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6)
估計是醒來看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罪證,怕她生氣便去買藥。“說,昨天晚上怎麽欺負我了?”
墨臣冷冷淡淡的說:“沒有。”
“沒有?”她身上可都是證據。
“嗯。”墨臣拉開運動衫的拉鏈,露出他結實胸膛,“因為被欺負的那個人是我。”
若恩看到墨臣肩膀上的兩排牙印,臉紅了個透徹,十分的理虧,踹了踹墨臣,“去去去,我餓了,幫我做早飯。”
墨臣去做早飯,若恩塗藥,一個早晨就這麽過去,感覺有什麽在改變,冰山的一角在慢慢的融化。
墨臣期待着,有一天,若恩完全敞開了心扉……。
梅子和周凱睿和好了。婚姻又維持了下去,周凱睿對梅子比以前更好了,也沒有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梅子的心傷了,可是既然要生活下去,她努力讓自己淡忘,可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沒法子遺忘。
若恩忙忙碌碌的,墨臣讓她把工作辭了,或者去他的公司,若恩不肯,覺得這樣挺好。墨臣也沒再說什麽。他寵她,像寵着一個孩子。她覺得墨臣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朋友和親人。
墨臣出差了,去了國外。家裏就剩下她,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了。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麽。看電視也沒勁,上網也沒勁。禮拜天都不知道怎麽過才充實。
墨臣的世界很大,朋友多,她的世界很小,墨臣的朋友她認識的少之又少。早上起來,若恩收拾了一下,打算出去走走逛逛,剛出門,正好遇到了唐淩。
“怎麽了一副苦瓜臉。”唐淩一見她就挖苦調侃,真是讨厭啊。
若恩堵他的話,“你還西瓜臉呢。”
“去哪兒,我送你。”
“随便走走。”
兩人說着也等到了電梯。
Advertisement
唐淩問:“游樂場去不去?”
“不去,我要去做美容。”
“就你那臉,美不美都一樣。”
若恩無奈的白了唐淩一眼,“唐淩,你不挖苦我是不是就不能活?!”
下樓,搭了唐淩的車,最終是去游樂園了。若恩很久沒玩極限游戲了,拽着唐淩完了個遍,唐淩大呼若恩真不是一般變态,喜歡這種東西,幾乎要吐了。
若恩卻玩的高興。盡興了兩人也打算離開,走在出去的路上,若恩和墨臣講着電話,墨臣問她幹嘛呢,她沒有隐瞞的告訴墨臣,她和唐淩在游樂園,原本以為墨臣會不高興,沒想到墨臣說好好玩,但是不要玩的太瘋。
有時候,她對電視男明星多看幾眼,墨臣都會吃醋,對唐淩墨臣倒是不小心眼兒嘛。若恩說着,卻發現唐淩不知道哪兒去了,轉身四處張望,看不到唐淩身影,忙跟墨臣說和唐淩走丢了,兩人也挂了電話。
若恩終于看到了唐淩的身影,她追了過去。她看到他在人群中穿梭着,滿臉的焦急,似乎在尋找着什麽人。發瘋一樣的尋找,跑到前面,又跑到右面,一陣的追逐,突然抓住了一個女人,迫使人家轉過身來。
若恩看到了唐淩失望和頹然,她意識到唐淩是認錯人了。那女孩子嘀咕了一聲轉身離去。若恩走過去,看着唐淩失落的臉,“唐淩,你還好吧?”
唐淩站在那裏,眼裏似乎沒有了一切,聽不到若恩在跟他說話,也看不到任何人,只是垂頭喪氣的盯着地面的某一點,喃喃道:“我真傻,明知道她不可能活過來,卻還是抱着幻想,總希望在人群中突然的看到她……。”
“唐淩……。”若恩扯了扯他的袖口,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可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讓人很擔心,“唐淩你還好嗎?要不我們去那邊坐一下?!”
唐淩慢慢的擡起頭來望向若恩,他反手拽住若恩的手腕,将她拽進懷裏,若恩吃了一驚,想要推開唐淩,卻聽他痛苦的道:“如果此刻,我懷裏抱着的她多好,為什麽,不可以再次擁抱……。”
若恩沒有因為唐淩的話覺得不舒服,而是為唐淩的痛而難過起來,他一定很愛,很愛那個女孩。若恩沒有推開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背,“唐淩,不要難過了,如果她知道你這麽痛苦,她也不會開心的。”
唐淩松開了若恩,猛然轉過身去,僵直着背,對若恩道:“你自己先回去好嗎?”
若恩看不到他的臉,可是若恩知道,唐淩流淚了,“好,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去喝酒。”
唐淩沒有說話,若恩猶豫着離開。
原來,不是她一個人背負着痛苦,每個人都有着各自的傷痛和過往。只是情節不同而已。
那一天後,若恩幾天沒見唐淩,不過唐淩有給她打電話,他很好,只是四處走走,散散心。若恩也算放心了,這麽久,相處下來,其實也是朋友了,擔心他也難免的。
幾天後,若恩等到了墨臣回來。她特地去機場接他。一起去的還有墨臣公司的人,很龐大的隊伍,迎接他回來。若恩很矜持的沒有去抱墨臣,可墨臣就沒那麽矜持了,長臂一伸把若恩抱了個滿懷。若恩的臉微微紅了,卻沒有推開,任由墨臣摟着一起向外面走去。
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有很多人等着墨臣,若恩便在辦公室裏等着墨臣。他有很多事要處理。等着等着若恩竟然睡着了,直到有人輕輕啃咬她的臉,她才醒來,看到了一臉倦容的墨臣。
若恩伸手揉着墨臣的頭,把他的頭發弄亂,慵懶的道:“可以回家了嗎?你都快累成老頭子了。”
墨臣抓住若恩的手,在她手指上咬了幾下,沉着臉問:“我老了嗎?”
“疼啊!”若恩抽手,男人也怕被人說老嗎?墨臣也三十歲了,正是一朵花的年紀啊。“不老,一點都不老,一朵花呀一朵花。”
小別勝新婚,想必就是這個感覺。就是很想很想靠近彼此。墨臣眼中有着某種光亮之色,低低在若恩耳邊道:“恩恩,今天,要不要喝點酒?!”
只有她喝醉了,才能接受他的碰觸。墨臣的暗示她怎麽會聽不出來。笑着罵他,“老-不-正-經。”禍從口出,剛說完,就被墨臣在屁gu上敲了一把。
回家!
兩個人的世界。
燭光晚餐。
浪漫。
紅酒、玫瑰。
以前的兩次,都是若恩在不知道的前提下喝醉,被墨臣得逞了。現在明目張膽的為了XXOO去醉,若恩卻緊張起來,不敢喝多,也不敢醉。可是幾倍酒下肚,也有了幾分醉意。墨臣含了一口酒,吻住了若恩,一點點的把酒度進了若恩口中。
……
今夜注定是一個激情的夜晚。
若恩有和墨臣提起唐淩的事,墨臣反應很平靜,好似早就知道了一樣。若恩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麽,墨臣點頭,告訴她了一件她不知道的事。
那天唐淩喝醉,在門口睡着。那一天是唐淩女朋友的生日。若恩想起來,那天唐淩身邊是放着一個生日蛋糕。原來是哪個女孩子的生日。
又是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
忙碌一天,又到了下班時間。若恩和同事一起下了公司的大樓。正要去打車的時候,手裏拿着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去撿,卻有人先她一步撿起來。
那手,好熟悉,熟悉的讓若恩的心忍不住窒了一下,她擡頭去看,看到了一張熟悉而久違了的面孔。俊朗的臉,明亮的眸子,沖着她笑。
若恩有一刻的失神,心跳加速,她怔怔地站起來的同時,他也站了起來。兩個人就那麽面對面的站着,彼此望着對方,誰也不開口說話。若恩不說話是因為,怕眼前的人只是幻象。
“若恩,我們先走了。”同事們紛紛打了招呼離開,若恩這才回神,壓着心頭的激動和紛亂,問道:“磊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磊子把包遞給若恩,“回來有些日子了,不敢去打擾你。”
“哦。”若恩低低的哦了一聲,心緒如潮,不知道要說什麽,不知道怎麽面對嚴磊,見不到他的時候,在心底思念,見到了卻又害怕着什麽,忘不掉分別的痛,也不能忘記墨臣對她的好。
“方便一起坐坐嗎?”
若恩看了看時間,似乎在猶豫。嚴磊看出來了,“如果不方便,那下次吧,我先走了。”
嚴磊說完轉身便走,若恩看着嚴磊的背影,“磊子!”
嚴磊轉過身來,望着若恩。
“我們一起走走吧。”若恩說。
062
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嚴磊的視線一直望着若恩,而若恩則低着頭看着路面,心底有說不清的傷和彷徨。
她想去仔仔細細的看看嚴磊的臉,看他的眉眼。可是卻不敢,怕自己的心會搖擺,會痛的更厲害。
“小心!”
一聲低呼後,若恩的手被嚴磊拉住。原來她心不在焉的差一點撞在了電線杆上。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慢慢轉身,面對面站着。
終于,望上了彼此的雙眸。若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嚴磊握着,慌忙抽出來,緊緊的捏住。
嚴磊的臉上閃過一抹冷冷的傷,落寞而哀傷的道:“我連牽你的手都不可以了對嗎?對嗎?”
若恩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拂去心底的痛,幽幽道:“我結婚了。”這是他們兩個都該面對的事實,即便她和墨臣不是因為相愛在一起,可是,婚姻便是一道圍牆,将她圈了進去。她的心沒有辦法給墨臣,起碼言行還可以控制。
嚴磊情緒有些失控,伸手緊緊握住了若恩的肩膀,“若恩,我想你,想的心在疼,你感覺到了嗎?!”
“磊子,我該回去了,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嚴磊的話讓若恩的心慌亂之極,她一把拂開嚴磊的雙手急急的轉身逃開,可是手腕一緊卻被嚴磊緊緊抓住,身子不穩,她跌入了一個久違的懷抱中。
他的胸膛貼着他的背,她甚至能感受到嚴磊強壯的心跳。他的手臂那樣有力,緊緊的抱着她,讓她的心煩亂不堪,急急的掙紮,“磊子,你松手……。”
“我不放!”嚴磊抱的更緊,一把将若恩的身體轉過來面對向他,紅着眼睛望着她,“我們本就該緊緊相擁,本就該彼此靠近,為什麽要有距離,我不要,我讨厭你把我當成陌生人,讨厭你跟我保持距離!”
“放手!”若恩嘶吼,拼命掙紮,終于掙脫了嚴磊的懷抱,哭着跑開。不知道跑了多遠,若恩停下來,伸手攔了出租車,回家。
一路上她一直在掉眼淚,快到家的時候,情緒才穩定下來,她抹去臉上的淚,下車,正要向樓上走去的時候,卻聽到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喬若恩,你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是墨臣。若恩僵在那裏,感覺到他從身後走過來。帶着怒氣的眸子正望着她,她有些心虛的低頭,別開臉,不讓他看到哭泣過的樣子。
墨臣哪裏有那麽好糊弄的,伸手捏住她下巴,讓她擡起頭來。墨臣看到了她紅腫的眼睛,明顯是哭過了,他眉頭緊皺,眼神一沉,“怎麽了?為什麽哭?!”
“沒什麽,眼裏進了沙子。”她掙開了墨臣的手,向電梯走去。墨臣跟了上去,若恩明顯在說謊,他一步跟上去,拽住了她的手,“告訴我怎麽了?!”
“真的沒事!”若恩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甩開墨臣的手,踏入電梯中。
上樓,回家。墨臣正要問清楚,若恩卻先進了卧室把門關上,反鎖,明顯不願多說。墨臣心裏憋氣,拳頭砸了一下門,冷聲問:“喬若恩,你又鬧什麽別扭!”
若恩悶悶的聲音隔着門傳來,“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
墨臣皺着眉,沒有說話,扯了扯領帶,煩躁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難道是公司裏有人欺負她了?可是想一想應該不至于。
墨臣一個人坐在客廳,生了一會兒悶氣,便去做晚飯。飯做好後,以為若恩的氣也消了,擺了碗筷在飯桌上,便去叫若恩吃飯。
“若恩,開門,吃飯了。”
“我不想吃,你別煩了好不好……。”
“喬若恩我再問你一次,開不開門!”
“我說了我不想吃,不想吃,你聽到了嗎?”
墨臣真是後悔,把若恩慣了這麽一個脾氣,擡腳用力向門踹去,咣當一聲,門敞開,墨臣走了進去。
若恩蒙着被子躺在床上,頭都不露出來。墨臣大步走過去,大手一拽,把被子拽了下去,露出了若恩一張傷心憂愁的臉,“想悶死自己嗎?有什麽事,說出來,我是你老公,有什麽不可以說的?嗯?”
若恩心裏煩透了,尤其看到墨臣,心更是一團亂糟糟,“我不要你管,你出去,出去!”
是的,這都是墨臣慣得,不高興的時候,就任性的發脾氣,耍賴,像個小孩子,可是這種态度,還是傷了墨臣,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眼神漸漸變冷,臉也沉了下來,什麽也沒說,轉身,滿身冷凝大步離開。卧室的門,砰地一聲又被關上。
若恩聽到墨臣似乎拿了車鑰匙,開門出去,屋子裏一下變得異常安靜。腦海裏都是嚴磊的身影,他痛苦的表情,還有那一句句讓她心疼的話,糾纏着……。
墨臣去Q市出差了,那裏的分公司有一個項目馬上要啓動,原本是想告訴若恩的,可是兩個鬧的不愉快,他甩袖離去,也就沒告訴若恩去了哪裏,更不指望若恩會關心他去哪裏,是死是活。
天黑了下來,忙碌了一天,他回到酒店休息,望着窗外的夜景,他覺得孤單,這世上,他有一個親人,那就是爸爸,可是他的爸爸,對他沒有一點親情,說實話,他是恨的,恨自己的爸爸,是他逼死了母親,母親死的那一年,他也不過五歲。
而今,父親已經是活死人,恨,也在時間消磨中,變得不那麽重要。因為更重要的是若恩。
若恩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女人,原本有她,他不會孤單,不會寂寞,可是,他們的心不在一起,而且,似乎越扯越遠。他擁有商業帝國,可是卻無法擁有一個女人的心,他孤單,好似一個孤家寡人。
他低頭看着自己手裏握着的手機,幾欲給她打電話,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要打,不要那麽卑微,可是,他一晚上已經看了手機很多次了。
猶豫掙紮了一下,他轉身向大床走去,打算早點休息。剛走到床跟前,卻感到一陣頭暈,屋子裏的一切搖晃起來。墨臣有一刻的不明所以,最後猛然意識到地震了,他抓起了一床被子,跌跌撞撞,艱難的奔進了衛生間內。瞬間,樓開始坍塌,發出了讓人恐懼的聲音,一瞬間天崩地裂……。
墨臣被埋在廢墟中整整三天三夜,他以為自己會死去,可是,幸運的是,他活着。在黑暗而狹小的空隙間,他度過了人生中對黑暗的幾天。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沒有光明。他不怕死,如果這世上沒有若恩,或許,他可以無牽無挂的就這麽離世。可是,他舍不得若恩。
他活着,可是有很多人死去,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園。他被搜救出來的那一刻,心卻異常平靜。他只是用幹裂的唇對救他出來的軍人說,謝謝,然後告訴他們,他的秘書還在裏面。
不過事後才知道,他的秘書,比他幸運,地震的那一刻,秘書在外面溜達,所以什麽事都沒有。
墨臣進醫院後,秘書也趕來,看到彼此都沒事,都安心下來。墨臣交代,不準将他在這裏的事告訴若恩。怕若恩會擔心。
Q市的項目因為天災不得不暫停了。幾天後墨臣又趕往了另外一座城市Y市,繼續忙碌着。他關注着地震情況,也拿出了行動,作為一名幸存者,他覺得自己太需要做些什麽來,為災區出一份力。
去Y市的路上,秘書說了許多話,說着這次大難後的心情,還有以後要怎麽生活,珍惜身邊的人,說了一大堆。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很聒噪,便問墨臣,“總裁,您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大難不死,劫後餘生,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若恩,抱着她,感受她的體溫。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不過暫時,他只能将這個擁抱延遲了。想着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若恩的手機。
“若恩。”他喊她的名字,覺得能再這樣喊着她,也是一種幸福。
“墨臣?!”若恩聽到墨臣的聲音,似乎有點驚訝。
“若恩,我想見你。”雖然很快要到家了,可是他還是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是的,他想見她,很想。
若恩問:“你在哪裏?”
墨臣的心擰了一下,微微閉了閉眼睛,“去Y市的路上。”
若恩有些抱歉的道:“墨臣,對不起,我現在有要緊的事……。”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失落的挂掉了電話。他知道她不會來,只是希翼,雖然早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心還是忍不住冰涼。
墨臣帶着傷處理好一切事物,才回到了T市,此時,距離地震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司機開車送他回家。墨臣讓司機離開,自己一個人乘着電梯上樓。
到了門口,掏出鑰匙,開門進去,當視線落在客廳終于站着的兩個人身上後,他原本因為回到家而愉悅的心,變成了刺痛。
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正趴在一個男人懷裏,黯然啜泣,哭的傷心,男人的容顏那樣熟悉,她的皮夾裏有他的照片,她睡夢中會呢喃他的名字。
嚴磊!
那個讓她為之瘋狂的嚴磊!
063
墨臣看着眼前的一切,有殺人的沖動,想把嚴磊幹掉,再弄死若恩然後自殺。滿腔的怒火,将他的心幾乎要灼傷了,痛的哧哧作響。
可是,墨臣覺得,不值得,為了一個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值得嗎?他緊握的拳頭慢慢的放下來,怒火燃燒的眸子逐漸變得陰冷。
如果是以前,他會上前狠狠揍嚴磊一頓,這個敗類,他無法做到真正愛若恩卻又一直糾纏着。
可是現在,他什麽都沒做,只想弄死他們,可是他不能。他後退了一步,不願在再看到他們,他想走,随她想做什麽做什麽。
嚴磊卻喊道:“沈墨臣,你為什麽一定要強求若恩跟你在一起,她不幸福,留着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在你身邊,你覺得有意思嗎?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放手,成全我們的幸福,而不是現在這樣子,讓她痛苦,矛盾!”
嚴磊的話無疑正中墨臣的痛處,他壓抑下的怒火被完全挑了起來,後退的腳步變成了前進,眸子都是狠戾。
若恩擋在了墨臣和嚴磊之間,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她臉上有不安和恐懼,好似生怕墨臣傷了嚴磊,也有慌亂,自己帶着磊子回家,是她不對,墨臣一定會誤會,急急的道:“墨臣,你不要沖動,聽我解釋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你相信我!”
墨臣沒有受傷的那一只手一把掐住了若恩的脖子,那樣用力,幾乎要捏斷了她的脖子,“喬若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嗎?嗯?”
“沈墨臣你放開她!”嚴磊說着沖過來,墨臣視線淩厲的掃向嚴磊,松開了若恩,轉而抓住了嚴磊的衣領,屈膝狠狠地頂在了嚴磊的心窩。
多少年過去了,嚴磊依舊不是墨臣的對手。一只手,墨臣也能把他打趴下。墨臣不是個喜換動手的人,可是遇到嚴磊後,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狠K這男人。
嚴磊還手,卻被墨臣一掌拍開,不等他反應過來,墨臣的拳頭也已經砸在他臉上,血,瞬間順着嚴磊眼角流下來。他都來不及站穩,墨臣一腳又踹在了他腰上,嚴磊跌趴在了地上。
墨臣還要打,若恩卻撲過來,急急的抱住了他,“墨臣,不要打了,你要打死他了,住手,住手!”
“滾!”墨臣怒喝一聲,手臂一甩,将若恩甩開,力道之大,将若恩摔倒在了地上。
“發生什麽事了?”
門沒關,回來的唐淩聽到響聲後進來,看到的是暴戾憤怒的墨臣還有被打趴下的嚴磊,以及摔倒在地上的若恩。
墨臣沒有回頭,“唐淩,麻煩你,把那個男人丢出去。”
唐淩看了一眼若恩,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再問什麽,走過去把怕不起來的嚴磊弄起來,架着向外面走去。墨臣一步一步走向若恩,蹲下來,冷眼看着若恩,“喬若恩,我們有的玩。”
“墨臣你帶我去哪兒?!”若恩不安的眼神望着前方的路,又望向了墨臣,他的臉繃得緊緊的,沒有一絲表情,可是讓人覺得害怕。她的肩膀被墨臣緊緊摟着,他的手似鐵鉗,攥的她肩膀生疼,第一次感受到墨臣的手是這麽有力。開車的司機更是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車廂內一片死寂。
車子駛進山上的一棟別墅內,停下的那一刻,墨臣打開車門,拽着若恩下車,沒有一點溫柔,毫不憐惜,她掙紮,他卻不理會。
開門,墨臣将若恩甩了進去,若恩差一點跌倒。她害怕這樣的墨臣,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他的眼神那樣陌生,狠戾,“墨臣,我跟嚴磊什麽都沒有,真的,我只是和他說清楚而已,你相信我!”
“喬若恩,給我安份點,好好在這裏做你的沈太太,沒有我允許,哪兒也不準去。”對于若恩的解釋,墨臣不想聽。他的怒氣關鍵不在于若恩有沒有和嚴磊發生什麽,他知道,若恩根本沒辦法在正常情況下和男人做ai。他無法忍受的是,他不在的日子,她卻和初戀情人糾纏不清。
她是他的妻子,她就該知道為人妻的禁地在哪裏,若恩她明知道嚴磊是他的禁地,她卻偏偏要往他的傷口上撒鹽。他在她眼裏,根本就一文不值。
她最近的乖巧,不過是一種無奈的妥協。而現在的解釋,不是因為怕他生氣,而是怕他一個氣怒之下,将嚴磊怎麽的了。他寵着她愛着她,卻一個勁踐踏,真當他沈墨臣是癟三?需要的時候就來求他,可以答應他一切,不需要的時候,就将他抛在腦後?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墨臣,你什麽意思?!”若恩睜大了眼睛望着墨臣,“你要把我關在這裏,不讓我出去,你要軟禁我嗎?沈墨臣,你怎麽可以?”
“若恩我告訴過你,利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背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懂嗎?”他猙獰的說完,轉身離去,大門被緊緊合上,若恩敲門,卻無人搭理。
別墅-會議室
墨臣坐在沙發上,手指間夾着煙,一口一口的吸着。一個年級在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說:“沈先生,太太不肯吃飯,要見您。”
“不吃餓着。”墨臣微微皺眉,不在意的說着,傭人也不敢多說什麽,便退下。坐在墨臣對面的江浩寧和司雲凡卻互相對望了一眼。今天這位老大心情是真不好。
司雲凡道:“別這麽拽,一會兒餓壞了,心疼的是你。”
江浩寧手裏把玩着一副撲克,淡淡的道:“墨臣,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這麽較真,糊糊塗塗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其中一個年輕一些染着五顏六色頭發的男人道:“我看沈哥就不該那麽寵着大嫂,沈哥差一點沒命,大嫂卻不聞不問,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沈哥付出這麽多。”
司雲凡在那男人頭上拍了一巴掌,“就你多嘴,一邊兒去。”
“打我做什麽,本來就是,打我做什麽,你還打,再打,我跟你翻臉啊!”司雲凡和那小子掐了起來。
墨臣一臉的冷酷,作勢要揍這多話的家夥,那家夥吓得彈開,閉嘴。
墨臣叼着煙,冷聲道:“六子,去院子裏,一千個蛙跳。”
“沈哥,別,你還是揍我一頓發洩發洩好了。”六子的臉垮了下來,一千個蛙跳,還不如直接被K。
墨臣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冷聲道:“江浩寧,是你把這聒噪的東西帶來的?從哪裏弄來的,給我弄哪兒去。”
“沈哥,我從娘肚子出來的,估計是回不去了。”六子油腔滑調的,惹得沈墨臣抓起煙灰缸向六子砸去,六子伸手接住,不傷分毫,“沈哥,我的命是你給的,你發一句話,我去把那個叫什麽嚴磊的男人做了,讓他永遠消失。”
司雲凡踢了六子一腳,“行了,沈哥自有分寸,你就負責把這裏看好了,別的沒你什麽事。還不滾蛋。”
六子摸了摸鼻子,丢下煙灰缸,只得悻悻離去。
墨臣交代了司雲凡和江浩寧一些事讓兩個人離開了。他也出了房間,向若恩所在的那棟房子走去。
若恩站在鏡子跟前,看着自己的脖子,上面有墨臣的手留下的淤痕,他的狠,刺痛了她的心。他真是一點情都沒有留。不!也許是留情了,要不就被他掐死了。
長這麽大,認識墨臣這麽久,這是墨臣對她最兇的一次,可見他是傷心壞了,她也沒有辦法替自己解釋,她的解釋在墨臣看來就是掩飾。若恩也有點生氣,為什麽不相信她,不聽她的解釋?
多年前在和嚴磊分手後,對墨臣生出的那一點點朦胧的喜歡,因為太多的事發生也因為失憶,似乎随着五年的時間漸漸的消散。
五年,她的世界和嚴磊密不可分,坎坎坷坷,分分離離,她愈發覺得和嚴磊在一起的珍貴。可最後還是以分手告結。
她對墨臣親情的份量太重,能給他的少之又少,而現在他和墨臣結婚,生活在一起,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怎麽做,她也在努力的一點點淡忘對嚴磊的感情,學着忘記被沈志恒強bao過的事,忘記墨臣是沈志恒的兒子,慢慢去接受。
其實這些年,她很痛苦,她的人被墨臣留住的時候,心被嚴磊牽走,她快要被分裂開,兩股子力量,将她撕扯的痛不欲生,她多想自己是完完全全屬于其中一個人的。
墨臣出差的那些天,她是在動搖。她可以不見嚴磊,可是,卻忍不住想要見他,她自我欺騙的暗示自己只是朋友間的見面。
直到那一天,她在家裏,嚴磊卻來家找她,她唯一做錯的事,就是不該請嚴磊進去。她沒想到當時嚴磊提出了讓她和墨臣想辦法離婚的要求,當時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拒絕的那樣幹脆,毫不猶豫。拒絕的話說出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拿了那個屬于嚴磊的項鏈還給他,那一刻,她是下定決心了要和嚴磊徹底了斷了,結束和嚴磊糾纏了多年的感情。割舍一份刻骨的感情是痛苦的,所以,嚴磊失控的那一刻,她哭了,而嚴磊抱住了她,就那樣被墨臣撞到。
他不聽她的解釋,那眼神,那神情,認定了她背叛了她。他認定的背叛,傷了心,也傷了她的心。
若恩有時候想,如果可以,她兩個都不想要,就讓肮髒的她一個人孤獨終老。那樣最好,誰也不會痛苦,不會受到傷害。
若恩正在痛苦矛盾的時候,卧室的門被人推開。她看到墨臣進來,想跟他解釋,可想起他的不信任,還有他将她關在這裏,心裏又堵着氣,不願和他說。咬着唇,不吱聲,等着他先開口。
墨臣的視線也落在了若恩的脖子上,那淤青很刺眼,他的心揪了一下,随即選擇了忽略。他沒有說話,而是拿了睡衣,去了洗浴間。
墨臣的沉默,讓若恩頹然的坐下來,解釋什麽解釋,他現在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去吧。若恩想,算了,等他氣消了,再解釋。
若恩正自傷神,手機卻收到了一條短信,她打開信息,讀了下去,只見信息內容是:姓喬的,請你不要再纏着嚴磊,她是我的男人!
若恩的手抖了一下,心也跟着不舒服起來,她告訴自己,她是墨臣的妻子,嚴磊該有自己的生活,包括女人,沒什麽,很正常。
晚飯若恩沒有吃,墨臣沒有管她,以前她鬧脾氣不吃飯,墨臣會哄着她吃,可現在,對她不聞不問。
兩個人各自睡各自的,誰也沒搭理誰。若恩胡思亂想着也睡着。第二天一早,醒來那一刻的若恩腦海裏第一個竄進來的念頭便是嚴磊有女人了。
甩甩頭,甩去腦海中的思緒起床,迷迷瞪瞪的向洗浴室走去,洗洗涮涮後,想要換衣服,卻發現這裏根本沒有她的衣服,那她要穿什麽,若恩正皺眉的時候,墨臣從外面散步回來。
她望着墨臣,皺眉問:“墨臣,為什麽沒有我的衣服。”
墨臣冷淡的道:“在家,穿什麽不行。”
那張臭着的臉,真的讓人很讨厭,若恩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可是我還要去上班啊,這樣子怎麽出去?!”
墨臣冷眼看她,“喬若恩,你是不是健忘,我說了,沒有我允許,你哪兒也不能去。”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講理。我要上班,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恩有些氣急敗壞了。
墨臣雙閉環于胸前,淡淡的道:“你的工作我幫你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