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西宮被拆
次日,夜央醒來,回了皇宮,找了清鈴,“清鈴,我們沒有時間了,不,我沒有時間了。”
“夜央……”清鈴還未梳妝,披頭赤腳下了床,拉着她的手,“我知道,舒月的傷等不了了。”
“要怎麽做?你告訴我怎麽做,能救他。”夜央捏緊她的手。
清鈴垂了垂目道:“你知道的。”
夜央忽而不語,慢慢松開清鈴的手,轉身,她的背影挺的倔強,“是的,我知道。”
“你不要做傻事!”清鈴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有些不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在等一場大戰,只要我們贏了,一切都有轉機。”
夜央輕聲道:“好。”
墨淵竹林裏,石凳上,落清塵和墨淵,對立而坐,手執黑白棋子,落清塵道:“想不到你和清鈴連我也騙了。”
舒月淡淡笑着:“對不起了。”
落清塵不語,半晌,“舒月,你修書給徽宗,可曾想過夜央?”
舒月道:“人之将死,我還有什麽可以在乎的,唯一的就是她了,她一生最想做的事,我想幫她完成。”
一陣風吹動着樹林,兩人再也無言,靜靜對栾着,棋聲嗒嗒作響。
和譽和沉歌費了頗久的時間,在皇宮內找到新顏的時候,都大為震驚,和譽上去一把将新顏抱住,沉歌想找個地方都沒有。
“你個丫頭去哪了?”和譽罵道。
新顏拉開他,看着他和沉歌,一陣莫名,“請問……你們是哪位?”看着和譽和沉歌對望後的震驚,新顏在心裏七上八下了起來。
“新顏……”沉歌紅腥的目灑了兩滴狗血,上前就是一個激動,“你不是失憶了吧!”
新顏被搖的頭暈,抓住這個長的陰柔的帥哥,就是道:“我記得你!”
和譽眼睛一亮,“那他是誰?”新顏全身上下看了沉歌一眼,鄭重其事道:“好像是小粉……”見沉歌抖着雙唇,和譽抽搐了一下嘴角,新顏連忙改口道:“難不成是……小綠?”
一陣暴打。
一個時辰後,新顏在和譽和沉歌的雙重炮轟下算是将她比之前更加離奇的來歷給講了一遍,問下這兩個陌生的男子道:“你們……沒有忽悠我,說謊的孩子是會被雷劈的。”
沉歌一個毛栗打下來:“你個死丫頭,你欠我的酒錢,畫的手壓還在,要不要拿來對賬?!”新顏猛地搖頭,“這種不吉利的東西,你自個留着,我信,信。”
和譽搖了搖頭,問道:“新顏這陣子你去哪了?”
“我在我妖孽相公那。”
“相公?!”沉歌和和譽同時站起來,和譽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激動道:“你趁我不在,把自己給嫁了?”沉歌伸手忙道:“我好歹算你半個爹,彩禮錢我還沒收,補上補上。”
新顏被和譽握的手疼,奇怪地看了這個長得清俊的帥哥,抽着手,無辜地看着她:“這事也不能怪我……人在江湖失憶不由己。”
“……新顏!”和譽怒了。
殘在書房裏,看着西夏皇宮的地圖,圖上畫着許多雷區,都是清鈴的手下埋下的,他點着圖上的位置道:“将這些地方的雷都給我挖出來,保證大婚的如期進行。”
原本他一人在房間,突然發出重音,“是。”
一陣風過,他站起來,墨法村托着妖顏,窗外的桃花簌簌,印着他冷白的顏,豔的驚人。
風被刀撕裂開來的那一刻,他只是微微側身,墨發被空氣凝聚成的利器所割斷幾縷,轉頭笑道:“好強的內力。”
一白一紅,落清塵和花千桀一前一後地踏進來,一個清潤俊美,一個妖豔絕色,兩人的強大內力,一瞬間也讓殘提高警覺來。
“什麽風把鈴桀門門主和落影門主一起吹進來了?”殘問道。
花千桀彎了彎唇,拿起紅石寶劍揚起就過:“沒什麽,看你不順眼,想來和你打架而已!”落清塵一把拉住他,止道:“千桀。”花千桀拉開落清塵的手,上前就劃着紅色的劍氣,向殘殺去。
窗外,桃花枝顫的猛地,落地如風掃過,漫天肆掠。
花千桀的劍出手的那刻,殘的彎刀也放在手中,和他争鋒相對了起來,上天入地,山石一陣崩裂,很多被殃及到的宮人,都一哄而散地跑了。
此時,和譽憤怒拉着新顏來會會她所謂的‘相公’,這時候見到殘所在宮殿正轟轟地進行着拆遷工作,新顏和沉歌立馬本性蘇醒,默契地雙手擊掌,吆喝了實況轉播了起來。
“此時西宮之上紅衣的妖孽正用一把璀璨的紅蛇之劍,如乾坤之勢準備劈了那白衣的妖孽,那白衣的妖孽一個華麗的三百六十度轉身,躲過那一劍,彎刀迅猛而過,招招逼進!”
“紅衣妖孽一躍而起,躲過了白衣妖孽的逼迫,此時一個變幻着劍法讓人眼花缭亂,将兩人卷入一陣狂風之中,風雲色變,大地搖曳……”
新顏和沉歌你一句我一句,說到大地搖曳的時候,和譽默默地看了兩人一眼,打死他也不信,新顏真的失憶了,這段子如此這麽熟悉。
落清塵本來不想插手的,但是這麽打下去,這西宮恐怕真的要被拆了,說實話,他今天只是帶花千桀來幫忙跟殘談談的,談不攏才準備打,這下還沒有談就打成這樣……并不是他所想。
輕功幾步飛上房檐,此時花千桀的寶劍正好和殘的彎刀,互抵着,進行一場內力的搏擊,落清塵很自然地打了一掌在花千桀之後,一股強大的內力輸過,一下子轟然做響。
殘倒退數步,一口血吐出,眸光閃了閃。
“主子,主子,不好了!”驚雲急忙地來到清鈴的寝宮。
清鈴在寫文書的筆頓住,将桌上的信件收起,問道:“何事?”
“打,打起來!”
“說清楚些。”
“落道長帶了個穿紅衣的好看男人,在西宮和耶律殘打起來,現在宮裏好多人都在說呢。”
清鈴揉了揉太陽穴,擡頭問道:“星辰在哪?”
“他說落叔叔打架,他要去幫忙,便拉着水仙去湊熱鬧去了。”
“驚雲……去把上次我那件宮女的衣服拿過來。”
“是。”
當清鈴趕到耶律殘所在的宮殿時,面前的景象,宮殿破了幾個洞不說,連大門都半拆地傾傾斜斜,讓她不由頓住腳步。
驚雲噗嗤一笑出來道:“這落道長到底和耶律殘有什麽仇,竟然把西宮給拆了。”
清鈴卻道:“這……應該不是清塵做的。”
耶律殘被一群人圍攻着,落清塵,花千桀,和譽,沉歌,新顏還有趕過來的清鈴和驚雲,個個都是高手,可是他卻負手在後,妖孽的顏,一點緊張之色都沒有。
看着趕過來的清鈴,他道:“讓他們都離開。”
清鈴不語,垂了垂目,擡起,走向落清塵,喚道:“清塵。”
落清塵執住她的手,看着耶律殘道:“幾句話的時間就夠了。”
耶律殘和他對視:“我憑什麽要給你。”環顧着滿目瘡痍,他挑眉看向他帶鋒道:“如果不是我記錯……”彎刀指着花千桀,“花門主可是你帶來的拆了我的宅子。”
清鈴看了一眼花千桀,花千桀此時正好轉目看過來,清鈴将頭瞥過,留給他一個側臉。
“夜華當年留下關于那東西的手卷……你可有興趣?”落清塵不急不緩地道,看着他。
殘的目光閃了閃,望着他半晌,朝裏走去:“跟我來。”
看着落清塵和殘進去,清鈴還沒有反應過落清塵口中夜華的手卷是什麽意思,此時花千桀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狹長的眸子看着她,顫動熒熒道:“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清鈴看着花千桀,這麽多年他的相貌幾乎沒有什麽變化,想到當年她曾救過她一命,對他心裏還是有感激的,“鈴桀門?”清鈴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勾唇道。
花千桀如遭雷劈,朝後退後幾步,撐着紅蛇寶劍,看着清鈴複雜道:“小……寶貝?”
“不是了,已經長大了,花千桀。”清鈴淡笑着一種千浴火重生般的從容。
花千桀一下子上前将她抱起,讓清鈴猝不及防地轉到:“小寶貝,你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
清鈴抽了下嘴角,額角泛疼。
新顏問沉歌:“神馬情況這是……”
沉歌沉吟道:“我需要醞釀一下如此複雜的多角戀情節。”新顏點頭表示贊同,和譽則是無語地看了一眼兩人,如此默契,再次不相信新顏失憶了。
在西宮看好戲的完顏宗翰,見戲這麽快就演完了,眯了眯狐貍眼……閃身消失了。
宮外,夜央不清楚清鈴所說的那場大戰是什麽,她也不想再知道了,既然瑤琴已經朝她娘不顧一切地奔去了,那麽她到底還在執着什麽……她相信清鈴一定會得到那個東西,失蹤的那些日子,她便将一切排布好,無論是什麽,她做的都是沒有後路的準備。
現在,她可以放下一切包袱,陪着所愛的人,擁有一些靜靜的時光了。
人海中,她閉上眼睛,畫面中,他坐在那裏靜靜地研磨,執筆落畫,和真實無差。她突然發現,這些年,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活過,無論站在什麽高度,什麽位置,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直到一步步地走向這個人,她的心跳才會這麽強烈,她的呼吸才會這麽的有意義,她的世界不再一片黑暗。
“墨淵。”她陰銳的目光掃過,那些想求畫不滿她插隊的人,都立馬低頭閉嘴了,看見她身旁那猙獰的惡靈獸,更是一哄而散了。
墨淵擡頭,見是她,一身水藍的裙裝,笑得放松清麗,又不是她,當下一愣道:“你……”
夜央放下一定銀子,“給我畫一幅畫。”見他不動,她拿過他的墨研,磨着:“你好好構圖,我來替你磨。”
“你……”
“哦,對了,我剛剛去酒樓吃了一頓飯,順便給你打了個包,裏面有你喜歡吃的蓮子瘦肉粥。”夜央不知從哪裏掏來一個包裹着黃紙的食物,空氣中一陣飯香,低頭認真研磨中……
墨淵見那墨被她磨的越來越稀,張了張唇,又合上,默默地接過她帶來的食物,打開後,安靜又認真地吃了起來。
明明看不見,可夜央還是擡頭觑了他一眼,感覺到他吃的很香,低頭彎起嘴角。從早上一直在他對面的茶樓坐到中午,都沒有聽到他吃飯,她就知道,他……從來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她,對他而言,很重要。
墨淵沒有說早就看到她了,她低頭喝茶的時候,他總會擡頭看過她的側臉,确定她還在那裏,才低頭放心做畫……
他,想推開她,可是卻發現,每一次狠心,卻都無疾而終,一點也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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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好想你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