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于等到這一刻
白芷整個人疲憊至極,本倚靠在秦蓉的身上，看到車裏的那張臉，沒太多反應,腦子裏快速搜索着記憶,完全想不起此人是誰。
車裏的男人苦笑了下，朝她道：“我是周凱晨啊，我們大學同一個班的。”
白芷腦袋飛速運轉，似乎有了點印象。
周凱晨是她在電影學院的同班同學，白芷因為絕色容顏被評為電影學院的校花,追求者衆多。不過白芷那時候除了學習，就是忙着拍戲，沒有時間談戀愛。周凱晨是學生會主席,家世好長相好，追求者衆多,也算是校園裏的風雲人物。
可他卻喜歡白芷，追了白芷一年多，沒有下文，突然退學了。
後來,白芷在學校再也沒見到過他。
“好久不見。”白芷一向不算是個熱絡的人，兩人原本就沒太多交集,那時候他追她,她也從未有過回應。現在再見面,只覺得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他主動自我介紹，她在路上遇到他，恐怕她也會認不出來。
周凱晨熄滅了汽車，走下來，站在白芷的面前：“三年多沒見了,你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白芷對這突如其來的熱絡恭維，不知如何回複，只能禮貌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這三年我一直都有關注你的，你拍的戲我都看了。”周凱晨注視着面前的白芷，主動打開話題，“演技挺好的，前途無量啊。”
“謝謝啊。”白芷挽着秦蓉的手，心裏想着的确是秦蓉喊的滴滴專車怎麽還不來。
周凱晨看了眼越發黑沉的天際，指了指自己的車，“你們去哪裏，我送你們吧？”
白芷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客氣地道：“我們喊了車，應該就快來了。”
秦蓉看了看手機軟件裏的車輛信息，朝着白芷道：“車子已經上了高架了，不過...”
她卻發現手機軟件裏的車輛一動不動，一分鐘過去，距離依舊是2公裏，沒少一點，似乎停在高架上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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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正好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堵成了一條長龍。”被白芷拒絕，周凱晨本來心底有點小失望，聽到說她們喊的車堵在了高架橋，又開心起來。
白芷看向旁邊的秦蓉，只見她臉色出現焦灼的神情，知道周凱晨說的是真話。
“我送你們吧，也算是老同學了，不要這麽生疏。”周凱晨看向一旁的白芷，語氣很真誠。
白芷累了一整天，實在支撐不住了，點了點頭，拉着秦蓉，一起坐進了後排座位。
而在機場門口不遠處，剛剛到達的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裏，駕駛室的沈旗看了後座的石謙一眼，小心地指了指前方：“老板——”
石謙冷着臉看着白芷挽着秦蓉的手，坐進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
而車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他伸出手，拖着白芷和秦蓉兩人的行李箱，按開尾箱，塞了進去。下一秒，又回到駕駛室，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石謙坐在後排座位上，沒有說話，臉色沉郁得可以滴出水。
沈旗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掐準了時間點，沒想到路上遇到了高架橋堵車，還是耽誤了幾分鐘。
石謙壓了壓鼻子，閉着眼睛，心裏郁結難抒。
“老板，說不定那人只是個滴滴專車司機。”沈旗寬慰着石謙的心，他今天收到消息說白芷小姐淩晨十二點半從臨川市飛到京城，第一時間告訴了石謙。
當時石謙正在批閱文件，停了下，下一秒聲音就傳來：“嗯，到時候去接她。”
沈旗點點頭，想着老板這段時間的低氣壓可能要回升了。
“到時候一起去。”半晌之後，石謙的聲音又傳來。
沈旗噙着笑，忍不住輕聲吹下口哨，終于要撥開烏雲見月明了。
可現在，他感覺車內的氣壓比這幾天的更低了。
滴滴專車司機？石謙腦子沒說話，敲了敲椅背，示意沈旗跟上去。
****
這邊，周凱晨的車子平穩地駛出機場環島，朝着市區開去，車裏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
周凱晨看向後視鏡裏的白芷，發現她靠坐在座椅上，滿臉疲憊地看着車窗外略過的風景。他輕微地咳嗽了聲，打破這一車的沉靜：“你們從哪裏回來？”
白芷回過神來，看了前面駕駛室的他一眼，不想氣氛太尴尬：“我們剛從臨川市回來。那邊交通太不方便了，轉了幾道車後，才在隔壁市的機場搭到這班唯一飛往京城的班機。”
周凱晨“嗯”了一聲，注視着前方的路況，繼續道：“我關注了你的微博，你是在那邊參加公益活動吧？”
白芷想起到達臨川市的第一天，在秦蓉的逼迫下，她發了一條關于參加此次公益活動的內容。
這幾天也沒怎麽登錄微博，所以，都忘記有發微博這一回事了。
現在他一說，她倒想起來了。
“是一個失學女童的公益活動，我們在那邊呆了一個多星期。”白芷低下頭，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她退出微博小號，打開微博大號，發現未讀消息很多。
她不想看，想也知道是邱月的粉絲和黑粉私信罵她的話，她一鍵點成已讀。
随即，點開那條一周前發的公益活動的動态微博。
不出她所料，依舊是黑粉比粉絲留言多。
“呵呵，想以做公益的方式洗白嗎？我告訴你，沒用的。”
“做公益是好的，但是你不合适，因為你的動機不單純。”
“不知道這個公益活動的主辦方為何會邀請白芷來參加這次活動。難道不知道她身上劣跡斑斑嗎？不懂這騷操作。”
“娛樂圈還真是賺錢多，都被封殺了，依舊蹦跶着，想要洗白自己。反正你在我這裏是洗不白了，掌掴邱月，勾引她男朋友高戎，惡心！”
“抱抱白芷，不要理會樓裏那些人的話，做你自己，永遠支持你。”
“老婆，好美啊，即使未施粉黛，依舊可以如出水芙蓉般清純，為老婆贊一個。”
.....
評論裏，白芷的粉絲在為她出聲維護，不過似乎寡不敵衆，被黑粉嘲得不敢發言回複了。
白芷笑了笑，退出大號，不再看評論。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這幫黑粉的評論，她會生氣，會忍不住想回怼。可現在，她發現無視才是蔑視這幫腦殘黑粉的最好辦法。
無論她們說什麽，罵什麽，她都不理睬，也不會看。
該幹嘛就幹嘛，這樣一來，她覺得生活輕松多了。
“......所以，我又回國了，以後有時間可以常出來聚聚，反正都在京城。”在白芷低頭瞄手機，看微博評論思緒飄揚的那會兒，周凱晨還在說些什麽，白芷完全沒有聽到，只聽到他最後說的這些話。
白芷放下手機，忙接話道：“好的好的，沒問題。”
汽車穩穩地停在了小區門口，白芷推了推已經趴在車上睡熟的秦蓉，示意她可以下車了。秦蓉家住得遠，今晚她暫住白芷這裏。
周凱晨走下車，來到後備箱跟前，幫兩人的行李箱搬下，放在地上，看着扶着秦蓉的白芷，雙手插兜，眼神溫柔：“白芷，要不留個電話號碼和微信吧？方便以後聯系。”
白芷點點頭，笑了下：“好。”
不管怎麽說，還是同班同學，過去那些不懂事的青春往事，或許兩人都忘記了。
“我掃你吧？”周凱晨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一掃，湊了上去。
白芷點開微信二維碼，遞了過去。
“滴”的一聲，周凱晨發送了好友申請。
身邊的秦蓉靠在白芷身上，又出現了熟睡的跡象，整個人要滑倒在地，白芷趕忙伸出雙手，一邊扶着秦蓉，一邊朝周凱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不，我送你們上去吧？行李挺重的。”周凱晨指了指地上兩個行李箱，提議道。
白芷笑了下，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
随即，搖着秦蓉，大聲道：“秦蓉，到了到了，別睡了。”
秦蓉如夢初醒，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前走。
白芷朝周凱晨微笑着揮了揮手，說了再見。
周凱晨指了指她手上的手機，叮囑道：“記得通過好友。”
白芷笑着點點頭，她剛扶秦蓉去了，還沒點通過他的好友驗證。
目送着白芷和秦蓉的身影消失，周凱晨才嘴角含笑地走到車前，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不遠處的勞斯萊斯裏，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心跳聲。
目睹剛才一切的石謙，心裏堵得慌，半晌過後，幽幽地對沈旗道：“他還是滴滴專車司機嗎？”
沈旗額上的汗珠滑落，不敢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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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臨川回來，白芷在家裏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她悠悠醒來的時候，是被肚子餓醒的。
打開美團，白芷給自己點了個外賣，看到那些美食的圖片，她每一個都很想要吃。
今天就不控制身材了，先吃了再說。
她躺在床上，動了動腿腳，發現渾身酸澀不已。
這次西部公益行，實在太耗費元氣了，沒睡好，更沒吃好，心靈上也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不知道崔紅在福利院過得怎麽樣。
躺在溫馨的公寓裏，想起前兩天看到的崔紅，她有點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可手機裏拍攝的那些照片，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距離京城幾千公裏外的臨川市，有個叫崔紅的小女孩，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孤兒。
她深呼一口氣，一想起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覺得壓抑。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一個陌生號碼。
應該是外賣來了。
她按下接聽鍵，想要外賣小哥把外賣放門口。
可電話裏傳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白芷，你好，我是陳日暮。”
白芷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陳導，您好。”
陳日暮是兩個月前她拍的《藍橋》那部戲的導演，進組第一天因為被女一號林籽在片場不小心把雞湯倒在了腳上，她去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院，再回到劇組，卻被告知她的角色已經有人頂替了。
白芷不明白陳日暮為何會給他打電話，照理來說，他應該還在拍《藍橋》那部戲才對。
“白芷，你下午有空嗎？我自己有個戲，女主角很适合你，想要親自和你談談。”電話那頭，陳日暮的聲音傳來，他剛結束《藍橋》這部戲的拍攝。
白芷愣了下，陳日暮自己戲的女主角？
他的意思是，她是他的候選人之一嗎？
看到白芷遲疑了下，陳日暮的聲音透過手機話筒再次傳來：“白芷，上次《藍橋》那個戲，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沒辦法，我只能接受投資方的安排。現在是我自己籌備的戲，我有權利決定誰來參演的。”
他一直覺得白芷是現在年輕演員裏少有的演技派。
白芷愣了下，沒想到陳日暮會給她說這些，她當然知道現在圈裏拍戲都是投資方決定演員，導演只有導戲的權利，碰到背景大的演員，臨時要增加臺詞修改戲份，導演也沒有辦法。
“可是...”白芷話到嘴邊說不出口，現在她在圈裏是被封殺的狀态，因為她掌掴邱月的那一巴掌，直接讓她代言全掉，影視和綜藝片約為零。現在陳日暮竟然說要考慮她當女主角，難道不怕她連累他的新戲麽？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這部戲主要是準備去國際上拿獎的，不在乎那些腦殘粉們說什麽。”電話那頭，陳日暮似乎看清了白芷的心态，努力地說服她。
他是一名導演，他看得是演員的演技。至于演員的私生活，這不是他考慮的事情。只要不是被廣電總局點名封殺就行。
“好，那下午見。”白芷聽他這麽說，覺得自己沒有再繼續推遲的必要了。
挂斷電話，她将手機往床上一扔，抱着被子打滾起來。
終于有人敢找他拍戲了。
她終于看到了一絲絲曙光。
下一秒，眼淚就從白芷的眼眶裏滑落下來，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這麽久了，受了那麽多委屈，在這一刻，她覺得一切都微不足道。
因為圈裏還是有人相信她，有人敢用她，還是有人不怕邱月和高戎聯合起來的力量。
白芷摸着淚，爬起床，渾身充滿了力量，打開房門，走到客廳，看到披頭散發睡在沙發上的人，下意識地尖叫出聲：“你是誰啊？”
睡得正香的秦蓉轉過頭來，一臉惺忪地看着白芷，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白芷看到是她，松了口氣，她完全忘記秦蓉睡在她家裏的事情了。
洗漱完畢，打開門，将早已到達的外賣拿進來，白芷推了推秦蓉，讓她趕緊起來吃外賣。
秦蓉深呼一口氣，似乎清醒了點，忙起身洗漱，她也餓了。
待秦蓉收拾完畢，白芷把陳日暮讓她下午去聊新戲女主角的事告訴了她，秦蓉嘴裏含着菜，呆愣片刻，語氣裏有點不敢置信：“真的嗎？”
白芷點點頭，眼眶下一秒又紅了。
連秦蓉也不敢相信，這個時候，竟然敢有人頂風作案，與邱月和高戎作對，請她去當女主角。
秦蓉放下筷子，抱着白芷的肩膀，嗚咽出聲：“白芷，我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圈裏還是有人站在她們這一邊的。
這個世界不全是邱月和高戎的天下。
白芷摸了摸眼淚，深呼一口氣，将眼底的洶湧逼了回去，語氣輕松：“我們趕緊吃，待會好好打扮下，要去見陳導了。”
秦蓉收拾起泛濫的情緒點點頭，下一秒，看向白芷的筷子，滿臉嚴肅：“白芷，你馬上就要拍新戲了，你怎麽能吃這麽油膩的外賣，會影響上鏡的。”
白芷看她嚴肅的表情，筷子停了下來，抹了抹嘴，懊惱道：“對噢，馬上要進組拍戲了，我怎麽能不維持好身材。”
頃刻間，屋子裏充滿兩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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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日暮談了兩個多小時，白芷開着車從陳日暮導演家裏出來的時候，外面依舊刮着大風，氣溫依舊冰冷，可白芷的心情大好，忍不住在車裏哼起了歌。
陳日暮導演的這部古裝戲投資不大，但內容和形式卻很新穎，他的目标是沖刺國際上的幾大獎項。臨走之前，陳日暮讓白芷先去寺廟體驗下生活，因為女主角前期的角色是在寺廟裏度過。白芷需要提前做好功課，适應下人物角色。
這部名為《聶三娘》的大女主電影，現在正是籌備階段，兩個月後将正式開拍。
半個小時後，白芷剛将車開回公寓，電話就響了。
看着電話上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白芷遲疑了下，選擇沒有接聽。
可電話熄滅之後，又再度響起。
車裏的白芷深呼一口氣，按下接聽鍵，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石謙的聲音傳來：“白芷，爺爺剛打電話回來，讓我們今晚回老宅吃飯。”
白芷的手握着方向盤，想要開口說不想去。
“嗯，好。”但想起老爺子的那張臉，就将說出口的拒絕吞了下去，答應了。正好也和他聊聊，讓他快點簽離婚協議書，現在離婚冷靜期有一個月，得先去提交離婚申請，到時候還得再去領離婚證。
石謙驀地松了一口氣：“我去接你吧。”
白芷下意識地拒絕了：“不需要，我們六點半在老宅門口見。”
說完，就将電話挂了。
石謙看了看被挂斷的電話，眉頭緊蹙，心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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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老宅是一處四合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人家，古色古香，別具江南風味。
每到逢年過節，石家一大家族人都會從各地雲集于此，看望石晉升，陪老爺子熱鬧下。
而現在老宅只有石晉升和照料他的傭人、醫生護士居住。
石晉升戎馬一生，立下赫赫戰功，生下的兒女全都培養成了各領域舉足輕重的人物。石晉升現在已經八十歲高齡，卻依舊頭腦清晰，口齒伶俐，能吃能睡，身體好得很，在石家擁有絕對權威。
看到石謙進來，坐在屋子裏的石晉升眯着眼睛，聲音洪亮：“兔崽子，怎麽這個點才來！爺爺等了你一下午。”
下一秒，看到石謙身後的白芷，石晉升忙改口，笑呵呵地道：“乖孫媳婦，你來啦，爺爺今晚吩咐廚房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待會多吃點！”
白芷看向石晉升，将手裏買的花束和禮品遞給一旁的傭人，乖巧地喊道：“爺爺。”
石謙在一旁看着她的舉動，沒說話，心裏一片柔軟。
晚飯早就準備好，只等三人就坐。
飯桌上，石晉升不停地給白芷夾菜，嘴裏念叨着：“多吃點，把身體養好，快點給爺爺生個胖曾孫子玩玩。”
白芷嘴裏含着一口飯，聽他這麽說，猛地咳嗽起來，臉嗆得通紅，表情十分痛苦。
她已經向石謙遞交了離婚協議書，看來他還沒有給家裏說。
至少老爺子是不知情的。
石謙趕忙起身，走到白芷身邊，主動輕拍着她的背後，就像那次她對待他一樣。
白芷難受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可背後那雙大掌一下又一下親柔的撫摸，讓她的不适慢慢減退，轉化成一股電流，傳遍全身，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她忙出聲拒絕：“可以了，我好了。謝謝了。”
石晉升看着兩人的互動，一臉滿意。
驀地，聽到白芷說“謝謝”，他臉色微變，語氣一頓，開始說教起來：“乖孫媳婦，他現在是你丈夫，你們是攜手走過一生的人，他照顧你，疼愛你，是他應盡的責任。沒有必要說謝謝，太生疏了，知道嗎？”
“爺爺，我們——”白芷張了張口，想要告訴兩人已經準備離婚的消息，可下一秒卻被石謙搶白了：“爺爺，她下次肯定知道了。”
說完，用腳碰了碰白芷的腳，示意她別說下去。
白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準備離婚的消息遲早是要雙方父母親人知道的，她不知道他為何還要隐藏。
不過她還未告訴父母，她想屆時這個消息，肯定會如一枚核彈般，炸得兩人人仰馬翻。
晚飯吃完，兩人規規矩矩地來到客廳陪着老爺子看《新聞聯播》。
每天七點雷打不動看新聞，是老爺子這些年養成的習慣。
老爺子坐在紅木太師椅上，白芷和石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距離相隔很近，近到白芷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古龍水的味道。
好像他的身上，一直都沒有汗臭味，也沒有煙味。
石謙玩轉着手裏的佛珠，一下又一下，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周遭只聽到電視機裏傳來的播報新聞的聲音，三個人都沒有講話。
好不容易，半個小時過去，新聞結束。
太師椅上的石晉升站起來，示意石謙跟自己去一趟書房。
白芷松了口氣，跟着站起來，想要找個理由開溜。
沒想到，老爺子柔聲朝白芷開口道：“乖孫媳婦，你們今晚就一起睡在這，陪陪爺爺。我下午已經讓傭人收拾好房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