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阿棗不高興了,在床上亂翻,邊兒獰笑道:“以為爺下面沒了就奈何不得你嗎?找一根玉勢照樣幹翻你!”
薛見本來舍不得把她綁上的,現在覺着情況有點嚴重,于是取了她腰間帶子把她雙手束縛在床頭,端了涼茶來,輕輕捏住她兩腮,把丸藥喂進去,再送水使她吞服,然後才解開她雙手。
清心丸不是雁蠱的正經解藥,藥效發揮極慢,阿棗吃了藥還是哼哼唧唧地念着臺詞,臉上的紅暈總算消退了些,但神情仍舊難受,額上又開始冒汗,他只好不斷喂她水,才免得她出汗脫水。
他見稍稍安靜了,這才出去問話:“查到經手老二杯盞的人是誰了嗎?”
平川遲疑道:“最近楚妃失了勢,宴會事宜都是由淑妃一手操辦的。”
薛見覺着這就有意思了,淑妃再怎麽不成,也不可能給自己兒子下這等惡藥,究竟是誰诓她的下藥呢?
這事要試探出來倒也不難,他沉吟片刻,又吩咐了幾句,這才回屋繼續照料。
他擰看了帕子幫她擦着後脖頸,他再怎麽不得寵,好歹也是宮裏養大的,從沒想過有一天也會幹這種伺候人的活,而且幹的心甘情願。
阿棗覺着貼近他就能更舒服點,不住地往他懷裏拱:“騷蹄子滿足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面□□!”
薛見無奈看着她,又被她撩撥有些忘形,咬住常讓自己哭笑不得的兩瓣唇,頂開她的唇瓣,與她唇舌交纏,阿棗嗚嗚了幾聲,舌尖被吮吸的生疼,眼神卻漸漸恢複了清明,見自己被薛見摟住親吻,眼睛都睜大了,在他懷裏拼命扭身抗拒。
薛見瘾頭被勾了上來,難免有些不悅,頓了下才退開,似笑非笑:“醒了?”
阿棗腦海裏的回憶片段還沒拼接起來,就被薛見壓到床上親吻,這次比上回更加強勢和輕佻,不住地逗弄她舌尖,待她氣急想要咬他舌尖的時候,他就從從容容地退了出來,等她稍一松懈,他又趁勢攻了進去,逗弄她跟自己嬉戲。
阿棗氣急敗壞地重重一咬,他趁機離開,兩人之間牽連出一片暧昧的銀絲,他伸出食指頂進她唇齒間,她不留神就咬到了他的指腹,他叮囑道:“小心別咬着舌頭。”
阿棗這一下實打實用了力氣,他指腹都被咬出牙印來,他卻不以為意,仍舊逗弄着她的舌尖。她被這滿含情.欲的挑逗弄的徹底火大起來,卯足了力氣想給他來一巴掌,但快到他臉的時候改了方向,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怒聲道:“殿下!您這是做什麽!”
薛見被打的側了側身,覺着還是她昏沉的時候更可愛些,于是挑眉道:“我做什麽?方才不是你哭着喊着求我這樣待你?”
阿棗大腦一片空白,想了下還是想不起來,怒道:“趁火打劫,非君子所為!”
薛見懶洋洋地道:“親都親了,摸也摸過了,還講什麽君子。”
阿棗臉頰燒紅了一片,不知是惱怒還是氣的,雙拳攥緊了,恨不得照他面門上來幾拳。
薛見本想跟她好好說的,但話到嘴邊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似挑釁似調戲,他可以在戴着面具假裝成河神的時候對她溫柔妥帖,也能在她不清醒的時候百般照料,可一瞧見她自然就轉了個彎,他原來聽阿棗和王長史聊天的時候聽她說過一詞,什麽‘口嫌體直’,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此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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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神色,一撩衣袍坐在床邊,斟酌着開口:“出了此事非你我所願,但你放心,我并非無責之人,我自會給你名分的。”他原是想說娶你的,話到嘴邊竟又轉了,懊惱地蹙起眉。
阿棗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聽到名分二字心中一警,心裏有了譜。
她才想了一半就沒功夫繼續想了,就聽薛見緩了聲音:“我的心意想必你是知曉的,我...”他難得有一分赧然,不過臉上沒表露出來:“我對你心悅已久,欲與你兩兩相知,恩愛不離,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這幾日一直思量着把這事兒攤開說,雁蠱恰好給了他一個契機,他面上雖波瀾不興,但手心卻微微冒汗,自打出生從未如此緊張過。
阿棗那腦子就跟被爆米花機炸過似的,噼裏啪啦嗡嗡亂響,跟薛見告白相比,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算是小事了。
她仿佛被雷劈過的蛤.蟆,張嘴半晌才找回語言功能,讷讷道:“殿下怎麽突然這樣說...”
她心裏飛快理了一下思路,她喜歡薛見嗎?結果當然是否定的,她只拿薛見當恩人,為了恩人可以赴湯蹈火,但卻不能把心交給他。這麽一想薛見說出來反倒是好事,若是像原來一般暧昧她反倒不好拒絕。
她定了定神,彎腰拱手:“殿下厚愛,卑職感激不盡,但卑職資質鄙薄,形容粗陋,恐負殿下愛待,還請殿下另擇良人。”她頓了下又道:“您對卑職的恩義,我銘感五內,除了此事,其他的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雖委婉,卻分毫沒有轉圜的餘地,既然拒絕就拒絕的徹底,別給別人留絲縷念想。
她,一介屁民,人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畫畫春.宮寫寫小黃.文,最大的理想就是親哥能好起來,然後遠離京城是非之地,過着自己混吃等死的小日子,薛見的青睐她實在消受不起啊!
而且她拒絕不光是因為自己不喜歡薛見,她是書外人,知道薛見将來要面對怎麽樣的艱難險阻,她自忖沒那個能耐幫薛見享萬乘之尊,能陪在他身邊的還是方如是那些有遠見有手腕有能耐,可以獨當一面的女子。她和薛見本來就是兩個不同次元的人。
薛見手指先是一緊,再微微一松,指尖點着椅子扶手:“你喜不喜歡我無妨,我喜歡你,你陪在我身邊,順從我就夠了。”
阿棗被他強買強賣的理論弄的目瞪口呆。薛見站起身,欺身壓過來,俯身漠然瞧着她:“或者你別拿這些片湯話糊弄我,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原因。”
阿棗被他的氣勢壓的幾乎喘不過氣,聽他這般問,腦子裏突然浮現河神的臉來,神情掠過一絲茫然。薛見洞悉人心,捏住她的下巴問道:“你有心儀之人?”
阿棗好些日子沒見河神,她也鬧不清自己對河神到底算不算喜歡,不過瞧了眼薛見,點頭道:“殿下料事如神。”
薛見明知不該,但還是生出一種把那人碎屍萬段的沖動來,為什麽那人就不是自己呢?他淡然問道:“那人是誰?李蘭籍?老二?”
圍着她轉的男人就這麽幾個,總不會是王長史。
阿棗堅決搖頭:“我的口味才沒那麽重。”
薛見:“...”
她抵死不把河神供出來,河神可是薛見的手下,薛見要刁難她豈不是輕而易舉?到時候真是天降黑鍋。她咬咬牙道:“情愛之事自然要兩情相悅才好,我是真喜歡那人的,求殿下成全。”
他默然片刻,撐開手臂把她困于床笫之間,摩挲着她被親的紅腫的唇瓣,突然笑了下,不過笑意未達眼底,幾乎跟她貼面挨着,他輕聲問道:“有多喜歡?他也這樣親過你了?還是摸過你?有跟你在床上摟摟抱抱過?“
阿棗本來就壓着火,聽到這些徹底炸了,她不知道怎麽能讓薛見死心,但是卻知道怎麽能讓他惱自己,故意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若執意如此,我倒是有個法子...”
薛見眯起眼,直覺着她不會說出什麽好話來。
阿棗嘆了口氣:“我有心儀之人,不過世上也不是沒有兩全之法的,您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受一受這齊人之福...”
她一擡頭見薛見臉色黑的能擰出水來,再接再厲地添火,争取讓他看到自己就煩:“你們二人都是昆山片玉,世間難尋,若是能共侍一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薛見一巴掌拍床上去了,她暈頭暈腦地剛要爬起來,薛見就欺身而上扯起她領子,一字一字地擠出來:“齊人之福?”
阿棗嘴唇抖了抖,強撐着點了點頭。
薛見冷笑道:“好啊,就看這齊人之福你受不受得住?”
阿棗還沒反應過來,他猝不及防在她最脆弱的咽喉處不住吮吻舔舐,這具身子的敏感點還不少,她身子一顫,拼命壓抑住喉嚨裏的嗚咽,手肘一翻就想把他頂開,薛見又咬住她脖頸上的一塊皮肉,牙齒輕輕齧着,留下紅腫的印子來。
阿棗又是驚吓又是惱怒:“殿下!”
薛見指尖想搭在她肩頭,被她毫不猶豫地側身躲開了。
薛見面沉如水地翻身下床徑直出門,阿棗就聽見他在門外吩咐道:“沈長史身子不适,這幾日出不得屋,你在外好生伺候。”
阿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軟禁了,勃然大怒,什麽人吶這是!表白不成逼人就範!
她倒是跟他軸上了,重重踹了一腳屋門,怒聲道:“有本事你一輩子別放我出來,我一出去就找十個男人輪着睡,睡到那啥盡人亡,就是不睡你!氣死你!”
薛見:“...”
平川愣頭愣腦地道:“沈長史這得的是...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