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5)
她的東西,心裏疑惑了一下,伸手拿了起來,打開盒子,卻見裏面靜靜的躺着她發瘋一樣尋找的項鏈。項鏈在燈光下閃着晶亮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心也跟着揪痛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她知道,一定是墨臣找到的,不知道他是怎樣找到的,一定花了不小的功夫。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為什麽,為什麽!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那條項鏈,若恩沒有戴回原位,放在了抽屜裏。突然的很想回家,想回去看看。第二天是禮拜天,一大早,若恩便搭車回去。
有将近兩個月沒有回來了,傭人見到她回來,臉色有些慌張和古怪。若恩也沒在意,徑直上樓,吳媽急的喊了一聲,“太太!”
若恩停下腳步,“有事嗎?”
吳媽嗫嚅的道:“先生……還在休息,要不您先去喝喝茶,一會兒先生醒了,您再進去。”
“行了,你去忙吧。”若恩微微皺眉,人也繼續前進,來到卧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映入視線首先是哪一張大床,潔白的被子下躺着……兩個人。
她只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露着半個背,臉窩在墨臣光裸着的懷裏,頭枕着墨臣的手臂,一頭如雲的黑發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而墨臣的另一條手臂則圈着女人的腰,睡的香甜。
若恩僵了一下,緩緩的關上了門,慢慢的後退,轉身看到了一臉不安的吳媽。若恩向樓梯口走去,平靜的聲音囑咐:“不要打擾先生,也不用說我來過。”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回來,不是嗎?
059
牌室
時至國慶
幾個人正打牌,墨臣卻坐在一邊沙發上抽煙,冷峻的面孔冷冷沉沉的,說不出陰郁來,一個長發女孩坐在他身邊,挽住他胳膊,“怎麽了,不高興嗎?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司雲凡笑道:“小靜,你要是把沈哥逗樂了,讓沈哥帶你環游世界一圈。”
小靜笑着道:“什麽環游世界啊,沈哥可是大忙人,哪有那麽多閑工夫,我可不敢耽誤。沈哥高興了,笑了,比環游世界好玩多了,認識沈哥這麽久,我還沒見過沈哥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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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陣笑,墨臣掐滅手裏的煙,起身,“你們玩,我失陪了。”
“怎麽這就走啦。”衆人紛紛問,也停下了玩樂。
小靜也站起來,小聲問:“沈哥,今天要我陪你嗎?”
墨臣拂去小靜的手,“我有事。”說完轉身離開,衆人留也留不住。
外面的空氣比牌室裏新鮮很多,墨臣深吸了一口,從上次争吵後,已經有好些天沒見若恩了,又愛又恨,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開着車,行駛在霓虹燈下,陰沉的臉忽明忽暗,心口一陣陣發悶,覺得窒息,打開了車窗,深呼吸。車子慢慢的行駛着,竟然不知不覺竟然來到若恩住的小區。
車子嘎然停下,墨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不見,想見,見了又鬧的不愉快,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進去。停車,上樓,來到若恩所在樓層,狠摁門鈴,可是沒有人開門,就在墨臣想要踹門的時候,身後傳來開門聲。
墨臣回頭看到了鄰居唐淩,玩世不恭下,深藏着故事的人,墨臣識人是不會錯的,這個男人并不簡單,卻為何會窩在這平凡的地方。
唐淩望着墨臣,提醒他,“她不在。”
墨臣原本就郁悶的心情更是郁悶,忍不住問:“去哪兒啦?”
他不找她,她永遠不會主動一次,哪怕是一個電話,他也會覺得享受。以後的日子難道就這麽過下去嗎?那天的氣也生完了,心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前低頭的還是他。
“說是去旅游了,今天早上剛走。”
墨臣的心冷冷的,寒到了極點。好啊,真好,他的老婆去旅游了,他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不知道人去了哪裏,反而要從另外一個男人口中得知,他在她眼裏,連個陌生人也不如啊,墨臣的心裏罵自己,他來做什麽,犯賤!
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帶着滿肚子的火氣回家。
若恩丢的東西找到了,一件不少,墨臣拿到若恩的東西那一刻覺得溫暖。只要是她的東西,他都會覺得溫暖。伸手拿起了她的錢夾,打開,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張照片。
墨臣臉立刻黑了,‘啪’的一聲,扔在桌上,自己老婆的錢夾裏放着的卻是別的男人的照片。伸手又拿起錢夾,想要把那照片抽出去撕掉,最終卻又放了回去。
他拿掉的有什麽意義,他要的是若恩親手拿掉,心甘情願的。将一堆東西裝在了袋子裏,丢在辦公桌抽屜裏,離開。以前若恩不在的時候,他喜歡守在那空蕩蕩的房子裏。
現在她回來了,他卻戀上了酒,不喝,似乎就睡不着。他一向鄙視借酒消愁的行為,自命清高的,可是現在的自己,也不過一個凡夫俗子。沒什麽了不起。
包間內男男女女玩樂着,他的身邊也有女人陪伴,而他已經喝的有些眩暈,給他一張床,他可以立刻睡去了,有人說要送墨臣去樓上休息,墨臣口袋裏的手機卻響起來。
他伸手摸索到了手機,卻怎麽也看不清上面號碼是誰打來的,随手接通,卻是家裏打來的,吳媽告訴他,若恩回家了,他萎靡了幾天的心,突然振奮,酒勁也消褪了不少。
他要回家,問問這個不自覺的女人,這些天去哪兒了。回到家,他一步當兩步的使喚,來到了若恩以前的卧室,哪裏的一切都沒有動過。因為喝的有些暈,所以他靠在門框上,問她:“還知道回來。”
若恩正收拾着東西,聽到墨臣的聲音後,她站起身來,望向墨臣,看得出墨臣醉了,“我回來拿點東西。”
墨臣身影有些不穩的走到若恩身邊,黑眸直直的望着她,雙手握住她肩膀,給了她許多重量,冰涼的額頭抵住她的,不悅的問:“不拿東西,是不是這個家就不回來了?”
“你喝多了,快去睡吧。”若恩不想和墨臣争吵,推了推他,也想把他扶回隔壁卧室去。卻不料,墨臣突然惱怒的起來,吼道:“喬若恩……我是你丈夫,你去哪兒是不是應該讓我知道一下,嗯?”
他的手捏的她肩膀生疼,若恩忍不住皺眉,掙紮着道:“墨臣,你弄疼我了,放開我。”
墨臣好似真怕弄疼她了,立刻松開她的肩膀,腳不穩的後退了兩步,醉眼迷蒙的望着她,疲憊的問:“去找他了是嗎?”
“沒有。別亂想。”若恩淡淡的回答,又轉身打開了另一個櫃子,裏面放着她的書,還有那些屬于她跟墨臣的回憶,紅色的花瓣,安靜的躺在玻璃瓶中,仿佛是安靜的孩子在沉睡。
“喬若恩,你的心呢?你的心呢?”墨臣喃喃的問着,身子也靠在櫃子上,也許是因為喝酒了的緣故,墨臣的話也變多了,痛苦的道:“你知道這裏有多空,有多冷清嗎?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厭這裏。我的噩夢是從這裏開始的,我媽媽就從這棟樓上跳下去的,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多麽痛恨這個地方嗎?五年了,我守着這裏為什麽,因為這裏有我們兩個回憶,有你的味道,我想守住什麽,可是你呢,把回憶和屬于你的東西一點點搬走,你把我想守住的東西一點點奪走!”
“喬若恩!”墨臣突然大喊一聲,紅着眼向他走去,“都說我狠,你比我狠,比我狠,你真殘忍,你對我,為什麽非要這麽殘忍!”
“好,你搬,搬走……都搬走。這些什麽東西。”墨臣走到了櫃子跟前,看着那一瓶瓶盛滿的花瓣,他伸手拿起了一瓶,他微微眯眼,看清了是什麽東西,花瓣啊,他當初送給若恩的花,兩個人傳遞信息的暗號,她不知道,每一朵,都是在告訴她,他愛她,想她,可是她愛的是別人,心給了別人,傷留給了他,“還留着這個什麽,真他媽的搞笑!矯情不?!”墨臣說着甩手,瓶子應聲落地,摔的粉碎,花瓣散落一地,好似飄落的秋葉,凄然的躺在那裏。
若恩被吓一跳,瑟縮了一下,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到墨臣又要摔第二個,她急忙上去搶,可是她攔不住墨臣,只得急急的道:“哥,不要摔,不要摔!”
“滾!”墨臣怒吼,一把将若恩甩開,力道之大,若恩被摔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刺入了她的手心,痛的鑽心,可她顧不得痛,急忙爬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另一個瓶子又被摔碎了。情急之下,若恩緊緊抱住墨臣的腰,痛哭失聲,“哥,你不要摔了,不要摔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下一次一定告訴你我去哪兒了,我再也不一聲不響的走掉,再也不讓你等下一個五年,我不搬了,不搬了,不要摔了,求求你,不要摔了……!”
“這是怎麽了?”吳媽聽到聲音急急趕來,看到一地狼狽,喝醉酒的墨臣還有哭的不可自已的若恩,忙上前去幫忙扶住墨臣。
墨臣對于若恩的哭泣置若罔聞,她伸手推開吳媽和若恩,腳步不穩的向外走去,哭的他心煩,心亂,心痛。
吳媽想去看看墨臣,可是又看到若恩手上滿是鮮血。“哎呀,太太,您的手流血了,小六,阿布,快點拿醫藥箱來。”吳媽急急的喊着也趕緊拽着若恩坐在床上。
若恩哭的厲害,看着滿地花瓣和碎玻璃,覺得心好似也被摔碎了。
小六拿來了醫藥箱,幫若恩清理了手上的傷口,包上紗布,囑咐道:“太太,可千萬別着水,明天我再幫您換藥。”
阿布安慰若恩,“太太您別哭了,您看,我把花瓣都收起來了,明兒天亮了,再去買幾個精致的瓶子裝起來,不礙事的。”
吳媽給阿布和小六使了眼神,兩人便走了。吳媽去擰了溫熱毛巾幫若恩擦臉上的淚,“太太,您也別難過,先生是太在乎您了。人和人啊不怕吵,就怕見不着。您不在的五年裏,先生多想您,可又見不着,等待是寂寞的也是恐懼不安的。這次您又一聲不響的離開,先生是怕了,才會發火,再說也喝醉了,不能計較的。先生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我們這些下人都看得出來,先生心裏只有太太您。別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不當真的。”
若恩已經止住了哭聲,只是默默的掉淚,吳媽也不再多說,“太太您休息吧,今晚上住下吧,我先出去了。”
若恩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眼淚,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直到吳媽再進來,她才回神,“墨臣呢?”
“先生他……出去了,別擔心,有人跟着的,也沒自己開車,等酒醒了就沒事了。”
若恩的心,痛痛的,也亂糟糟的,頭疼幾乎要裂開……她要怎麽辦,怎麽辦……!
060
一見面就吵架,見過面就冷戰,好似成了他們的定律。若恩第二天離開的,直接去了公司。手受傷,工作效率下降。下班的時候,若恩有些意外的在公司門口看到了唐淩。
“唐淩,你怎麽在這裏?!”兩個經常是在樓上見面,偶爾也會閑扯一會兒,不過還是第一次在公司這裏看到他,難免有些奇怪。
唐淩淡淡的道:“路過,正好下班時間,問你要不要搭順風車。”
好似挺在理的,“有順風車,當然要搭了,走吧。”
兩人上車,唐淩開着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經過超市的時候,若恩道:“唐淩,我要去超市一趟,你找個地方停車,放我下去吧。”
唐淩沒說話徑直向停車位駛去,若恩道謝下車,唐淩也跟着下來,若恩看了唐淩一眼,問:“你也要買東西嗎?”
“不買。”唐淩簡單的答。
“那你幹嘛啊?”
唐淩一本正經的道:“我得為你服務啊。”
若恩笑了一下,“你可真逗,我買不了多少東西,一個人可以。”
“不行啊。”唐淩果斷的道:“我打算晚上跟你蹭飯來着,你不會拒絕吧?”
都這樣說了,她怎麽拒絕,笑着道,“無事獻殷勤,準沒好事。一點都不假。”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超市,買了許多食材,出來的時候,都是唐淩拎着,若恩就拿着一個冰激淩邊走邊吃。兩人一起回了她的家,便忙忙碌碌的做飯。
若恩切菜的時候,看着唐淩忙碌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情景有點怪,有點不自在,唐淩,應該是個陌生的人,可是怎麽相處在一起,卻又熟悉到登堂做飯。
唐淩炒了倆菜便不肯再勞動,丢給若恩,最後剩下倆,是若恩炒的。晚飯四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相當豐富了。
兩個面對面坐下,唐淩拿了筷子,看着若恩最後兩道菜,搖頭,“這手藝可真不是一般的差。要不哪天,我教教你。”
若恩白了他一眼,“吃你的吧,挑三揀四的。”剛說完,手機響了起來,若恩放下筷子去接電話。
“喂?請問哪位?”
“嫂子嗎?”
若恩一怔,嫂子?這個稱呼真的很陌生,有一刻的回不過神來。只聽那邊的人接着道:“我是沈哥的朋友,是這樣的,沈哥出車禍了,您快來一趟吧。”
若恩一聽大驚失色,急急的問:“什麽?嚴不嚴重?傷哪裏了?”
“來了再說吧,人民醫院住院部五樓6號病房,大嫂我先挂了。”那邊很悲痛的說完不等若恩問清楚便挂了電話,若恩的心也揪了起來,抓了包就往外沖。
“急急忙忙的,出什麽事了?”唐淩問。
若恩滿臉焦急,想着剛才打電話的人那沉重的聲音,她的眼淚快要出來了,“墨臣出車禍了,我,我要去醫院。”
唐淩眉頭皺了一下,“別急,我送你。”
“謝謝你唐淩。”
兩個急急的離開。去醫院的路上,若恩一言不發,小臉繃着,坐立不安,焦急的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
終于到了人民醫院,若恩下車都沒顧得上和唐淩道別,便急急的向住院部奔去,唐淩坐在車內望着若恩的身影,遲疑了片刻,開車離去。
若恩上樓,焦急的眸子找到了六號病房,心撲通撲通的狂跳,急急的推門進去,站穩身子,只見一張病床上湧白被單蓋着一個人。
若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跟前,跌坐在地上,心一片死灰,臉也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想要伸手揭開那白布,卻怎麽也不敢,怕看到沒有呼吸的墨臣,怕看到失去生命的墨臣。
墨臣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若恩抱住那身體,哭喊着道:“墨臣……我不要你死,你醒來……你醒過來,我再也不氣你,再也不冷落你,你不要死,不要死,我跟你好好過日子,跟你過一輩子,你醒來,你醒來……不要離開我,不要……。”
“大妹子,你是誰啊,想不到啊,還有人哭的比我厲害。”
一道哭喪着的聲音打斷了若恩悲痛的哭泣,若恩抽噎着轉頭看到了一個中年大姐。紅着眼,一臉悲痛憔悴,若恩問:“你……你是誰?!”
大姐回答道:“我是死者家屬。你認識我爸爸?”
“你爸爸?”若恩慢慢的站了起來,眨巴了幾下眼睛,淚珠從眼眶中滑落,掉了下來,“我不認識你爸爸?”
“那你哭這麽起勁做什麽。”中年女人推開若恩,跪在了床邊,若恩卻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男人,額頭上貼着紗布,眼中帶着點難懂的神色,唇角微微揚起來,似笑非笑,而他的身後還站着幾個陌生的男人。
“墨臣!”若恩顧不得許多,想也沒想跑過去,抱住了墨臣,哭的更厲害,“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吓唬我……。”
墨臣昨夜的怒氣全都消了,懷裏的人兒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他伸手抱住了她,感受彼此的存在。若恩哭着,想起什麽,伸手推開墨臣,來到那大姐身邊,“大姐,別哭了,節哀順變。”
那大姐點頭,卻還是哭,這時,進來另外幾個家屬,墨臣走過去摟住若恩離開,身後是呼天搶地的哭聲,“爸爸哎,你就這麽走了,留下女兒我……。”
上車回家,回了他們共同的家。若恩先去了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臉的狼狽,哭的妝都花了。若恩從洗浴室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今天可真是丢人。抱着人家爸爸的屍體,哭的呼天搶地的,還被那麽多人看到。自己還說了那麽多話,被那麽多人聽到,墨臣明明就站在那裏很久了吧,卻不提醒她。
墨臣走過去,将若恩抱起來,坐在床上,若恩跨坐在他腿上,姿勢不是一般的暧昧,若恩低着頭,不看墨臣,墨臣卻故意伸手端着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和他對望着。
他沉聲道:“舌頭呢,怎麽不說話。”
若恩絞着手指,懊惱的道:“跟騙子沒有好說的,害我那麽丢人……。”
“沒丢人,誰敢說你丢人。”墨臣難得開玩笑。
若恩從墨臣身上下來,去衣櫥裏找衣服。墨臣皺眉,“做什麽?”
若恩回頭看他,“回我的小屋。”
“喬若恩!”墨臣咬牙切齒的喊。
“幹什麽,這麽大聲。”若恩将衣服抱在懷裏,回頭望着墨臣,很認真的問:“我問你,要不要跟我走啊,住大屋,住小屋,你自己選擇。”
墨臣的眉頭舒展開,一個大步上前,把若恩抱起來,勾唇笑了,若恩手裏的衣服被兩人身體夾住,她松手,伸手摸住墨臣的臉,同樣微笑……。
冷戰後,兩個人終于言歸于好,墨臣辭退了傭人,收拾東西搬到了若恩租的房子,把那房子買了下來。緊張的婚姻關系,終于得到了緩解。
若恩試着忘掉過去,忘記曾經的不堪,也試着接受和墨臣親熱,無奈,卻總是撐不住,墨臣心疼她,也不再勉強,卻總是問,她這樣是為什麽,改天帶她去看醫生。若恩拒絕了,她不願對醫生剖白曾經的往事,她是心理病,她希望自己一點點克服。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若恩在墨臣懷裏醒來。墨臣抱着她,結實的胸膛貼着她的背,有一火熱堅硬抵着她她的臀。頭往她頸項裏鑽,某處堅硬也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着她……。
“墨臣……!”若恩喊他。
墨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手也往若恩胸前移動,準确的握住。若恩退出他的懷抱,下床,拉開了窗簾,滿室明亮,墨臣不情願的醒來。
若恩洗漱去做早餐,墨臣也起床洗漱,兩個一起吃過早餐,墨臣要送若恩去上班。若恩先出的門,墨臣跟在後面,兩個卻同時看到,唐淩坐在門口,不省人事的樣子,他的身邊放着一個生日蛋糕。
“唐淩!”若恩喊了一聲,唐淩卻不理。
墨臣走過去,看了看,喝多了,還沒睡醒,究竟喝了多少酒,能成這樣。墨臣伸手去找唐淩的鑰匙,開門,然後把他架起來,扶着回到了屋子裏,丢在卧室的床上。
“墨臣,今天你不是不去公司嗎,你先照顧他一下,等他醒來,我先去公司,要遲到了。”若恩看着時間,有點焦急。墨臣雖然不樂意照顧個醉鬼,不過老婆發話,他也只能照做了,但是吃醋了,他的老婆怎麽可以對別的男人這麽好,“路上小心。”
“記得做晚飯。”若恩慎重的交代,然後再墨臣臉上敷衍的親了一下,墨臣哪裏會滿意,若恩只得又親一下,這才離開。去公司,勞勞碌碌的一天,到下班的時間,若恩本是沒指望墨臣來接她,因為她故意的,交代他做晚飯,不願他來招搖。可沒想到,墨臣卻在公司樓下不遠處等着了。
“怎麽了,今天要在外面吃嗎?”若恩走過去,墨臣也适時的摟住若恩的腰,“在家吃。”
若恩一臉不情願,“回去做好了,也很晚了耶。”
“有人做,我們只管吃。”
若恩睜大眼望着墨臣,“有這等好事?”
墨臣沒有說話,摟着他上車。
原來,做飯的人是唐淩。按照唐淩的話,就是謝謝墨臣的照顧,露一下手藝表示感謝。若恩有點奇怪了,原本墨臣對唐淩是有一點點敵意的,可一天的時間,這兩個人好似關系近了不少。
男人真是很奇怪!
吃過晚飯,唐淩離去,若恩則坐在梳妝鏡前發起了愣,她總覺得唐淩嘻嘻哈哈的外表下埋藏着一種痛,還有,唐淩很神秘。認識這麽久,她不知道他做什麽的,也沒見過他和什麽人來往,獨來獨往的。
“又發呆。”墨臣走過來,輕易的把若恩橫抱起來,回到大床上,“在想什麽?”他問。
“沒有。”若恩搖頭,要是讓墨臣知道,她想別的男人,雖然只是單純的想,墨臣肯定會修理她了。
墨臣也不再問,摟住她,關了燈,便睡了。若恩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墨臣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她醒了過來,抓住了墨臣的手。
“我去洗澡。”墨臣說着起身,他要洗冷水澡,澆滅他的欲望,每夜摟着心愛女人睡,卻不可以吃掉,其實真的很受折磨,想去客房睡,卻又舍不得。
若恩知道墨臣在隐忍,可是她也沒辦法。
第二天是禮拜天,若恩本打算在家裏陪墨臣的,可是卻接到了梅子的電話,梅子約她出去。若恩聽着電話裏,梅子的情緒不對,便只能對墨臣抱歉了,讓墨臣送她去見梅子,然後墨臣自由活動。
若恩在咖啡廳見到梅子的時候,梅子戴着大大的墨鏡,若恩覺得她怪,伸手一把拽掉,“幹嘛戴着墨鏡,真是不習慣這麽對着你說話。梅子,你怎麽了,哭了?”
梅子的眼睛紅腫厲害,如果不是哭了一夜,不會是這樣。若恩吓到了,記憶中,梅子似乎不怎麽哭,急忙問:“梅子,你告訴我怎麽了?是不是和周凱睿吵架了?”
梅子喝了一口咖啡,望向窗外,眼底有讓人心疼的落寞,她平靜的道:“周凱睿,外面有女人了。”
“什麽?梅子,你弄清楚了嗎?”若恩不敢相信,周凱睿和梅子,一路走來,多少年了,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現在工作結婚,怎麽可能會?!
“我也不願相信,不過,事實就是真的。”
越平靜,心越痛。若恩的心既震驚,又難受,周凱睿,怎麽可以這樣對梅子,當初追梅子追的瘋狂,現在一下子就變了。怎麽可以這樣呢?若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握住了梅子的手,她的手冰涼一片,“梅子,你打算怎麽辦?他那邊怎麽說?!”
“若恩,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
“今天晚上,跟我去捉狗男女。”
061
“梅子,你想清楚了嗎?我知道你在氣頭上,我希望你先冷靜一下。如果你還愛着他,想和他生活下去,那麽就別這麽沖動,而是換一種方法,用你的聰明去打倒小三。
如果你對他失望了,覺得不可原諒了,已經不打算過下去,你現在怎麽做都行,我不攔着你。你說你要去抽他,我肯定幫你補一腳,因為我也很生氣。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嗎?”
梅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多少年的感情,她不甘心,也舍不得,可是心裏又憋着一口氣,脹的她心痛的要裂開一般。若恩問的話,也正是她一直在糾結矛盾的問題,她要不要和周凱睿過下去。
“我知道了怎麽做了。”梅子思來想去,她不願就這麽放棄。最後,兩個人去逛街,梅子買了好多東西,若恩奉陪到底。一直到了晚上,兩人去了一家酒店。
那家酒店是周凱睿和小三約會見面的地方,梅子是不經意看到了周凱睿和小三的短信,這才知道的。
兩個人來到周凱睿和小三所在的房間門前。梅子的臉色很差站在一邊,看得出她在害怕,害怕看到那刺痛的一幕。
若恩站在門對面,伸手敲門。也不知敲了幾下,門打開,一個圍着浴巾的女人出來,頭發濕淋淋的,看樣子是剛洗完澡,那女人看着若恩,問:“你找誰啊?!”
梅子一個大步過來,推開了那女人闖了進去,周凱睿正從浴室裏出來,看到了梅子,完全怔住了,繼而是慌亂。一時間時間好似停止了,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梅子手裏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氣的不輕,真的很想,狠狠的抽周凱睿一巴掌,可是忍住了。臉色慘白的站在那裏,渾身發抖,真的傷心。
小三似乎等着看好戲,正要往裏面走,卻被若恩一把推了出去,若恩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那麽力氣。門關上,她和小三對望着。
小三生氣的望着若恩,拽的二五八萬似得,“你憑什麽把我推出來?!”
若恩皺眉,“做小三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可是不識時務就是錯上加錯。”
小三一臉驕橫,“跟你有什麽關系,等你老公爬上我的床,你再來叫嚣也不遲。”
他老公爬別人的床可能不大,但是別人爬她老公的床機會是相當大的。若恩沒有說話,懶的搭理她,從小三身邊走過的時候,手拽住她的浴巾一扯……小三尖叫一聲,環抱住身體。若恩把浴巾丢在了電梯門口的垃圾桶裏,潇灑離去。
若恩一個人去了酒吧,沒有回家。梅子的事,讓她忍不住想起了她和磊子。相愛能在一起多不容易,為什麽周凱睿還要背叛,不懂珍惜。而她和磊子,想在一起都不可以,為什麽,為什麽?!
心情很不好,為自己也為梅子。若恩喝了不少的酒,醉了七八分。墨臣等不到她回家,忍不住打了電話過來。聽着若恩醉醺醺的說在酒吧,他挂了電話,便急忙開車去接。
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獨自去買醉!
來到若恩所在的酒吧,找到她的身影,冷着臉,将她摟在懷裏,結賬離開,将若恩弄上了車。很生氣,可又拿一個醉鬼沒辦法。
若恩卻攀住他的脖子,醉言醉語,“哥,以後不準你出去找女人,知道嗎?不然……不然小心我讓你變太監哦……。”
墨臣怔了一下,低頭去看若恩,她在乎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不置可否的勾唇笑了一下,不管是醉話還是真話,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寬慰的。
發動車子回家!
墨臣是喜歡若恩喝醉酒的,因為,她醉了,他可以更親密的碰觸她,可是,又不希望她這麽喝,怕她傷了身子。若恩進了屋子,甩掉鞋子,便腳步不穩的向洗浴間走去。還差一點摔倒,幸好墨臣扶住。
兩個人一起進了浴室裏,洗了澡,墨臣抱着若恩出來。差一點在浴室裏把若恩要了,可不想第二天鬧的不愉快,所以他忍了。
不過今天的若恩有點玩火。
躺在床上,她使勁往他懷裏縮,小手不規矩的摸着他胸前的突起,撩撥的他身體又緊又痛,幾乎要爆炸了。
他抓住了她那雙不規矩的小手,握在掌心裏,希望她乖乖的睡覺,可是又忍不住去親了親她的唇,原本只是想親一下,可是卻沒料到,若恩的舌頭舔他的唇,他忍不住吸住了她的舌頭,吮着,手也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若恩的身體,貪戀的流連。
一吻不可收拾,墨臣一個翻身将若恩壓在身下,吻便她的全身以及神秘地帶,直到她可以适應他,他跪在床上,擡起她的腿,放在他肩膀上,火熱一點點推入,一點點享受着她的溫熱濕潤包裹着他……。
她熱情如火,他亦狂野不羁。一夜纏綿,滿室旖旎。
第二天早上醒來,若恩覺得腰疼,身體好似散架一樣,卻什麽也記不起來。身邊已經沒有了墨臣身影,她撐着身體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連睡衣都沒穿,露出白皙的肌膚和斑斑吻痕。
她只記得自己去喝酒了,然後好似墨臣接她回來,別的沒有印象。難道又是一夜XXOO?身上很幹淨,有她一貫用的沐浴露味道。身體某處也沒有粘稠的感覺。她想應該是墨臣事後幫她洗了澡,怕她又會吐。她真的沒有吐,也許是因為沒有痕跡,沒有記憶。
她下床想要去找衣服,卻看到腰上青青紫紫的,好似被人虐待了一樣。她又縮回了被子裏,沈墨臣,他倒底是人是獸,乘着她喝醉,怎麽虐待她了?
就在若恩嘀咕的時候,卧室門被人推開,若恩看到墨臣走進來。若恩盯着墨臣的眼睛,墨臣一臉淡定,向她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若恩瞪了他一眼,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腳,“一大早去哪兒了?”
墨臣明明是心裏有鬼的樣子,卻還是一臉鎮定的命令,“躺下。”
若恩戒備的看着他,“幹嘛?!”
“抹藥!”墨臣伸手握住若恩肩膀将她推倒,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瓶藥酒,若恩伸手一搶,“我自己來。”
墨臣也沒勉強,若恩小手緊緊攥着小瓶,讨厭死墨臣這副表情了,明明做了虧心事,還一臉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