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發了狂
第47章他發了狂
等江霜寒再見到薛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春娥去請了一遍薛燼,回來時吞吞吐吐地說薛燼正在西院另一處,生怕江霜寒生氣。
江霜寒其實沒多大反應,只是微微擡眉:“柴娘子?”
“回姑娘,正是。”春娥憋屈地應了一聲,又同江霜寒解釋道,“姑娘這些日子不在府中不知道,大将軍從前是只來姑娘這兒的,咱們西院這邊也常來。姑娘沒在的時候,也照樣常來。旁人便是去看大将軍,也不見大将軍有多動容。只是府中走水那日,柴娘子去見了大将軍,不知道同大将軍說了什麽,大将軍竟賞了她不少東西。”
“那日之後,柴娘子便成了這後院裏風頭最盛的娘子,景娘子都沒她這麽得大将軍的心。”春娥說着也納悶,“這柴娘子來了之後一直不聲不響的,不想原來一直有所圖謀。”
“走水之後便沒來過了吧?”江霜寒随口問了一句,其實不用答案也知道了。
春娥遲疑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怕阿江霜寒傷心一樣,又多添了一句解釋:“姑娘莫氣,如今姑娘回來了,大将軍最珍重的,一定還是姑娘。”
“我從沒在意過這個。”江霜寒應道。
薛燼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江霜寒的這一句話。
他當即冷哼了一聲:“知道你不在意。”
江霜寒裝沒聽見,自若地問道:“現在可以去見俞大人了嗎?”
薛燼看了她一眼:“行。”語罷,轉身就往外面走了。
江霜寒看着他的背影,跟在了他的身後。
江霜寒原本以為,薛燼說俞大人在他的府中,至少也是在哪個院落安置着。卻不想,她跟着薛燼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大将軍府的暗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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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路的步調不一致,沒有走多遠,江霜寒和薛燼的距離越來越遠,她自己雖然有心着急,可還是跟不上。最後,江霜寒的步子停在了距離暗室不遠處,遲疑地看着薛燼:“俞大人真的在這裏?”
“現在知道害怕了?那你昨日就不應該來,現在才開始懷疑,是不是有點兒晚了?”薛燼冷笑了一聲,回頭看她道。
江霜寒擡手碰了碰額邊,沒應聲。她當然知道現在說懷疑也沒什麽用,她如今人就在大将軍府內,這裏什麽都是聽薛燼的,薛燼要想耍她太簡單了。
薛燼皺眉:“進去吧。”
江霜寒看了他一眼,擡腳進去了。
大将軍府的暗室是專門用來收留犯人的,上次刺殺薛燼的人就在這裏待過,這裏像是一個小型的牢房。對于身為禦史中丞的人俞弘闊來說,還是太過了。
江霜寒走進去之後,沒多遠的地方還有侍衛守着,這些全是大将軍府的私兵,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等看到江霜寒身後的薛燼,才放了人。
江霜寒終于在最裏面的暗房裏,看見了俞弘闊。
與上次江霜寒在大将軍府看到的俞大人相去甚遠,可從相貌輪廓來辨認,江霜寒還是能認出來眼前之人确是她見過的俞弘闊。
江霜寒停了步子。
薛燼見她沒繼續往前走,也停住了,等着她開口。
“俞大人是朝廷命官,大将軍将人私囚在這裏,就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了會诟病大将軍嗎?”江霜寒皺眉道,她隐約覺得薛燼做的事情都太過分了,又覺得他分明并非這樣不分輕重的人。
想到薛燼同趙易珣的對峙,好像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故意而為一樣。
“你這是威脅還是擔心?”薛燼說完,自己沒忍住,先啧了一聲。
“只是提醒。”江霜寒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卻不知他其實是在自嘲。
“他罪有應得,如今他身上的案子是我來辦的,一沒動刑,二沒餓着他,只是将他扣留在這裏,待案子查明之後,自會按規處置他,有何不可?”
“什麽案子?”
這還是這些日子兩人在一起時,江霜寒問題最多的時候。薛燼一時間不知道她到底是擔心眼下的俞大人,還是因為馬上就要為她的心上人揭開真相,才會如此關心。
“不是你想要知道的那個案子。”薛燼目光沉如古井,聲音冷淡道,“進去看看吧。”
江霜寒得到了薛燼的回答,跟着他進去了。
俞弘闊身上穿着素衣,聽見動靜的時候,就知道是薛燼又來了,只是不想這一次還見到了另一個人,他原本沒打算理會,這會兒反而是愣了。
他直直地盯着江霜寒的方向,眉毛緊皺着,但眼底分明泛着奇怪的光芒。
薛燼不滿地皺起了眉毛:“說話。”
江霜寒分辨了一下薛燼此時的語氣,覺得大抵是對自己說的,她對上俞弘闊的眼神,幾乎恨他恨到了骨子裏,還是笑了一聲,咬着牙根道:“俞大人,好久不見。”
薛燼聞言又瞥了俞弘闊一眼,随即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懶散地看着江霜寒的側臉。
“原來真的是你,方才乍一看見,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他說着看了一眼薛燼,不想薛燼正好在這時看向他,他目光又瑟縮了一下,“畢竟,燕都有位和姑娘生得相像的皇妃。”
江霜寒聞言下意識就想要往薛燼那邊看一眼,不過她到底沒轉頭。此時她正背對着薛燼,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
“是以為我已經死在了那一次的兵變之中吧。”江霜寒冷笑了一聲,聲音無比冰冷。
“姑娘說笑了。”俞弘闊說着,又小心往薛燼那邊看了一眼。
“當年沂水兵變,臨澤王六萬大軍均死在了那一場戰亂當中,而身為朝中派來的監軍的俞大人卻不見蹤影,俞大人對此不想說什麽嗎?”江霜寒是忍住了拔刀上前直接刺死這人的沖動問話的,聲音都帶着點難以克制的顫抖。
“姑娘誤會了,臣當年是在沂水待過,那場戰亂之前,臣就已經收到了燕都發來的急報,早已經離開了。臨澤王戰死沙場這件事大家都很惋惜,可姑娘不能将這件事情怪在臣的身上啊。”俞弘闊笑得十分圓滑。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薛燼:“大将軍想想,臣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在老将軍和臨澤王的事情上動手腳啊。”
他是咬死了江霜寒沒有證據,薛燼眼下也不能拿他怎麽樣,所以只要死不承認,就會拿他沒有辦法。
“臨澤王戰死!監軍卻離開沂水沒多久便升官發財,如今監軍說這件事情你毫不知情,未免有些拿別人當小孩了。”
“姑娘說笑了,這沒做過的事情,讓俞某如何認?”他已然察覺江霜寒的情緒,“當初在沂水的時候,全軍将士都知道臨澤王滿心滿眼都有姑娘,姑娘也投桃報李,你們二人情深義重,如今臣聽着也為臨澤王感動。姑娘如今還一直記挂着臨澤王,可見,當年在沂水的情分深厚。”
“臣也知道姑娘的焦心,若姑娘信任,臣可以為姑娘,也為大将軍效力,找一找清楚當年沂水兵變的人,可好?”
江霜寒還未開口,便聽見身後一直安靜的薛燼道:“不必。”
江霜寒朝薛燼看過去。
薛燼正是這個時候起身的,暗室點了火盆,光線忽明忽暗,看得見他陰沉着一張臉,走到了江霜寒的身邊,看向暗室裏面被隔開的俞弘闊:“你所能找到的人,我都能查到。”、
俞弘闊被他的陰沉吓到,往後退了好幾步。
薛燼說完話,便拉着江霜寒想要走,江霜寒沒動,她想要再和俞弘闊說一會兒話,哪怕是再多聽一點當年沂水的消息也好。
薛燼沒給江霜寒這個機會,他強行拽着江霜寒的手腕将她拉走了,力道之大,江霜寒只怕手腕上又會留下一道紅色印子。
“對了,俞大人改名換姓變新官,想來是忘了自己在老家的妻兒,我幫大人找到了。”薛燼最後扔下一句讓俞弘闊崩潰的話,拉着江霜寒走了。
江霜寒其實也就僵了在暗室那一會兒,想明白自己問再多話俞弘闊還是不願意老實交代之後便不打算再留了。
出了暗室之後,兩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薛燼沒松開拉着江霜寒的手,兩人就在這麽不合規矩地走到了外面。或許是被江霜寒拖着,薛燼的步子比來時慢了不少。
“大将軍是已經找到了俞弘闊的軟肋嗎?”江霜寒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薛燼最後的那句話好像确實有威懾力,她忍不住想要問一句。
“俞弘闊說的老将軍是誰?那件事情就是大将軍要查的?”
江霜寒好不容易有了點兒想問問題的心思,薛燼卻全程沒回答她,只拉着人往回走。從江霜寒的角度,只能看見薛燼冷峻的側臉,嘴唇緊抿着,僅僅從側面也看出了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這也是他們如此不規不矩地拉扯在路上還沒有人敢多看的原因。
一直到了西院,春娥和秋姬方才是看着兩人離開的,不放心地守在門口,這會兒見兩人回來了,遠遠就行禮:“大将軍,夫人。”
薛燼看也沒看兩人一眼,直接拉着江霜寒的手将人帶進房間裏,然後狠狠地關上了門。
江霜寒正想要擡眼看向薛燼,就直接被鎖住了腰。冷着臉的薛燼直接吻在她的嘴巴上,跟昨晚一樣,全是洩憤。
江霜寒的手才被松開沒多久,這會兒便又被按着手腕不得動彈,她死命想要掙紮,結果只換來薛燼更加粗暴的對待。
如果是昨天晚上,江霜寒沒有半點兒反抗,可是剛才聽過趙暄玉的事情,這是江霜寒最不情願靠近薛燼的時候,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羞恥厭惡到了極點。
可她阻止不了薛燼。
薛燼吻到她的脖子,嘗到了淚水他停了停,随即便直接将人抱起,帶到了床上。
一邊吻一邊問她:“十四歲就跟在他身邊了,跟了四年,他教了你那麽多東西,可曾教過這個?”薛燼拉着她的手,她被迫屈從。
“他這樣吻過你嗎?”
薛燼一個問題連着一個問題,不需要江霜寒回答,更像是在折磨她。
“情深義重,感情深厚?”薛燼聽她哭聲聽得心煩,直接附耳在她耳邊道,“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在我這兒如此,那麽多次,他會如何想你?”
江霜寒氣力和精神都越發疲憊,她想沉下去,又被他打撈起,她溺在水裏,終究不得清明。
江霜寒最後被痛驚覺,待她痛苦地睜眼,才明白過來是薛燼在吻她鼻梁上那顆痣。說吻或許不太準确,應該用啃|咬,今日的薛燼是真的發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