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冬雪
第1章 ??冬雪
沒等她說出什麽來,邢況在她耳朵上咬了咬,唇一路往下,去親吻她嫩白的脖頸。
她感到頸中一陣刺痛,疼得縮了縮肩膀。
在聽到這些話後,她已經知道邢況是在騙她,他不過是在逗她而已,怎麽可能跟他親一下,她就也能變聰明了?
老是拿她取樂。
她通紅着臉把他推開,看了他一會兒:“你怎麽什麽話都說!”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垂眸凝望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目光一點點往下,覆過去一聲不吭地又開始吻她。
一片昏然中,她感覺到他身上起了變化。
她知道這代表着什麽,想要及時阻止,可卻舍不得跟他分開。他就好像給她下了蠱,她一邊覺得危險,一邊又義無反顧地堕落。
感覺身體騰空,他把她托抱起來,帶着往卧房走。
她勉力睜開些眼睛,從欲望的漩渦裏掙紮出來,強撐着清明跟他分開。
“邢況,”她羞得把臉埋進他頸窩裏:“不可以,你放我下來。”
邢況已經把她擱在床上,朝她壓過去:“不可以什麽?”
她閉了閉眼,讓自己不要被他蠱惑,把頭扭去一邊說:“反正就是不可以。”
他不想這麽對她,但他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很難離開。她是他夢裏多少次不可即的妄念,是他欲望的唯一出口,如今就在他身邊,他必須抓住點什麽才好。
“有點難。”他嗓音很啞,呼吸也重,明顯是快要撐到極限的樣子,一時沒辦法跟她分開:“忍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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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耳邊說着讓她面紅耳赤的話:“高中的時候就在想。”
她不能聽這種話,用力咬了咬下唇:“你別說了。”
他清淺地笑了聲,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戰栗了下,既怕又隐隐地期待着。但她知道這樣下去是錯的,她跟邢況根本就還沒有在一起,他們這麽做,簡直像是在偷情一般。
“不可以。”她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他把她的臉扶回來,讓她看着他:“怕?”
她通紅着耳朵點點頭。
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她不願意,他也并不生氣,反倒開始責怪自己。
他把純潔無瑕的小綿羊吓着了。
又在她唇上吻了吻,他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是我錯了,別怕。”
她放了點兒心,可是很快又聽見他在耳邊說:“以後再做。”
她氣得去捂他的嘴巴:“不可以再說這個字了!”
他好脾氣地笑,抓着她手在她手心親了下。
那天他去了浴室處理。
徐未然扭頭看着關上的浴室門,記起高三寒假的時候,邢況把她帶回家裏,留她一個人在外面看電影,他自己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他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那個時候她不懂,如今她多少知道了些,明白了他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她臉上發燒,在屋子裏待不下去,跑去客廳那裏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但什麽都沒有看下去,腦子裏裝着的全是邢況。高中的時候,他顧及她年齡小,從來都不敢對她做什麽。現在他沒有了顧慮,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總忍不住要動手動腳。
像是好不容易沖破了封印的衣冠禽獸。
剛才她強行打斷接下來的事,他看上去好像挺難受的,眉眼間全是難捱的隐忍。
她覺得她需要跟邢況保持點距離,兩個人不要總是待在一塊,這樣就不會發生剛才的狀況了。
時間越來越晚,窗外夜色很好,挂着一輪滿月。
她又一次在套房裏轉了轉,确認這裏确實只有一間卧房。
邢況明明就是故意的。
電影過半的時候,邢況從屋子裏出來。
他換了身睡衣,頭發已經吹幹,額發蓬松地搭着,些微有些長,松松遮擋着眉眼。
他一身簡單又清爽的衣着,恍惚讓徐未然覺得自己又看到了高中時的那個少年,心裏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
他養眼得讓人心情愉悅。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心裏一個奇怪的想法湧出來。
好想撲過去親親他。
“……”
她對自己感覺到無語,什麽時候她也會有這麽流氓的想法了?
邢況見她臉上紅撲撲的,耳朵也紅,好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呵笑了聲說:“想什麽少兒不宜的呢?”
被他一語戳破心思,她更是無所适從,掩飾性地清咳了聲,說:“你是不是忘記給我開房間了?”
邢況看了她兩秒:“你現在在哪兒?”
“這不是你房間嗎,”她說:“很晚了,我該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邢況朝她走近了些,眼神意味深長地落在她臉上。
她被看得心虛,又清咳了聲:“你不會是想讓我跟你睡一間房吧?”
邢況:“你猜對了。”
“……”
徐未然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他臉皮到底是有多厚,這種話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可我不想。”她往沙發裏坐了下來,手指緊張地摳着沙發墊:“如果你不給我開間房的話,那我就睡在這裏。”
她篤定邢況是不舍得讓她睡沙發的。
邢況突然過來,把她從沙發裏抱起來,往屋裏送。
她吓了一跳,有些驚恐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淺色的眼珠,杏子般滾圓的眼型,睜大眼睛去看人的時候,有種脆弱的無辜感。
簡直像在他心裏撒了把網。
他俯首親了親她,聲線低低地說:“我睡外面。”
他把她抱進盥洗室,擱在洗手臺上,兩只手撐在臺邊看着她:“你先洗澡,洗完澡睡覺。”
說完并沒有立刻離開,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會兒,傾身又去吻她。
徐未然手在他肩上推了推,把他推開,手捂住他的嘴:“你是有瘾嗎,一會兒不親我就難受嗎?”
“嗯,”他把她的手拿下來,略帶薄繭的指腹沿着她唇線蹭了一遍,啞聲說:“這裏有解藥。”
說完又湊上去親了親。
淺嘗辄止後已經跟她分開。
“我幫你洗?”他恬不知恥地問。
“才不要。”她嘗試着從洗手臺上跳下去,覺得地上會滑,兩只胳膊習慣性地去摟他的脖子,身體貼過去:“把我抱下來。”
他悶笑了聲,摟着她腰把她抱下來。
徐未然把他推出去,反鎖上門。
洗澡的時候,她想到邢況剛才就是在這裏,待了很久才出去。
頓時覺得這裏盈滿了他的氣息,甚至隐隐的,她想象起他重重喘氣時的樣子。
男人手撐在瓷磚牆上,低着頭,冷水順着下巴滑下去,掉在緊實的腹部。
她趕緊把頭發洗了一遍,想以此把腦子裏那些不健康的東西全洗掉。
等洗完澡,她才想起來剛才進來得急,她忘記拿睡衣了。
不知道邢況在不在外頭,她敲了敲浴室的門,清咳了聲,叫:“邢況?”
外面沒人回答。她把耳朵貼在門上,還能隐隐聽見外面客廳裏有電影在播放的聲音。
應該是不在屋裏,她裹緊浴巾,把門打開。
正準備出去,卻見邢況朝她這裏走了過來,跟她碰了個對面。
她立刻把門重新關上,生氣地沖着門外的人說:“誰讓你過來的。”
“不是你叫我?”
“我叫你,你不會答應嗎。”她好氣。
過了兩秒,外面的邢況:“欸。”
一個單音節,以此回應她剛才叫他的名字。
徐未然要被這人氣死:“你怎麽不等明天再答應啊。”
他好心情地笑,問:“叫我幹什麽?”
“你先去客廳,我忘拿衣服了。”她說:“我要出去穿衣裳。”
“行。”
在這個字後,她聽見邢況往屋外走的聲音,順帶着把門關上了。
她打開浴室門,往外探頭看了看,确認他沒有騙她,出來把衣服穿上。
外面客廳裏的電影聲不見了,應該是邢況關掉的。
她擔心他夜裏會冷,在屋子裏找出了一床被子,拿出去給他。
“你晚上睡覺記得蓋上。”她說。
邢況看了看被放在沙發上的被子,遲疑過兩秒後,突然起身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抱她進屋,踢上門,把她擱在床上。
他伸長胳膊在牆上按了下,屋裏的頂燈熄滅,只剩了盞柔和的壁燈。
“這兩天感冒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你就忍心讓我睡沙發?”
“感冒了?什麽時候的事?嚴重嗎?”她擔心地跪在床上,軟軟的手伸過去,搭在他額上:“頭疼嗎?”
她還是這麽好騙。
又或許并不是好騙,而是在他面前時,她會失去自己的判斷力。
“不嚴重,”他把她的手拿下來,抱着她在床上躺下:“抱着你睡一覺就好了。”
徐未然從來沒有跟誰睡在一張床上過。
她渾身都緊繃,等了會兒,擡起眼睛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沒有生病對不對?”
“嗯。”他笑了聲,倒是簡單地承認了,手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不對你做什麽,別怕。”
她不說什麽了,安靜地在他懷裏躺了會兒。
可他身上很熱,溫度還在逐步升高。
她想到他剛才極力忍耐的樣子,覺得他這樣會睡不好。
“你別抱着我了,”她說:“你這樣……不難受嗎?”
他身上确實很難受,但他寧願抵受着,也必須要抱着她。
“不抱你更難受。”
他把她臉龐的頭發別到耳後,溫熱的唇在她額上吻了吻:“睡吧,然然晚安。”
徐未然倏忽想到分開的那兩年多裏,他每天往她舊微信號上發送的信息。
心裏酸酸的,做不到再推開他了。
她往他懷裏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着眼睛說:“晚安。”
這兩個字像一劑良藥,縫補了邢況兩年多以來對她發了瘋般的想念。
過去無數個夜晚,他幾乎很少能睡好覺。好不容易睡着,夢裏總有無盡的噩夢,夢到他把全世界都翻了一遍,每個角落都沒有漏下,可就是找不到她。
她是真的徹底消失了,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夢醒後,他有種死而複生的感覺。
還好只是一個夢。
如今所有噩夢都散去,她好好地待在他身邊,躺在他懷裏,睡得正熟。
邢況生怕現在所看到的是一場夢。
他不敢睡覺,目光生了瘾般始終落在她臉上。
他像是懷抱着一件獨一無二的珍寶,想永遠把這件珍寶據為己有,任何人都不能從他手裏搶走。
徐未然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眉頭皺了皺,蠕動着嘴唇朝他懷裏又貼了貼。
“邢況,”她無意識地呓語:“我好想你。”
這幾個字含糊不清,但他還是聽懂了。
他低下頭,溫柔地在她唇上親了親。
“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