第50章
賈政素來知道寶玉頑劣,但也只當他不求上進、不好讀書,再就是貪花好色罷了,萬萬沒想到他竟荒唐至此!
和男人這般胡鬧,傳将出去榮國府的臉面往哪裏放?!
想到自己一世清白,兒子卻這般荒唐,賈政一張臉漲得紫紅,厲聲叫人把寶玉拉出來,又命人去備板子。
等寶玉衣衫不整被扯過來時,板子也已經準備好了,賈政命人把寶玉按到長凳上,喝令道:“賭起嘴來只管打,打死不論!”
小厮不敢違拗賈政的意思,但也不敢真的打家裏的寶貝蛋,只高高揚起輕輕落下做個表面樣子罷了。
賈政哪裏瞧不出來,一腳将小厮踢開,自己拿了板子狠命打,幾板子下去寶玉就額角溢汗臉色發白。
衆人見打的不像,連忙阻攔,只是賈政正在盛怒之中,哪是小厮攔得住的,好在有那機靈的悄悄退出去給賈母和王夫人報信去了。
寶玉直被狠狠打了三四十板子,王夫人來的時候他已經面色青白,早就動彈不得了,見賈政還要打,王夫人連忙上前抱住板子,哭道:“老爺要教訓寶玉,也該保重自己的身子,況且老太太才病了一場,如今風寒還沒好全,打死寶玉事小,若是惹了老太太不痛快,身子不痛快了豈非事大?”
賈政冷笑道:“你也休拿老太太說話,我養了這孽障一場,如今他不知人倫做下醜事,與其留着他敗壞門風惹下大禍,倒不如現在就打死他,好歹落個清淨!”
說着就舉起板子要繼續打,王夫人伏在寶玉身上便要以身相代,只哭道:“老爺縱然不心疼兒子,越發連多年夫妻情分也不顧了嗎?我已經五十歲的人了,如今膝下只有這麽一個孽障,沒了他我活着也沒有趣味,老爺既要打死他,不若先打死我罷了!”
說着伏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又念起早逝的兒子賈珠,哭得越發傷心:“若是你還活着,打死了這孽障我也不論的。我苦命的珠兒啊!”
一旁的李纨跟着抹眼淚,心裏卻不覺悲涼,王夫人向來遇事就喊珠兒,仿佛多麽看重賈珠似的,怎的卻從來不見她對自己和蘭兒有什麽照應呢。
賈政聽王夫人這麽說,想到早死的長子,也不由淚如雨下,倒是不再動手了。
這時候有丫鬟道:“老太太來了!”
賈政連忙迎上前:“這麽大老遠的,母親身子不便何苦親自過來,兒子不過教訓兒子罷了?”
“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就要打死寶玉了,他犯了什麽錯你要這麽打他,說什麽教訓兒子,我和你父親當初是這麽教訓你的嗎?”賈母氣道,“子不教父之過,寶玉縱是有錯,你也該自己反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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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陪笑道:“母親別生氣,兒子今日只是在氣頭上,以後不再打他就是了。”
“我瞧着你不是看不過寶玉,而是嫌棄我們娘兒們礙眼,不若今兒就回了老家去,倒還了你的清淨!”說着就叫人準備車馬,直駭得賈政連連磕頭認錯。
衆人直鬧了一場,賈政只磕頭賠罪,一句不敢頂嘴,又有王熙鳳等人勸谏,賈母的氣發出去一些,這才漸漸冷靜下來,連忙叫人擡了春凳來擡寶玉回房間,又連忙叫人請大夫。
賈政連忙道:“拿了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賈母道:“請黃院判!”
自打黛玉請黃院判過府後,賈家大事小事也愛請黃院判,黃院判瞧在黛玉的份上也肯來,好在賈家雖有些一言難盡,給診費倒是利落大方。
一時黃院判來了,給寶玉把脈檢查傷勢,賈母瞧見寶玉自臀至腿沒一點好地兒,氣得又罵了賈政一場不提。
黃院判道:“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肺腑。老夫開了藥,內服外敷,養上月餘也就是了。好在如今天氣不熱,恢複得還能快一些。”
他從藥箱裏拿了瓶金瘡藥,開內服方子的時候,想了想這家子的作派,還是調整了下方子,加了兩味人參等貴價的藥材上去。
“黃連救人無功,人參殺人無過”,賈家可真真将這句刻到骨子裏了。
……
寶玉挨打一事鬧得這般大,黛玉在百花汀也聽到了動靜,見黃院判都請來了,還以為寶玉被打得不輕,少不得去瞧一瞧。
她從藥箱裏拿了瓶金瘡藥便帶人出門,距離寶玉被打已經過了小半日,寶玉院裏已經不似方才熱鬧,黛玉被襲人迎進去,一撩簾子就見寶釵正坐在寶玉床邊,臉色微微發紅,瞧着有些不好意思,寶玉則癡癡看着寶釵,竟是看呆了。
黛玉笑道:“原是我來得不巧了?”
寶玉被這一聲驚醒,回過神來連忙讓座。
寶釵笑道:“你這話怎麽說?”
黛玉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笑着打趣:“耽誤你們說話了。”
寶釵臉色頓時紅了,輕輕捶了黛玉一下:“你這丫頭淨是胡說!”
寶玉生怕黛玉誤會,連忙笑道:“林妹妹來得正好,姐妹們一起說話才熱鬧。”
黛玉笑而不答,只道:“我來瞧瞧你,傷得如何?”
寶玉還沒說話,襲人就嘆道:“半個身子不是青的就是紅的,沒一點好地兒。”
黛玉吓了一跳:“怎生打的這般厲害,你倒是做了什麽惹得舅舅這般生氣?”
寶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道:“沒什麽大事,黃院判說只是皮外傷,養上一些時日就好了。”
“那便好,”黛玉從丫鬟手裏接了金瘡藥遞給襲人,“原是四公主給我的,說是為了戰場上的将士研制的,治療外傷最好,給他塗在傷口上就是了。”
襲人瞧了瞧笑道:“和黃院判開得是一樣的呢,正好他傷處大,黃院判給的那瓶嫌不夠用,可巧姑娘就給送來了。”
黛玉點點頭:“若用完了只管找我要,我那還有。”
說着就要走,寶玉挽留不得,只好讓她走了。
黛玉瞧過寶玉便把此事抛到腦後,回百花汀看了會兒書,去院子裏散步時卻聽小丫鬟閑聊:“你道二老爺為什麽打寶二爺?”
“不是為了他不好好念書嗎?”
“哪啊?原是因為他在家學和男人做那檔子事,叫二老爺撞了個正着,所以二老爺才生了大氣!”
朱莺聞言臉色一變,這種爛污話如何能叫姑娘聽?朱莺看黛玉一臉迷茫,不好此時訓斥小丫鬟,只扯着黛玉往別處走。
黛玉邊走還邊想小丫鬟們說的‘那檔子事’是什麽意思,就聽她們繼續道:“怎的寶二爺連男人都喜歡,他不是和襲人……”
“嗐!這有什麽稀奇的……”
黛玉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登時臉色大變,幾欲作嘔。
朱莺急道:“姑娘——”
“沒事,”黛玉捂着胸口搖搖頭,“只是以後替我注意些,哪怕和姑娘們一起,也別叫寶玉進我們院子了。”
沒得惡心人!
……
寶玉此次傷得不輕,好在都是皮外傷,用了上好的金瘡藥,又喝着黃院判開的藥,養了幾日也便好了許多。
只是他為着養傷,日日只能在床上趴着,好些後也不能出屋子,忒是無趣。這日襲人坐在床邊為他換藥,寶玉見她粉面含羞,登時意動,拉着襲人就要胡鬧。
襲人往窗外瞧了一眼,連忙推拒:“你身上有傷,如何受得了這個?”
“我好多了,仔細些就是了,”寶玉只把襲人往床上拉,襲人無法,也只能應了。
二人鬧了片刻,待要進入正題,誰料寶玉卻遲遲沒有反應!
襲人臉色大變,心想莫非上次行事被老爺打斷,又被打了板子,故而留下了陰影?
她不敢信,只陪着寶玉幾番嘗試,卻始終沒有效果,心裏不由慌亂:“我去告訴老太太和太太,拿了老爺的帖子去請太醫!”
“別去!”寶玉忙攔住她,“說不定只是受傷了一時不好,這般忙慌慌說了豈不是叫老太太和太太憂心,還是先再看看吧。”
襲人一想也是,一時不順也是有的,若捅了出去鬧了誤會也就罷了,污了寶玉的名聲倒是不好,再則寶玉身上還有傷就拉着她做這事,叫太太知道了能有她什麽好處?
她只盼着寶玉過兩日自己好了,然而事與願違,之後幾日二人幾番嘗試,卻始終沒有效果。
又是一回不成,襲人拉着寶玉的手淚道:“咱們還是告訴太太,請黃院判來給二爺瞧瞧吧。”
“不行!”寶玉如何不灰心,只是萬萬不願意此事被更多人知曉,只道,“未必有多大問題,先悄悄找了大夫來瞧瞧,別驚動了老太太和太太。”
襲人心裏害怕,寶玉成了這樣多半是被老爺吓的,現在告訴賈母和王夫人自然不關她的事,可是拖上一些日子就不好說了。
只是看寶玉難得黑了臉這般堅持,襲人也不敢違拗了他,只能盡力找最好的大夫替他診治罷了。
他們事情做得隐秘,然而胤祚本就着意盯着寶玉,加上襲人是從濟仁堂請的大夫,根本就瞞不過胤祚的眼睛。
胤祚聽人說寶玉不舉了,愣了好半晌才“卧槽”一聲!
這是什麽神奇的展開?
他的本意只是讓賈政知道賈寶玉所作所為,從而對他嚴格管教罷了。寶玉挨打已經是意外之喜,如今這個結果更是出乎意料。
胤祚嘴角抽了抽:“倒省了我們的事。”
想來如今的賈寶玉不會再有心情和興致與姐妹們玩樂了,可不是省事麽?
既不會給黛玉造成困擾,胤祚聽過了也便罷了,只吩咐德清沏茶:“等會兒九阿哥要來。”
如今九阿哥在胤祚心裏的地位大大提升,這可是他的財神爺!
連環畫的事全是九阿哥一手操辦,充分展示了他的本事。如今連環畫已經連發兩本,打出了一定名氣,算是走上了正軌,之後只要按部就班即可,九阿哥不必事必躬親,也能騰出手來管顏如玉的事了。
雖然已經把連環畫賣出宮去,但九阿哥對顏如玉的興趣絲毫不減,來的路上頗為興致勃勃。
八阿哥看九阿哥這般高興,含笑道:“等會兒你只管與六哥商量生意的事,其他的都不用管,但有一點,我和六哥商議分潤時你不要插嘴。”
“這樣不好吧?”九阿哥皺了皺眉,“顏如玉已經有了名聲,六哥能叫我拿來練手已經很好了,哪還能跟他要錢?再說我也不在意銀錢!”
八阿哥笑睨了他一眼:“你不用妄自菲薄,雖則咱們年紀不大,但六哥這般邀請你,自是因為你有這個本事!既然有價值,争取自己的利益便理所應當。你若什麽都不要,知道的說你一心做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軟弱可欺,終究後患無窮。再則……”
他笑道:“……親兄弟明算賬,你若想長期與六哥一起做生意,還是早早把利益劃清楚了才好,免得日後傷了兄弟情分,反倒是不值。”
九阿哥還是覺得不妥:“我覺得六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虧待我的!”
八阿哥看了他一眼,頗為無奈。
十阿哥嘿嘿一笑:“八哥也是為了你好嘛,咱倆都不聰明,只管聽八哥的就是了。”
九阿哥白了他一眼:“你傻,但我才不傻。”
三人說着話就到了乾東五所,守門的宮人早就被胤祚交待過,一見到人就把他們迎了進去。
胤祚見三人一起過來還愣了愣,心說不愧是鐵三角啊,果真形影不離。熱情招待人坐了,又叫人上茶。
八阿哥一摸那茶杯,察覺水溫剛剛好,眼裏就含了笑意:“多些六哥費心了。”
說着品了一口,胤祚只覺得他一舉一動自有氣度風儀,堪稱雅人深致。
他笑道:“這茶味道倒是好,是今年新貢的雨前龍井吧。今年的貢茶前幾天才送到宮裏,所得又不多,是汗阿瑪賞六哥的吧?”
“是太子給我的,我倒是喝不出來好不好,八弟要是喜歡等會就包一點給你。”
八阿哥點頭:“那我就偏了六哥的好東西了,我就喜歡這個。”
胤祚笑着叫人去包茶,覺得跟八阿哥相處還挺輕松,八阿哥和三阿哥有些相似,身上都有股子文化人的矜持優雅。但八阿哥相比三阿哥少了幾分迂腐多了幾分灑脫溫和,與他相處只覺得如沐春風。
八阿哥接了宮人包的茶葉,卻想起什麽溫聲笑道:“說起來大哥也總惦記着六哥,聽說你最近在找琉璃瓶子,大哥一直都替你留意着呢。前兒汗阿瑪賞了大哥一個,大嫂想要他都沒給,巴巴給六哥留着呢。”
“真的?”胤祚驚喜,“等會兒我就去找大哥。”
八阿哥點點頭,唇角微勾略有些得意。
衆人打過招呼,胤祚便與九阿哥說起聘請之事。
正如九阿哥所說,顏如玉已經有了名氣,面脂如今也供不應求,按理不需要九阿哥,但胤祚有意拓展新産品,就少不得九阿哥操勞了。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新産品拿出來,這都是這幾個月研制的,其中一種是纖體藥,九阿哥倒是不陌生,聽說德妃就是靠這個瘦下來的,他額娘宜妃時不時就要念叨幾句,可是垂涎得很。九阿哥縱然沒見過,聽也聽得多了。
這東西只要有效果就不愁賣的,至于效果……他六哥拿出來的東西就沒叫人失望過。
九阿哥對此頗有信心。
除了纖體藥,其他的産品則都是化妝品。
九阿哥奇道:“化妝品?”
胤祚一一為他解釋,什麽高光陰影、粉底眼影的,九阿哥聽得頭大,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怎麽瞧都覺得和自家額娘平日用的粉啊胭脂的大為不同:“這些果真是上妝用的?”
“騙你做甚?”胤祚道,“不若我試給你瞧!”
為了研制這些産品,胤祚可是做了不少功課,就算沒有化過妝,對各種化妝品的作用也了然于心,自覺給人化個妝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惜他身邊沒有宮女,只找了個小太監來化妝,九阿哥只見他家六哥把什麽粉底、粉餅、眼影之類的一層層糊上去,順利把小太監化成了花貓臉。
衆人:“……”
胤祚:“……”
“沒有經驗,”胤祚幹咳一聲,這大約就是腦子會了手沒會吧,他道,“我找額娘借個宮女來吧。”
他叫人去借人,不一會兒便有宮女過來,本還要在小太監臉上試,九阿哥卻主動道:“給我試吧,我也好感受一下。”
胤祚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別說還挺敬業的。
宮女于是便給九阿哥化妝,宮女沒用過這些東西,但優勢是上妝技術好,只需胤祚在場外進行指導,她很快就能理解并順利地完成。
衆人只聽胤祚一時要求底妝輕薄透亮,一時要求把陰影打在什麽地方,一時又要眼影層疊暈染,等半個時辰後徹底完成,衆人看着九阿哥那張臉簡直呆了。
九阿哥本就長得好,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還長了一雙桃花眼,聽說幼時還曾被宜妃當成女孩兒打扮,只是後來年紀大了,臉型多了些棱角,又是個自帶大碴子味兒的性子,這才瞧着英氣了些。
然而如今上完妝,單看臉真真是個容色傾城的女子,八阿哥與九阿哥朝夕相處,更能看出妝後的九阿哥比之之前臉型變得柔和、鼻子更加挺拔、眼睛也更明亮妩媚,不由連連稱奇。
九阿哥拿着鏡子瞧來瞧去,不自在之餘又大為高興:“這麽好用,肯定好賣!”
他驚奇道:“這妝效也特別,也是有講究的吧?”
“化妝如畫畫,通過光影顏色的對比變化,突出想突出的,弱化想弱化的,便能使妝容達到想要的效果,”胤祚笑道,“可以把你化得像女子,也可以更加英武,技術好的甚至能把你化成八哥。”
九阿哥聽得靈感不停迸發:“我們可以多培訓幾個宮女,到時候現場化妝給人看,可以教人化妝,還可以設計妝容,這麽好的産品和技術,肯定能大爆!對了,先給額娘們用,到時候還能借用她們的名頭。”
胤祚聽得直點頭:“這方面就都交給九弟了,我只管出産品和培訓就是了。”
九阿哥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六哥盡管放心,看我的就是了!”
他自是意氣風發,卻忘了現在是個秀美女子的臉,這般動作委實違和,八阿哥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笑道:“卻不知六哥打算如何與九弟分紅?”
九阿哥輕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
胤祚卻沒覺得什麽不對,略一思索道:“給九弟三成利如何?”
八阿哥愣了愣,他的心理預期其實是兩成。正如九阿哥所說,顏如玉已經走上正軌,交給管事同樣可以正常運轉。況且顏如玉的根底在于産品,只要東西好用,就不會缺乏客人。九阿哥現在接手或許可以創造更大的利益,但這利益未必能有三成之多。
他的打算是先要三成,之後胤祚應該會砍下一些,最後能有兩成就滿意了,可是沒想到胤祚一張口就是三成,倒叫他一時無所适從。
八阿哥和九阿哥對視一眼,果然從對方眼中看出些得意之色,仿佛在說“看,我就說六哥不會坑我吧!”
八阿哥無奈一笑:“三成是否太多了?”
“不多,”胤祚給他們解釋,“你們瞧着如今只有顏如玉,但以後說不定還要擴大規模,到時候九弟□□乏力,只怕還嫌給的少呢!”
“那肯定不會,只要是做生意的事,再忙我也樂意!”九阿哥拍胸脯道。
如此雙方都滿意,一時議定簽了協議,衆人又喝茶說話。
十阿哥對什麽雨前龍井沒興趣,只嘿嘿笑道:“我聽說六哥這裏有一種點心,軟綿香甜,特別好吃,叫蛋什麽糕的?”
“你說的是蛋糕吧?”胤祚笑道,“有倒是有,只是那東西不宜常吃,我也不會時時準備,一時半會怕是沒有。不過……”
四阿哥本一臉失望,聽見“不過”兩字眼睛一亮:“不過什麽……”
“不過五哥素來愛吃、四哥頗愛蛋糕,他們二人倒是時常備着,不若我問問他們有沒有現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