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3)
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們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我們不會有任何一點關系,你要是敢動磊子,我就跟他一起死!”
若恩的話讓墨臣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心口上的傷痕遠遠比不上此刻心頭的痛,痛到骨子裏,好似有人在用刀一下一下的淩遲着他。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不再有任何關系,難道她從記憶中将他抹去還不夠嗎?不夠嗎?
“你過來!”他伸手,痛苦的低吼。若恩卻後退,轉身就跑,墨臣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想要追上去,卻被茶幾絆倒,因為傷口一直沒有處理,他的頭已經開始發暈,也因為若恩傷人的話,和恨,讓他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他看着若恩越走越遠的身影,他痛苦狂亂的嘶吼,“喬若恩,你給我回來,你回來!”
若恩的心被墨臣痛苦的聲音揪扯了一下,刺痛刺痛的,她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臉色蒼白的墨臣她後退,後退,“放過彼此吧,我不會屬于你,不會!”
墨臣的臉上有淚,紅着眼眶望着她,滿臉狂亂,他的呼喊,留不住若恩,“喬若恩,終有一天你會後悔,會回來求我!”
若恩開門出去,墨臣的聲音在身後回蕩,那樣清晰,他痛苦狂亂的臉深深的印在腦海裏,刻在記憶裏,她下樓,身體在顫抖,手也顫抖的厲害,她摸索着口袋,手機還在,撥通了急救電話。
她躲在角落裏看着救護車來,看着幾乎人員擡着墨臣下來,上了救護車,目送着救護車呼嘯離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擔心,為一個侵犯自己的男人會擔心,是為了他這些日子對她的好嗎?若恩痛苦的蹲在地上,她告訴自己,不管過去是什麽樣子的,好與壞,今天,他們已經徹底了斷了,不再有任何關系。
若恩一個人游蕩在街上,沒有去找嚴磊,她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漫無目标的走着,失魂落魄。身上,髒的難受,血腥味兒幾欲讓她想要嘔吐。
身上還有些錢,若恩找了一個普通的旅館住下,沒有人打擾,關掉手機,悶頭就睡,昏昏沉沉醒來,看看窗戶,天正黑。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好似生病了一樣,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舒服,她打開手機,上面有短信,是嚴磊發來的,還有未接電話的通知,都是嚴磊的,十幾通電話,他找她要找瘋了。
若恩正要放下電話,手機響起來,是嚴磊的,她接通,那邊傳來嚴磊急急的聲音,“若恩,你在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出了什麽事嗎?”
若恩撐着身體站起來,看到了對面鏡子上的自己,紅腫的唇,脖子上都是斑斑吻痕,觸目驚心,都是墨臣留下的痕跡。
她需要和嚴磊談一談,她曾經想着,她的第一次是要和嚴磊度過的,在新婚的時候,可是,她的第一次早就沒了,而且,她忘記怎麽沒的,而昨天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
“我在XX旅店……,你過來吧。”若恩說完挂斷了電話。
若恩吃了點晚飯,聽到有人敲門,她想肯定是嚴磊來,便起身去開門,怎麽也沒想到開門看到的人不是嚴磊而是沈志恒,他怎麽會來,怎麽找到這裏的?若恩很意外,也下意識去去關門想要阻止沈志恒進來,可是沈志恒卻已經大力的推門進來。
她緊張的後退,看着沈志恒關上了門走近她。沈志恒一雙高深莫測的眸子盯着若恩的唇還有她脖子上的吻痕,那眼神,強烈的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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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恩剛想開口說話,沈志恒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抵着她向前走,若恩被迫向後退,身體重重的撞在牆上,驚恐的望着沈志恒。
沈志恒卻若無其事的問:“若恩,乖乖告訴爸爸,你媽媽有沒有送給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若恩對沈志恒有着說不出來的害怕,什麽禮物,他在說什麽,若恩想了一下,搖頭,艱難的說:“沒有……。”
“真的?”沈志恒沉穩的臉上帶着質疑。
若恩的眼神變冷,盯着沈志恒,他的手幾乎要多走她的呼吸,可若恩努力讓自己不再驚慌,鎮定自若的道:“是真的,我跟媽媽只見了那一面,來不及說什麽,她就出事了。”
沈志恒的臉靠近若恩,他的唇幾乎要吻上了若恩,若恩只覺得想吐,惡心,“放開我!”她掙紮,雙手胡亂揮舞之際在沈志恒臉上抓了一下。
“很怕我嗎?是不是?!”沈志恒惱怒,臉色一沉,将若恩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橫抱起她扔在床上,床不算軟,若恩被摔的一陣眼花,心也幾乎要跳出來,大喊着救命,人也急急的要逃走,可是卻被沈志恒壓住。
“救命……!”若恩拼死掙紮,她怎麽都覺得沈志恒要置她于死地的感覺。
“住口!”沈志恒怒喝。
“爸,為什麽要這樣,你是我爸爸,你放開我,爸爸你看看,媽媽在看着我們你看,她就在你身後!”若呢驚慌失措的說着,希望沈志恒想到媽媽,想到他的長輩身份,有一點良知,可是她完全錯了,他的良知此刻不存在的。
“雲芝嗎?”沈志恒冷笑,伸手去拽若恩的褲子,“她可不是你媽媽。”
雲芝不是她的媽媽?若恩疑惑卻來不及多想,她驚恐的掙紮。眼前的男人是養育了她十幾年的長輩,可是這一刻卻化身魔鬼,她踢打着,嘶吼,“放開我……救……命……。”
“別叫了!”沈志恒滿臉陰狠揮手,一耳光重重的扇在若恩的臉上。“東西在哪裏?”
若恩一陣暈眩,“我……不知道!”
“說!”沈志恒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若恩的臉上,若恩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覺,安靜的躺在那裏……。
沈志恒看着昏過去的若恩,再度揚起的手停下,望着若恩的容顏,他猙獰的臉也慢慢的柔和起來,他的眼睛貪婪的望着若恩的臉,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游移,描繪着她的眉眼,他的眼神不是在看若恩,仿佛在透着若恩看另外一個人,眼神有些散亂,“茜茜,你還是那麽漂亮……。”他呢喃着一個他熟悉的名字,手去拉拽若恩的衣服,也低頭向若恩胸前柔軟吻了上去……。
婚戀纏綿
057
就在沈志恒要得逞之際,門被人砰地一聲撞開,嚴磊一臉焦急和內疚的闖了進來,他看到了昏迷過去的若恩光裸着身體被沈志恒壓在身下,回憶如潮,他憶起了那段純真的感情,眼不由紅了起來。
沈志恒被打擾,滿臉不悅,擡頭望向嚴磊,“你進來做什麽,滾出去!”
嚴磊的腳步停在那裏,不肯前進又不肯後退,沈志恒以為嚴磊會乖乖出去的,正要繼續為所欲為的時候,嚴磊抓起了地上的椅子,向沈志恒砸去。
嘩啦一聲!
椅子破碎,沈志恒不防備,昏在若恩身上。
若恩幽幽醒來,一刻的迷惑後,腦海裏想起了和沈志恒對峙的那一幕,他解她的褲子,他想對她……若恩猛然驚醒,她望着四周,陌生的地方,不是她住的那個小旅館。
再看看自己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腦袋一團亂。她清楚感覺到身體很痛,尤其是胸前火辣辣的痛,揪開衣領看了一下,上面都是啃咬過的痕跡,有的地方都破皮了,可以清楚看到牙印。
若恩只覺得周身一陣發涼,身體僵直,她眼中都是驚恐,受到刺激一般,伸手捂着自己的頭,痛苦卻哭不出來,只覺得天昏地暗,世界毀滅一般。
嚴磊從外面回來,穿着一身休閑服,頭上戴着一頂棒球帽,手裏拎着的應該是飯食,他看到若恩醒來,忙關上門走過去,把盒飯放在床頭櫃上,關切的道:“若恩,你醒了!”
若恩惶然的望着嚴磊,滿眼空洞,好似不認識嚴磊一般,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洋娃娃,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裏,許久她突然一把抓住了嚴磊的手,一臉痛苦,急切的問:“你告訴我,什麽都沒有發生對不對?!對不對?!”
嚴磊一把将若恩抱在懷裏,本想說沒有的,可心腸一轉,卻道:“別多想,先吃點東西。”
若恩發瘋一下拽着嚴磊的衣服,低吼,“告訴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沈志恒他有沒有對我怎麽樣?”
嚴磊一臉悲痛和內疚的道:“對不起若恩,我來晚了……我來晚了……如果早一點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他說謊了,說謊了,若恩對不起!
若恩的心,徹底跌入了地獄之中,軟軟的癱坐在哪裏。先前抱着的幻想徹底幻滅。她的的心無法承受這樣的變故和打擊。先是沈墨臣的侵犯,如今又是沈志恒,一個父親一個兒子,是他們肮髒,還是自己肮髒?!
她竟然哭不出來,心麻木的漸漸失去了疼痛感。心如死灰,厭倦這個世界,厭倦世人,厭倦自己,憎恨自己!
嚴磊将若恩推開一點點,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臉,低聲道:“若恩,我們走,跟我離開這裏。沈志恒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剛才打傷了他,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若恩轉頭痛苦的捂住了臉,言語中都是恨。
嚴磊卻急急的道:“若恩,為他付出生命不值得,不管發生什麽,你還是你,我依然喜歡你,我不會離開你,如果你有個什麽,你讓我怎麽辦!”
若恩望着嚴磊,她搖頭,“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她要和沈志恒同歸于盡,即便不死,她也要他坐牢,她要告他!
嚴磊急急的道:“若恩!我需要你,我不可以沒有你,不想再失去你。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們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過我們想要的生活,我不準你離開我,更不準你有魚死網破的念頭,你要好好活着!”
“不!我不配……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若恩的眼淚終還是落下來,面臨這樣的巨變和遭遇她幾乎要崩潰,甚至想到了死,那是養育她的人,對她有恩情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傷害她,為什麽?!她不懂,不明白!
道德倫理,養育恩情,還有深深的恨,撕扯着她的心,似乎要将她撕碎了一樣。她痛苦的搖頭,恨恨的道:“我不能就這麽走了,我要讓他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嚴磊原本焦急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把若恩死死抱在懷裏,“好,那我跟你一切留下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裏,我不會跟你分開,我們去告他,我現在就報警!”
“不!”若恩慌亂的搖頭,推拒着嚴磊的懷抱,急急道:“不!你走,不然沈志恒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殺了你的,你快點離開這裏。”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若恩,其實你明白,告了他又怎樣?以他的勢力,最後會不了了之,我知道,你的心裏有了輕生的念頭,可是,你出事了,我怎麽辦?先跟我離開這裏再說,好不好?不要有傻念頭。”嚴磊将若恩緊緊抱住,“聽我這一次,若恩!”
若恩的臉埋在嚴磊的懷裏,久久不語,她的世界,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失去了意義,留下的只是一具肮髒不堪的身體和一顆殘破的心……。
若恩離開了,抛下了一切,離開這座城市,愛恨屈辱,是不是會随着時間淡漠一些。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要繼續活下去,她一定要離開這個傷心地。飛機飛在三萬英尺的天空,她麻木坐在那裏,睜着眼,不說不笑,不吃不喝,仿佛空氣般的存在。這些天,她一直都不說話,嚴磊也拿她沒辦法,只是聽他的話,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行屍走肉一般。
“姐姐,你看我的花瓣漂亮嗎?”隔壁座位的一個小女孩肉呼呼的小手舉着一個礦泉水瓶子讓若恩看,“姐姐你看呀,好看嗎?”
若恩空洞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小女孩将花瓣扯下來放在了礦泉水瓶裏,舉高了給她看。一臉天真的笑,用那雙純真的眼睛望着她,好似希望她說漂亮。
若恩麻木的心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不由自主的道:“好看,姐姐以前也喜歡把花瓣收集好,放在瓶子裏,只是忘記了丢在哪裏……丢了……弄丢了……。”若恩喃喃自語。
“姐姐的花是橘黃的嗎?”小女孩兒一臉天真的問。
若恩淡淡的笑了笑,“不是,姐姐的花瓣是紅色的,紅色的……。”
若恩說着,眼神變得悠遠,迷離,紅色的,紅色花瓣……她重複的呢喃,腦海中閃過什麽,卻抓不住……。
“噢,我知道了,姐姐的花瓣一定是玫瑰花啰。”
玫瑰花,玫瑰花!紅色的!
一個個片段在她腦海裏閃過。
是墨臣哥哥送的花。
他在國外,她卻每天可以收到墨臣送的玫瑰花,花瓣帶着他的氣息,帶着他的消息,傳遞到她身邊。
花瓣一片片被她風幹收集,裝在瓶子裏。
記憶一點點鮮明,墨臣回到了她的腦海裏。
哥哥,童養媳是什麽?
小光頭你真笨!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光頭,我不能失去你。
哥哥小灰死了,小灰死掉了,嗚嗚!
別哭,小灰只是上了天堂!
……
回憶瞬間在腦海裏清晰,洶湧的好似波濤一般,沖擊着她的心和思緒,一下一下,讓她猛然想要坐起來,卻因為安全帶的關系,又跌坐在哪裏。
“怎麽了若恩?!”嚴磊擔心的問。
若恩沒有回答,臉變得蒼白如紙,咬着唇,壓抑的哭了起來,淚珠一顆顆滾落,酸澀,苦楚。她想起來了,想起了和墨臣兒時的記憶,想起了小時候相親相愛的彼此,也想起了,墨臣第一次吻她,第一次纏綿,想起了他滿是牙膏泡沫向她求婚,想起了他們的分手還有她去求他不要結婚。
原來,他們曾經有過那樣的回憶,墨臣是她最親的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那場車禍讓墨臣變成了她的陌生人,陌生的哥哥。此刻,她體會到墨臣為什麽有那樣痛苦的眼神,想着他的痛苦,她好心疼,可是想着墨臣那一天的粗暴,不顧她的意願占有她的身體,卻又恨他,為什麽要傷害她。
失憶前的感情,他們是至親,她在乎墨臣,雖然她不确信那是愛情,起碼因為親情在乎着。可失憶後對墨臣的感情,是恨,是怨。這兩種矛盾的感情,在若恩的體內厮殺着,争鬥着,都要惡狠狠的将她撕成兩半。
若恩腦海裏閃過那一天,她對墨臣的決然,她恨恨的說,她和墨臣以後是陌生人,不想再見到他,他們以後不是親人,不是朋友!
想着沈志恒的侮辱,她的恨占據了上風,是的,恨!他們以後只是陌生人,陌生人,她要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讓沈志恒和沈墨臣從她的生命中退出……。
不管失憶之前還是之後,她愛着的都是嚴磊。可是,如今的她,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資格和能力,她是一個污點,永遠也洗不幹淨的污點……。
海喬集團總裁辦公室
墨臣坐在那裏忙于工作,英俊的臉冷硬一片,原本深黑的眸子多了許多陰沉,周身都被冷冽的氣息籠罩着,連着幾天,下屬都被這種氣息熏陶的戰戰兢兢,能不進總裁辦公,就千方百計不進去,非進去不可的也得在門外念幾遍阿彌陀佛保佑自己不被狠削。
只有司雲凡似乎不懼,不過看着這樣的墨臣,他也收斂了平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只是試探的問墨臣,“人,還找不找了?”以前若恩不見了,墨臣便恨不得滿世界的找,可這一次,竟然沒有表示。
墨臣正在簽字的手,停頓了一下,冷冷道:“找什麽。”
“不後悔?!”
墨臣的眸子裏閃過不悅,“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
他再愛,也有底線。他一直覺得,若恩和他是一個整體,他們是息息相關的,可是,他錯了,他們是兩個人。若恩要走的道路和她的命運,不是他可以左右的。找到了又如何,結果還是一樣,她的心在別處,他越靠近,越是彼此傷害。現在的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怎麽走,随她去吧。
想着她的決然,想着她說的那些話,墨臣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起來,那一刀刺在他身上,也刺在了他心上,雖然傷口在愈合,可是心卻還在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緩解那份疼痛。
若恩的那一刀,也代表她要和他一刀兩斷,很好,那麽就一刀兩斷。他有點恨,恨她的絕情,為什麽對他總是那麽狠,失憶前是,失憶後也是。
墨臣告訴自己要從他的世界把她抹去。
可卻又在等着!
等着她回來求他的那一天!
可墨臣怎麽也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的時間,很漫長,可相對于人的一輩子來說卻也算短暫。而發誓再也不見墨臣,再也不回來的若恩,怎麽也想不到,五年後,她再度踏上了這片土地,回到了這傷心之地。
她被墨臣說中了,她總有一天會回來求他!
五年,若恩內心的創傷,沒有填平,卻變成了一個怪物,男人的接近和碰觸,會容讓她嘔吐不止,就連嚴磊的碰觸也不例外,那可是她愛了這麽多年,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人,是他陪着她度過了那段地獄般的生活,讓她能堅持到現在,勇敢起來。
可是,他們最終還是分離!
五年前,她用死威脅墨臣不嫁給他,五年後,卻依然成為了他的妻子,她是一個和墨臣的爸爸發生過關系的女人,她無時無刻不在惡心着自己的這具身體,可是,依然要依附着這具身體存活。
是沈志恒将她的生活颠覆,堕入了深淵中,和墨臣在一起,只會讓她繼續沉淪。五年的時間,她好不容易爬起來,如今卻又重新和以前的人牽扯起來,是緣還是命?!
。。。。。。。。。姐是時間分割線*姐是時間分割線*不準無視姐*姐不是傳說*姐是時間分割線。。。。。。。。。。。
五年後—現在
墨臣突然闖進浴室來,兩個人對峙着,有一刻的恍惚,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若恩,她拿了浴巾将自己的身體包裹住,正欲向外走的時候,手腕一緊被墨臣拽住。
若恩的心怔了一下,轉頭去看他,墨臣眼中有幾分醉意,正慵懶的望着她,明顯是喝酒了。他的眼中沒有那種屬于情欲的東西,若恩放下心來,可是也不知道墨臣這麽拽着她做什麽?
“幫我放洗澡水。”墨臣淡淡的命令,也坐在了浴池的邊上,若恩從他掌心裏抽出手來,幫他放水,池子很大,放滿需要一會兒時間,她正要走,墨臣還不依摟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在臂彎中。他坐着,她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衣服,幫我脫衣服。”墨臣微微蹙眉,似乎對于若恩的不自覺有點不悅。
墨臣有五六分的醉意,若恩有十分的傷心。墨臣喝酒是因為若恩而心情不好,若恩傷心是因為磊子離開。相伴了這麽久的人就這麽從她生命中退出,心很痛可又無奈。
對于墨臣這種要求,若恩本想一走了之,置之不理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沒走,不談墨臣救了磊子,如今她嫁給了他,這點小事,她還是可以為他做的。伸手去幫他解領帶,除去外套,而後一粒一粒的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挂在自己臂彎中,褲子,她沒打算幫他。
墨臣雙手松開她的腰,撐在浴池邊緣上,說:“動作挺熟練的,看來這五年,你沒少做這樣的事。”
“水好了,洗了早點睡。”若恩不生氣,不難過,就當他在胡言亂語,其實也是真的沒什麽好生氣好難過的。淡淡的說完了,一臉平靜的離開。
墨臣很久才從浴室裏出來,下身圍着潔白的浴巾,和他古銅色的皮膚行程了強烈的對比。如今的他快二十九歲了吧,歲月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痕跡,更多添成熟魅力,這麽多年,他的身材保持的還是那麽好,沒有一點點變形。
若恩本以為要打起精神來應付今天看起來有些生氣的墨臣,意外的是,他沒再找她的不痛快,也許是喝了酒的關系,他上了床後倒頭就睡。
雙人床挺大的,兩個人各占一邊,中間的空隙好似一條銀河,将兩個人的身體和心劃的遠遠的。若恩睜着眼,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墜子,卻怎麽也睡不着。腦海裏都是嚴磊,其實這樣也好,磊子是該有他的幸福,她不過是一個怪物,什麽都不能給嚴磊……。
第二天墨臣先醒來,睜開眼看到了身邊依然在熟睡的若恩。臉頰粉紅,肌膚細嫩,似乎吹彈可破,他的手撐起頭來,看着她。眼睛,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小小的嘴巴……。
手也忍不住撫上若恩的臉頰,摩挲着,卻又忍不住去捏捏她挺俏的鼻子,她在他身邊,就在他身邊,心踏實了許多。墨臣的手指落在若恩的唇上,不禁有些感慨,這張小嘴,真的很會惹人生氣,讓人傷心。
若恩正睡的香甜,墨臣的手在她臉上流連,癢癢的,卻又溫暖,可也讓她睡不安穩,閉着眼,伸出雙手抓住了墨臣的手,迷迷糊糊的嘟囔,“磊子……別鬧……。”
墨臣的臉色瞬間一變,冷若冰霜,心也跟着一擰,痛了起來。氣怒之下,他甩開若恩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若恩吃痛睜開眼,朦胧的視線看到了墨臣帶着怒氣的黑眸。
她完全醒了,都不知道自己禍從口出,只是疑惑,一大早墨臣哪來這麽大的怒氣,她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疑惑而無辜的眼睛盯着墨臣,好似在指責他,你又發什麽神經。
“喬若恩,我是誰?!”墨臣的手沒有放松,反而捏的更緊,若恩的小臉在他的手裏都變了形,很痛,很痛,“你是墨臣啊……。”
墨臣氣急敗壞的松開了若恩,真好,醒來叫他的名字,睡着了,卻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明知道只是習慣,可就是這習慣,讓他氣的不行。
若恩不再理墨臣,翻了個身繼續睡,她可是輾轉到淩晨才睡着,現在還困的厲害。在若恩轉身間,墨臣的視線不期的落在了若恩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眼睛不由刺痛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只見若恩手臂如玉的肌膚上,有許多交疊在一起的細碎傷痕。他的心忍不住一沉,手也抓住了若恩的手臂,“這些傷痕怎麽回事?”
他的手似乎要捏斷了她的胳膊,若恩平躺,回頭望向墨臣,只見他的眉頭緊蹙着,黑眸的視線盯着她的手臂,若恩忍不住順着墨臣的視線掃了一眼胳膊上那些細碎的傷痕,原來他皺眉是為了這個,若恩拂去墨臣的手,揉了揉朦朦胧胧的眼睛,淡淡的道:“不小心劃的。”
若恩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再睡了,也不想和墨臣繼續這個話題,下床,踩了拖鞋向卧室外面走去。墨臣深邃的眸子望着若恩的背影,他才不相信若恩的話。她倒底隐瞞了什麽?怒氣夾雜着心痛,讓墨臣的心情陰沉的厲害。
早飯後若恩在院子裏散步,來到了她親手種下的那棵小樹下,小樹如今已經長成了大樹,不再是當初的小樹苗了,若恩的手忍不住撫上了樹幹斑駁的樹皮,思緒又飄向了年少無憂的歲月。
思緒游離之間,她放在樹幹上的手被一只古銅色的手覆住,男性的濃濃氣息也籠罩了她,熟悉的薄荷清香混着淡淡的煙草味兒,彌漫開來。墨臣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記得剛種下它的時候嗎?”
若恩沒有回頭,只是怔怔的望着樹,喃喃道:“記得……那個時候我六歲,我給它澆水,呵護的跟寶貝一樣,你卻對着他撒尿。”
若恩說完,身體被墨臣猛然轉了過去和他面對着面站着,他的黑眸帶着驚喜,激動,望着她,不明白墨臣眼中為何有那麽多激動。
“你記起來了,記起我們的曾經……。”他激動的連聲音都在顫抖,她記起了他們小時候的事,缺失的記憶回來了嗎?
若恩怔了一下,淡淡道:“嗯,是,缺失的記憶早已經回來了。”
“那……你告訴我,那一年,為什麽阻止我結婚?!”墨臣逼視着若恩,內心希翼着真的是因為喜歡,在乎他。
若恩輕輕笑了笑,“那你告訴我,你要利用我得到什麽?”
利用?他和沈志恒的協議,關于若恩,想必她知道了一些。墨臣激動的心瞬間冷卻下來,一絲希望也破滅,他嘲諷的笑了笑,那一天,若恩哭着說墨臣不要結婚,他深深的記在心裏,一直幻想着是因為喜歡他,現在看來也許是報複,抑或是別的,總之不是因為喜歡。
喬若恩怎麽會喜歡他,她愛的是嚴磊,為之瘋狂的也是他。墨臣冷笑了一聲走到樹跟前,仰望,“喬若恩,在你眼裏,我連這棵樹都比不上。”
“墨臣,我已經嫁給了你,我會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過去的事,我希望都不要再糾結了。”過去的事,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回憶,可是,回到這裏,回憶卻時刻侵蝕着她的思緒。
“本分,你根本不懂,什麽叫妻子。”墨臣冷冷說完大步離開。若恩則站在那裏久久未動,妻子的本分,是啊,其實,她連妻子的本分都做不好,墨臣娶了她,只是一種悲涼……。
這一次,墨臣離開,有半個月沒回來,他是被氣到了還是忙,她不得而知,也沒有過問,更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她果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身為人妻的自覺和本分,無怪墨臣嘲諷她。
半個月裏這豪宅裏只剩下她跟傭人們,這期間,她應付了不少上門來找事的女人都是墨臣的桃花債,雖然應付得來,可是總是會煩。
若恩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家公司做文秘,這五年的時間她自修拿了文憑,也有過工作經驗,所以找工作不是難事。工作內容繁瑣,卻讓她覺得充實。為了上班方便,她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不過還沒來得及搬進去。她沒有和墨臣商量,估計又會惹來他的不高興吧。
回來這麽久,最高興的事除了找了工作外,就是今天接到了梅子的電話,很意外,也很驚喜。
“喬若恩,是不是我不和你聯系,你打算當我不存在。”
若恩聽着梅子的聲音,忍不住笑了,還是這樣的急脾氣,熟悉的讓她的心酸酸澀澀的,“梅子,我真的很想你。”
“一走就是五年,沒有音訊,現在回來也不聯系我,結婚這麽大事也不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見了面再罵我吧。”
兩個人就這樣見面了,現在的梅子漂亮成熟,大波浪卷長發,性感迷人,兩人一見面,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緊緊抱在一起,彼此同時問:“這些年過的好嗎?”
兩人都笑了,笑的眼裏有點點淚花,許久不見的姐妹,感情依然如故,找了一家餐廳坐下,聊了很多事,梅子現在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和周凱睿也在一年前結婚了,小日子過的不錯。
梅子知道她電話是通過墨臣,梅子怎麽和墨臣有聯系,若恩沒問,她知道,必定是和她有關系的。
對于若恩的情況,梅子問了些若恩的情況,若恩只含糊的說了一些,對過去只字不談。梅子對若恩是了解的,也不怪她瞞着,肯定有什麽苦衷,不再多問。
兩人聚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因為高興,兩個人都喝酒了,梅子喝的不多,可也有了幾分醉意,若恩就不同了,心裏壓抑了太多的痛和郁結,一杯一杯的喝,越喝,心裏越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哭了起來,這五年,她哪怕流血,也不流淚,為了嚴磊她哭過,卻沒有像現在這樣跟個孩子一樣,哭的泣不成聲,所有的痛都借着酒勁發洩出來了。
梅子抱住了若恩,很心疼這個姐妹,她感覺得到,若恩心底一定埋藏了很大的痛苦,卻一直壓抑着,哭吧,也許哭出來就會好受一些。
梅子正打算讓周凱睿來接,手機卻響了,是墨臣的號,這五年,墨臣和她有一點點聯系的,這一點聯系是因為若恩,他們都想從彼此口中得知一點若恩的消息。
接通,她徑直告訴墨臣,若恩和她在一起,墨臣問了地址,二話不說挂了電話,陳梅知道,墨臣是要來接若恩,剛挂了電話,周凱睿的打進來,問她什麽時候回家,陳梅說,你來接我吧,我醉了……。
墨臣來的時候,正看到若恩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一樣窩在陳梅懷裏哭泣,那樣無助,那樣傷心,那一副畫面刺痛了他的心,他還是心疼這個小東西,怎麽就放不下。
刺痛他的還有,她寧願在朋友懷裏哭,也不願在他面前哭,對着他,總是帶着一張虛假的面具,冷漠、疏離。在他面前哭,也是為了那個男人。
墨臣和梅子和早就趕來的周凱睿打彼此打了招呼,而後把若恩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