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總結的很好
一頓飯吃的袁徹外傷內傷都傷全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受傷過。換做別人,這樣把他摔出去他早就以牙還牙,最輕也得揍個鼻青臉腫才能解恨。
今天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柯然,就是下不去手。
誰讓柯然那滿臉實打實的歉疚,委屈,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他這麽做有多大的不得已,滿腹的苦衷。他要是還手,有理都像沒理。
這是讓袁徹最不解的,他是被摔的那一個,摔人的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眼眶都紅了。
面對在彪悍的兇犯,袁徹眉頭都每皺過一下,面對這樣的柯然,袁徹的眉毛都快結成死結了。
這麽一鬧騰,送行宴草草結束了。
結束的如此痛快最重要的原因是餐桌上每個人除了袁徹和柯然,其他人都快笑吐血了。
袁徹那表情,讓人看了實在不能不笑,要命的是笑還不能明目張膽的笑,只能憋着,找借口笑。笑得那麽委婉,那麽的小心翼翼,每個人都憋得難受,只能快點結束,遠離主角,在沒人的地方笑個夠。
散場後,唯一帶着同情的眼神陪着他的就是郭圖榮了。
就算他再怎麽着急回家陪女朋友,都得忍着。
只因為袁徹現在像一只無尾熊一樣挂在他身上,完全不記得他還是個傷號。
一連灌了半瓶白酒,酒量本就一般的袁徹徹底現原形了。
要不是他了解袁徹,在他喝下第三杯的時候早早打發那些晚輩離開,估計明天袁徹高大尚的形象就只剩下可憐的指甲蓋那麽大點了。
在喝完半瓶十分鐘後,袁徹就開始話唠起來。他摟着郭圖榮不放不說,服務員進來一個他抓住一個,硬是讓他們陪着喝酒,弄得最後經理來了,兩個人連哄帶騙把袁徹帶出門。
好不容易打輛車回到袁徹的住處。
從進門到現在,袁徹一直纏着郭圖榮,手腳并用,把他整個人盤在懷裏,兩個人在沙發上成了一個人體麻花。任憑郭圖榮怎麽用力都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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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他是不是戲精?是不是會裝?你看他是不是裝出來的?”袁徹第三十七次重複這句話。
“是,我看他很會演戲的。”郭圖榮打着哈欠第三十七次同樣回答着。
“他昨天明明先拍我肩膀的,說是不喜歡和別人接觸,怎麽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今天怎麽了?不就是拍了他一下?怎麽就把我扔出去了?你說,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我怎麽辦?我打回去?”
“那不能,你打回去有損你的形象,畢竟你比他懂事。”
“那是,我好歹也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組長,這些人都怕我。偏偏這小子不怕我,還摔我。你說,我怎麽報複他?這口氣,我不發洩一下我難受。”
“要不,哪天跟蹤他,把他打一頓?”
袁徹在郭圖榮的頸窩搖搖頭,頭發刮着郭圖榮的脖子,弄得他好癢癢。
“不行,我是警察,警察怎麽能幹這樣暗箭傷人的事?”
“你說怎麽辦?”
“哎,你是不是有個朋友開了一家健身房?我帶他去,我和他玩拳擊,我光明正大的撂倒他。”
“這個主意好。我幫你約,你哪天有空?”
“後天,不對,明天,明天約他出來。下班就出來,我非讓他跪地求饒不可。”
“好,那咱們先上床睡覺?”
袁徹擡起頭,看着郭圖榮的下巴:
“你要陪我睡覺?”
“不是,我扶你上床,你自己睡覺。”
“哦。”袁徹失落地把頭又低下來:
“我還以為你會陪我。”
“我還有事,再說,咱們孤男寡男的,容易出事。”
“那不挺好?直接成了。”
“別鬧了。來,你把腿松開,對,乖,然後把手松開,好,就這樣。走吧,你這兩天挺累的,早點休息。明天好有力氣收拾柯然。”
袁徹順從地跟着郭圖榮回到卧室,還沒等靠近床邊,整個人就撲了過去,半個身子挂在床上,呼聲大作,已經人事不省了。
郭圖榮啼笑皆非地拖着他上了床,給他把鞋子脫下來,褲子脫下來,打開空調調到了合适的溫度,蓋上毯子,這才走出卧室。
郭圖榮站在那裏猶豫了很久,在卧室和房門中間來回轉了兩三圈,最後還是回到沙發上躺下來,拿出手機給女朋友發了一條信息:
今天晚上我們玩通宵,不回去了。
第二天,袁徹捧着炸裂一樣疼痛的腦袋走進辦公室,自然昨天自己說過的話全都忘得一幹二淨。
話是忘了,可昨天的氣還沒有消,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低頭坐在辦公桌後面不敢看他的柯然,昨天的屈辱一幕又浮現在腦海裏,袁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剛坐下又站起來:
“柯然,跟我出來一下。”
柯然一臉求助地看了看郭圖榮的位置,才想起來今天起郭圖榮就正式調走了,那把椅子空空的,他這才慢吞吞地跟着袁徹出了門。
兩個人來到警局大院的一棵大樹下面,袁徹回頭看着柯然,柯然見他停下來忙站定了,慢慢後退了兩步,沒等袁徹開口自己先認錯:
“組長,昨天真的很對不住。要不您打回來吧!”
袁徹本來沒想好到底要說什麽,只是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麽,找回面子,雖然估計他的面子已經丢到十萬八千裏了,他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可看柯然一臉誠懇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
“我打回去?那我成什麽了?算了,既然你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我也姑且信了。我是想問一下,就咱們兩個,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認出來孫一柳的。”
袁徹其實并不在意答案,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叫他出來的理由。
柯然嘴巴微微張開,一臉驚訝,剛要張口又被袁徹打斷了:
“別說腿白這話,我不信,他們也不信,昨天劇院腿白的女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柯然嘴巴終于合上了,眼睛垂下來看着袁徹的腳尖,輕咬着嘴唇,一臉為難。
看柯然欲言又止的樣子,袁徹眯着眼睛,這裏面還真有點意思?
“怎麽?有那麽難回答嗎?實話實說,就算說你有特異功能我都不笑話你。”
柯然還是遲疑了好一會兒,袁徹等的身上都快長草了,他才擡起頭支支吾吾地開口:
“要是,要是我說我不記得了,你信嗎?”
袁徹眨巴眨巴眼睛,再三确定柯然眼睛裏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才咽了口口水說道:
“你,真不記得了?”
“我,我就是沖過去了,到底為什麽認定了那人是孫一柳,我真不記得了。”
袁徹合上要開口的嘴巴,點點頭:
“好,這個算一個答案,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你慢慢想,想到了別的,再來告訴我。”袁徹說着繞過柯然準備去見局長,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你必須明白一件事,就是一旦我要知道的事,就一定會追根問底,弄個明白。你不說實話,就做好被我糾纏的準備吧。”說完好像意識到這句話有些不合适,又改口道:
“做好,我随時問你的準備。”
柯然看着袁徹離開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褲子兜裏的小冊子,迷惑不解的不止袁徹一個人。
局長召開表彰會,對重案三組在兩天的時間裏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很滿意。
表彰會結束劉賀城和顧華宇分別整理着案件的詳細報告,打印出來包括證據的照片在內是厚厚的一沓。
袁徹翻看着打印好的報告,微微嘆了口氣:
“這麽厚的報告總結起來就兩個字:背叛。”
劉靈玲一臉唏噓:
“要我看,如果他們在選擇人生的伴侶的時候眼睛方亮點,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了。你說曲靜那麽漂亮的女人,怎麽就嫁給隋玉亮了?呂益柔也是明明非何超不嫁,最後還是變了心了。總結一句話,女怕嫁錯郎。”
劉賀城說道:
“這個曲靜我知道,她當年在高中也是學習頂尖的,後來在在一次下晚自習被一群流氓圍堵,隋玉亮救了她,然後兩個人就交往了。從此曲靜的學習成績就直線下滑,她爸媽知道了自然不高興,想方設法阻止兩個人在一起。最後曲靜就偷偷離家出走了,生成從此斷絕和父母的關系。嚴格來說,她和隋玉亮還不是夫妻,因為壓根沒有登記結婚。曲靜後來過的不好,也不敢回去找她爸媽,按她的話說,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自己走下去。”
顧華宇說道:“英雄救美,聽所有人對隋玉亮的評價,這似乎不是他能做的事,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劉賀城:“誰知道呢?不過現在追查都沒有意義,只會讓活着人的更痛苦吧。”
劉靈玲:“那個隋心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親媽怎麽不養他?”
劉賀城幹脆放下手裏的東西,把椅子轉了個方向開講:
“好像曲靜為了留住隋玉亮,想生個孩子,可是怎麽都不能懷孕。正好吳潔懷孕了,又不想要孩子,打胎又太晚了,他們兩個就商量了,孩子生下來曲靜養着,就說是她生的。可曲靜父母說,曲靜先天子宮發育不全,是不能生孩子的。這個也是他們不同意曲靜随便結婚的原因。畢竟女人不能生孩子,男方要是在意一定受氣。”
劉靈玲一臉難以置信:“不會吧?這也行?又不是古代,怎麽能是不是自己老婆生孩子都不知道?”
“聽說那段時間隋玉亮一直都在沾花惹草的,對曲靜根本不在意。曲靜說懷孕了,隋玉亮就更有理由了。從假裝懷孕到孩子出生,隋玉亮都沒怎麽見曲靜,一直在外面游蕩。要我說,在沒有比曲靜更傻的女人了。”
“仔細說來,呂益柔為了得到何超也是用了一些手段,隋玉亮為了得到曲靜也煞費苦心。為什麽到最後都不珍惜了呢?”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那麽樣。”顧華宇最後總結了一句。
袁徹擺手說道:
“好,總結的到位,讨論到此結束,抓緊時間收尾,下午沒事兒就按時下班了。”
這句話說到人的心坎裏了,所有人馬上閉嘴開始埋頭苦幹,就盼着能正點下班,該約會約會,該回家回家。
在時針指到四點四十分的時候,沒什麽事的就開始整理,準備下班,只有柯然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分針剛跳到四十一分,辦公室的被推開,隊長站在門口滿臉嚴肅:
“一群驢友在郊區的林子裏發現一具男孩的屍體,馬上去現場,我已經叫法醫出發了。”
剛才準備站在門口等着下班的顧華宇動作定格了,滿臉失望,随即想起什麽來,瞪了劉靈玲一眼:
“你這個嘴巴,昨天是不是你說的,沒什麽案子,這倒好,一個剛結束又來了一個。”
劉靈玲笑呵呵地拿起自己的背包:
“放心,也許就是一起失足的意外案件。很快搞定。”
袁徹本來已經困頓的打瞌睡了,聽說有案子立刻精神起來,看顧華宇的表情說道:
“不用那麽多人,你先回去好了。你老婆不是挺難受的?”
顧華宇小聲嘀咕了兩句,說道:“沒事,看個現場而已,或許真的是意外呢?看完了再回家。”
袁徹點點頭,帶頭走出了辦公室。
可等他們驅車到了郊外,看到那具趴在地上,已經有一些味道的屍體,劉靈玲偷偷瞄了瞄顧華宇:
“看來,不是意外哈!”說完穿着鞋套,輕快地走到蹲在那裏勘查屍體的淩潇雨身邊。
袁徹站在警戒線外面,看着被警戒線圍起來的七十平米左右的地方,痕檢科的人正在對地上的足跡和痕跡做定位和拍照。已經定好位的地方一個個數字标牌林立着,都是一些零碎細小的物件,卻沒有大的背包或者帳篷之類的。地上有一些明顯的足跡,有男有女,一堆被沙子埋住了的焦土像是曾經點着篝火。
袁徹問道:
“一個孩子,怎麽什麽都沒帶就到這荒郊野外來了,還死在這裏呢?”
柯然自然地回應着:
“這裏好像曾經有很多東西,只不過都被帶走了。也許帶走東西的人,會知道兇手是誰?”
“或者,帶走東西的就是兇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默契有悄悄回到他們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沒有信心了,都整理好的大綱也激發不起我的熱情。
今天寫的很差,不好意思發上去了。明天調整一下再發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