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4)
來,一行人一起下樓。梅子和周凱睿離開,墨臣本想帶若恩回家的,可她不配合,鬧騰的厲害,墨臣只得去了就近的酒店。
進了房間,想要把她放在床上,若恩卻不依,緊緊揪着墨臣的衣服不松手,頭無力的擱在墨臣的懷裏,嘟囔着:“喏……我要洗澡……我很髒……我要洗澡……太髒了,太髒了……。”
墨臣只當若恩是嫌棄她自己一身酒氣,不洗澡無法睡覺,卻不知道若恩說的髒,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她自己洗估計是沒可能了,幫她洗,那是考驗他的定力。
本想幫她簡單洗洗,可是她非要泡,不要淋浴,墨臣繃着臉,幫她放了水,脫去衣服,放在浴缸裏,她舒服的哼哼唧唧,她泡着,墨臣便去沖澡,從淋浴間出來的時候,卻看到若恩的頭完全被水淹沒了。
“若恩!”墨臣心頭一驚,奔了過去,一把将若恩撈出來,若恩咳嗽,吐出一口水來,墨臣差一點被若恩吓得魂飛魄散,将她緊緊抱住,“喬若恩,你總是有辦法讓我發瘋!”
折騰夠了終于不折騰了,若恩被墨臣抱回床上,墨臣則躺在她身邊,本想好好睡覺,可若恩一個勁往他懷裏鑽,而且不喜歡枕枕頭,一個勁往杯子裏面鑽,她的臉就那麽貼着他的心口,手臂摟住他的腰。
結婚沒多少日子,他們同睡一張床的時候更是屈指可數,即便在一張床,她總是背對着她入睡,兩個人中間總是有一道空隙。
他的碰觸會讓她不舒服,他的親吻撫摸,只會讓她嘔吐,所以,他也懶得惹她惡心。這還是第一次,她靠的他這麽近,主要親近他。只是,這親近,她又把他當成了那個男人吧。墨臣想推開若恩,若恩卻抱的更緊,墨臣一把将她拽上了一些,“喬若恩,你抱着的是誰,你知道嗎?”
若恩迷迷瞪瞪的望着墨臣,傻呵呵的笑着,伸手點主墨臣的唇,一臉緊張的道:“噓……不要被爸爸聽到,我知道,你會把我送回房間不讓爸爸發現的。”
墨臣心不由一振,小時候,若恩害怕一個人睡,害怕打雷,總會偷偷去他房間,賴他的大床,他總是會在天亮之前把他送回自己房間,她都記得,墨臣一把握住了若恩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此刻,他不是別人,是沈墨臣。
“若恩。”他沙啞着聲音呢喃着她的名字,親吻着她柔軟的手,試探着親吻住她的唇,她沒有異常的反應,甚至她的手有意無意的搭在他的肩頭上。
他加深了吻,也緊緊抱住她,彼此的身體貼在一起,滿懷柔軟和馨香,他撬開她的唇齒,捕捉她的舌頭,糾纏住,吮着,她有點點反抗,想要別開頭,墨臣卻不允許,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無處可逃。
她醉眼蒙蒙,迷離魅人,半睜半閉,臉頰染上淡淡紅暈,墨臣的手在光潔上游移,身體的欲wang也向一只野獸一樣蘇醒。
腦海裏都是曾經有過的激情片段,她的美好,她的緊致,久違而又讓他渴望,他的心和身體思念着她,熟悉着她,而她的似乎也是,沒有忘記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契合,親熱。他熟悉她的身體的每一處敏感,親吻逗弄,直到她可以适應,他的腰身一沉,埋進她的柔軟溫濕中……。
他低低喘息,滿足,而渴望,緊緊抱着她,幾乎要将她揉碎在他懷裏,他在她體內馳騁,在她耳邊誘哄着,“恩恩,叫我,叫我墨臣……!”沙啞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和性感。
“墨臣……我疼……。”她的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拒着,朦朦胧胧的呢喃着,卻讓墨臣愈發狂野,曾經,她也是這樣軟軟的聲音帶着暧昧的喘息求着他慢點,總是推着他不讓他深入。過去,現在,交雜在一起,好像回到了那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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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的激烈的碰撞後,墨臣在若恩體內釋放,腦袋也一片空白,有的是極致的歡愉和滿足……。
清晨醒來,若恩的頭很痛,睜大眼望着天花板,有一刻的迷糊,這是哪裏?微微轉頭,看到了身邊的男人,正酣睡着,冷酷的臉帶着點孩子的天真。
若恩心怔了一下,半個月不見的墨臣,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還是在這陌生的房間,應該是酒店裏。她想起來和梅子在一起吃飯,還喝了不少酒,自己好似哭了,哭的很厲害,後面的記憶便不那麽清楚了,一會兒和磊子在一起,一會兒是墨臣,一會兒是梅子……。
她想起床,可腰際一緊,又跌了回去,回頭去看,只見墨臣醒了,正用惺忪的眼睛看着她。
“再睡兒。”他朦朦胧胧的說着又閉上眼。
“我還要上班。”若恩推開墨臣,直覺的抗拒兩人之間的親密,不适感又襲來,墨臣也沒勉強,放開了她。
若恩想下床,卻發現自己不着寸縷,她只能很不厚道的卷走了被子,可是墨臣不着寸縷的身體卻坦蕩蕩的露在了外面。昨夜發生了什麽?若恩腦子裏都是問號?
墨臣的心情似乎很好,也不介意這麽露着,好整以暇的望着若恩,黑眸中竟然還帶着幾分戲谑的捉弄,就像偷腥的貓,“你這樣看着我,我會有反應的!”
呆愣的若恩仿佛被電到一樣,急忙下床向浴室走去,可是身體有點不舒服,某處有些灼熱的疼痛,有某種粘稠的東西順着腿流下來,她知道那是什麽,臉一時間慘白起來,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志恒……。
嘔!
她幹嘔一聲,捂着嘴,沖進洗手間。
墨臣的好心情就這麽被破壞了,感覺自己就是若恩的催吐物,慵懶惺忪的眼神越來越冷。
若恩從洗浴室出來已經洗漱幹淨,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肌膚洗的都泛紅,看樣子她是巴不得刷下一層皮來,不沾他的一點氣味。
墨臣心裏湧上了一股子怒氣想要發作,最終卻選擇了沉默,一言不發向洗浴室走去,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犯賤不是,想要,找別的女人解決不行,偏要她!
若恩無暇顧及墨臣的臉色和心情,她看到床上放着兩套衣服,一套女裝一套男裝,應該是墨臣的助理送來的。若恩拿了女裝開始着裝,心裏想着今天看來是要遲到了。
墨臣洗漱出來後,意外的是看到若恩還在,卻是冷聲道:“怎麽還不走!”墨臣說着也不避諱,揪了浴巾,開始穿衣服。
惡劣的态度,若恩本想立刻就走,可忍住了,低頭,不去看他,“我是要走,不過有事告訴你,我找了工作,可是現在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太遠,所以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明天搬進去。”
若恩說完要走,墨臣卻怒了,怒喝一聲:“站住!”
若恩硬生生止住腳步,來不及轉身,已經被墨臣一拽,轉了過去,差一點摔倒,幸而穩住。
“喬若恩,你什麽意思?!”墨臣一臉鐵青,黑眸中都是怒火,冷聲道:“搞分居?我們結婚幾天?嗯?!”
若恩微微皺眉,“我說了,為了上班方便。”
“別想!”墨臣抄起外套頭也不回的離開。
058
雖然墨臣氣狠狠的說別想,別想搬出去住,可若恩是個成人了,他也總不能拿條鏈子把她拴住,逼着她在家住,逼着她辭掉工作,那估計會讓兩個人關系更惡化。
所以,第二天墨臣沒有回家,眼不見為淨。若恩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後便離開了。也正好是禮拜天,若恩有時間把自己的小窩布置的溫馨一些,還出去買了新窗簾,小擺設什麽的。
墨臣是下午回家的,豪宅內已經沒有了她的氣息,傭人告訴他,若恩收拾東西已經離開了,墨臣心裏暗湧着怒氣,狠狠踢了一腳牆。不過還算若恩有點自知,留下了現在住的地址。
兩個人就這麽互不相幹的樣子過着,墨臣忙着公司裏的事,拼命的樣子。若恩則忙忙碌碌,一個人過着自己的生活。想必沒有幾對新婚夫妻是這樣過日子的。
今天加班,若恩回來有些晚了,剛出電梯若恩就被吓了一跳,只見自己家門口坐着一個陌生的男人,一條腿屈着,一條腿伸直,閉着眼一副睡着的模樣。
若恩伸腳踢了踢男人伸出來的腿,“這位先生……醒一醒……。”
男人的頭搖晃了一下,卻沒有睜眼,只是不耐的喊,“走開,別煩我……。”
明顯是喝醉了。這一層就兩戶人家,難道是對門的人,若恩轉身去摁那家的門鈴,可沒人應。若恩苦惱的抓了抓頭,不知道怎麽辦?
叫也叫不醒,讓他這麽在外面睡一夜又好似不忍心,要是個醉鬼女士,弄回她屋子借助一晚也沒關系,可是他是個男人,而且陌生的酒鬼男人,若恩一時間為難了,想了一下有主意了,叫保安好了!
保安來了後,若恩也才知道,這個喝醉了的男人正是她對面的鄰居,倆保安也認識這個醉了的男人。其中一年紀大一些的保安道:“真怪了,唐先生每年都會醉這麽一次,喬小姐您別怕,唐先生為人很好呢。”
“那唐先生就交給你們了,我先進去了,麻煩你們了。”若恩道謝,便開門回了自己的屋子,剛換了鞋,正打算去洗澡,門鈴卻響了,她只得去開門。
另外一個小保安一臉局促的道:“那個……唐先生的鑰匙咱們找不到,我們想要不這樣吧,您做做好人,收留唐先生一晚,就一晚。”
“可是……。”
小保安看出了若恩的遲疑,忙繼續道:“唐先生都醉成這樣了,又無親無故的,住了這麽久,也沒見有什麽親戚走動,喬小姐,就算幫一個忙吧。”
若恩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子,“你們把他扶進來吧。”
“哎,好。”
兩個保安架着唐先生進了若恩的房間,還好有一張大沙發,他們将唐先生放在沙發上,然後才離開。
既然人都進來了,若恩也沒再多想。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正要去煮面吃,男人卻閉着眼要水喝,若恩只得去廚房沖了一杯蜂蜜水,正要喂他喝下的時候,手卻被一把抓住,杯子裏的水鬥灑了。
“喂……你幹什麽?!”若恩掙紮,杯子掉在了地上。
男人雖然醉了手勁卻很大,用力一拽,若恩撲進他懷裏,他的雙手扣住了她的頭,向他的臉摁了過去,若恩使勁推拒,心裏有許多害怕,可是唇還是被吻住了。
若恩覺得一陣不适,拼盡力氣使勁掙脫了他,發絲淩亂,氣喘籲籲,伸手抱起了茶幾上的仙人掌,準備向他攻擊,才發現,那男人已經睡的不省人事。
這叫什麽事!
若恩把仙人掌放下,伸手擦嘴,奔進洗浴室,漱口,澡都沒敢洗,匆匆洗了臉,飯也沒吃,便回了卧室,把門緊緊鎖上,她收留一個醉鬼真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第二天早上若恩起來,小心翼翼從卧室探頭出去,發現躺在沙發上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毛毯折疊的很整齊,放在沙發上,整齊的有棱有角的,想起被強吻的那一瞬,懊惱氣憤。
日子一天天的過,她住進來也有十來天了,由陌生到熟悉,她已經适應了這裏的環境。不過今天,是她工作以來最倒黴的一天,工作犯了錯誤,被上司訓了,下班後上樓找鑰匙才發現,包被割了,裏面裝的東西通通都不見了,損失慘重啊。若恩欲哭無淚。
進不去家,手機丢了,又身無分文,想打個電話給陳梅求助也不行了。正在懊惱中,電梯門打開,有人走出來,可她無心理會,一心苦思良策,要怎麽度過今天的危機。
“要不要幫忙?”
一道低醇的聲音在若恩身後響起,她只得回頭去看,身後的人,正是她對門鄰居,那天喝醉酒的唐先生,現在的他衣冠楚楚,菱角分明的臉,有些痞樣。
“謝謝了,不需要。”若恩直截了當拒絕,想着自己好心收留他一晚,他還乘機占便宜,若恩對他也沒啥好臉色。
男人挑眉問:“我得罪過你?”
若恩本就心情不好,再加對這男人有點意見,有些不耐的道:“自己得罪沒得罪人,自己不知道嗎?”
“鑰匙丢了?”他問。
這不是明擺嗎?若恩斜了他一眼。
他走過來把若恩拽到了一邊,從褲兜裏掏出什麽東西來就往鎖孔裏捅,若恩急了,拽他,“喂喂,你幹什麽。”
“幫你開門啊。”說着,門也已經打開了。
若恩有點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張圓了嘴巴,“你,你怎麽可以随便開別人的門。”太沒有安全性了吧?
唐淩白了若恩一眼,滿臉不耐,“我幫了你,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若恩回給他一個白眼,“我沒用你幫我開門啊,是你自己要開。而且,你就這麽捅幾下,我的門就開了,跟你做鄰居不是很危險?!”
唐淩切了一聲,“那你可以考慮搬家,小心我半夜去捅你家門,對你不軌。”
這個人怎麽這麽惡劣,“你敢進來,我讓你站着進來,躺着出去。”若恩氣呼呼的說完,開門回家,她換了鞋,才懊惱,跟一個陌生人怎麽就拌起嘴來,看來她得修身養性了。
若恩原本以為倒黴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可沒想到倒黴的在後頭,第二天竟然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自覺得發燒了,只得打電話跟公司請了假。
家裏沒有藥,她便暈暈乎乎的給自己冷敷了一下,喝了很多水,希望能降下溫去,迷迷糊糊睡着,直到中午才醒來,難受的厲害,看來是抗不過去了。
她打起精神起床,洗漱一下,換了衣服,打算去診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完成這些瑣事的,頭重腳輕的出了門,模模糊糊的視線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想看清楚是誰,可是眼前一個暈眩,軟軟向下倒去。
再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裏,正在打點滴,回憶一下,自己好似是生病了,可是誰把她送醫院的?只是個小病,犯不着來醫院吧?
若恩轉頭,看到一側沙發上坐着一個人,翹着腿,正在看雜志之類的,看到她醒來,問她,“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麽?”
“怎麽是你……。”
“怎麽,你還想挑三揀四啊,不是我,你等着燒成白癡吧。”
若恩無力的道:“你嘴巴……能不能不這麽毒啊……。”
唐淩起身走到若恩身邊,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燒也退了,別住這裏浪費床位和金錢了,輸完這一瓶,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若恩坐起來。
“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一會兒我來接你。”唐淩說完走了,他那說話的口氣和态度,好似他們都認識很久似得,若恩也沒再說什麽。
點滴剛好打完的時候,唐淩回來了,若恩也沒再推辭,随他一起出了醫院,上了唐淩的車,一起回了家,下車後,唐淩從車上拎下來一堆東西,回到家後若恩才知道唐淩買的食材,還有醫院開的藥。
她坐在沙發上,唐淩坐在旁邊,拿着藥,一樣樣的對她說,這個一天幾顆,幾頓,飯前喝還是飯後喝,沒想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下,還有細心的一面啊。
“知道了,今天謝謝你。對了,一共花了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唐淩起身,“沒多少,我還不差那點錢,你要是心裏覺得過意不去,下次我生病,你幫我出錢。”
若恩蜷縮在沙發上,圍着毯子,“哪有詛咒自己生病的,你這個人真奇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不缺,我也不缺,你說是不是?!”
“行,既然你要給我也不攔着,加這些吃的喝的,一共一千塊,給你打個折,八百。”唐淩說着拎起那些食材便找廚房去了。
他,是不是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若恩也沒力氣争什麽了,随他去吧,本想撐着看會兒電視的,可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來的時候,覺得滿屋子的飯香。
好餓!
唐淩将飯菜一一端上來,放在茶幾上,都很清淡,還幫若恩熬了粥,唐淩遞給她筷子,道:“嘗嘗看。”
若恩有一瞬間的猶豫,唐淩卻有些惱火了,“怎麽了,怕我下毒啊。”
“這位先生,你多久沒刷牙了。”一說話就這麽惡劣。若恩接過筷子,夾了一口菜,吃了,挑了挑眉忍不住道:“沒想到你做的一手好菜,色香味俱全了,不做廚師是有點虧了。”
“我女朋友以前也這麽說。”幽幽的說着,唐淩的眼神一下子悠遠。
若恩喝了一口粥,“那你女朋友呢?”
唐淩突然站起來,口氣生硬的道:“死了!”
若恩怔住,擡頭去看唐淩的臉,他臉上有痛苦悲傷,“對不起,我不知道……。”
唐淩回頭看了若恩一眼,“,對不起,是我失态了。你吃吧,我走了。”
“哦。”若恩吶吶的哦了一聲後,門鈴卻響起來,她有點意外會有人找她,不知道會是誰,下意識覺得是梅子。雖然唐淩已經去開門了,可若恩還是跟了上去。
墨臣皺眉站在門口,門打開那一刻,他愣了一下,開門的不是若恩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而若恩圍着毛毯站在男人身後不遠處。
“墨臣。”
唐淩看了墨臣一眼,轉頭對若恩道:“記得吃藥。”說完離開。
墨臣站在那裏,沒有動,若恩拽了拽身上的毛毯,輕聲問:“你……要不要進來?!”
墨臣的手緊握了一下,腳步向後移,本想走,可看着若恩憔悴的臉,最終選擇了進屋,合上門大步向前走,若恩蔫蔫的跟在後面。
“病了。”他冷聲問,雖然有怒火,可是關心更多。
“發燒,不是什麽大病。”若恩坐回沙發。
“他照顧的還挺細心。”墨臣看着滿桌子的菜。
若恩看着墨臣陰郁的臉,忍不住解釋道:“他只是普通鄰居,你不要誤會。”
墨臣的心不是滋味,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寧願一個陌生人進入她的生活來照顧她,也不願在第一時間想到他。
若恩看着墨臣陰晴不定的臉,以為他要發怒,卻不料他只是淡淡說:“吃吧,不吃涼了。”
若恩問:“你要不要一起吃?”
墨臣沒好氣的道:“哪兒那麽多廢話!”
若恩收聲,吃飯,墨臣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暴躁了……。
吃過飯,喝了藥,若恩又迷迷糊糊睡着,不知道是因為藥勁還是因為墨臣在,這一覺若恩睡的特別安穩。醒來睜開眼,看到身邊坐着一個人。
她微微仰頭,看到墨臣半靠在床頭上,頭微微後仰,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只手臂繞過她的頭,似乎圈她在懷裏,鼻息間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若恩看着他的時候,墨臣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她,兩人的視線就這麽直直的撞在了一起,若恩有些不自在,撇開視線,“你沒走啊?”
墨臣随手從床頭櫃上端起提前晾好的水給若恩,“巴不得我走是不是?!”
若恩接過水,喝了一口,“沒有,你是大人物嘛,多少事得你處理,我就是随口問問。”
墨臣還真的沒走,甚至就這麽住了下來,若恩租的小屋裏,漸漸的都是墨臣的痕跡,洗浴室裏多了他的洗浴用品,衣櫥內多了他的衣服,鞋櫃了多了他的鞋子,屋子裏多了他的味道。
有時候,他回來的早,會提前早好晚飯等她回來,有時候會來的晚,也不打擾她,便在沙發上睡了。兩個人在外人看起來和普通夫妻沒什麽兩樣。
他說她體質太差,所以每天早上總是把她早早的弄醒,拎着她出去跑步,她不願起來,他便一件件幫她穿衣服,弄的她不意思,好像墨臣是爸爸,她是個小孩子。
後來也慢慢養成了早起的習慣,跑跑步,人真的比以前精神了很多。每天早上一起跑步,一起吃早餐,而後墨臣會送她去公司,不過大多數她是拒絕被墨臣送。
墨臣的車那麽招搖,她一個小職員,每天名車接送,公司裏很快就傳起了八卦,有的說她被包養,有的說她嫁入名門,說什麽的都有。
而且,每次墨臣送她,她下車的時候,他總是拽着她不讓她走,一開始若恩不識趣,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然後墨臣惱羞成怒在她臉上狠狠吻了一口,她恍惚有點明白了墨臣的心思,臉上被親一下,還不是很反感。
出門的時候,或者送她上班下車的時候,他總是會親她的臉,漸漸的也習慣了,那種不适感也漸漸消失了。今天墨臣送她去公司,車子停在不顯眼的地方,她沒下車,等着他每天的必做的功課。不是她想,是不這麽等着,也下不了車,這不手已經被拉住了。
可是她就那麽等着,也沒見墨臣行動,焦急之下,不由的看向了他,她要遲到了呀。他不動,她也不動,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若恩情急之下,前傾,飛快的在墨臣臉上親了一口,“我要遲到了。”
墨臣這才放開若恩,“下班了我來接你。”
“哦。”若恩懶的多說,急忙下車,向公司大樓走去。
墨臣則側了側臉,在帶車鏡裏看着自己被親過的臉,唇角微微揚起來,似笑非笑,不過看得出心情很好。
下班的時候,墨臣準時來到,兩人一起吃過晚飯時間還早,而且明天是禮拜天,今天晚上可以放縱一下。若恩提議去看電影,墨臣雖然不感興趣,可卻很樂意奉陪。
不過看電影的結果是若恩在電影院睡的不省人事,電影散場,墨臣喊她該走了她還迷迷糊糊的睡着,嘟囔着,讓他別吵。無奈之下,墨臣只得将若恩背起來,出了電影院,把若恩弄進車裏的時候,才發現若恩的高跟鞋,早不知道丢哪去了。
墨臣看着睡的安穩的若恩,不禁有些失笑,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發動車子向回家方向駛去。到了小區後,車子停下,若恩也醒了,睜開眼迷迷瞪瞪的問:“電影演完了嗎?”
“沒有。”
“啊?那你為什麽把我帶回家。”若恩懊惱不已。
墨臣一本正經的道:“我看也是,把你留在電影院裏繼續打呼嚕的好。”
若恩臉一紅,為自己申辯,“我從來不打呼嚕!”若恩說完開門下車,腳剛落地不由驚呼了一聲,怎麽這麽硌腳,低頭一看,“咦,我的鞋呢?”
墨臣鎖車門,走到若恩身邊,就那麽看着她,若恩窘的縮腳,不是得光着腳上樓吧,墨臣轉了個背給她,彎腰,“上來!”
“不用了……。”
墨臣直起身來,顯然對若恩的磨蹭很是不耐,轉過身,雙臂一撈,将若恩橫抱在懷裏,若恩低呼一聲,“放我下來。”給人看到成什麽樣子。
“确定?!”
“确定”若恩點頭。
墨臣倆手突然就要松開,若恩驚覺,吓得一把摟住墨臣脖子,怕自己直直掉下去摔個屁屁開花。
墨臣冷冷道:“口不對心。”
若恩氣的使勁勾墨臣脖子,心想最好把他壓趴下,讓他使壞,可惜他走的穩穩的,她再增肥一百斤再來壓垮墨臣還差不多。就這麽被墨臣抱着進樓,正要搭電梯的時候,電梯門卻開了,唐淩從裏面走出來。
若恩有些尴尬想要從墨臣懷裏下來,墨臣卻不松手,若恩只得沖着唐淩尴尬的笑了笑,“出去啊。”
“嗯,有點急事。我先走了。”唐淩說完匆匆離開。
就這麽回家了,若恩急忙穿了拖鞋去洗澡,脫掉衣服,猛然發現脖子上少了點什麽,她急忙一抹,嚴磊送她的墜子不見了,丢了,被她弄丢了。
若恩的臉瞬間發白,低頭在浴室裏四處搜尋,也拿起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抖動着,可是沒有,沒有,心急之下,她圍了浴巾出來,打開了屋子裏所有的燈,一臉焦急的尋找着。
墨臣看着急的團團轉的若恩,不由問:“在找什麽?”
若恩的手摸着脖子的位置,焦急的道:“我的項鏈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墨臣過去握住若恩肩膀,阻止她這麽沒頭沒腦的尋找,“累一天,休息吧,改天我送你一條。”
“不要!”若恩拂開墨臣的手,情急之下,傷人的話脫口而出,“我不要你送的,我只要那一條!”
墨臣的心刺痛了一下,他明白,那條鏈子肯定是嚴磊的東西,所有她才這麽在乎,只要那一條,什麽都是嚴磊的好,墨臣的肺快氣炸了。
若恩不理會墨臣轉身回了卧室。墨臣重重的坐在沙發上,掏出了煙點燃,猛吸了幾口,英俊的臉都是冷凝,眸子裏都是怒火。
“去哪兒?!”墨臣看到若恩出來,穿的整整齊齊的,似乎是要出去,他起身攔住若恩的路,“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若恩急的跺腳,“我不要你管,讓開,讓開,別擋着我!”說着去推墨臣。
“喬若恩,你別太過份!”墨臣氣怒,拽了若恩的手腕用力一扯,若恩一個不穩摔倒在一側沙發上,磕痛了腿,緩了一下,回頭望向墨臣,“沈墨臣,你也不要太過份,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出去,出去!”
“就為了那麽個破玩意兒,你跟我翻臉,嗯?!”墨臣滿臉的痛苦,恨不得弄死她,怎麽就愛上這麽個死心眼兒的女人,除了嚴磊,是不是別的男人就進不去她的眼了。
“我不準你罵他,不準,不準!”若恩起身,再也不看墨臣,向門奔去,開門跑了出去,墨臣氣的幾欲抓狂,最後抓起了外套氣憤離去。
這才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又崩了!
那條項鏈上有一個墜子,其實就是個‘嚴’字,嚴磊貼身戴了很多年了,上面有他的味道和氣息,每次洗澡的時候,她都會摘下來,怕洗澡洗掉了,沒有了他的味道。
這是嚴磊離去的時候送給她的,她只有那麽一點點念想了,看不到嚴磊,想她的時候,看到脖子上的項鏈就像看到嚴磊。
她一度試着摘下來,試着忘記嚴磊,可是每當脖子上空空的時候,晚上她總是睡不着。眼下丢了,好似把磊子丢了一樣,若恩着魔了似得找,去了電影院的時候,那裏已經關門了,她進不去。
算了,也許這是天意,她和嚴磊本該如此吧,徹底沒了聯系和念想。最終是沒找到,心灰的回到家,發現墨臣已經走了,屋子裏突然變得冷清起來,以前在豪宅裏,墨臣不回來她沒有這種感覺的。
滿心失落,回到卧室睡覺,想睡,卻怎麽也睡不着,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也許是因為丢了心愛之物,所以才會空落落的。第二天若恩頂着一個熊貓眼出門,上班的時候也恍恍惚惚的。
下班之前約陳梅一起吃飯,正好周凱睿出差了,陳梅正無聊呢,不知道晚上怎麽打發時間。兩個人合計後,陳梅來若恩公司門口接了若恩,一起去了餐廳吃飯。
兩人找了一桌坐下,點了餐,陳梅看着若恩郁郁寡歡的樣子,問:“怎麽了,你和墨臣,現在怎麽樣?”
若恩懶懶的道:“幹嘛提他。”
陳梅不忌諱的道:“不是我說你若恩,墨臣呢是個好男人,既然都在一起了,好好過日子,該忘記,就忘記吧,別那麽執着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事實總和我希望的不一樣。和嚴磊在一起的時候,嚴磊一直說要結婚,可是我卻一直沒答應……。”若恩不想說,其實原因是自己的身體,她的心理有問題,不能和嚴磊結合,不能給他生兒育女,而且曾經發生的事也讓她自卑,懊惱的道:“別問我為什麽。”
“你既然跟嚴磊在一起,為什麽會嫁給墨臣?”
“協議,磊子因為我打傷了人,被打的那個人還是某個老大的兒子,要賠很多錢,不賠錢只能坐牢了。我求墨臣,墨臣答應幫我,不過條件是我跟他結婚。”
梅子竟然道:“要是周凱睿對我這麽好,我死也願意了。”
“你這話讓周凱睿知道了,不定多傷心呢。”若恩白了陳梅一眼,“我跟墨臣,說不清道不明了,我對他,沒有愛,只能将就了……。”
“墨臣完全可以不幫你。幫他的情敵,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什麽心情,而且,你為了嚴磊,甚至可以做到不顧一切,我想,其實最不好受的是他。這些話,也許你覺得不中聽,不過你應該懂我的心思。”梅子捏了捏若恩懊惱的臉,“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潇灑,墨臣是怎麽熬過來的,把自己當成機器人,每天拼命工作,累倒了住院,要是不搶救及時,人早沒了,別說幫你了,你等着哭吧。我去醫院看了他一次,他昏迷着,還叫着你的名字,若恩,心是塊石頭,也該感動了,你怎麽就沒感覺呢?”
若恩心一抽一抽的,許久都沒有說話。和梅子吃過飯,若恩的心也亂了。回到家,屋子裏一片黑,沒有飯香,也沒有誰坐在沙發上等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視線卻落在了茶幾上,只見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那裏。
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