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8)
臣睡着,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伸出手臂尋找若恩柔軟的身體,可卻發現身邊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兒,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若恩,卻沒有人回應,以為若恩是去了洗浴間,可洗浴間裏也沒有動靜。他想繼續睡,可隐隐覺得不對勁,伸手打開床頭燈,看到卧室的門大開着,這女人大半夜不睡覺搞什麽。
困倦的墨臣倒下繼續睡,可是卻睡得不踏實,忍不住想若恩做什麽去了,大半夜,以前沒這樣過。他再也沒有了睡意,翻身下床,卻看到若恩的拖鞋還在床邊,不由覺得奇怪,鞋都沒穿。
“若恩。”他忍不住喊了一聲,穿了拖鞋向卧室外走去,外面漆黑一片,靜悄悄的,夜深人靜,大家都在睡,若恩不睡覺幹嘛去了。他打開燈,下樓,卻看到出去的門敞開着,眉頭不由一皺,誰出去了,門都不鎖。
下樓,穿過客廳,來到門口,墨臣剛想把門關上,卻覺得門口不遠處似乎有人,他停下動作,仔細一看,只見不遠處躺着一個人,隐約看得出那應該是若恩。
“若恩!”墨臣心也猛然一窒,幾步跑了過去,蹲下身子将若恩抱在懷裏,出了什麽事,若恩怎麽了,怎麽了,他的心驚慌着也疼痛着,甚至被恐懼充斥着。
“若恩,若恩!”他急急的呼喊着,也一把将若恩抱起來,向屋子裏走去,将若恩抱回了卧室裏,用棉被裹住她冰冷的身體,摟在懷裏,掐她的人中,喊她的名字,滿心驚慌和害怕。
一番的慌亂後,傭人醒了,家庭醫生也來了,幫若恩檢查了身體,打了吊針,而若恩還沒有醒來,蒼白的臉在燈光下那樣脆弱,好似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墨臣緊張的坐在若恩身邊,一直握着若恩冰涼的手,急急的問醫生,“她怎麽樣,為什麽會昏倒,為什麽還不醒來,真的不用送醫院?”
醫生忙道:“沈夫人可能是太累,而且最近應該是壓力太大,或者受了什麽刺激,應該是有些貧血,建議天亮了去醫院做個血常規,別的沒有什麽大問題,睡一覺就會醒了。”
太累,壓力大?貧血?這些,墨臣都不知道,即便真的是這樣,可是為什麽若恩會在外面,她跑出去做什麽,受了什麽刺激?怎麽會跑到外面去?
想起剛才看到她昏倒在外面的情景,墨臣的心就在發抖,若恩不可以有事,不可以,他緊張不安的親吻着她的手,黑眸也不由地望着她蒼白的臉,沒事,一定沒事的。
……
若恩一直在昏睡着,直到晚上才醒來,渾身軟綿綿的,好似失去了力氣一樣,醒了,可是不願睜開眼睛,不願回到現實面對那些傷痛,可醒了就是醒了,不能一直僞裝下去。
睜開眼,她看到了墨臣有些疲倦的臉,墨臣,她不要看到他,若恩直覺的想要閉上眼睛,墨臣卻不準,有力的手帶着她熟悉的溫度握住了她的手,急急的道:“若恩,別睡了,別睡了!”他很怕看到若恩病恹恹的樣子,那種感覺,讓他的心一直不安着,揪着,寧願生病的是自己。
“媽咪……。”
幾個孩子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讓若恩的心一顫,還是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三個小腦袋,趴在她的枕頭旁邊,小放伸手摸了摸若恩的臉,擔心的問:“媽咪,你還難受嗎?”
Advertisement
若恩從墨臣手裏掙脫,伸手摸了摸小放滿是擔心的小臉,搖了搖頭,“沒事……媽咪很好。”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一夜之間,她的嗓子啞了,估計是上火了。
哲哲和妍妍爬上了床,趴在了另一邊,托着小腦袋看着若恩,妍妍抓着若恩打過吊針的手,奶聲奶氣的道:“媽咪,妍妍給媽咪呼呼就不痛了。”
好想哭,看到懂事可愛的孩子,若恩眼圈忍不住紅了,她用沙啞的聲音對妍妍道:“妍妍真乖,是媽咪的小棉襖,媽咪不痛了。”
哲哲還小,不會表達,可是也知道媽咪生病了,他不可以淘氣,乖乖的坐在若恩身邊,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若恩,而後爬到若恩懷裏,躺在她身邊,若恩忙伸手抱住。不管有多苦,有多難,看到孩子,若恩心中的苦難都會被壓下去,她親了親哲哲的頭發,心裏覺得溫暖,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孩子們一直在擔心她吧,所以都還沒有去睡,急忙道:“都去睡吧,媽咪已經沒事了。”
若恩說完,墨臣忙喊了保姆進來,把孩子們帶走去睡覺,房間裏只剩下了墨臣和若恩,一時間房間裏空的就像她的心,空的發冷。她想跟墨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而且嗓子也很難受,說話實在費力氣,忍着心痛,笑了笑,艱難的道:“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墨臣聽着若恩沙啞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就忍不住皺眉頭,想問她夜裏是怎麽了,可看她說話那麽費勁,想想算了,等她好點了再說,伸出手臂将她抱起來,靠坐在床頭上,“先吃點東西,你昏睡了一天了。”
昏睡一天了,她竟然不覺得餓,可總是要吃點東西,快點好起來,孩子們需要她,她不能放任自己這麽病下去,當下點了點頭。
吳媽端來了晚飯,熬的香味四溢的玉米粥,煲的湯,還有清淡的小菜,還有奶香團子,若恩吃不下,可是還是每樣少吃了一些。
她想快點好起來,可沒想到病來如山倒,病了一個禮拜才好起來。期間,墨臣帶她去了醫院做了檢查,有點貧血,所以回家後每天都給她補。
墨臣似乎擔心她,所以大多數時間都陪着她,許多公事也在家裏處理,俨然是一個好丈夫,若恩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了。那個吻痕經過幾天時間,也從墨臣脖子上消失了,可是,卻印在了若恩心裏,無時無刻都在淩遲她的心。
她覺得需要和墨臣談談了,可是又害怕結果,談過,該發生的也發生了,能改變什麽,也許只會讓彼此更加尴尬,可這樣埋藏在心裏,她幾乎要被壓垮了。
可是,談的目的是什麽呢?讓墨臣忠于家庭和婚姻,忠于她,和歐陽莎莎斷了關系,還是讓墨臣愛她?還是,她去告訴墨臣,她愛他?面對墨臣和歐陽莎莎的關系,愛字,若恩也說不出口,總覺得蒼白無力,墨臣和歐陽莎莎的關系已經在她心裏埋下了一片陰影。
若恩洗了個澡,墨臣還沒回卧室,應該是在書房,她慢慢的走到了廚房,沖了牛奶,也向墨臣書房走去,邊走邊想,要怎麽和墨臣開口,怎麽談。走到門口忍不住猶豫了,躊躇着要不要進去,自己何時變得這樣猶豫不決的,是因為太在乎了嗎?
不要再猶豫了,說吧,把一切都說開,是什麽結果,她都去承受,怕什麽,怕什麽,若恩鼓足勇氣伸手要去推門,卻聽到墨臣在和誰講電話。
“這幾天我很忙。”
“她是我妻子。”
“莎莎你不要無理取鬧。”
“好了,明天我過去……。”
若恩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握着牛奶杯子的手,骨節泛白,伸出的手再也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心口一陣陣發堵,發脹,好似要裂開,身體忍不住發抖,她緊緊的握着牛奶杯子,顫抖着雙手将溫熱的牛奶一口喝下,眼淚卻一顆顆的掉下來,突然覺得一切都沒什麽好談的。有什麽好談的呢?她只有兩條路要走,不是将就着過下去便是決裂,可她要怎麽選?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若恩安頓好孩子們,墨臣也已經從衣帽間出來,換好了西裝,若恩正在陪哲哲和妍妍玩,他走過去在哲哲和妍妍臉上各自親了一下,又在若恩臉上落下一個吻,“我有事出去一趟。”
若恩低頭不去看墨臣的臉,知道他是要去見歐陽莎莎,頓了一下,擡頭看他,問道:“是公事嗎?”
墨臣臉上閃過什麽,“去見個朋友,很快回來。”
看着墨臣要走,若恩急忙喊道:“墨臣,改天去見朋友可以嗎?我想今天你陪我和孩子們出去走走,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
墨臣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勾唇,似乎抱歉的笑,“改天我陪你和孩子,今天恐怕不行。”
若恩笑着,好似在生氣又好似只是在開玩笑,“哎呀,哲哲你說爹哋有什麽朋友這麽重要?比媽咪和哲哲還有妍妍還重要?既然這麽要好的朋友,要不請來家裏坐坐吧,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對不對?”
墨臣的淡笑僵在臉上,若恩從來沒有這麽問東問西過,表情僵了一下,“生意上的朋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若恩沒再說什麽,只是對哲哲和妍妍道:“跟爹哋再見。”
兩個小家夥哦和墨臣拜拜,繼續玩,若恩也低頭不再理會墨臣,陪妍妍搭積木,墨臣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總覺得若恩有點奇怪,可也沒去多想,反正,若恩的心思他就沒弄明白過。
墨臣開車離開別墅來到了市區,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而若恩的車子也緩緩停在了不顯眼的地方,她覺得自己真的瘋掉了,明知道這樣做很可笑,很不正常,可還是在墨臣離開後不久便開車跟了出來。
看着他在酒店門口停下車子,看着他開門下車,鎖了車門,若恩的呼吸都屏住了,緊張的手心一片汗濕,身體也僵直了,他看到墨臣向裏面走的時候,歐陽莎莎從一側撲了出來,抱住了墨臣,給了墨臣一個吻,歐陽莎莎的臉上是歡快的笑,墨臣背對着她,若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伸手掰開了歐陽莎莎的手臂,而後歐陽莎莎挽住了墨臣的手臂,兩人肩并肩的向裏面走去。
如果之前都是猜測不确定的話,那麽現在就是殘酷的事實擺在若恩眼前,讓她沒有一點可以逃避的餘地,身體好似被抽幹了力氣,若恩虛脫的趴在了方向盤上,一手捂着唇,一手緊緊的捂着心口的位置,那裏疼的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掉了,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就在若恩的心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有人敲她的車窗,若恩忍着劇烈的疼痛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交警,她違規停車了,木然的接受懲罰,而後發動車子離開,她沒有梅子那樣的勇氣,上去抓奸,她只會像個鴕鳥一樣将自己藏起來,逃避。
車子行駛着,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若恩下車,腿一陣發軟,差一點跌倒在地上,她靠在車上緩了許久,才搖搖晃晃的走進去。沒喝酒,她就已經醉了。
酒吧裏的人不多,尤其是這個時間點,幾乎沒什麽人,若恩也許是第一個顧客,她蒼白着臉,跟服務生要酒,她只想将自己灌醉,不省人事,也許這樣才會麻木自己的心。
酒是辣的,苦的,若恩一杯一杯的喝着,哭着,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漸漸的,心疼的感覺似乎沒有那麽強烈了。
酒真是個好東西,若恩又開始笑了,酒吧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若恩不知道是幾點鐘,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只是想讓自己發洩一下,大醉一場,最好被酒精燒壞腦袋,變成傻瓜,什麽也不知道。
有誰在拽她的胳膊,走開,走開,不要來煩她,若恩甩開那只手,可那手又伸過來,甚至摟住了她的腰,将她抱離了位置,若恩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誰,誰這麽煩人,可是眼前一片模糊,好多人哦,還在晃,晃什麽晃呀,她伸手費了好大勁才抓住了晃動的人頭,努力的去看,她突然咯咯的笑了,死死的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墨臣……是你啊……你不是去看朋友了嗎?怎麽……怎麽在這裏……不準你去,我不準你去……。”
若恩胡言亂語中,也被男人抱起來,向酒吧外走去,天色已經到了黃昏,若恩在男人懷裏唱着歌,哭哭笑笑的,已經是醉的像一灘爛泥一樣,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
XX酒店
若恩被放在大床上,她一點都不規矩,酒品很差,卷着被子,滾來滾去,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像個小傻瓜一樣。男人俯身揪開了被子,手撫上若恩的臉。
她的皮膚還是那樣好,白皙,光滑,一點都不像三個孩子的媽媽,伸手撕拽她的衣服,露出了胸前的一片雪白,很誘人,他低頭吻了上去,好細膩。
若恩只覺得身體好沉,被人壓的喘不過氣來,而且胃裏翻滾着,難受死了,誰這麽煩人,她伸手去推那頭顱,她想吐啊,想吐,可那人不離開,竟然來吻她的嘴巴。
陌生的味道,讓若恩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男人躲的及時,可若恩吐出來的髒東西還是濺了他一身,吐的滿床都是,散發着難聞的味道。
shit!
男人低咒着跳開,若恩還在吐,他有點受不了竄進了洗浴間,将那味道洗掉,而若恩卻一個人在那裏吐的天昏地暗,吐着,腦袋也清醒了一些,有點意識,想要去洗浴間,暈暈乎乎下床,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那裏,正在找洗浴間的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從一道門後出來。她定睛一看,酒也醒了幾分,那男人不是墨臣,竟然是嚴磊。
她的身體一軟差一點倒下去,急忙靠住了身後的桌子,手在慌亂中也抓住了什麽,好似是個電話機,她醉洶洶的問:“你……你怎麽在這裏?”
嚴磊一臉嫌惡的望着若恩,向她走去,想抓她去洗澡,若恩一慌,抓起了電話機向嚴磊砸去,嚴磊痛叫一聲,捂住了頭,若恩乘機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開門出去,她幾乎是憑着感覺上了的電梯,不知道自己怎麽下樓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過的馬路,更不知道自己去哪兒,搖搖晃晃,腳步不穩,胃裏一陣翻騰,她只能蹲在樹坑跟前,又是一陣狂吐。
真難受,難受,為什麽醉了,心還是明白的,那裏深刻的記着今天那一幕帶給她的沖擊,為什麽還是疼的,為什麽心不死掉,不死掉呢?
“沈墨臣……你是個混蛋……混蛋……。”若恩仰頭望着天大罵,而後倒在了草地上。
若恩一夜沒回家,墨臣找了一夜,在酒吧門口找到了她的車,可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番調查,終于知道若恩跟着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好似去了附近一家酒店。
墨臣讓人調出了酒吧和酒店的監控錄像,他看到若恩在酒吧裏和嚴磊抱在一起,她在笑,笑的那樣高興,臉上帶着幾分醉意,被嚴磊抱着出了酒吧,而後是酒店的監控錄像,若恩和嚴磊乘着電梯上樓,開了房間。
墨臣怒了,幾乎要将顯示器給砸了,沖着手下吼道,“去找人,把人給我找回來!!”
就在墨臣氣怒的吼完,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是家裏的,帶着憤怒的手指立刻接通,裏面傳來了吳媽的聲音,“先生,太太已經回來了。”
墨臣滿臉鐵青的挂斷了電話,向外走去。
若恩回來的時候,孩子們還沒有醒,她好後悔自己會醉成那樣,竟然在公園裏睡了一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去的公園,更不記得去過九點,只記得去喝酒,然後醒來是在公園草地上。想想自己的出格,她恨不得撞牆去,身上難聞死了,急忙去洗浴間洗漱。
洗了澡換了衣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還是那麽蒼白。伸手拍了拍臉,想讓自己臉色不那麽差,可惜,怎麽拍都是那樣,像死人臉。就在若恩想要出去的時候,洗浴間的門被打開,她看到墨臣滿臉鐵青的闖進來,見到墨臣這一刻,她的腦海裏是他和歐陽莎莎在一起的畫面,心不由一陣刀絞般的疼痛。
若恩還沒有開口說話,手臂卻被墨臣一把拉住,他攥的她手臂一陣疼痛,她皺眉望向他,對上了他滿是厭惡和憎恨的雙眸。厭惡,憎恨,那種目光深深刺痛了若恩。墨臣看着她的那神情,就像她看到嚴磊一樣,厭惡,讨厭,憎恨。
“去哪兒了?”他冷冷的問,聲音好似寒冬的冰淩,不帶一絲溫度,直直刺入她的心髒。
看着氣的不輕的墨臣,若恩不敢說自己去酒吧買醉,還醉的不省人事,連孩子都不顧了,當下有些猶豫起來,咬着唇不敢說話。
墨臣看着若恩,腦海裏卻是若恩和嚴磊在一起的畫面,手裏忍不住一使勁,将若恩甩開,若恩身子一個不穩,撞在了洗手臺上,疼的皺起了眉頭,眸子也惶然的望向墨臣,不敢置信,墨臣會對她這樣,心涼的徹底。
墨臣氣怒的喊,“我問你去哪兒了?說話!”
墨臣的怒氣和态度讓若恩忍耐的心也燃起了怒氣,他出去和別的女人鬼混,憑什麽回來這樣咄咄逼問她去哪兒了,甚至幾乎要對她動手。
“我去哪兒跟你沒有關系!”若恩說着站直身子,要推開他出去,卻被墨臣一把拽住,他的眸子那樣冷,幾乎要将她凍傷。
“去哪兒了。”他固執的問,只要她說,只要她解釋,他會相信。
若恩氣惱的低吼,“你不帶我出去玩,所以我去喝酒,然後喝醉了,很丢人睡在公園裏,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難道要說,我跟蹤你,看到你和歐陽莎莎在一起,我嫉妒,我吃醋,我心情不好,我借酒消愁,然後撒酒瘋了?
“只是這樣?”墨臣咬牙切齒的問。
“就是這樣,你想怎樣?”若恩沒好氣的回答。
墨臣的臉色逐漸恢複了平靜,只是眸子冷到了極寒,他慢慢的松開若恩,若恩開門出去,而墨臣站在那裏卻是冷冷的笑了……。
如果這算是吵架,那麽後果比較嚴重的,從來不在外面過夜的墨臣,連着幾天都沒回來,孩子們問她爹哋哪去了,她只能說謊話,說爹哋去出差了,騙得了孩子,可是騙不過自己的。她知道墨臣是和歐陽莎莎在一起。
她打墨臣手機,他不接,他甚至都不關心孩子們了嗎?生氣,連孩子都不要了嗎?每一個墨臣不歸的夜裏,若恩都被疼痛啃噬着。總會不由自主的想着,墨臣躺在歐陽莎莎身邊的樣子,他們翻雲覆雨的樣子,想着這些她幾乎要瘋掉,她整夜都無法入睡。
若恩将孩子們留在家裏,她開車出了門,向墨臣的公司駛去,她要他回家,回家。公司的人都認識她,所以,她上去并沒有收到阻攔。
來到墨臣所在樓層,先看到了助理,他告訴她,墨臣正在開會,讓她先在辦公室等一會兒。若恩看到墨臣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個相框,照片是他們的全家福,一家五口人,幸福的笑着。
“你怎麽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若恩放下照片,轉過身去,看到了墨臣,他的胡子刮的很幹淨,衣裝得體,俊美沉穩,衣服不是她給搭配的,領帶不是她買的,還有袖扣,不是她挑選的。
是誰?是歐陽莎莎嗎?若恩心泛着痛,卻還是笑了笑,“我來看看你啊,你都幾天沒回家了。”說着頓了一下,試探的問:“今天你會回去嗎?孩子們都在找我要爹哋,我答應他們今天會讓他們見到爹哋。”
“晚上有應酬。”墨臣冷冷的說着坐在椅子上,低頭開始忙碌,不再多看若恩一眼,也不願多說一句話,好似若恩很多餘,他也不願跟她多說一句話,冰冷的态度,讓若恩覺得難受。
墨臣的态度讓若恩覺得難受,小心翼翼的問:“哦,我給你煲了湯,你要不要喝點?”
“放着,餓了我會喝。”他頭也不擡的說。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性,她已經道歉了,認錯了,為什麽他還這樣,忍不住道:“墨臣,你是在生氣嗎?如果你還生我氣,你可以罵我,我會改,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去喝酒,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可是你連家和孩子都不要了嗎?”
墨臣終于擡起頭來,望向一臉委屈的若恩,她最在乎的不是他而是孩子,好似怕他把這個家弄散了,一邊緊張家一邊和嚴磊開房間,她真是越來越有手段了,嘲諷的笑了笑道:“喬若恩,你這樣在意我回不回家,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他的嘲諷觸痛了若恩的心,眼淚毫無預警的落下來,朦胧的視線望着墨臣冰冷的表情,“是……我愛上你了,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嗎,我愛你,你感覺不到嗎?感覺不到嗎?”
若恩的話,讓墨臣怔了一下,他的眸子望着她的,也似乎有些意外若恩會說這樣的話,愛,什麽是愛,與其說她愛他,不如說,她是愛這個家,怕孩子沒有家,心底泛起的那股沖動壓了下去,淡漠的道:“時至今天你以為我還在乎嗎?”
墨臣的話将若恩打入了地獄中,她的愛,她的表白,在墨臣的冷漠下變得蒼白,沒有一絲力度。
和她預期的一樣,淡淡的,對她的愛,毫不在乎,她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可當真到了這一步,她無法承受。呵呵,他已經不稀罕她的愛,她的愛在他看來已經不值一文,因為他早已經不愛了不是嗎?她還在奢望着呢?
心一寸一寸的痛着,若恩再也忍不下去,失魂落魄的問:“是因為……你愛上了歐陽莎莎嗎?你跟我複婚,生活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孩子,對不對?這些年,你跟歐陽莎莎一直都沒有斷,你們一直在一起,對不對?”
墨臣眸子一沉,心窒了一下,黑眸直直的望着若恩,她知道,全知道,他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若恩身邊,伸手端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滿是淚痕的臉,心似乎為她的傷心而疼痛了一下,卻依舊平靜的問:“你都知道了?”
若恩的心坍塌了,他承認的這樣幹脆,甚至連哄哄她的心情都沒有,她只覺得頭一陣嗡嗡作響,身體一陣陣發麻,幾乎要昏過去,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喉間哽住,呼吸不暢,好似有人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要讓她窒息而死。
心痛,卻又紛亂,是的,他承認了,承認和歐陽莎莎在一起,承認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幸福和甜蜜背後是血淋淋的背叛和欺騙。而他也承認了,他不愛她了。攤牌的結果她得到了什麽,心碎還有無邊的痛苦,這盤棋要怎麽走下去?她将就不下去了,即便真的很愛他,也再也沒辦法将就下去了。
她退出,退出,成全他和歐陽莎莎,這樣總圓滿了吧,既然不愛了,為什麽還要繼續勉強下去呢?不要了,不要了!
“墨臣!”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又落下,打斷了若恩和墨臣的死寂,若恩回頭,看到了歐陽莎莎,她拎着購物袋走進來,臉上還帶着笑,那是幫墨臣買的衣服吧。
丈夫,小三,原配,竟然在這一天聚齊了,若恩的存在并沒有讓歐陽莎莎後退,或者避嫌,而是走了進來,絲毫不把若恩放在眼裏。如果不是她為墨臣生了孩子,現在沈太太的位置是她歐陽莎莎的。
墨臣看到歐陽莎莎進來,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後低頭對若恩冷冷的道:“你先回去。”
歐陽莎莎聽墨臣這麽說,擔心墨臣會給她難堪的心情消褪下去,她的臉上又揚起了笑意,一步一步向墨臣走過來,若恩不過就是一個傻瓜,被墨臣和她蒙在鼓裏,享受那點幸福的傻瓜。
若恩看着歐陽莎莎靠近墨臣,她卻不由自主的擋在了墨臣面前,她的男人,不要別的女人靠近,可是突然意識到,墨臣讓她出去,離開的那個是人是她,而她不是要退出嗎?
心痛之餘,她回頭望着墨臣,他叫她回去?讓她回去?她受不了墨臣的冷和無情,她還是舍不得,争取一次,就當給自己一個機會。她一把抓住了墨臣的手,不顧自尊,不顧一切的哭着哀求,“墨臣,跟我回家好不好,跟我回家,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我真的愛你墨臣,不管你要不要,愛不愛,我說的都是真的!”
墨臣眼中閃過什麽,看着失魂落魄的若恩,他甚至有一刻的相信,若恩是真的愛他,就在他要說話的時間,歐陽莎莎卻一把将若恩拽開,“你少來了,一邊說愛墨臣,還不是一邊和別的男人上chuang,你不就是怕墨臣跟你離婚,孩子沒人管嗎?竟然連愛都搬出來了,你要是愛墨臣,我和墨臣也不至于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我沒有別的男人,你胡說!”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不,若恩搖頭,是不是墨臣誤會了什麽,她急急的拽住墨臣,“你跟我回家,我們回家談好不好?!”
歐陽莎莎卻怕墨臣動搖,找了最刺激人的話說,“喬若恩,你以為你是誰,相愛的時候就愛,不想愛的時候就把墨臣抛一邊,墨臣已經不愛你了,你懂嗎……。”
“你閉嘴!”若恩失去理智狠狠的推了歐陽莎莎一下,想将她推出去,不想再聽歐陽莎莎說一句話,歐陽莎莎被失去理智的若恩吓到,而去若恩的力氣出奇的大,歐陽莎莎蒼白着臉,掙紮,急急的道:“你做什麽,放開我。”
可若恩腦海裏一片空白,被痛苦充斥的沒有了理智,只有下意識的舉動,她要把歐陽莎莎推出去,不讓她胡說八道,歐陽莎莎就這麽被若恩推倒在了地上。
‘啪’一聲脆響,若恩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身體也跌倒在地上,她的理智才漸漸回來。她捂着連擡頭,看到墨臣的手還高高的揚着,這一巴掌是墨臣給的。
墨臣看着若恩的眼睛,他的手微微顫抖,他打了若恩,他在做什麽,是為了歐陽莎莎打的還是因為,歐陽莎莎的一句若恩和嚴磊上chuang的話觸動了他心頭隐忍未發的怒火。
“墨臣……我好痛……。”歐陽莎莎握着肚子,一臉蒼白,疼的滿頭汗水,墨臣這才回神,去看歐陽莎莎,只見有鮮紅血順着她的褲子滲透出來。
若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中沒有了痛苦和悲傷,只有空洞,她好似被一巴掌打的傻掉了,呆掉了,心已經不會痛了,看着墨臣,看着歐陽莎莎,她像一頭受驚的小鹿,慢慢的後退,後退。
墨臣看着若恩蒼白的臉,死寂的眼神,心口也猛然一窒,“若恩!”他怎麽可以打了若恩,怎麽就打了若恩,看着若恩開門,倉皇而逃,他本能的想要追出去,可手卻被歐陽莎莎抓住,墨臣猶豫了一下,最終抱起了歐陽莎莎,向辦公室外面奔去。
083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若恩滿臉蒼涼,她的眼睛眨也不眨,木然空洞的可怕,好似什麽也聽不到,看不到,像被上了發條的玩偶,機械的行走着。
“小姐,你的手機掉了,你的手機。”一個小夥子撿起了若恩掉在地上的手機追上了若恩,好心的要把手機還給她,可是若恩卻充耳不聞,看都沒看那手機一眼。
“給我。”司雲凡走過來,滿臉焦急抓走了手機,不管那小夥子的吆喝,他急急的追上了若恩,墨臣讓他跟着若恩,他可不能把人給跟丢了,看着一臉木然的若恩他試探的問:“嫂子,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若恩不說話,只是呆呆的走着,好似靈魂早已經遠去,剩下的只是一具軀殼,沒有思想,沒有感覺的軀殼,痛到極致,傷心到極致,便不會再痛,也不會流淚。
司雲凡察覺到若恩的不對勁,他疾走了兩步攔在了若恩前面,可若恩好似什麽也不知道,看不到他,直直的撞在了他身上,而後停下。
“嫂子,若恩!”司雲凡的手在若恩眼前晃,若恩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半點反應也沒有,怎麽了,人該不會是受到打擊太大,傻掉了吧,司雲凡急的抓住了若恩的肩膀輕輕搖晃,“嫂子,那個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男人難免逢場作戲,都不當真的……。”
呆呆的,還是呆呆的,他的話,若恩一點反應都沒有。司雲凡有些無措的松開了若恩,若恩卻又繼續木然的行走着,漫無目标,腳步沉重,身影被濃濃的傷籠罩着。
司雲凡怕若恩走丢也顧不得什麽忌諱,牢牢抓住若恩的手腕,怕她走丢了,被抓住,無法行走,若恩便乖乖的站着不動,不說話不反抗。
司雲凡打開若恩的手機,尋找號碼,若恩的通訊錄簡單之極,家裏的號碼,墨臣的手機以及公司的號碼,還有梅子、唐淩的,還有他和江浩寧這幾個和墨臣關系最好的人的號碼,可見若恩的生活圈是多麽簡單。
司雲凡跟了墨臣這麽久,自然是知道梅子是若恩的好姐妹,現在若恩這樣,也許女人間好說話,也好安慰,墨臣和若恩鬧成這樣,而現在若恩又是一副心智大亂的樣子,她真怕若恩見到墨臣會發瘋,想着是不是個梅子打電話,正猶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