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到一直随着她娘的一個墨色婦人。
雖是一張普通的臉,可是細看,卻讓人移不開眼,她步履優雅着散漫,嘴角勾着邪氣,身上蒙着一層墨色的神秘,身後跟着一個戴着狗面具異常招風在黑夜中還能窺見它通體銀白長毛的狗?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沉歌又見唐霹靂劈了一個武林豪傑,當下對這醜女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起來,拉着新顏去看那青城派弟子跌倒的憋樣,卻見一旁不似以往熱鬧的她,不由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沉歌當下也不由驚奇這個婦人起來,這墨色的婦人,總讓他覺得有些異常的熟悉,當看到那身邊的那條通體銀白的‘大狗’,不由地要呼之欲出的名字,卻被她一個暗器打來,點住了他的啞穴,震驚地看着來人!
夜央從沉歌的眼神中大概猜到他必然認出她來,越過沉歌,她的視線緊緊地盯着新顏,微微眯了眯眼,這個女子的容貌……
搬了一張凳子,夜央在新顏的旁邊坐下,看了一眼興奮不已的星辰,不由輕笑。她這一笑如一陣輕風拂動着黑夜的暗香,說不出的清美非常,意蘊幽闊,就連新顏見着了也微微出神,總覺得她表面的呈現和內裏散發出來的東西有些不協調,不由又看了看她帶面具的狗,當下心裏有了一番思量。
夜央點開了沉歌的穴道,沉歌指着她道:“你,你……”
夜央擡眼,彎起的唇,透着邪惡的殺氣,當下沉歌閉上嘴,這女人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這般必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來歷,可是她不是自清鈴死後也跟着失蹤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真的很想八卦一番哪。
新顏當下很好奇夜央和沉歌竟然是認識的,又不由地見和譽望向夜央的目光也有所不同,兩人都看着她身旁的動物,對她一番審視。
這時候的她卻捏着團扇閑散地坐着,雙眼眯着打量着擂臺上那青城派的一位瘦弱弟子正拔劍挑戰還在認真繡花的唐畫穴的一面,不由輕笑着一絲從骨子裏透出的不屑,“好個武林豪傑,這般奸險。”新顏也才把視線轉向那擂臺。
客棧內,衆人都出去了,只零星地幾個客房點着燈,清鈴坐在床上認真修煉着一本至高的武功心法,入定之後,一個時辰由于一刻鐘那般瞬間過去,擡起眼來,額頭冒着細細的薄汗,呼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通體舒涼,全身上下被一種溫暖的氣體串流着,人的精神也極為的舒爽。
見夜央和星辰還未回,此時一陣敲門聲,清鈴看向門外駝背的身形道:“進來。”
那駝背走進來,擡頭聲音明朗地遞給清鈴一本薄子道:“主子,這是我偷過的入住名單。”
清鈴接過,迅速在手上一頁頁如走馬觀花般地翻過,短短的時間內,那上面的名字和一些信息迅速地全部輸入到她的腦海裏,合起薄子,她閉上眼睛,在這上百個名單中,提了幾個出來,睜開眼放在韓談手中道:“放回原處。”
韓談點了點頭,剛想去辦,不由又折過來,目光透着請求道:“主子,我辦完事可不可以去保護小主子去?”
清鈴下了床,擡頭見一臉期待的韓談,輕笑道,“這夜無事了,想去便去看罷。”
“是。”韓談很開心地掀着薄子,頂着駝背,吹着口哨,去看外面的擂臺賽了,仰頭思量着去換件衣服,待會也去比一比!
清鈴看着他的身影,不由搖了搖頭,跟着他出去,關好了自己的房門,看向天字號,一處透着光亮處。
轉身她的身影如道鬼魅一般,飛身出這條長廊的一處空窗,行走牆壁,如飛燕一般在立在房梁的一處停下,看了一眼四處的瓦片,一番計算,走向一塊瓦片手點掀開,便見到剛剛那個點燈房門內的情景。
目,不由顫動了起來。
☆、079 詫異離別
房屋裏,是宋朝的兩個官員,清鈴認得他們,之前在大遼皇宮裏他們打過照面,原以為登記薄上是同名巧合而已,不想真是二人,目光幽冽,這樣一來,宋朝那邊必定也得到消息了。
那兩人謹慎非常,就連講話都用寫的,清鈴只能根據他們落筆的手法,大致地去推測他們在交流什麽,月光下,她蹲在那個位置片刻,很快根據他們交流的內容,琢磨出他們進入西夏後,會進行的計劃清晰步驟,當下一聲嗤笑,他們太小看西夏王了!
輕合上瓦片,站起身,她準備回去了,只是轉身,月色中,藍影颀立,黑發飛顏,豐神俊朗,溫輕的眸微微蕩漾着月色,看着她,而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落清塵的存在。
落清塵從一位故人的客房裏出來後,便看到她鬼魅的紫影,便跟着她悄悄地跟上,知道她是高手,便也用了至高的心法閉息,不動半步地看她在幹什麽,她沉吟思索的樣子,她輕嗤不屑的樣子,她起身扣着右腿撐起的樣子……都像極了一個人。
兩人都怔怔半晌,清鈴先朝着他一步步走去,踩着磚瓦輕響,月光下,她仰頭看他,一笑中淡而妩媚的絕色,“可否忘了剛才所見?”
落清塵的視線朝她身後瞥了一眼,便轉過來,收回心緒道:“可以,但是告訴我,你是誰?”
看着他目光閃了閃,清鈴突然前踏一步,落清塵因為她突然的靠近,向後不由地退一步,踩了一片瓦片作響,見她抿彎着唇低頭放在指尖輕笑,不由地緊了緊手指,又把那步給踏回來。
一丈之距,清鈴擡頭看他,眼色變幻着落清塵看不懂的色彩,仿若一直奔騰高山雪峰和波瀾大海不息的河流,最終,沉浸又一切沙石般溫柔幽靜閃爍在陽光下,溫柔中帶着一點洗淨鉛華般淡淡的傷,緩緩流淌。
心,莫名地一陣抽疼,只聽她頓聲道:“你……可娶親了?”風吹亂了她幾縷青絲。
落清塵低頭看着她手指掠過一縷被風吹亂的青絲,不由微微輕轉不去看她眼裏熟悉的讓人心疼的溫柔,“在下有夫人了。”
一陣沉默,落清塵突然感覺身旁空氣一窒,不由轉了過來,便見她微微低頭,聲音有着一絲顫抖,半晌輕緩着:“這樣……”
“她……”她是怎麽樣的人?清鈴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不由緊了緊拳,他……竟然娶親了!不由又放下,為什麽他不能娶親,畢竟她去了五年了!可是她要怎麽辦?她計劃好了一切,可是卻沒有計劃他成親了!身形顫了顫,心也跟着倡亂不堪了起來。
“你……還好吧?”落清塵見她低頭捂着胸口面色青白,身子輕顫的摸樣,眸色不由擔憂。
擡頭,這個女子勾唇有些自嘲地輕笑一聲,又看了他道:“大遼公主,耶律鈴。”
落清塵心裏詫異她的身份,但卻也遵照約定地點了點頭,“剛剛我什麽也沒看見。”
留給落清塵頗為複雜的一眼,清鈴便轉身飛身而下,獨留他怔在屋頂,嗅着空氣中那酸楚之味。
回到屋子裏,清鈴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又給自己倒了幾杯茶猛地澆心裏那噼裏啪啦燃不盡的火,完全不若平常理智非常的她,開了門又關門,關了又開,門被她折騰的嘎吱嘎吱地響。
不想住在她隔壁間的落清塵,坐在桌旁,身側放着一個竹筒,那裏面裝着‘她’的骨灰,上面有他曾經泣血刻下的‘夫人鈴’,點着一盞青紅閃爍的燈,輕抿着手中的茶,聽着她這番動靜,眸色流轉。
客棧的擂臺賽此時已經進入到了高潮部分,新顏和沉歌把所有的老本都壓在了這華山派殺出的黑馬喬慕身上,本來他們打算壓在那繡花的唐畫穴身上的,但是當那喬慕一套變化無窮的華山無影劍完全制住了唐畫穴的嗖嗖的銀針後,大家都震住了,沒有想到日漸衰落的華山派,竟然突起了這麽個新秀。
把盤纏輸的差不多的沉歌和新顏便又去和譽那裏讨了最後的盤纏,全部壓在喬慕身上,就希望他能給他們翻本。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喬慕最後會被那個一直認真沉浸在糕點世界的唐機非,不知使了什麽招數,一根扣着紅繩的石頭給整成木頭人,她則繼續認真地啃糕點,卻體會不到二人輸了所有盤纏想捏碎她糕點的怨念心情。
沉歌悲傷且脆弱地搭着新顏的肩道:“新顏,你覺得我要扮成女子去花樓接客,一晚上的行情夠不夠咱們在西夏的開支?”
新顏感動地看着如此舍身取義的沉歌,拍了拍他的肩頗為義氣道:“放心,我不會讓那些男人去踐踏你的身子的!我們先靠着少爺身上那塊玉撐斷時間,等到了繁華的市集,我跳舞你彈琴少爺寫家書,在街頭這般賣藝還是可以活下來的。”
沉歌看着她,張了張嘴,他什麽時候說要去賣身了?就是陪陪酒而已,沒想到她如此重情義,心中感動非常,以前真是錯看她了!
一陣寒風刮過和譽周身,他聽着兩人凄慘過頭的對話,不由地摸了摸他打小挂在腰帶上的玉,悄悄地拿了下來,偷偷地塞進袖子裏面,咳了咳,打開折扇,看着二人道:“我屋裏還有一些盤纏,不用擔憂活不下去。”
兩人看着他,雙眸一亮,轉而卻帶着微微指責,竟然背着他們藏私房錢!
和譽心下長嘆,怎麽會讓這兩人一起跟過來的。房裏有錢是假,不過今晚他是要很晚才能睡了,他畫了一手好畫,就怕路途出什麽事,印章随身戴在身上,畫上一幅少說也能賣上幾百兩,根本不需要為盤纏的事情擔心,只是這兩個人如若知道了,日後恐怕他宮內的畫都要被二人偷運出去,換錢買那酒問貴的離譜的酒才是。
和譽拉着新顏的手道:“回去吧。”新顏不舍地望了望自己輸完的盤纏,決定回去寫總結經驗,于是對着和譽憂傷地點了點頭,又朝着被夜央拉着也準備回的星辰招了招手:“星辰,明天見。”
星辰也招了招手,眨着眼睛笑道:“新顏姐姐明天見,如果沒銀子了,可以和星辰說,我讓韓叔叔給你送去。”
新顏不由笑彎了眼,這孩子……真是怎麽看怎麽讨喜哪。
次日,清鈴牽着星辰出了客棧,正準備上路,突然星辰歡快地叫了一聲:“新顏姐姐。”清鈴不由将視線望過去,再次看到新顏的容貌,不由和夜央交換了一絲奇怪的神色。
新顏背着包袱,小跑到星辰面前,蹲下拉着他的手親昵問道:“星辰,你們要去哪?”
“我們要去西夏。”星辰答道。
“這麽巧?”新顏驚喜,“我們也要去西夏!”
“真的嗎?”星辰眨着長長的睫毛,突然晃着清鈴的手臂請求道:“娘親,娘親,我們帶漂亮姐姐一程好不好,他們也要去西夏。”星辰見剛剛新顏他們賣了馬,不知道他們怎麽去西夏,于是提議道。
清鈴看着星辰微微詫異,雖然星辰這孩子很讨喜人緣也好的沒話說,但是他卻并不是對每個對他好的人好,而且這般熱情的。
新顏見星辰這麽客氣,忙擺着兩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熱愛行走。”和譽和沉歌待她說完,互望一眼,這走去西夏……
星辰大眼透着失落,他好喜歡新顏的說,新顏對他有親近感,星辰何嘗不是。
清鈴将星辰這番情緒看在眼中,微微垂了垂了目,從身上又掏出一張可兌換百兩的銀票,走到新顏面前放在她手中,一笑道:“如若不再去賭,這些夠作行路的盤纏了。”
新顏怔仲地看着她的笑容,覺得無功不受祿,想把銀票還給她,卻見那個舉止之間透着優雅清貴的婦人止住了她的動作,拉着一步三回頭的星辰,上了馬車,捂了捂充盈的胸口奇怪的滿足和幸福感,不由看着銀票充滿着詫異。
☆、080 途徑黑水
清鈴的馬車一路西夏南下,到了黑水城不由地停下稍作歇息。黑水城是西夏十二監軍司之一黑山威福司治所,最初是因額濟納河而得名,也是河西走廓通往漠北的必經之路和交通樞紐。
夜央掀開車簾看着這黑水城,南北街道四通八達,兩側店鋪林立,市井繁榮,不遠處還有幾個寶瓶似的佛塔巍峨聳立,城中巡衛既然不是官府衙役而是士軍,讓整個黑水城的熱鬧之中不由添了一分嚴肅。
“清鈴,骨欲差不多要到中興府了,你就不怕那西夏大王看穿她是假冒的?”夜央問道。
清鈴拍着在她懷中的熟睡的星辰,思緒有些放空,夜央見她不回,不由轉頭望去,見她一下下拍着星辰,低頭目光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路上,她好幾次都這般出神了。
夜央的團扇拍了她的肩一下,清鈴的眸光才一閃,望向她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一聲嘆息,“你這一路怎麽了?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和那落清塵有關?”夜央想能夠影響她心緒的人,扳着手指都能數數也就那幾個。
“不是。”清鈴垂目淡淡道。
夜央睇着她,不由握了握團扇,直說道:“清鈴,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帶着星辰和他相認,以落清塵現在的實力保你二人全身而退也不難,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堅持。”
清鈴微微向後倚靠,揉了揉眉心舒懶反問道:“你會放棄尋找那寶物救你娘親嗎?”
“不會。”夜央不由捏了捏團扇,除非她死!
清鈴一笑:“那又莫名其妙我什麽?”她的聲音悠揚着:“夜央,當初我不知道父皇把鳳鈞瓷交給我,實則把他的江山托付給我,等我明白過來了,那個責任已經在我手中了。”
夜央視線在星辰身上游移一會,攀着車窗外,一陣默然,半晌道:“今夜,你陪着星辰,我替你去會一會那完顏阿骨。”
清鈴睇了睇她的側顏,垂目纖指溫柔地輕輕撫開星辰臉上的發絲:“阿談守着就夠了,去見那人,你一個人不妥。”
一聲輕笑,夜央轉頭眯着含笑的目:“怎麽,你也懷疑我的能力起來?”
彎了彎唇,清鈴搖頭:“我身子已不若當初,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涉險。”
黑水街頭,新顏一行人因為清鈴的贈的銀子又把馬買了回來,緊跟着清鈴他們的馬車便也來到了黑水城,三人牽着馬看着熱鬧的大街,都是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
“少爺,我肚子好餓哪……”新顏摸着肚子,大眼看着和譽,楚楚盈盈。
和譽輕笑,目光溫柔道:“好了,再忍了忍,前面就是客棧了,到時候讓你吃到飽。”
“新顏,我剛走路上不才給你塊餅嗎?你怎麽又餓了?”沉歌看着她道,說起那餅,沉歌不由地內心激動驕傲了一把,以前閑暇時他在大宋進口的小說裏看了不少橋段,此次初出江湖,念起好像大俠們出門都帶大餅饅頭做幹糧的,于是讓手下照着小說上寫的給他去準備了一包大俠餅,可見他多麽明智,這路上果然派上用場了!
“你是說你那石頭嗎?沉歌你妹的坑爹!”新顏不由磨牙激動道。
“不好吃嗎?”沉歌湊過來,有些受傷道。
新顏頓時臉色一青,憶起剛剛差點被他那餅噎死的情景,扯了扯和譽的袖子道:“少爺,為了節約開支以後沉歌的夥食就免了吧,他有一包鐵餅,不愁吃的。”
“……”
黑水城最大的來福酒樓二樓雅間裏,花千桀輕倚着窗看着樓下街道的景象,當看到一紫衣婦人抱着一個揉着大眼惺忪的漂亮寶貝撩車出來時,桃花目不由地閃了閃。
妖嬈的聲音有些愉悅自言道:“這寶貝深得我心,不如事情做完了擄回我魔宮做我的繼承人去。”
一旁在桌上獨飲用餐的落清塵不由輕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何人?”
“那日驿站那一紫一墨兩神秘婦人帶過來的漂亮寶貝。”花千桀幽幽地回道。
頓了頓,“你不要動他們。”落清塵的聲音微冷。
花千桀不由轉頭,挑了挑眉:“呦,你落莊主什麽時候也愛管人家的閑事來了?”
落清塵看着他,目光忽然銳利,花千桀見他來真的,不由奇道:“你認識他們?”見他臉色變了變,不由吃驚道:“那不是你在外面留下的種吧?”越想越玄乎,花千桀不由睜大眼睛細細打量他,那漂亮寶貝的确和他很像!可是轉念以他對落清塵的認識,好像他也不會做出如此不負責任的事來。
落清塵擡眼瞥了他一眼,便懶得和他說話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花千桀卻來了勁頭,開始跑過去和他飲酒,不時套問他和那紫衣女子還有那寶貝的關系,雖然大部分是他自己自說自話,可是越說越來勁……
清鈴他們來到酒樓二樓也包了一處不受打擾的雅間,點了幾個小菜便也吃了起來,突然聽到隔壁一陣咚咚锵锵的聲音,疑似打鬥,夜央和清鈴同時頓住筷子,看向隔壁的牆頭。
只聽一陣喧鬧聲從那頭傳來:“完顏宗翰,你女真算什麽東西!竟然跟我們講這種條件!”
“放肆,你一個使臣竟然敢對将軍出言不遜!”
“呵,将軍,一個統領二萬士兵不到的人竟然敢自稱将軍,哈哈哈哈……”一陣嘲笑尖聲響起。
咚!一聲巨響仿若桌子被劈開的聲音,只聽一人如山震吼道:“今日我不殺你,我就不是女真第一勇士!”
大戰貌似一觸即發!包不起包廂在窗邊吃飯的沉歌和新顏出于好事的本能,一聽到這邊動靜便趕了過來,熱衷地躲在門口蹲着聽着裏面打鬥。
“沉歌,我賭那大聲的女真第一勇士贏,輸了你把你那鐵餅全吃了,成不成?”新顏道。
沉歌扣着門扉看裏面的形式,覺得雖然那勇士看上去很健壯,但是步履很虛倒不若那使者一個白虎猛撲來的穩健,當下同意道:“好!你要輸了,去大街上去跳舞,給我讨一壺好酒來下餅吃。”
“成交!”兩人默契擊掌。
清鈴此時已經出來,站在身後聽着兩人這番對話,真是……兩個手刀利落下去,不知說什麽好,便将兩人劈暈在門口。她望着不遠處突然站起來和譽,朝他彎了彎唇,便轉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那勇士和使者正擺着招式,圍着一團被劈的四分五裂的桌子繞着,用眼神想殺死對方一般,卻又遲遲拿着武器不動手,越過他們,清鈴将視線偏移到那坐在窗邊的男人,見他注意力全部在那桌上的一張土藏色的圖,指尖輕敲着桌面,思索着什麽,完全不在意屋內的打鬥。
清鈴頓了頓,便越過兩人朝他走過去,完顏宗翰見圖上有陰影投下,不由地擡了擡頭,雕刻立體的英挺五官上,有着一雙如鷹般透着侵略和野心的眸子,怔了一番,低沉沙沙中透着男人性感的聲音詫異響道:“耶律……”
清鈴的一只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視線朝後撇了撇,完顏宗翰的眸子也跟着閃了閃,透着一絲笑意,看向她微微翹了翹唇,清鈴才要放開手,便在半途被他抓住,見他朝她挑逗地舔了舔剛剛被她手指碰過的唇,不由地愣了一下,這厮!
清鈴猛地一扯,卻被他抓得緊緊的,不由目光變幻清冽着一絲危險,可是完顏宗翰卻視而不見,從上到下促狹打量她,最終見她快要到爆發邊緣,才松開笑道:“要不是聞到你的味道,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你不做狗真是浪費了。”清鈴惱他戲弄,唾了他一口,不由瞥向他桌上的圖,只是看到一角,便被完顏宗翰很随意又迅速地收起,疊放在胸口,朝着清鈴眨了眨眼。
清鈴翻了翻手,很想劈暈眼前這個男人,每次這種時刻他總是學她的寶貝星辰裝可愛和無知,也不看看自己三十好幾的人了,裝天真給誰看。可是她卻不能動手,以往和他打鬥的經驗來看,引人注目可不是她想要的。
“你們兩個出去罷,我來貴客了。”完顏宗翰語态懶散,可是那雙鷹隼聚光的眸中,王者威嚴畢現着不可拒絕,只見那兩人便在他壓迫異常的視線中,退了下去,将門帶好,剛剛的打鬥仿若根本沒有發生一般,室內一片安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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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穿越的親覺得可以的話收藏支持一下鏡的《逍遙太後》,新開的坑攢人氣,不勉強,大家随意~
☆、081 全都怪你
完顏宗翰站起身來,微微低頭,鷹眸中含着笑意,翹着唇道:“耶律鈴,怎麽無論在哪裏,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清鈴一笑:“這正是我要說的。”
完顏宗翰不由擡了擡頭,一聲長嘆,伸出的手,突然執起清鈴的手,情意綿綿地低低笑着:“看來,這一輩子我們兩個是要如影随形了。”
清鈴倒沒有急着甩開他的手,邁向他,勾唇妩媚,輕吐幽蘭道:“完顏,為我引薦你叔叔如何?”
完顏宗翰不由緊了緊她的手,眯了眯眼,抿唇笑道:“你見他幹什麽?”
清鈴抽出手,優美的手型在他臉上的輪廓勾畫着,目光潋滟非常,看起來像是對一個男子的勾引,可是這卻是一種巫族的幻術,能讓人暫時地失去意識為其所趨。
完顏宗翰有被一瞬間的蠱惑,可是轉瞬笑意加深,手不由地伸入她身後,貌似受蠱地去攬着她的腰,可是手中卻有着三根長長的可讓人暈睡的銀針。
對視中,兩人貌似深情款款,可是那眸中閃爍的笑意,卻暗藏着深不可測的機關算計。
完顏宗翰感覺到一陣意識朦胧虛幻,便知道自己已經着了她的道,秉着這些年和她鬥的原則,要死也要拉她一把,不由地三根銀子對準位置,就要戳下!
門嘎吱一聲響,一聲童稚的聲音驚訝地響道:“完顏叔叔,娘親!你們在幹什麽?!”
一瞬間,一個迅速地将針隐入袖口,一個迅速地将手放下斂去那發散的蠱香,清鈴和完顏宗翰不由同時退開對方,轉向星辰飛快道:“沒什麽。”異口同聲的默契,讓兩人又不由對望一眼,眯了眯,兩相嫌棄。
轉身,清鈴挂着溫柔的笑容朝着星辰走去,當看着牽着星辰那個藍影時候,笑容僵了僵,頓住了腳步,和他對視,念及剛才,心下莫名一陣心虛。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又覺得此番解釋必讓人聽出怪異,便見落清塵側身半蹲下,握着星辰的手柔聲道:“辰兒,既然現在找到你娘親了,就不要亂跑了,叔叔有事先走了。”又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清鈴見到兩人這般畫面,眼眶一下子湧出一些濕意,便也不由偏了偏頭,落清塵轉身過來的時候,便也見她偏頭的樣子。
他不由把視線落回星辰,正要松手,卻被星辰一下子緊緊地攢着,星辰看着他,張了張口,眨着的眼睛裏有着說不出的情緒,但是卻全部透入他一種感情,就是不要他走。
星辰不想讓這個藍衣叔叔走,他的手很厚實,拉着自己心裏面覺得很歡喜很暖和,可是又偏頭看向娘親和完顏叔叔,剛剛他見完顏叔叔抱娘親,娘親也抱完顏叔叔了,沒想到娘親喜歡的是完顏叔叔,本來見到藍衣叔叔裝迷路就想把他介紹給娘親的,如果娘親也喜歡他就好了,可是,可是,現在……不由地大眼透着不理解,眨着眨着,竟眨出了眼淚。
甩開落清塵的手,星辰嗚嗚轉身,也不管走過來的清鈴便獨自跑了。
留下一下子全部被他這番行為弄得怔愣的三人,最先回過神的是清鈴,顏色一陣倉惶,便跟着星辰追了出去。落清塵也愣了一下,跟着清鈴後追了過去。
完顏宗翰踏步正要追過去,可是一個團扇如利劍一般地朝着他的方向飛過,一個旋身躲過,卻被那扇子算準了他這番動作似的,回旋過來割掉了他一縷頭發,完顏宗翰擡首,鷹眸眯着望向那團扇飛旋過門口。
一抹墨色帶着一個通體銀白帶着狗面具的動物,捏住那柄飛過來的團扇,猶如閑庭散步地踏了進來,清悅淡笑若夜風習習道:“完顏,我不若鈴每次和你慢慢鬥細細磨,今日你要麽和我打一場,拆了這酒樓讓整個黑水城的都注意到你的行蹤,要麽帶我去見那阿骨大叔!”
“大遼神醫,夜央!”
黑水城大街上,星辰邊落淚邊跑着,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麽傷心為什麽,可是他不要娘親嫁給別人,心裏好難過!等到他不哭了不跑了,擡頭才眨着晶瑩的淚珠發現,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不由地腳步猶豫着向左踏了踏,又向又踏了踏……剛剛娘親抱他進酒樓的時候,他剛睡醒只是朦胧看到那酒樓的牌匾好像有個福字的……不由拉拉身旁一個急步走的叔叔,小跑跟上去道:“叔叔,叔叔,這附近有什麽酒樓有福字嗎?”
那行走的男人長得尖嘴猴腮,轉頭那刻本來滿臉不耐煩,但看見星辰長得漂亮猶如玉瓷器雕琢一番,不由起了歹心,三角眼貪婪地猶如看到金子般地亮了亮,蹲下對星辰和氣道:“小寶貝,你是不是迷路了,叔叔知道有福字的酒樓帶你去好不好?”
星辰本來是很高興這個好心的叔叔的,但是當看清他身上的顏色時,不由朝後退了退,“謝謝叔叔,不用了。”轉身,星辰便打算離開這個灰黑色的叔叔,娘親和幹娘替他分辨過不同人的顏色,一般如果他看到一個人出現這種灰黑色的話,她們叮囑過要立馬離開這個人,因為他一定是壞人。
只是星辰一轉身,一個方布便從後捂住了他的口鼻,星辰瞪大眼睛小胳膊小腿的掙紮了兩下,便暈倒在一個瘦弱的懷裏,耳邊傳來一聲陰險的笑容。
清鈴明明見星辰的身影在人群之中,但是突然一下消失不見了,茫茫人海中,不由地擔憂非常起來,也不顧及什麽,拉着一個人就比劃着星辰的身高,一遍遍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這麽高,長着大大的眼睛眨着長長睫毛的漂亮小男孩?”
路人都迅速地搖了搖手,讓她不由更心急,“星辰,星辰……”清鈴開始撥開人群,放開聲音喊星辰的名字,一點得不到回應的心越來越急切和擔憂,路人奇怪地看着這個在街道上邊跑邊喊的婦人,目光越來越癫亂,還以為她是瘋子。
落清塵趕過來的時候,便看見她紅着眼睛,像在水中溺水的人兒一般,全身顫抖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拳着手放在唇邊輕咬着哆嗦,目光帶着水色四下來回尋望,充斥着似乎天塌下來的莫大恐慌,他的心莫名地也跟着慌亂不堪,疼得剔骨了起來。
他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但是走過去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下意識地緊緊地握着了她的手,只見她轉身怔仲見到他的後,淚便突然落了下來,撲在他的胸口,一下下拍打着他,淚如雨下哭喊責罵道:“就怪你,都是你!你怎麽不拉好他!辰兒不見了怎麽辦?他從來沒有外出過,要是出事了怎麽辦!嗚嗚……全怪你!你賠我的辰兒!你賠我的辰兒!”滾燙的淚水濕了他的衣襟,灼傷着他的心口,落清塵被她這一聲聲的責罵,這熟悉無比責罵動作,弄得僵在原地,目光流轉着一些他已經塵封了許久的記憶,伸出的手,時光重疊一般地猶豫片刻,拍着她背的剎那,猶如觸電一般,顫動不已。
新顏他們從客棧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暮色了,新顏和沉歌扭着酸疼不已的脖子,怨念地看着和譽異口同聲道:
“少爺,你真不知道誰劈了我們?”
“表弟,你真不知誰劈了我們?”
和譽看着二人,目光有些心虛地撇開,那紫衣婦人的武功不再他之下,不想一向有仇必報的二人去惹上什麽麻煩,于是看着二人咳了咳道:“好了,好了,真的不知道,要知道了我怎麽會讓害你們的人逍遙法外。”
沉歌和新顏覺得他說得有理,便跟着點了點頭,和譽見兩人終于相信了,于是笑道:“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找間客棧留宿一晚?”
新顏苦着臉望過去道:“當然是留宿,不然就沒有旅行的意義了。”新顏可以接受公費旅游的倉促性,但顯然接受不了如此倉促!
沉歌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一手一個搭着兩人道:“去什麽客棧呀,今晚我們就去這西夏國的青樓柳巷去瞧瞧,在那風流一夜再走!”
和譽折扇打開他的手道:“不行,新顏不能去那種地方!”便拉着新顏要投宿客棧去,不想新顏一下子蹲下,兩手攥着和譽耍無賴道:“少爺,去吧,去吧,一位偉大的思想家曾說過,沒有夜生活的人是不配談人生的,請不要讓我羞愧我的人生。”
“……”
☆、082 他要幹嘛
黑水城的柳巷中,一條長長的寬窄街道上都是二樓的樓闌,或倚或站着一些衣着暴露的女子,絲竹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