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單方面的取悅
第46章單方面的取悅
薛燼松手放開她,用拇指抹過自己嘴角,帶出一道血痕,他冷哼了一聲:“真夠狠的。”
江霜寒避過他的目光,将自己已經亂掉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薛燼順勢在她身上打量一遍,似乎很不滿意她的穿着,皺着眉毛:“怎麽穿着這一身出來了?”沒得到回應,薛燼也不惱,對外面吩咐:“送她的衣服進來。”
江霜寒聽着外面的回應聲音,才知道,原來西院的下人還在。她一路走過來沒遇見一個人,還以為薛燼早已經将這裏的人遣散了送到了別的地方了。
薛燼走到梳妝臺前,取了個瓶子下來,随手往江霜寒的方向一抛:“眼熟嗎?”
那個瓶子正好落在江霜寒身旁的床上,她都不需要拿起來看,就認出了那是當時趙易珣給她的瓶子,她知道那日薛燼暴怒是因為她竟然敢拿他當替身,不想他還知道了這件事情。
“大将軍知道了。”江霜寒随意道,語氣很輕,輕到聽在薛燼耳朵裏面這就是一句毫無情緒的輕飄飄的陳述。
“這是誰給你的?不會是臨澤王,你還在為誰做事?”薛燼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要她自己開口說。
“大将軍都已經明白了,還要霜降說什麽?”江霜寒完全不配合薛燼的脾氣,“還是大将軍想要霜償命?”
江霜寒垂眸看着那個泛着光澤的毒|藥,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要随趙暄玉而去,只是他去得冤枉,真相未白那日,她不想不明不白地去見他。
眼下俞弘闊既然已經落在薛燼手中,即便他眼下還未透露消息,但江霜寒已經知曉他與趙暄玉關系親近,自然不會放過害死他的兇手。
薛燼沒管江霜寒不吭聲到底在想什麽,直接上前惱火地掐住她的脖子:“你的命如今在我的手上,我現在還未折磨夠你,你若膽敢自作主張,臨澤王的事情,你休想有結果!”
江霜寒被掐得失去了呼吸,連着咳了幾聲之後,才擡眼看向薛燼:“霜降不自量力将大将軍當替身了那麽長時間,大将軍一向心氣極高,這件事情不能忍受也是常事。既然如此,大将軍又為何特地将我帶到這裏來?直接殺了,還不足以平大将軍心頭之恨嗎?”
“自然不能,你戲弄我這麽長時間,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薛燼咬着牙道。
江霜寒沒看他,只垂首看着地上,方才被薛燼掐住脖子,手上失了力氣,那個藥瓶子早已經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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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通報,說是給江霜寒送的衣服帶過來了。
薛燼讓人進來,丫鬟将裝着衣服的托盤放在桌上之後又出去了,臨走前春娥還回頭看了江霜寒一眼,不敢多留,只能低頭走了。
江霜寒也是在這個時候擡頭的,她進院子的路上沒見到人,還以為她們都不在了,最好的結果是被送走了,不想原來是在的,她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氣。
薛燼則直接起身,将衣服拿起來,往床上一丢:“将你身上的衣裳換下來。”
江霜寒沒動。
薛燼直接湊近捏着她的下巴道:“我最好自己換上,不然我親自動手幫你換!”
“你出去。”江霜寒擡了擡下巴,對薛燼冷聲道。
薛燼笑了:“你渾身上下哪裏我沒看過,這會兒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
江霜寒沒吭聲。
薛燼真的出去了,江霜寒還有點不可思議,她看着薛燼離開時關上的門。今天見到的薛燼眼中明顯帶着對自己的恨意,江霜寒方才真的毫不懷疑他會掐死自己。
可現在他竟然真的出去了。
江霜寒身上還穿着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在祥和宮內換的宮裝,沒愣多久,便看向了放在身側的衣服。這就是從前在大将軍府的時候薛燼常給她準備的衣服風格,唯一不同的是,眼前這件衣服的料子比從前好上許多。
銀紅色的繡花小襖,底下是雨過天青色的裙子,緞面細膩順滑,比她身上的宮裝不知道好了多少,換上之後也暖和不少。
徹底換好之後,江霜寒猛然記起來,那日在祥和宮殿後躲着的時候,薛燼好似是從太妃那裏要了些軟煙羅,不想竟真的拿回來做了衣裳。
還不巧,真被她給撞上穿上了。
若非篤定那日薛燼沒看見自己,江霜寒都要以為他特地讓自己換衣服是來試探自己了。
江霜寒皺着眉,沒等穿上鞋,便被門聲驚得擡起頭來。
正是方才出去的薛燼,這會兒又冷着臉推開了門,淡淡瞥了她一眼:“換好了?”
“嗯。”江霜寒應了一聲。
薛燼沉着眼眸看了她一會兒,這才又将門關上走了進來,方才跟着薛燼的夜月這會兒已經不見了,想來是方才被關回去了。
“大将軍打算什麽時候帶我見俞大人?”江霜寒彎腰穿上地上放着的鞋,出聲問道。
她來這裏為的就是俞弘闊的事情,若是未見到俞弘闊,這一趟就如同白來。
“這個看你。”薛燼朝她足下看了一眼。
江霜寒突然反應過來,薛燼方才之所以懶得同她計較,是因為他在等這個時候,他知道她有事相求。
“大将軍什麽意思?”
“你既要我做事,總得先讓我高興吧?”薛燼也不往江霜寒那邊去,随便往桌邊的凳子上一坐,手邊是剛給自己倒的茶,漫不經心地看着她。
江霜寒看着薛燼那雙眼眸,她從前也常看,但是以前看的時候,很少注意那裏面波動着的是什麽情緒,總是隔着一層霧,透過那層霧去看另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此刻兩人都是清醒的,又或許是因為現在的薛燼和趙暄玉太不像了。江霜寒眼中,他現在是那個殺伐決斷、衆人畏懼的大将軍,而不是那個伏案教江霜寒寫字的将軍。
江霜寒微微出神。
不等她反應過來,薛燼已然摔了茶杯,他罵了一句髒話,直接走到了江霜寒跟前,這次沒碰江霜寒,而是看着她的雙眼道:“看清楚了我是誰!”
“大将軍。”江霜寒清醒過來,扯唇一笑。
她長相生得清冷,是以旁人看着總會覺得不敢靠近,只有在笑起來的時候身上的冷淡才會頓時消減下來,眉眼到唇角,一寸一分都成了風情。
而這種風情,在薛燼眼中看着更是覺得她發揮到了極點。
薛燼這次沒碰她,只是垂眸看着她的薄唇,輕吻了一下便欲沒有多少興致地要分開,這次沒松開他的是江霜寒。
注意到薛燼要離開,江霜寒主動湊近。她縱然不關注他許多,但在這樁事上,她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她知道他最喜歡她用什麽樣的方式撩撥他,也知道他最愛她的哪裏。
江霜寒閉上了眼,動情一樣吻他。
江霜寒清冷的氣息與薛燼的融化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手指是一樣的冰冷。她能感受到薛燼情緒的軟化,不等她再進一步的安撫,薛燼猛然停住。
不等江霜寒再往前湊,便聽見他冷聲道:“睜開眼睛。”
江霜寒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擡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又重新去吻他。薛燼這次沒有再拒絕她,只是也從始至終沒給她任何回應。
這種單方面的取悅對于江霜寒來說并非易事,從前她與薛燼在一起的時候,多是薛燼主動,她常只要附和就行。現下薛燼明擺着不給她回應,他還大喇喇地靠在床沿的木柱之上,懶散地看着她。
外頭的聲音歸于安靜,江霜寒眼前只剩下了薛燼一人。她知道薛燼在等什麽,她擡手,将方才換上的衣裳一點一點褪下。
江霜寒的手從攬在薛燼的脖子後面,一點點往下滑,正在這個過程中,薛燼直接拎着她的下巴将人扶起來。一瞬間,主動權從江霜寒這邊變到了薛燼那邊,他哼笑了一聲:“就會這麽點東西?”
江霜寒被動地承受薛燼久違的熱烈,并不溫和,反而是強勢。
在江霜寒又要閉上眼睛的時候,薛燼湊在她的耳邊提醒她:“不許閉眼,看清楚你在誰的身下迎合。”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太過熟悉,之後的事情是水到渠成。
兩人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親近過了,但一舉一動又都和從前沒什麽差別。唯一有差別的,就是從前的相互撩撥變成了一方單純的發洩,另一方被迫接受。
到最後,江霜寒幾乎沒有了力氣同他周旋,卻被薛燼又一次抱起來。
江霜寒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是沉的,思緒一直往下墜。薛燼像是沒有餍足一樣,他不知倦地在江霜寒身上索取,要将這些日子兩人沒有在一起的歡愉都讨回來。
江霜寒夜裏的時候陷入一層層夢境當中,耳邊一直很沉,她幾次掙紮還是沒有醒過來。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邊的被褥冰冷,折騰她半日的人已經不見了,江霜寒幾乎是立即清醒過來。
一邊的秋姬注意到江霜寒醒過來了,忙湊到跟前:“夫人醒過來了!”
春娥也在一旁掉了眼淚:“夫人受苦了。”
江霜寒一臉茫然地看着兩人,聽到她們的稱呼的時候冷下了臉:“薛燼呢?”
“大将軍還有事,出去了,說是等晚上再過來看夫人。”
“別叫我夫人,就按照原來的叫就行了,或者你叫我名字也行。”
兩人丫鬟對視一眼,都注意到了江霜寒眼底的不悅,一時間也不敢吭聲。最後還是春娥先開口:“奴知道了,姑娘先喝了湯藥吧。”
江霜寒此時腦子裏面還是空白的,在看見兩個丫鬟一如往常給自己端來的湯藥的時候,才笑了一聲。
春娥看了秋姬一眼,兩人不敢出聲,總覺得江霜寒是在笑薛燼,又像是在笑他們兩個人。
秋姬抿着嘴唇:“姑娘喝了吧。”
江霜寒一如從前一樣,爽快地将藥灌了下去。
秋姬從一邊取出藥箱,将早已經找好了的藥取出來:“姑娘脖子上的傷處也該上些藥。”
注意到兩個丫鬟的眼神,江霜寒便知道不是旁的傷口,應該是薛燼掐的那一下的傷處,此時只怕已經成了淤青。江霜寒看向秋姬取出來的藥:“放下吧,我等會兒自己上。”
薛燼像是恨極了她,就連親她的時候也是帶着啃咬的,江霜寒毫不懷疑自己的肩膀上有不只一個牙印,她現在稍微動一下,牽動身上的傷處還帶着痛感。
兩個丫鬟應命出去了,江霜寒坐在鏡前觀察自己的傷處,青紫色的傷處看着格外可怖,難怪方才兩個丫鬟看着她的目光都有退避。她将藥膏一點點塗上去,又将衣領扯上去。
給身上各處上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霜寒只挑了幾個傷處明顯的地方上藥,旁的地方一概不管。
等到徹底收拾好的時候,江霜寒才重新來開門:“大将軍可有說過他什麽時候回來?”
春娥看了一眼一旁的秋姬:“大将軍未曾說過,姑娘若是着急的話,奴這就去請大将軍。”縱然她們這些日子一直不敢觸大将軍的黴頭,但眼下江霜寒回來了,還是有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