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冬雪
第1章 ??冬雪
徐未然越來越發現,邢況就是個流氓!
自從上次強吻她後,他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樣,吻她吻得越來越心安理得了。
但這些有很大一部分,應該是她沒有推開他的原因。
邢況的手已經松開,轉而握住她的腰,把她往身前按。随着這個動作,他的舌頭抵開她牙齒,在她口腔裏有些粗魯地掃着,讓她嘴巴裏每一處都染滿他的氣息。
她擡起手推他,結果發現兩只手都是軟的,進行的動作根本不像是在推他,而像是在與他調情。
邢況的吻更重,勾住她的舌頭吸吮輕咬。
她簡直快要失去理智,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邢況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接吻可以促進腦細胞交換,要不要試一下?”
她一直羨慕他的高智商,想像他一樣不用特別努力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成績。自從來燕城大學當交換生後,她明顯發現自己有點兒跟不上班裏同學的進度。
所以,跟他多接吻的話,是不是真的可以讓自己變得跟他一樣聰明,期末考的時候可以順利通關了?
這個荒唐的念頭冒出來後,她成功把自己說服了。
她的手慢慢地繞過他窄細緊實的腰,摟住了他。下巴也自覺擡起,眼睛閉上,承接他越來越重的吻。
直到聽見叮地一聲,她吓得嘴巴閉攏,牙齒不小心咬了下他的舌頭,咬得還挺重的,她甚至舔到了一點兒血腥氣。
但她也顧不得了,很怕電梯外的人會看見他們,把頭緊緊地埋進了邢況懷裏。
邢況笑了聲,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一直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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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被我包了,”他輕聲在她耳邊說:“沒有人能看見。”
她這才把一張小臉從他懷裏擡起來,四處看了看。
果然除了他們兩個外,并沒有其他人了。
“你把我放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跟他這麽親密,即使剛才那麽親密的事都已經做過了:“我自己能走。”
邢況穩穩把她托抱着,她靠在他身上,兩條腿垂在他腰間。說這些的時候,她有些扭捏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想跳下去。
“別亂動。”他突然說。
她立馬不敢再動了,下巴擱在他肩上,胳膊緊摟着他的脖子。
邢況一直把她抱進屋。
他拿了瓶水擰開蓋子,遞給她:“先喝點兒水。”
只有兩個人的屋子裏,氣氛太過幽靜,窗簾都拉着。燈光是暧昧的暖光,好幾處地方都擺放了玫瑰插瓶。
整個布置給人感覺像是情侶主題。
徐未然接過水,喝了幾口。有滴水珠順着她嘴角滑下來,她屈指擦掉了。
邢況眸光愈深,朝着她走過來。
她生怕他會像剛才那樣繼續過來親她,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邢況跟上去,一直到把她抵在桌邊,手撐在她身體兩邊的桌角,俯身看着她。
她閃躲着眼神,低下頭。
邢況把她下巴擡起來:“你怕我?”
他在她面前的時候,其實已經很收斂了,知道她性子軟,從來都不敢對她太兇。
她尴尬地咳了聲,過了會兒才說:“你……你別老動不動就親我,我就不怕你了。”
“那什麽時候可以親你?”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眼睛緩緩地眨了下,小聲說:“哪有不談戀愛就總是接吻的。”
“是你不願意跟我談戀愛,”他嗓音變得啞,又帶了些磁:“然然,你不喜歡我?”
沒想到會聽見他問這句話。
他明明該是一身傲骨的天之驕子,自從出生開始,上天所賜予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而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而已,他卻在懷疑她不喜歡他。
她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她身邊是出現過很多追求她的男生,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多看過一眼。只有邢況,如果她不喜歡他的話,他根本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說的,”他想起了之前的事,喉結艱澀地滾了一下:“高考後,你跟我說你從來都不喜歡我。”
徐未然想了起來,那時候她剛失去媽媽,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所以邢況來找她的時候,她說了很多絕情的話。在她那些話後,邢況臉上灰敗痛苦的表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後來仔細想了想,”他說:“你确實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喜歡我。”
他現在的樣子,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憐,跟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那個邢況完全不一樣。
徐未然不忍心看他這樣,嗓音柔柔地說:“可我也沒有說過不喜歡你啊。”
被她猝然點起了希望,他的眼神亮了下,方才受傷的情緒不見了。
他離她又近了些,說話時有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臉上:“不是不喜歡,就是喜歡?”
她說不出口,沉默下來。
“不說話就是承認。”他啞着嗓音湊過去親她。
徐未然躲開了些:“剛跟你說了,不要總是親我。”
邢況:“我忍不住。”
“……”
她聽得臉紅,緊張地抿了抿唇。
想到剛才自己把他的舌頭咬到了,她有些擔心地擡頭看他:“你把嘴巴張開。”
邢況怔了怔,繼而笑了聲:“什麽?”
“剛才在電梯裏,我、我把你舌頭咬到了,”她說:“好像出血了,我看看。”
邢況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把她手裏的水拿過來放在一邊,扶住她的臉又開始吻她。
“是出血了,”他勾着她舌頭吮了幾下,啞聲說:“你給我舔幹淨。”
他的手指穿過她發絲,穩穩托住她的後腦勺,舌頭抵開她唇齒伸了進去。
徐未然其實是可以推開他的,只要她說她不願意,邢況根本不會對她這樣。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明确地拒絕他。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審視這段關系,能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半推半就。
是她在貪戀他,所以才容許兩人之間過界的親密。
她對自己做心理建設,只是接吻而已,他們雖然并沒有明确的關系,但是互相喜歡着,做這種事應該是可以的吧。
她半睜着眼睛看他,他長得是那樣好看,親吻她的時候樣子更迷人,輕易地在她心裏放了一把燎原的火,她快要心甘情願地燃成灰燼。
邢況略停了停,見她仍然睜開一雙眼睛看着他,他笑了下,柔聲蠱惑着:“閉眼睛。”
她乖順地把眼睛閉上,等着他再次吻她。
邢況貼住她親了一會兒,可怎麽親都覺得不夠,身體裏依然昂揚着一團火,怎麽都撲不滅。
他摟着她,帶她往床邊走,把她壓了過去。
她背部觸及到柔軟的床,身上是男人灼燙的體溫,他的手在她腰間游離着,有一下沒一下地揉。
她身上打了個激靈。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也完全沒有準備要發展到這一步。
“邢況,”她這下是真的害怕起來,生怕接下來會有無法控制的事情出現,在他的親吻下口齒不清地說:“你、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忙嗎?”
“先親會兒。”他說。
她還是怕,軟軟的手指在他肩上推了推,小小的身子也不安地在他身下扭,想讓他起來。
“別動,”他呼吸紊亂,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柔軟腰肢:“你聽話點兒,我就不做別的了。”
在她唇上咬了兩下,說:“只親你。”
她瞬間不敢再動,也再動不了了,腰完全被他一只大掌按住,嘴巴裏滿滿都是他送過來的氣息,感覺所有地方都被他吮啄了一遍。
可明明他們連戀愛關系都沒有确認,就在這裏做着這麽親密的事。
理智告訴徐未然,她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樣做是不對的,她必須要阻止這件事。
可腦袋裏早已經朦胧一片,被親得渾身都軟,骨頭都快要心甘情願地被他嚼碎。
他簡直就像是能迷惑人心的男妖精,輕易就控制住了她全副心神。
直到邢況的電話響起來,把她從欲望的溝壑裏拉出來了些。
電話一直在震動,但邢況并不理會,仍是不停吻她。
“邢況,”她喘息着叫了他一聲:“手機響了。”
“不用管。”
他以前并不會這樣,從來都是把工作看得很重。但是自從她回來後,不管什麽事情都沒有她重要。
她是浸泡了劇毒的玫瑰,只要能吻一吻她,他腸穿肚爛都願意。
“不可以這樣。”徐未然伸長胳膊把他的手機夠到,點下接聽放在他耳邊。
聽筒裏傳來周秘書的聲音,告訴他車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邢況簡單說了句,把手機挂斷,握着她手腕按在她頭頂,繼續親她。
“邢況,你不要這樣,”她呼吸有些不暢,好不容易側了側頭躲開他的吻:“你、你不好好工作的話,公司以後黃了,那我豈不是也要喝西北風了。”
邢況愣了愣,很快笑了起來。
他低下頭,下巴埋進她頸窩裏,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子裏。
他笑夠了,扶着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下。
“行,我去給然然賺錢,”他的指腹在她唇畔上輕撫而過,把上面殘留的水漬擦掉:“讓我們然然每天都能過好日子。”
她沒有說什麽,但其實心裏是會開心的。
即使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仍是前途未蔔。
邢況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臨走前在她臉上親了親:“乖乖等我回來。”
邢況走後,徐未然一個人在房間裏待着。
她把窗簾打開,頂層的視野很好,能看到外面一望無際的天空。
她坐在地毯上看外面的風景。邢況已經走很久了,但她還是不停地回憶剛才他親她時,認真又迷人的樣子。
邢況是她在年少時找到的寶藏,後來因為發生了變故,她不得不把寶藏舍棄。
并沒有想到會再跟他重逢,但上天确實再次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第二次遇見了他。
可她真的能抓得住這次機會嗎?
她仔細回憶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态,自從跟邢況重逢後,她的心理情況其實有在好轉,她并沒有對他釋放過消極的信息。
這是證明,她整體在一天天變好,而且終有一天可以痊愈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跟邢況在一起了。
她并不再是消極的釋放源,而可以變成一個沐浴着陽光的人。
她要把身上的陽光全都給他,不要讓陰影再籠罩在他頭上哪怕一天。
邢況見了幾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晚上本來有個飯局,可他擔心徐未然一個人在酒店會很無聊,讓周秘書把飯局推掉。
他以最快速度趕回去,站在門口要把房卡拿出來開門,卻又想到徐未然有被害妄想症,如果他就這麽開門進去,有可能會吓到她。
他給她打了個電話,那邊的人很快接起來,知道他回來以後跑過來給他開門。
“你回來啦。”她嗓音軟軟的,好像是在家裏專門等着他回來一樣。
“你沒有帶房卡嗎?”她有些奇怪地問,又去他脫下來的西服外套裏摸了摸,結果把房卡和一盒煙摸了出來。
“這不是房卡嗎?你怎麽不直接開門進來。”
“怕吓到你。”他淡淡地說。
她怔了怔,默了兩秒,告訴他:“你以後不用擔心我了,我的被害妄想已經好了,沒有那麽膽小了。”
邢況心下奇怪,看了她兩秒,把她拉到身邊:“好了?”
“嗯。”
“什麽時候的事?”
“很早了,”她不能告訴他,被害妄想的消失是伴随着抑郁症的産生:“我也記不清了,不知不覺就好了。”
他并不信她的話,總覺得她有什麽事瞞着他。
徐未然把房卡放回去,看了看手裏只剩半盒的煙。
她很少看到他抽煙,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把煙拿出來過,像是成功戒掉了的樣子。
是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裏,煙瘾又犯了嗎?
她擡頭看了看他,想了幾秒,最後還是說:“抽煙對身體不好。”
邢況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抽了?”
“好。”
他并沒有遲疑,瞬間就給了她答案。
她有些驚奇:“真的嗎?”
“嗯,”他說:“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他朝她走近一步,聲線放低,顯得沉啞:“你要我這條命我都可以給你。”
她心裏重重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邢況又朝她挨近了些,把她手裏的煙拿走,丢進一邊垃圾桶裏,手轉而托住她後腦,閉眼開始吻她。
她的眼睫顫了顫,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臉看了會兒。
眼皮很快無力垂下,安靜地同他接吻。
心髒跳得很快,腦子裏迷迷糊糊的,心口處似有羽毛輕輕拂過,哪裏都癢。
兩只手原本垂着,被他捉住往上擡,放在他頸後。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擡起,承接他的吻。
心裏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每一圈漣漪散開,沖擊得她心房都在痛。他落在她唇上的每一個吻,觸感都無比強烈,像是效果強勁的藥,讓她堕入一片虛幻迷離的世界,一邊戰栗着想逃,一邊又一發不可收拾地沉迷。
直到屋裏的電話鈴聲響起來,她才陡然醒轉,躲開他的吻。
“電話……”
邢況把她嘴角被親出的水漬擦掉,拉着她一起走到座機旁,把電話接起來。
酒店管家在電話裏問現在需不需要送餐。
邢況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
“你沒吃飯?”他問徐未然。
“……嗯。”
“現在送。”他對着電話說了聲,挂斷。
“怎麽不吃飯?”
她其實是想跟他一起吃,這才一直沒讓酒店送。
“我怕你在外面沒有吃。”她說完,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他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跟你一起吃。”
她晚上并不習慣吃太多東西,沒吃幾口就飽了。邢況給她盛了碗湯,讓她喝完,又讓她吃了些飯後甜點。
他又變成了高中時的那個喂飯狂魔,生怕她會長不高一樣,盡心盡力得甚至讓她覺得,他想當她爸爸。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把甜點往他面前推:“而且吃這個也不能長高,只能長胖。”
“你還會胖?”他的眼光在她細細的腰間掃了一眼,光看還不夠,伸出手,繞過她後腰,在她細軟的地方捏了一把:“從來沒見你胖過。”
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你別老動手動腳。”
邢況呵笑,目光別有深意地掃在她唇上:“不讓動手動腳,也動過了。”
“……”
她好想跳過去打他,好不容易忍住了。又想到自己總是這麽被吃豆腐,如果不吃回去,豈不是太虧了嗎。
她索性撲過去,兩只手放在他腰間的位置。
她擡頭看着他,見他并沒有阻止的跡象,她略略用力,手指隔着襯衫衣料觸碰在他緊窄的腰間。
他人看上去清瘦,但身上是有肌肉的,摸上去硬硬的。
他的目光深了些,手圈住她,把她往身前拖了拖,讓她跨坐在他腿上。
陡然暧昧起來的一個姿勢。
“幹嘛呢?”他故意問。
“我……我要把豆腐吃回來。”
他笑了聲,笑得極其魅惑,眼裏似帶了勾子,輕易地把她的魂魄勾走了。
“還想摸哪兒,”他開始單手解身上的扣子:“都給你摸。”
随着他的扣子一顆顆解開,徐未然的眼睛往下看,看到敞開的襯衣裏,露出一片男性緊實的腹肌。
半遮半漏地,反倒更有誘惑力。
她不敢再看了,強迫着把目光往上擡。
他朝她壓下來,兩片削薄的唇吻住了她,舌頭長驅直入,頂開了她的牙齒。
她剛吃過甜品,嘴巴裏甜膩膩的,他不知饕足地拿舌頭一下一下舔着,好像她嘴巴裏含着一塊糖,而他是嗜甜的人一般。
她原本還僵硬着身體,很快身上一點點發軟,撐坐不起來,靠在了他懷裏。手從他解開的襯衣裏鑽進去,怯怯地觸摸着他腰間的肌膚。
他身上不管哪裏,都能完美地滿足她的喜好,一開始她會被他吸引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一定會發生的必然事件。
她在自己的少女時光裏,其實一直都在貪戀他。
她所貪戀的人,如今正把她摟在懷裏吻她。
邢況咬着她的唇輕吻,舌頭勾進去,舔過她口腔裏每一處地方,引導着她把舌頭伸出來。
兩人的舌頭勾纏到一起,空氣裏除了呼吸聲,只餘兩人接吻時的吮啄聲。
不知道到底親了多久,她被親得舌頭發麻,嘴唇也發麻,把他推開了些。
“邢況,”她喘着氣說:“你以前跟我說,跟聰明的人接吻,也可以變得聰明,是真的嗎?”
邢況愣了下,繼而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故意逗她:“嗯。”
“那我就也可以很聰明了,”她好騙得很:“我不用擔心考試挂科了。學校裏的功課好難,我總感覺自己跟不上。”
他又笑了下,簡直被她這副呆萌的樣子迷得七葷八素。
“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他擡起她下巴,如給她下蠱一般地說:“坐愛比接吻管用。”
明明是兩個十分羞恥的字,他卻說得雲淡風輕。
徐未然聽得雙頰爆紅,恨不能自己雙耳失聰才好。
偏他又貼近了她耳邊,用氣聲問:“要試試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