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扳回一局。
“哇哇哇…………”
場內突然傳來的嚎啕大哭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筱原雲雀扭頭,只見列維面色猙獰地抓着藍波的腦袋,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出,他這明顯是要趕盡殺絕的表情。
這才過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們已經贏了,為什麽不喊停?!”就在她還一頭霧水的時候,沢田綱吉已經朝着切爾貝羅沖了過去。
“抱歉,比賽還沒用終止。”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冷冰冰地回絕了他的要求:“雙方守護者都不得幹預比賽,否則指環歸對方所有。”
筱原雲雀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後者無動于衷,似乎這件事跟她毫無關系。
就知道指望不上的少女又将目光投向天臺,果不其然看到了Xanxus那一臉的嘲諷和狠辣。
不知道為何,恍惚間,筱原雲雀突然就想起了雲雀恭彌。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雲雀恭彌是個只懂得打架的二貨,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和Xanxus相比,并盛的委員長大人真是個好人。
明明都是狂傲不羁的人,但性格,卻又是截然相反的不同。
雖然雲雀恭彌很二很冷漠很讨人厭,但至少,人家還是懂得尊老愛幼的。
“Cazzo!”
許久沒用的意大利語從筱原雲雀的嘴裏飄出。
曾經的她究竟是多眼瞎,才會把這樣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男人當做是自己的偶像的?
果然,在黑手黨的世界裏,目标啊憧憬啊什麽的,根本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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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原雲雀收回視線,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
守護者不能阻止?只要不是守護者不就行了。
砰——
小臂傳來的刺痛讓列維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就在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錯愣的瞬間,筱原雲雀快步沖過去,及時接住了掉落的藍波。
唇角微揚,筱原雲雀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雨水劃過臉頰,順着衣領滴落在地。
少女摟緊了懷裏已經昏迷的藍波,仰頭,面無表情地開口。
“吶,列維,你媽媽沒教過你,欺負小孩的,都是畜生麽?”
作者有話要說:少女嘴裏罵出的那個Cazzo的意思就是……你們都懂得,我就不多說了【喂!】
在網上看到一個好玩的圖片:當雀哥看到X爹和S娘……那個表情逗死人了有木有?!!
51【更新】
“戒指已經是你的了。”筱原雲雀抱着藍波站起來,神色冰冷:“怎麽,你還怕一個沒斷奶的娃娃會去報複你麽。”
“筱原雲雀?!”列維根本沒有想到少女會插手這件事,捂着手腕震驚地看着她。
“閉嘴,從你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只會讓我想改名。”
筱原雲雀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裏猶如安上了一個架子鼓,突突地跳個不停,怎樣都無法停止,她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喉嚨裏傳來的刺痛,但已經開始沙啞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已然生病的事實:“想打架的話,我來會會你,生死不論。怎麽樣,敢麽?”
話一脫口,衆人心驚,筱原雲雀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因為換做以往,她是絕對不可能說出‘生死不論’這種驚悚的話語的。
見列維沒有答話,筱原雲雀勾起一抹嘲諷地冷笑:“怎麽,不敢了?還是說,你只會欺負小孩子?”
眼見事态有惡化的趨勢,其中一個切爾貝羅忍不住上前勸阻:“筱原小姐,比賽期間……”
“守護者不準插手,這句話你說了很多遍了。”筱原雲雀掃了她一眼,冷冷地打斷:“我不是守護者。”
粉發眼罩女愣了愣:“但是比賽還在進行……”
“輸贏的判斷條件是什麽?”
“呃……奪取對方的半枚彭格列指環?”被筱原雲雀這麽面無表情地盯着,切爾貝羅意外的有些心虛。
“既然屬于藍波的半枚彭格列指環已經被列維搶走了,你又憑什麽說戰鬥沒有結束?”筱原少女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打量了對方好幾眼:“還是說,你是因為眼瞎才帶着眼罩的?”
“……”
“雖然我不歧視殘疾人,但你明明殘疾卻還出來瞎逛,就是你的不對了。”
“……”
死一般的沉默。
“噗——”
一聲輕笑打斷了沉默,出乎人意料的是,聲音的來源居然是巴利安一方。
筱原雲雀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去。雖然沒有發現剛剛笑出聲的是誰,但卻不期然撞上了Xanxus那雙暴虐的眼神。
對方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渣滓。”
而筱原雲雀則是淡淡地眯了眯眼,歪頭:“你在做自我介紹?”
…………一陣冷風吹過,衆人不由瑟縮了一下,這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
無視掉衆人的反應,筱原雲雀就這麽仰頭看着Xanxus,猶如閑聊般說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哼,垃圾,輸了就沒資格在巴利安呆着。”
“呵。”筱原雲雀憐憫地看向列維,終于忍不住勾起一個譏諷地笑容:“這回答,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符合你那冷血的風格。既然如此,那麽,我就不客氣……咳咳……”
話說到一半,肺腑間突然一陣血氣上湧,令筱原雲雀不得不躬身,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不僅盡是腦袋和嗓子,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火燒火燎地叫嚣着自己的不滿。
細雨落在身上,即使有厚重的防雨風衣,也依舊無法阻止寒氣的入侵。
次奧!為什麽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筱原雲雀好想直接給自己一梭子彈了事。但事實上,別說是開槍,她現在連舉槍的力氣的沒有了。
“怎麽,大話已經說了,要臨陣脫逃嗎?挑釁Boss,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見狀,列維立刻舉起手中的雨傘,噼裏啪啦的電光一看就是那種觸之即死的電壓。
……真的是,太會趁人之危了。
筱原雲雀吸了口冷氣,試圖令自己沉重的腦袋清醒一些。她并不喜歡被雷劈死這種相當不美好的死法。所以,她略一躬身,便想借着對方笨拙的行動力,從他的攻擊死角中閃過去。想法雖好,但奈何,她忘了自己手中還有一個累贅。
——卧槽藍波你好重QAQ!!
筱原雲雀抓狂,本來就越來越無力的身體,由于這個劇烈的動作,再也支撐不住小牛的重量,左手像是在放慢鏡頭一般,一點一點地緩緩松開……
眼看着列維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筱原雲雀已經失去了躲避的最佳時機。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燃着火焰的手抓住了列維的手腕。
“啊——”慘叫聲劃破夜空,驚起一片孤魂野鬼。
筱原雲雀憐憫地看着右手槍傷,左手燒傷的列維,咂咂嘴:“太嚣張果然是會遭報應的。”
“……”
親愛的,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好沒有說服力啊。
筱原少女的身前,額頭和雙手都燃燒着橙色火焰的沢田綱吉一臉嚴肅地盯着巴利安一行。
貌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家表哥的火焰狀态……
莫名地,筱原雲雀就這麽蹲在原地,捂着眼睛輕笑出聲——這種溫暖可靠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大空啊。
“阿雲?阿雲你有沒有事?”
火焰消散,沢田綱吉又恢複了他平時那一副溫和的模樣,手忙腳亂地拉起少女,一邊從她手裏接過藍波,一邊焦急地上下檢查着:“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怎麽會有事?敢傷我的人都去三途川了。”
看着慌亂的沢田綱吉,鬼使神差地,筱原雲雀擡手揉了揉對方那一頭棕發。
“阿雲?”沢田少年愣愣地看向她。
“手感真好。”
“……”我是不會說謝謝的。
“哥,你信不信我?”筱原雲雀收回手,忽然開口。
“哎?”這是少女第一次叫沢田綱吉哥哥,少年被她這個跳躍性的問題問的一怔,但還是立刻回道:“信。”
沒有絲毫的猶豫,眼神裏的沉靜,堅定地讓人安心。
“如果我說,我曾經和他們一樣。”筱原雲雀指了指巴利安:“你也信嗎?”
“你是我妹妹。”依舊是堅定不移的回答,沢田綱吉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就夠了。”
筱原雲雀望着對方那雙清澈幹淨的眼眸,定了定神,她露出一抹安然的笑容,忽然對角落裏的某人說道:“你想向我證明的東西,我了解了。而我的選擇,你應該也了解了。”
陰影處的筱原雲夕卻像是沒聽出她話語裏的諷刺,依舊雲淡風輕地開口:“這就是黑手黨的世界。”
“是啊,這就是黑手黨的世界。”筱原雲雀重複道:“我早就應該明白的,居然傻到現在還信你的鬼話。”
“筱原雲雀,你別再幼稚了。”
“是,我幼稚,我中二,我讨厭這個世界。”筱原雲雀垂下眼簾,沉聲開口:“所以,別讓我也讨厭你。”
“哼,渣滓。”一直沒有說話的Xanxus忽然在此刻開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這可悲的憐憫心,早晚會置你與死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你一直堅信的嗎?”筱原雲雀仰頭看向他,鄙夷說道:“對一個五歲的孩子痛下殺手,就是你所謂的勝?如果真是那樣,我只會替你感到羞愧。”
空氣中的氣氛驟然變得壓抑,筱原雲雀依舊不管不顧地繼續說道:“我沒什麽高覺悟,也沒有多餘的憐憫心。我所降生的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允許我有這些多餘的情感。我之所以憎恨黑手黨,只因為它改變了所有的人,一個個變得冷血,自私,無情……咳咳……我絕不會成為那種人,也相信綱君他們,永遠不會成為那種人……咳咳……”
筱原雲雀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就連身邊的沢田少年,都感受到了她皮膚傳來的炙熱。
“阿雲,你在發燒,要趕緊去醫院才行。”
“放心,死不了。”筱原雲雀安撫地露出一個笑容,卻不知自己此時的表情究竟有多麽的僵硬。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既然雷守戰結束,藍波也不再有危險。
筱原少女最後看了一眼Xanxus,冷冷扔下一句話後,便猶如幽魂一般,晃晃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巴利安的諸位,我等着,看你們輸給綱君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這章撒狗血撒的我好開心【自重】
寫到言綱的時候,和基友有了以下對話。
我:卧槽我怎麽越寫越不對啊,麻雀少女莫名對言綱有感覺了=口=
基友:哦奧啊哦哦哦啊~雀哥出局~
我:= =|||重點重點!你應該說:雀哥揍死他才對。
基友:沉默寡言,包容的愛【喂】言綱好帥!
我:……
基友:雀哥出局!白蘭出局!
我:………OTZ
委員長我對不起你QAQ
52【更新】
午夜的并盛,雖然驚雷已經退去,但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着。一絲一絲猶如銀針般,順着皮膚刺進心裏,涼透人滿心的疲憊和哀傷。
靜谧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在這萬籁俱寂之時,唯有這雷雨急促地下着,不肯停歇。
細密的晦暗雨簾中,緩緩移出一個幽靈般的剪影。
剪影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由遠及近,走過一個路燈慘白的光暈,又步入下一個被雨水迷蒙住的光影中。
雨水肆無忌憚地落在額頭,肩上,濺起的水汽形成一層薄薄的白霧,緊緊地裹住那伶仃的人影,在街角那昏暗的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愈發的孤單清冷,忽近忽遠。
筱原雲雀用顫抖的手摘下已經被雨水打濕,徹底遮擋住視線的眼鏡,眨了眨眼睛。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疲憊如暴雨一般襲來,她根本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她心中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在此時放松哪怕半點,那麽下一秒,她絕對會一頭栽倒在雨中,再也爬不起來。
雨水将頭發貼在臉頰兩側,擡起頭遙遙望去,前面十幾米處便到家了。筱原雲雀深吸一口氣,再次踉跄着加快了步伐……
——————————————
雲雀恭彌擦着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他以往并不會睡得這麽晚,只因為一向淺眠的他,被今夜的雷雨搞得莫名有些煩躁。直到臨近午夜,才有了這麽些許的困意。
然而,就在他終于準備上樓睡覺的時候,卻突然聽見玄關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小偷?
別開玩笑了。
在并盛,誰敢偷委員長的家,那才是真正的活膩歪了。
雲雀恭彌眼睛一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這麽悠閑地踱着步子,抄着手走到玄關門口。
“誰在外面。”雲雀少年淡淡開口,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夾雜着無形的壓力。
……沒有人回答他。
通過貓眼看去,外面只有一片昏暗,完全見不到一個人影。
“無聊的鬼把戲。”
委員長冷哼一聲,刷地一下來開了門。
然而,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便從外面直直地倒下一個人來,不偏不倚,剛好倒在了他的身上。
雲雀恭彌身體驀地一僵,下意識地就想擡手推開身上的不明生物。
不過,就在他看清了懷中的人是已經失去意識的筱原雲雀之後,他的手就這麽僵硬停在了半空中。
筱原雲雀就這麽毫無知覺地靠着他,灼熱通過已經濕透的外衣傳過來,昭示着她現在的狀态絕對不是良好。
雲雀恭彌皺眉頭,剛剛想要推開她的那只手,直接附上對方的額頭。剛一接觸到皮膚,便立刻被她額間的滾燙吓了一跳。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體有了依靠,昏迷中的筱原雲雀瑟縮了一下,又往他這邊靠了靠,試圖汲取這難得的溫暖。
她這麽一動不要緊,又是一陣悉悉索索聲傳來。雲雀恭彌低頭,看見少女垂下的手中挂着一串鑰匙。想必剛才他聽到的聲音就是筱原雲雀弄出來的了。
發着高燒還在雨裏吓跑,不走錯門才怪。
最終,雲雀恭彌還是嘆口氣,擡手,将所有的風雨都關在的門外。
有着嚴重潔癖的委員長大人,先是一臉嫌棄地扯去了筱原雲雀外面防雨的風衣,然後這才将她半摟着拉進門……當然,你不能指望他的手法有多麽溫柔就是了。
雲雀恭彌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心軟,他明明之前發過誓,如果再同情這個該死的冒牌貨就一拐子抽死自己……
算了,這次例外,不能跟已經沒有了意識的人計較。
雲雀恭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果斷決定等筱原少女醒了,就把她轟回自己家去。
“咳咳……”出乎人意料的是,筱原雲雀很快便醒了過來。雲雀恭彌甚至才剛剛将她拉進客廳,便聽到懷裏傳來一陣急促而揪心的咳嗽聲。
以至于他還沒反應過來,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哇哦。”雲雀恭彌毫無意義地冷哼一聲,但卻并沒有松開手。
即使失去意識也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嗎?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他好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雲雀……恭彌?”
聽到這個聲音,筱原雲雀愣了一下,立刻收起了架在對方脖子上的匕首:“你怎麽……會在,我家?”
現在的她,只不過是說了這麽一句話,便猶如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如果不是雲雀恭彌的支撐,她估計連像這麽站着,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冒牌貨,你發燒燒糊塗了嗎?這是我家。”雲雀恭彌稍稍拉開了一段距離。
剛剛筱原少女說話是呼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脖頸,帶着少女的體溫,滾燙滾燙的,灼燒着他的皮膚。
鬼使神差地,他就這麽放緩了語氣:“冒牌貨,用不用我讓草壁送你去醫院。”
(蕭:掀桌!雀哥,這種關鍵的時刻你怎麽能便宜了草壁!!)
聽到醫院一詞,筱原雲雀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眉,随即搖頭:“沒那個必要。”
“沒那個必要?你知道自己現在高燒多少度嗎?”
“二子,你管的太寬了。這點溫度根本死不了人好麽。”
筱原雲雀估計沢田綱吉他們現在已經将藍波送去了醫院,一個小牛已經讓奈奈舅媽很操心了,她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再去給對方添麻煩的。
想到這,筱原少女粗魯地一把推開對方,微微颔首:“抱歉,打擾了。”
說完,便直接扭頭離開了。
雲雀恭彌難得關心一次別人,不曾想,被關心的對方卻一點都不領情。
“哼,随你。”他也幹脆地冷哼一聲,轉身準備上樓睡覺。
誰料,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背後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一回頭便看見筱原雲雀正捂着腦袋靠在牆上,瑟縮的背影看上去,真是相當的可憐。
筱原雲雀本來以為自己至少還能支撐着走回家。不過,她顯然是高估了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況。她還沒走出玄關,就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猶如不是自己的一般,直沖着牆壁,狠狠地了過去。
“嘶——”
她不由到抽了一口冷氣。這一下撞得可真不輕,筱原雲雀甚至覺得自己的腦仁都要被撞出來了。
“怎麽,冒牌貨,你是打算死在我家麽?”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怎麽還在?”
筱原雲雀錯愣地扭頭,身後,雲雀恭彌正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聽到她的問題,後者不置可否地撇嘴,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戲谑。像是在嘲笑她‘你不是說沒問題嗎?倒是沒問題給我看看啊。’
這種表情實在是太欠揍了。
“咳咳……”筱原雲雀正想反駁,卻忽然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來,聲音急促地似乎下一秒便會背過氣去。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筱原雲雀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也沒有了。
“你不是早就想咬死我了嗎?現在豈不是剛好給了你機會?要抓緊吶,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完,她還露出一抹自嘲地笑容。
雖然筱原雲雀的确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緒在裏面,但她這個笑容落在雲雀恭彌的眼裏卻是格外的刺眼。
不知道是不是的咳嗽太過于劇烈,筱原少女那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不正常地紅暈。看着她這副脆弱不堪的樣子,雲雀恭彌皺了皺眉,忽然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少女身邊。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彎腰,倏地抱起了她。
筱原雲雀被他這一舉動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想推開他。但就算是在平時,她的力氣也不可能有雲雀恭彌大,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态還不及平時的三分之一。
于是她那可憐的攻擊力在對方的眼裏根本就不夠看的。
或許是覺得她撲騰起來有些煩人,又或許是疑慮自己為什麽會有如此舉動。雲雀恭彌瞪了她一眼,威脅道:“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
一邊說着,一邊作勢要松手。
“魂淡,你要謀殺嗎?!”筱原雲雀條件反射地勾手,死死地摟住對方的脖子。但口中依舊兀自掙紮:“你要是敢送我去醫院,我一定崩了你……”
然而,威脅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疼痛和困倦再次襲來,筱原雲雀的身體終于再也承受不住她的折騰,頭一歪,再次陷入了昏迷。
直到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才驀然發現自己好像抓錯了重點。
——這個二貨,不會趁人之危吧?!
算了,看在這個溫暖懷抱的份上……姑且信他一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其實槽點很多,但為了不影響氣氛,我都忍住沒有吐槽……真是難為我了【喂】
為了彌補周末沒有更新,從今天開始,本周日更→_→
……吐豔XDD,都不許吐槽我,我說的是真的!
53【更新】
筱原雲雀做了一個有些冗長的夢。
夢很雜亂,也很模糊,像是上世紀電影院裏那種無聲的黑白電影。一幀一幀,似乎下一秒就會斷掉,卻又一直堅持着播放到了最後。
不過,這部電影裏的時間軸似乎被誰抽離了去,明明是不屬于一個世界的兩方,卻偏偏所有人都聚集在這同一個場景裏。左邊是巴裏安,右邊是彭格列。
……而她,則被孤立在了中間。
每個人都在說着什麽,争吵着什麽。但她卻一個字都聽不見。就像是那種老式的收音機,播放的重點永遠只是它本身發出的吱嘎聲,嘈雜不堪。
筱原千藏和筱原雲夕站在人群邊緣,離她足有數十米的距離。
既不屬于這方,但似乎也不屬于另一方。他們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直直地盯着她,冷漠得似乎他們只不過是一場看戲者。
筱原雲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也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在表演什麽啞劇嗎?
就在她嘗試各種方式,都無法靠近他們其中任何人時,眼前的畫面突然一轉,所有人都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兩個人。
依舊是一左一右,将她夾在中間當夾心餅幹的尴尬局面。
站在彭格列那方的,是一身風紀委員裝扮的雲雀恭彌,舉着拐子露出一抹在在她看來可以稱之為是詭異的笑容。至于另一邊,筱原雲雀扭頭,站在巴利安的位置上的,居然是一個許久不見的人影。許久不見到……可以說是有些陌生的身影。
白蘭·傑索。
她那個神經不太正常的青梅竹馬。
她才剛剛想到這兒,就看見白蘭沖她張了張口。
然後,就像是被人忽然打開了聲音的開關,随着他開口的同時,筱原雲雀聽到了自己這場詭異夢境裏,唯一的一句話——
“小鳥醬~你為了雲雀恭彌,而決定抛棄我了嗎?……這可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呢~”
“……!!”
筱原雲雀被這句話吓得倏地一下睜開眼,滿頭冷汗地坐了起來。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傳來,筱原雲雀立刻痛苦地埋下頭,捂着腦袋着實緩了好一會,這才茫然地擡起頭。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潔白。
是的,潔白到有些刺眼的天花板,牆壁,床單和被子。
随着她剛剛劇烈的動作,額上已經化成水的冰袋也随之滑落在床上,在昭示着她曾經發燒的事實。
這裏是……醫院?
筱原雲雀下意識地猜測,但下一秒又随即否認了自己的猜想。
似乎不太像。
她随意地擡頭嗅了嗅,雖然由于生病的緣故,仍然有些鼻塞,但她卻并沒有聞到一絲一毫屬于醫院那特有的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再環顧四周,這充滿着濃濃和風的陳設裝扮,既典雅又大方。
雖然房屋的格局和她的房間相同,但這顯然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家。
——她的房間可比這兒溫馨多了好嗎?!
筱原雲雀收回視線,低頭閉了閉眼睛,試圖從腦海深處找出哪怕一點對此有幫助的記憶片段。
等等,昨天晚上,她似乎看到了雲雀恭彌?
……是錯覺嗎?
無論是或者不是,她此時所需要面臨的問題,其實都只有那一個——她現在在哪兒?
掀開身上的被子,筱原雲雀有氣無力地爬下床,刷地一下拉開了窗戶上的窗簾。
頓時,落日的餘晖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将整間屋子都染成了一層薄薄的暖橙色。
現在是……傍晚?
繼空間軸混亂之後,筱原少女的時間軸也變得淩亂不堪。
如果現在是傍晚的話,又是,哪一天的傍晚?
筱原雲雀有些迷惘地低下頭,卻突然看見窗外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
熟悉是因為,這根本就是她家門前的那條街道。
而陌生,則是因為從她家那個方向是絕對看不到整條街的這一部分的——院子裏的那兩棵櫻花樹,可是剛好将這一片遮擋得嚴嚴實實呢。
雖然是相似的窗外,但卻又是截然不同的風景。在什麽時候會出現如此狀況呢?
只可能是——隔壁。
……
她家的隔壁是哪?
這是個連想都不需要想就能得出的答案。
好吧,這個答案雖然有些令人挫敗,但她好在找到了空間軸的确切位置:雲雀恭彌家。
于是,接下來該出發去尋找時間軸了。
筱原雲雀整了整衣服,在确定了某人并沒有趁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欲圖不軌之後,便搖搖晃晃地出了房間。
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真不錯。
明明剛才在房間裏什麽聲音都沒聽見,可她才拉開門,一段聲音洪亮且相當讓人無語的對話便從樓下飄了上來。
“委員長,火大了火大了!”
“……”
“委員長,米要一會再放,不然會粘鍋!”
“……”
“委員長,水,水倒太多了!”
“…………你來!”
“那個委員長,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會。”
“不會就閉嘴。”
“可是。”聲音頓了頓:“書上是這麽寫的。”
就在筱原雲雀走下最後一截樓梯的時候,這段詭異的對話也終于以沉默畫上了句號。
攤了整整一桌子的料理書籍,被扔的到處都是的鍋碗瓢盆,以及從廚房裏飄來的陣陣糊味……
一瞬間,腦袋還有些昏沉的筱原雲雀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這是,穿越到了什麽未知的次元了嗎?”
筱原雲雀抽搐着嘴角,就這麽将心裏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甫一開口,便吓了她一跳。這沙啞得猶如剛從沙漠裏逃難出來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她揉了揉嗓子,相當自覺的繞過滿地的狼藉,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咳咳~”清清嗓子,長籲一口氣,然後皺眉:“好難喝。”
……
都是純淨水,這和你家的有什麽區別嗎妹子?!
聽見客廳裏的動靜,草壁哲矢從廚房裏走出來:“夫…咳咳,筱原桑你醒了?”
“嗯,謝謝挂念。”筱原雲雀點點頭,面不改色放下手中的杯子,忽然開口:“你剛剛想叫我什麽?”
“……”
草壁副委員長的笑容就這麽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相信筱原雲雀的的确确是好了,而且是好的不能再利索了。
“那個,委員長。”秉承着死也不能當電燈泡,就算當也絕對不能當并盛委員長電燈泡的草壁少年沖着廚房深深鞠了一躬:“我突然想起來有個街區的保護費還沒有收……您,加油。”
說完,不等廚房裏有任何反應,便立刻腳底抹油,溜了。
加油?加什麽油?
筱原雲雀奇怪地目送着草壁哲矢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奇怪地走進廚房。
……抱歉她剛剛有句話說早了,這裏才是異次元。
撒的到處都是的米粒,牆上地上哪怕是天花板上都沾着的菜葉子,再加上爐子上那早就煮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黑暗料理……這整個就是一世界末日災後現場啊!
不過,當她看到雲雀恭彌圍着圍裙拿着菜刀動作僵硬地站在案板前的時候,又明智地将已經到嘴邊的‘你會做飯?’四個字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俗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才大病初愈的她還不想被人剁成碎塊扔出去。
盯着某人手裏那閃閃發光的菜刀,筱原少女有理由相信,只要她敢笑出一聲,以雲雀恭彌那二到極致的性格,就絕對做的出來。
于是,筱原雲雀咽了咽口水,決定用一個不怎麽刺激人的話作為開場白。
“你家沒有安火警報警器嗎?居然到這種程度了都沒響,真實是奇跡哦~”
話音剛落,室內氣溫驟降了好幾度。
看着對方那幾乎想要吃人的表情,抽了抽嘴角,她說錯了什麽……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
出乎人意料的是,穿着圍裙的少年皺眉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牆上:“我把警報卸了。”
筱原雲雀“……”
這種正經又嚴肅的口吻是怎麽回事。究竟是她穿了還是對方被穿了?
思及此處,筱原雲雀果斷決定換下一個話題:“我怎麽會在這兒?”
“哇哦,草食動物~”聽到他的問題,雲雀恭彌放下手中的菜刀,挑眉:“發燒把你的腦袋也燒壞了嗎?”
“……”
好吧,這貨絕對是雲雀恭彌無誤,鑒定完畢。
筱原雲雀剛剛那一瞬的突然冒出來的好感,立刻猶如烈日下的一灘水,僅僅幾秒鐘的功夫便蒸發殆盡。
“你是吃了槍藥還是得了一種只要好好說話就會死的病?又或者是……”頓了頓,筱原雲雀一臉鄙視地開口:“你該不會是趁我生病的時候對我做什麽了吧?!雲雀恭彌你這個無恥小人!”
“貌似半夜三更闖到我家的是你。”
“……”
“死活賴着不肯去醫院的也是你。”
“……”
“發高燒做惡夢哭的稀裏嘩啦不肯吃藥的還是你。”
“……”
最後,雲雀恭彌總結道:“冒牌貨,你想的太多了。”
筱原雲雀被對方這一連串的話打擊到半天沒有蹦出一個字。這絕對是她自打會說話以來,第一次被人說道啞口無言外加毫無反擊之力。
——雲雀恭彌你贏了!!
半晌,當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