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9)
手機卻響了,司雲凡一看是老公‘倆字’急忙接通,“喂,老大,你快過來吧,嫂子有點不對勁啊。”
“地點,我馬上過去。”
司雲凡急忙報出了行走所在的位置,墨臣那邊也立刻挂斷了電話,正要走,歐陽莎莎卻拽住了他的手,“墨臣,你去哪兒?”
墨臣掰開了歐陽莎莎的手,“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便走,不理會歐陽莎莎的哭喊,歐陽莎莎不敢相信,墨臣對于這個失去的孩子竟然沒有一絲的難過,甚至不聞不問,她哭喊着道:“墨臣,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我沒了的是你的孩子,我需要你,你知不知道!”
墨臣腳步停下,慢慢的轉過身來,望向歐陽莎莎,回到了她的身邊,歐陽莎莎以為自己說動了墨臣,卻不料墨臣接下來的話講她打入了地獄中。
他冷冷的說:“莎莎,你跟我的那一天起我說過,我們只是單純的游戲關系,盡管我和若恩之間有問題,可是我沒想過離婚,更不會要別的女人生我的孩子,你明白嗎?”
歐陽莎莎對墨臣的話一知半解,哭着道:“我,我沒有想過要拆散你們,也沒有想過要取代她嫁給你,可凡事總有例外不是嗎?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可是,喬若恩她将我們的孩子弄沒了,你知道不知道有多痛。”
“你可能不知道。”墨臣冷冷一笑,“若恩生了哲哲後,我便做了手術,以後,我不會再有孩子,不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哪裏來的?”
歐陽莎莎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不,不會的,墨臣,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我心知肚明。”墨臣口氣淡淡的,“我們到此為止吧。”
“墨臣!”歐陽莎莎一把拽住墨臣的手,“可我們在一起是事實,不是嗎?你背叛了她,背叛了婚姻,失去了忠誠,她不會原諒你的,只要你不跟我分開,我去跟她解釋,我就說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中間作梗。”
墨臣的眼中逐漸的染上了不耐,卻是淡淡的冷冷的道:“你已經不聽話了,你說,我還能要你嗎?”
歐陽莎莎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松開了墨臣,她以為她和墨臣是全新的開始,卻不料卻是徹底的結束,千算萬算,卻沒算出,墨臣竟然做了手術,不會再有孩子,她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歐陽莎莎捂着臉痛哭失聲,哭着卻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沈墨臣,你不愛我,你也別想得到愛。就沖着你給若恩那一巴掌,就沖着你和我一年多沒有斷的關系,你別指望喬若恩會原諒你,即便她不愛你,作為你的妻子,沒有哪個女人會承受的了婚姻的背叛和欺騙,沈墨臣,你也不會得到幸福的,不會!
墨臣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若恩離婚,可是今天的事,他知道,有些難以收拾,即便若恩不愛他,估計也沒辦法接受,這個被挖出來的事實。
墨臣趕到的時候,司雲凡正焦急的等着,他下車,看到若恩一臉死寂的站在那裏,好似完全封閉了自己,對周圍不做一點反應,看着這樣的若恩,墨臣心裏一陣刺痛,走過去,一把抓住若恩的肩膀,望着若恩空洞的眼神,蒼白木然的表情,半邊臉紅腫一片,心中有許多悔恨,為什麽會打了若恩,他不想的,可是聽到歐陽莎莎那一句話,看着發狂的若恩,他鬼使神差的揮出了那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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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磊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想着若恩和嚴磊去開房間,他真的想殺人,可是此刻他反省,他和歐陽莎莎算什麽,有什麽資格去生氣。
那一巴掌下去若恩那絕望的表情就像刻在他心上一樣,讓他一陣陣不安,心疼,心在隐隐的害怕着什麽,不由的将若恩拽進懷裏,喊她的名字,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雲凡看着墨臣和若恩,忍不住道:“我喊了,說了半天話了,她就這樣,好像我們說什麽嫂子她都聽不到,墨臣,我看這次的事你她的打擊太大了,人都這樣了,要說她不愛你,我都不信,嫂子要是不愛你,我想不會在乎這些事,也不會在乎你怎麽對他……。”
司雲凡的話,沒有将墨臣的心暖起來,反而像是給他迎頭澆了一桶冷水,腦海裏不由想起了若恩的話,她哭着說:是……我愛上你了,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嗎,我愛你,你感覺不到嗎?感覺不到嗎?
感覺不到嗎?感覺不到嗎?他也問自己,感覺到了嗎?現在才有所感,是不是遲了?傷害已經造成了。愛,如果真的愛,那麽,她為什麽會和嚴磊在一起?甚至開房間?
就在墨臣心虛複雜的時候,若恩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家裏的號,墨臣從司雲凡手裏拿過了手機接通,不等他說話裏面便傳來了吳媽的聲音,說哲哲在哭鬧,哄不怪,問若恩什麽時候回去。
墨臣看着呆呆的若恩,耳邊是哲哲的哭聲,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把手機放在了若恩耳邊,而後觀察着若恩的反應,哲哲在那邊哭的厲害,一聲一聲傳入了若恩的耳中。
墨臣和司雲凡望着若恩,看着她的反應,只見她的眼珠動了動,墨臣急忙沖着那頭喊,“叫哲哲聽電話。”
那邊的吳媽聽到了墨臣的聲音,急忙把電話放在哲哲耳邊,哲哲沖着電話哭着喊:“媽咪,媽咪……媽咪……回來……。”
“哲哲!”若恩呢喃着,漸漸回神,聽着哲哲的哭喊聲她下意識的一把抓過了電話,急急的哄着那邊哭泣的哲哲,“哲哲不哭,媽咪馬上回去,乖乖的不哭,媽咪這就回家。”說完挂了電話,若恩看到自己竟然身在繁華的街道上,她的身邊是墨臣和司雲凡。
墨臣,墨臣,歐陽莎莎,若恩看着墨臣好似見到鬼一樣,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他卻緊緊的抱着她,不讓她逃離,若恩踢打着,用盡力氣的掙紮,可就是掙紮不開,情急之下,手裏的手機直直的砸在了墨臣臉上,“放開我,放開我……。”
手機砸在墨臣臉上又掉在了地上,摔爛了,墨臣卻就是不放手,一把将若恩橫抱起來,向停車的地方走去,司雲凡也急忙去開車。
墨臣打開車門,将若恩推進車裏,若恩要從那邊門下車,被上車的墨臣一把摁住,壓在身下,牢牢禁锢,“別鬧了,回家。”
若恩緊抿着唇望着墨臣近在咫尺的臉,滿眼的冰冷和淡漠,仿佛看着的不是墨臣而是一個什麽肮髒的東西,眼裏都是厭惡和唾棄,那眼神刺的墨臣一陣窒息,不安……。
司雲凡開車,向回去的方向駛去。若恩和墨臣就這麽對峙着,若恩哀莫大于心死,反正是要回家,便也不再和他抗衡,她争不過他。
回到家裏的時候,妍妍正在哄哲哲,小小的手在哲哲擦眼淚,哲哲哭起來,保姆根本就不管用,反而是妍妍能起點作用。妍妍也不過三歲,自己都需要哄,卻在哄着弟弟,若恩看到那一幕,原本麻木的心,瞬間有了感覺,那感覺是酸痛。她急忙走過去,蹲下身子把哲哲和妍妍抱在懷裏。滿心的傷,滿心的痛,卻要吞咽下去。
若恩抱起了哲哲,拽着妍妍的手向樓上走去,墨臣也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若恩要做什麽,也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麽,去請求若恩原諒。
若恩把哲哲放在床上,而後對妍妍說,要妍妍和哲哲玩,妍妍點頭卻看到了若恩紅腫的臉,不由伸手輕輕摸若恩的臉,“媽咪的臉怎麽了?”
墨臣的臉上閃過內疚,若恩卻握住妍妍的小手,心裏又開始抽痛,“沒事,媽咪不小心弄傷了,妍妍和弟弟玩,好不好?”
“妍妍給媽咪親親就不會痛了。”妍妍說着勾住若恩的脖子,很小心的在若恩紅腫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咪還痛嗎?以後要小心一點哦,不要再弄傷了,妍妍回心疼的。”
從被墨臣傷那一刻不掉一滴眼淚的若恩,被女兒一句話弄哭了,眼淚止不住掉下來,落在了妍妍的小手上,她急忙拭去眼淚,在妍妍可愛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媽咪以後會很小心,不弄傷自己。”
妍妍點頭,乖乖的坐在那裏不動,小小的她已經感覺到了父母之間的不對勁,哲哲卻是不懂,看到媽咪回來他已經不哭了,而且還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爹哋,他爬到墨臣跟前,讓他抱,墨臣看着哲哲,伸手把哲哲抱了起來,而後大手一撈也将妍妍抱了起來。
若恩起身找了行李箱,便開始收拾東西,自己的證件還有孩子的衣服,墨臣看着若恩的動作,心裏一陣陣的揪着,若恩是要走嗎?內心,一直在說攔住若恩,可是卻說不出口來,卻又在深深的不安着,害怕着。
妍妍看到自己的媽咪拿着行李箱,不安的哭了起來,跳下床跑到若恩身邊,“媽咪要去哪兒,媽咪不要妍妍和爹哋了嗎?媽咪別走,媽咪別走。”
哲哲本來在墨臣懷裏很乖,可能是受了妍妍的影響,見姐姐哇哇大哭,他也吓得哭了起來,一時間卧室裏都是孩子的哭聲,揪着若恩和墨臣的心。
墨臣以為若恩會心軟的,可是沒有,她從他懷裏抱走了哲哲,而後對妍妍道:“妍妍,跟媽咪走。”去。
“媽咪,我們去哪兒?”妍妍望着若恩,有些不安的問。若恩的心顫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跟孩子解釋,許久才道:“媽咪帶你去玩,妍妍要聽話。”
“哦。”妍妍點頭,不再發問。跟着若恩向門口走,有些不安的回頭看着一直沉默的爹哋。墨臣看着若恩要離開的身影,心口一陣的抽痛,從床上彈坐起來,一把拽走了若恩的行李箱,而後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若恩冷冷的說着也掙紮起來,墨臣不放,兩個人有點拉拉扯扯的像打架一樣,吓得妍妍和哲哲哭的更是厲害了。
墨臣沖着外面喊,“吳媽,把孩子抱出去。”
吳媽和哲哲的保姆聽到呼喊進來,要把哲哲抱走,若恩一閃,避開,哲哲吓得哭的更厲害,墨臣怕若恩走掉,急道:“一定要在孩子面前這樣嗎?”
若恩看着妍妍和哲哲,心裏一片的混亂和痛苦,卻終是停止了掙紮,吳媽急忙把哲哲從若恩懷裏抱走,保姆也把妍妍抱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了若恩和墨臣,空氣死寂的可怕。若恩的視線和墨臣的對上,她的冰冷沒有溫度,他的複雜難懂。墨臣看着若恩的臉,心更是悔恨。
若恩低着頭不再看他,不是怕他,而是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跟他說話,她只想離開,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再也不要相見,再也不要悲傷。
“還疼嗎?”墨臣的手忍不住要去摸若恩紅腫的臉,他後悔了,手落下去的那一刻,他其實就後悔了。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若恩臉頰那一刻,若恩卻別開頭,冷冷的道:“別碰我,髒!”
墨臣的心猛然一窒,眸子變得冷沉,手也僵在那裏,若恩掙開他的手,想要奪門而出,墨臣卻不準,黑眸望着若恩一片死寂的臉,他的心慌張不安,“你想去哪兒?”
若恩推不開墨臣,氣的紅了眼眶,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冷冷的望着墨臣,後退了一步,一字一句的道:“沈墨臣,我們完了,我們完了,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兩個字不知道怎麽的好似刀子一樣紮進墨臣心窩裏,猛然一痛,複婚後,他從未想過這兩個字眼兒,眸子一沉,冷聲問:“為什麽?因為我和歐陽莎莎在一起,還是因為想和嚴磊重修舊好……。”
‘啪’若恩揮手一巴掌抽在墨臣的臉上,又狠又準,墨臣的頭甚至微微側了一下,他可以躲開,可是沒有,是償還還是為了讓她解氣,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手在顫抖,掌心也一片灼燙,身體也因為氣怒而微微發抖。他根本就不信她,她不想解釋,也沒有力氣跟他解釋,因為她已經決定退出,她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出軌背叛,他跟歐陽莎莎在一起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的背叛和欺騙是無法抹去的真實。
他背地裏這麽傷她,有什麽資格指責她,懷疑她,不信任她?想起來了,她好像把歐陽莎莎弄的小産了,怪不得沈墨臣會給她一巴掌,那是他的種,他自然心疼着急了,若恩心裏冷冷的笑着,卻泛着疼,她也很壞不是嗎,歐陽莎莎小産她可一點自責都沒有。
她小心的呼吸,因為沒呼吸一下,身體都會痛,“沈墨臣,你跟歐陽莎莎去過你們的幸福生活,我退出,你們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了,至于我,要和誰在一起,你管不着!”
墨臣一把将若恩抱住,緊緊的,死死的,仿佛是一種懲罰又仿佛是在害怕,他害怕看到若恩這種決絕的表情,“我不會離婚,喬若恩,你別想。”
若恩涼涼的笑着,“沈墨臣,你什麽意思呢?你不愛我,又霸占着我,是為什麽呢?你這樣我也會誤會你是還愛着我呢。”
嘲諷的口氣讓墨臣的心泛着不适,他說的話,她都完全奉還給了她。愛?他還有嗎?他還愛着若恩嗎?他以為沒了,沒有愛了,他一直以為這個婚姻是為了孩子而存在的,可有可無,就像空氣,可是當若恩決絕的說要離婚的這一刻,他直覺的搖頭,不,他不要離婚,有些緊張的道:“若恩,打消離婚的念頭,我不會同意。”
若恩狠狠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墨臣,打消離婚的念頭?和一個背叛自己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甚至連孩子都有了的男人繼續生活下去?呵呵,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沈墨臣,你是有錢有勢,可你不是萬能的上帝,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縱一切,我們法庭見,你這只自大的豬!”
若恩說完推開當着門的墨臣,這一次,他沒有硬攔着若恩,若恩順利的出去,下樓,墨臣也出來,若恩去找哲哲和妍妍,可是找不到。
墨臣站在樓上,望着樓下的若恩,“你一定要離婚是嗎?”
若恩擡頭看他,一字一句的道:“對,我要離婚。”
墨臣微微皺眉,也向樓下走去,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你可以走,不過,妍妍和哲哲必須留下。”
若恩一窒,憤恨的望向墨臣,妍妍和哲哲還小,她必須帶走,“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妍妍和哲哲我要帶走。”
墨臣冷冷的道:“那要看法庭怎麽判。”
若恩氣的幾乎要窒息,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她找妍妍和哲哲,發現妍妍和哲哲早已經不在,不知道被弄哪兒去了,若恩怒視墨臣,“姓沈的你倒底什麽意思?!”
“留下,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要走,可以,你只能一個人走。”他賭若恩舍不得孩子,她不會走,那樣他就贏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對于離婚會這樣抵觸。
若恩要氣瘋了,今天的打擊和傷痛,在心裏憋着,忍着,幾乎壓垮了她,可是就是哭不出來,她伸手抓起了古董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價值幾百萬的花瓶就那樣碎在了墨臣幾步之遙,若恩的憤怒出乎了墨臣的意料,他怔住。那個破碎的花瓶,就像他們的關系,碎了,爛了,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墨臣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心也好似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
若恩忍着心口劇烈的疼痛,顫抖着聲音道:“你我就像這個花瓶,再無完好之日,沈墨臣,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若恩說完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每走一步,若恩的心就疼一分,心裏一個勁的對孩子們說對不起,寶貝們,媽咪不是抛棄你們,分開只是暫時的,媽咪一定會争到你們的撫養權。
墨臣手指間的煙已經燃盡,火星燒到了他的手指他都不知道,只是怔怔的望着若恩決然的背影,她是鐵了心要離開他,離開這個家,孩子……甚至連孩子也放棄了?心猛然一痛,他彈坐起來,腳步踉跄的追了上去,開門沖出去的時候,若恩卻已經發動了車子,疾駛離去。
084
若恩買了手機,補了手機卡,暫時住在了酒店。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真的想連手機號也換掉,然後離開這裏,再也不要見到沈墨臣,然後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可是,人活着總是要有些牽挂和不舍得。
離開家的第一天,入夜的時候她怎麽也睡不着,墨臣帶給她的打擊和痛不是一下子可以從裏面解脫出來的,也一直在想小放,想妍妍和哲哲,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話,哲哲有沒有哭,妍妍和小放是不是都很乖。就在她擔心的時候,小放打來的電話,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放便喊,“媽咪!”
“小放,你還沒睡嗎?”聽到小放的聲音,若恩的心情又亂又沉重,夫妻之間的問題,帶給孩子的傷害也是巨大的,也不知道墨臣是和小放怎麽說的,所以只是詢問不做過多的解釋。
小放放學回家後就沒見到媽咪,弟弟和妹妹都在哭,媽咪不見了,也不管弟弟和妹妹,從妍妍口中才知道,媽咪和爹哋似乎吵架了,吵的很兇,然後媽咪就不見了,小放雖然小,可是也知道媽咪是多麽愛他們,如果不是很傷心,一定不會這麽丢下他們不管的,有些悶悶的問:“媽咪和爹哋吵架了嗎?”
吵架?如果是這麽簡單就好了,若恩的心尖銳的痛了一下,放柔了聲音問,“是爹哋跟你這樣說的嗎?”
小放有些落寞的道:“爹哋沒說哦,可是看上去爹哋的心情很不好,正在哄哲哲,媽咪,你回來好不好,哲哲和妍妍都在哭,要找媽咪,小放也要媽咪回來。”
哲哲和妍妍在哭嗎?若恩的手忍不住握緊了手機,心開始慌了,亂了,坐立難安,也說不出話來,她無法對着兒子說出殘忍的話,媽咪不會回去了,媽咪要和你的爹哋離婚,有可能……會失去你們,也有可能是你們失去和爹哋生活的權力,若恩的嗓子哽住,忍着痛,委婉的道:“爹哋會照顧好哲哲和妍妍的,小放也要聽話,改天,媽咪去學校看你,好不好?”
“媽咪和爹哋吵的很兇麽?是不是不生氣了就會回來?那媽咪可不可以告訴小放,媽咪住在哪裏,小放想要想你的時候可以去看媽咪。”
若恩想了一下,道:“媽咪現在住在XX酒店,記住了嗎?”
小放道:“嗯,記住了,媽咪晚安。”
“晚安,寶貝。”
母子兩個挂了電話,若恩更是睡不着了,小放,妍妍,哲哲,她知道,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她最多能得到哲哲和妍妍的,小放怎麽辦?妍妍和哲哲怎麽辦?勢必會面對單親的家庭。真的好亂,可是,離婚的念頭已經根深蒂固,不會動搖。
一夜沒睡,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這一睡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來。若恩渾身無力的去了洗浴間。她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好似被霜打過的茄子,沒有精神,蒼白憔悴,眼神空洞憂傷,臉上的巴掌印也沒那麽嚴重了,可是這副頹然的樣子自己幾乎不認識自己的,好似一夜之間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她揉了揉自己難看的臉色,一個勁的暗示自己,她要盡快的從打擊和受傷中振作起來,可是傷有那麽容易好嗎?
洗漱,出酒店,她需要買一些生活用品,從那個傷心之地出來,只帶了證件和銀行卡,還有為數不多的現金,別的什麽都沒帶。
買了衣服,在服裝店換上,若恩一身精幹的出來,站在街頭,她有一刻的迷茫,她好似漂泊的小舟,沒有港灣,沒有岸,無依無靠,習慣了安定,對于漂泊似乎有了害怕,她又下意識的鼓勵自己,要堅強,要堅強,不能倒下,也不能懦弱,就算打落了牙齒要要吞下去。
若恩正安慰迷茫自己的時候,手機鈴聲大作,她掏出手機來看了一下是梅子的號,猶豫了一下接通,裏面傳來了梅子熟悉的聲音,“若恩,你在哪兒,我要見你,現在,馬上!”
梅子是知道什麽了吧,她現在不想見熟悉的人,也不想被人追問和安慰,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獨自療傷,更不願向別人傾訴自己的遭遇,也不想得到別人的同情和可憐,哪怕是最好的姐妹,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了一下道:“梅子,我現在有事,改天好嗎?”
“不好,馬上來我家,就這樣,我挂了。”梅子說完,徑直挂了電話,若恩看着自己的手機,怔了一下,算了,去見她吧,不然她得一直為她擔心了。
若恩當下便去取車子,向梅子家方向駛去,一路上,思緒都飄忽不定,一直木然的望着前面的路,回神的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什麽,梅子今天不上班嗎,怎麽在家裏?
胡思亂想着也到了梅子家,進去後若恩發現,梅子老公也在,點頭問好後,梅子拽着若恩去了卧室裏,梅子老公很客氣的幫若恩倒水,拿水果,然後悄悄退下。
梅子拿了一個削了皮的蘋果給若恩,“你看看你,跟鬼一樣,沒精打彩的,怎麽這麽折騰自己啊。”梅子說着捏了捏若恩瘦弱的下巴,“你跟墨臣吵架了?”
若恩無力的看了梅子一眼,眼裏都是濃濃的傷,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怎麽知道,消息蠻靈通的。”
梅子翻了個白眼兒道:“還不是你那個早熟的兒子呗,今天早上我去送我兒子上學的時候,看到他了,他擔心你,說不心情不好,拜托我安慰你一下。”
若恩手裏的蘋果那樣重,壓得她一陣難受,不由放下,小放,那麽小,她卻要小放擔心,想着幾個孩子,若恩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梅子一看若恩哭了,有點慌了手腳,“別哭啊,倒底受了什麽委屈啊,丢下孩子也不管了,是不是墨臣欺負你了?”梅子說着找了紙巾給若恩,卻也看到若恩臉上的痕跡,忍不住捏住了若恩下巴,“臉怎麽了?”
若恩拿了紙,擦掉眼淚,別開頭,沒說話。
梅子怔怔的望着若恩,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墨臣打的?他打你?”
若恩沒有說話,梅子卻氣怒起來,看若恩這樣子,肯定是了,不然若恩怎麽會傷心成這樣子,被自己喜歡的男人甩一巴掌,那打的可不是臉,是心啊,“沈墨臣,他太過份了,天大的事,也不能動手啊,真是混蛋到家了,是男人嗎,太氣人了。”
梅子說着聲音尖提高了,惹得梅子老公簡明誠闖了進來,對若恩很抱歉的笑笑,然後走到梅子身邊,“老婆,我知道你很氣憤,可是,你不能動氣啊。”說着簡明誠的視線望向了梅子的肚子。
若恩看着兩口子這樣,遲鈍的她突然明白了什麽,帶着淚光的眼睛望着梅子,“梅子……你是有了麽?”
梅子抓住頭,眼中難掩幸福和喜悅,“對啊,有了,剛四十天。”說完對簡明誠道:“我會注意的,一定,你先出去好不好?”
“好。”簡明誠看了梅子一眼望向若恩,“我去做飯,若恩難得來一次,留下來吃晚飯吧。”
“不了,不必麻煩了,我這就要走了。”若恩也為梅子高興,一度以為再也不能做媽媽了,看來去各處看醫生治療,有了效果,終于懷上了。
“不麻煩。”梅子打斷若恩的話,而後對簡明誠道:“那就辛苦你了老公。”
簡明誠笑笑出去,若恩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傷心難過,還有連累梅子,“你看你,這麽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一聲,盼了這麽久,終于盼來了,真為你高興。”
“我也剛知道,簡明誠那家夥緊張死了。”梅子喜笑顏開的說着,又想到了若恩還在心情不好中,自己好似有點曬幸福感了,“你打算在外面住多久啊,估計他打了你也後悔死了,你不打算給他個機會啊?”
“機會?”若恩恍惚了一下搖頭,毫不猶豫的道:“我決定跟他離婚了。”
梅子被驚吓道,雖然說男人打女人罪不可恕,可是若恩和墨臣這一路坎坷的,離婚,複婚,而且若恩那麽愛墨臣,還為墨臣生了三個孩子,說離婚就離婚,真的有點突然,“你考慮好了嗎?那以後孩子怎麽辦?別沖動啊,離婚可不是鬧着玩的,他打了你,讓他道歉,寫保證書,下不為例,他要是有下一次,讓他淨身出戶,別輕易說離婚。”
若恩心痛的說不出話來,梅子看若恩不說話,皺眉問:“你不愛他了?”
如果愛着,沖動離婚,肯定會後悔。
若恩搖頭。
“那是為什麽啊?”
若恩痛苦的抱住了頭,煩躁而痛苦的道:“我沒有辦法和一個背叛婚姻的男人生活下去,即便愛他又怎樣,我沒辦法原諒他的背叛和欺騙,即便為了孩子勉強在一起,那也是我心頭的一根刺,我不會幸福,他也不會,孩子們更不會,不如分開的好。”
背叛婚姻?梅子好似被定住,沈墨臣有別的女人,竟然?梅子忍不住想起了周凱睿,她似乎很久沒有想起他了,當初他的背叛,可謂讓她死的心都有了,若恩,此刻該是有多痛,如果不是有孩子,恐怕早已經倒下去了吧,墨臣,可是她心裏根深蒂固的男人,被一個種植在心裏二十多年的男人傷害,那一定痛到了極致。
若恩的心情和感覺,梅子能體會也能理解,怪不得若恩會這樣決然的要離婚,原來是這樣,男人,對愛情和婚姻真的只有這麽一點點忠誠嗎,下半身就不能理智點嗎?
梅子抱住了若恩,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若恩,因為這種痛,安慰是蒼白無力的,她只是對若恩道:“如果覺得痛,就哭出來,憋着會生出病來的。”
痛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她當初也是,哭在這樣的疼痛面前,也是一種奢侈,若恩抱住梅子,搖了搖頭,“我哭不出來,只是難受,卻哭不出來。”
梅子拍了拍若恩的背,她比若恩幸福多了,遇到了簡明誠,就算當初在被傷害後,傷心痛苦痛的時候有家人陪伴,而若恩孤零零的沒有父母雙親,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個人,“今天晚上住我這裏,要離婚也得養足了力氣不是?”
若恩不想在朋友面前這樣自怨自艾,也不想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努力的笑了笑,“我可不想當燈泡,我住酒店也挺好,就不打擾你了。”
梅子霸道的道:“喬若恩再跟我客氣,我可生氣了,今天就住我這裏,住酒店也不是辦法啊,明天我讓明誠找房子,你暫時過去住,聽我的好不好,不然我會擔心。”
“謝謝你梅子。”悲傷,無助的時候,還有一個好姐妹可以依靠,真好,真好。
若恩離開已經三天了,墨臣終于把哲哲哄睡了,妍妍能說進話去,比較好哄,早早去睡了,小放也悶悶不樂的,寫完了作用便去睡覺了。墨臣覺得自己有些虛脫。
從哲哲房間出來,他覺得這座若恩的宅子空的少了什麽,走到卧室門口,推開門,裏面空空的,床上沒有那個柔弱的身影,沒有人對着他喊老公,讓他早點休息。
冷冷清清的,他竟然不敢進去,退後,向書房走去,他想要用工作麻木自己,不讓自己想念她,不讓自己空虛。
坐在哪裏,忙碌着,習慣性的伸手去想要端起一杯溫熱的牛奶,可是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他突然有些崩潰,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身體重重的向後靠去。
閉上眼,他的腦海裏都是和若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溫柔,她對他的好,還有那日她的心碎,絕望的神情,每每想起來,他的心就會跟着痛。
若恩現在在哪裏,他是知道的,手下人會一一向他彙報,若恩住在了市區某個小區,梅子幫忙找的房子。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的,可惜沒有勇氣去見她,怕看到她厭惡的眼神,怕聽到她絕然的說離婚。
若恩離開的這兩天,他幾乎都沒有睡眠,也沒有去公司,每夜只有煙伴着他,回想着過去,回想小時候在一起的時候,回想他熾烈的愛着她的那種感覺,也回想着當初為什麽複婚。為了孩子?還是想找個借口不讓她離開?
他和歐陽莎莎訂婚,是為了重新開始,可當時知道她轉身嫁給了別人,他除了心痛便是憤怒,為什麽,她可以嫁給別人,随便找一個男人嫁掉,甚至是個陌生的男人,卻惟獨不肯開口要他娶她。和任何人在一起也不願和他在一起,讓他覺得挫敗,憤怒。
那個叫秦斌的男人對他的挑釁,徹底激怒了他,讓他有一個宣洩的機會,他發怒了,所以他逼着那男人跟若恩離婚,威脅若恩複婚,而若恩也答應了複婚。
複婚後,她是一個好妻子,有時候他不明白,明明是他逼她複婚的,為什麽,她對他們的婚姻甘之如殆,不怒,不生氣,不抵觸,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她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