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李白和王昭君關系也越來越好。
對戰時,李白對她格外的照顧,分在一隊時來中路的次數比去下路切小魯班的次數還多。
不似對其他女英雄那般會皮一皮但保持距離,他在昭君面前越發地放肆,不僅能撩,甚至敢在她面前沒臉沒皮地耍賴撒潑,把她惹急了又獻寶似的掏出藍buff企圖免受冰凍之苦,昭君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因為他豐富了不少。
韓信看在眼裏,滿心的苦澀,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峽谷裏的英雄們私下都在八卦,李白怕不是在追王昭君。
同是打野人,李白他也熟,雖然不是很親密的至交好友,但私下交情也還可以,只是他們倆從未互相提起過昭君。
李白到底是不是在追她,身為過來人他看得很清楚。
那個人看她的眼神,像極了曾經的他。
可是,昭君好像還沒開竅,她眼裏,依舊毫無波瀾。
她曾經是多麽溫柔又開朗的一個人,眼裏總是閃着亮晶晶的光。都是因為他,她才變成了這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樣。
他當初得知昭君被獻祭承受凜冬之海的冰封之苦時,他的心也跟着在作痛。彼時功名初成的他恨不得率領十萬大軍踏平北夷奪回心上人,可他也明白,西漢初建,不敵北夷的鐵騎兵,草率出兵只會讓剛建立起來的國家毀于一旦。
國與她,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國。
他本以為她消逝在了凜冬之海,沒想到還能在峽谷與她重逢,于是他欣喜若狂,期望把她帶回身邊,可她性情大變,對他冷淡疏離,眼裏也不再有光。
不過韓信很慶幸,她不再恨他。
戰場上她會履行好職責,支援看藍都完成的很好;在路上偶遇她也會停下來打個招呼,随後與他擦肩而過,再無多餘的交集。
青梅竹馬,最終成了點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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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嘆了口氣。
曾以為是親愛的人,沒想到到最後卻陌生如同路人。
昭君,你一點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峽谷裏流言多了,自然會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裏。昭君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八卦如元芳甚至采取了賣萌攻勢最終都只得到她的一個搖頭。
李白心态倒是好,潇灑不羁的他自然是不會往心裏去,甚至希望流言能夠再多一點。
他承認自己确實是喜歡王昭君。
自打從北夷回來,他時常會回憶起那夜她在火堆旁的梨渦淺笑;卧在長安的高樓賞月,也不禁會懷念起二人在月下對酌痛飲的場景;還有那日,他酒醒過來,看到趴在案邊睡着的她。
草原上的酒着實是烈,他和成吉思汗誰也不認輸,于是拼酒的兩個人最後全都喝倒在了桌上,成吉思汗有下人照顧,而他則是昭君親自照顧了一夜。
當時她安靜的睡顏讓她看起來平易近人了不少,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為她撥了撥額前落下來的發絲。
而她醒後第一句話卻是問他:頭疼嗎?還需不需要醒酒湯?
心弦就此為她顫動,他就這樣沉溺在她獨特的溫柔,不可自拔。
見過她在明妃墓前的黯然沉寂,見過她和孩子們坐在草地上講故事的柔情,也見過她吃飽喝足抱着小羊羔貼貼滿足而又幸福的神态。
看過了她太多的溫柔和少女心性,他覺得這才應該是女孩子真正的樣子。所以他不願再看見她臉上有半點愁緒和委屈,厚着臉皮鬧她、逗她,藍buff也好人頭也罷,只要能讨她歡心,便是讓他奉上一切他也心甘情願。
逍遙快活二十幾載皆是兩袖清風,一路笑看紅塵卻始終不曾沾染半分,世人稱他谪仙人,卻沒想到,谪仙也會被拉下凡塵,逃不過風花雪月。
但是,昭君最近似乎在躲他。
她不再接受她的藍buff,也拒絕了他好幾次的酒席邀約,雖然人前還是會和他聊上幾句,只不過那張臉,又恢複了他們相識前的冷若冰霜。
本來還在想到底要怎麽才能讓昭君繼續和自己相處下去,好消息就來了。
新年的年限皮膚人選決定了是李白,和他搭檔的正是王昭君,而且出的還是情侶皮膚。
李白當時就樂了,上面都在幫着他啊!
出新皮膚少不了要拍宣傳海報,這款皮膚的背景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策劃決定以海報的形式來講述。一想到要和昭君穿情侶服,拍情侶海報,平時能撩能浪的劍仙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有點緊張。
昭君也實在沒想到年限皮膚會落到她頭上,她這陣子正在躲李白。
不是她不喜歡李白,相反,她很欣賞他。他才華橫溢又體貼至極,和他在一起時她的心就好像被一股暖流包裹,有時被他開玩笑逗弄的還會心跳加速,昭君知道這不是好事,趁着這感覺還不太強烈,她想早早掐斷萌芽。
(八)
上面的安排不好推辭,王昭君最後不得不簽下了合作協議。
不得不說,這種仙俠古風類的裝扮很适合李白,也是一副飄然傲骨,風流蘊藉的倜傥模樣,倒是很符合他劍仙的稱號。
昭君微微拉下了眼簾,這款皮膚出來,大概又會吸引不少迷妹。
他就像一陣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有人能将他禁锢住。
而在李白眼裏,穿上鳳凰于飛的昭君仿佛就是翺翔九天的凰,清華無塵,剔透凝華,綻放着令人驚羨的仙姿,讓他忍不住為她着迷。
皮膚的背景是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鳳與凰是一對相愛的戀人。拍攝過程中,李白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那一雙桃花眼在望着她時總是充滿了深情和愛意,工作人員在一旁啧啧稱贊李白演技好。
可昭君卻有些無措了,那雙桃花眼仿佛有什麽魔力般,在吸引着她沉溺其中,他本就生的好看,再這般情意綿綿地看向她,她怕自己真的會分不出究竟是在演戲還是什麽。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看着鳳凰于飛的臺詞,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澀。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李白見她臉色有異,關切地問道。
昭君搖了搖頭,微微蹙眉,“我只是覺得,這個故事太悲傷了。”
“鳳也好,凰也罷,都是能為對方犧牲自己的人。可這些也不過是缥缈虛拟的故事罷了。”
李白也跟着皺了皺眉,在她面前,他的情緒好像總是被她所牽引,他本想趁着這次機會與她多培養培養感情,可誰知她從拿到臺本那一刻起,整個人就變得敏感且更加冷漠。
“你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我覺得這個它太過于理想化。” 昭君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眼底裏是一片灰暗與絕情,
“現實裏,哪有人會真的為你付出一切?”
“如果說,真的有呢?”李白直視她的藍眸,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桃花眼裏不再是輕佻與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穩重,還有溫情。
昭君愣愣的看着他,沉默了半晌。
她是個聰明人,李白已經暗示到這種程度,峽谷裏流傳的那些,恐怕不是謠言。
昭君本能地想避開這個問題,她想逃跑,可是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灼熱,盯得她的心不禁砰砰直跳,寸步難行。
“李白,昭君,時間到了,咱們就剩最後一條片子啦!”
工作人員的呼聲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昭君應了對方一聲,扔下一句“準備開拍了”就離開。
李白什麽也沒說,失望總歸會有,可是看着她那般無助的站在他面前,他又不想逼迫她。
他看着她單薄羸弱的背影,無奈一笑,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幽深。
已是深冬季節,青蓮居的庭院裏,李白在寒風中對着面前的傑作東敲敲西晃晃,低頭問了問正在收拾打掃的小兵:
“這玩意兒牢不牢固?你們檢查好了嗎?”
小兵擦了擦汗,只得第八次回答他這個問題:“李白大人,我們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了,你要是還不放心,可以自己試試啊。”
李白摸了摸下巴,“你說得對啊。”
說着還真上去來回蕩了幾圈,确認它安全穩固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玩意兒是他花了近兩個月的心血親手做出來的,雖說也叫了不少小兵來幫忙,不過這上到設計下到選材,都是由他親力親為的。
一只藍色小兵跌跌撞撞跑過來,一路跑一路喊着:“李白大人,昭君姐姐已經到了!”
李白眼睛一亮,一個位移轉眼就消失在小兵面前,只留下一個白色的影子。
“不是說商讨皮膚優化的事情嗎?”見李白沒有帶她進裏屋反而拐了個彎,沉默已久的昭君疑惑的問出了聲。
如果不是他那麽着急請她來商量皮膚的事情,她是不會來李白府上的。
李白神秘的笑了笑,“不着急,給你看個東西。”
他興沖沖地引她來到後院,将她帶到了他的傑作面前,“看!要不要試試?”
昭君愣在了原地。
那裏,一架秋千,正映着最後一縷殘陽的餘晖,靜寂地立在庭院的一角。
李白擦了擦鼻子,笑嘻嘻的,有些獻寶似的說道:
“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上次不是說想念小時候的秋千嗎?正好我會些木工,只不過小吃的話,我确實不會了。不過長安有很多好吃的糕點,有空我可以帶你去長安玩。”
他還記得,不過是自己随意提的一嘴,他竟然都記在了心裏。
心仿佛被什麽觸動,昭君感覺眼睛有些酸澀。
她任由李白拉着她坐上秋千,李白在後面推,她望着黃昏的雲彩,坐在蕩悠悠的秋千上,任思緒随着那秋千翩翩起舞。
兒時的記憶漸漸浮出水面,小的時候,也有人在後面這樣推着她蕩秋千。那時候她笑的很開心,嘻嘻哈哈的喊着“再高一點,再高一點”,那個人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那時候滿院子都是他們倆的歡聲笑語。
然後,畫面一轉,便是那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留她一人在原地苦苦哀求。
許是太沉浸于過去,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兩行清淚,從那水一般的藍眸湧出。
李白見她哭了,有些驚慌,他停了下來,慌亂地問道:“昭君,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推的太高了你害怕?”
昭君望着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
李白心疼極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手忙腳亂地找了張帕子,就要給她擦眼淚。
昭君帶着哭腔,忍不住說道:“李白,不要對我太好,不值得。”
李白置若罔聞,他繼續為她擦着眼淚,“值不值得,由我說了算。”
“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
“以後,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昭君,” 李白握住了她的手,平日裏滿腹經綸,如今卻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用最簡單的話向她傾訴自己的心意,
“你的關系網裏介不介意多我一個人?這樣,你就不會再孤獨了。”
昭君看着他真摯的雙眸,良久,才顫抖着嘴唇回道:“李白,你想知道我完整的過去嗎?”
“等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堅持。”
(九)
“嫱兒,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娶你為妻!”
“說好了哦,信哥哥,長大了一定要娶我。”
“一定,我們拉鈎!”
年少時那個人曾在她面前這麽發誓。
雖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語,但一向交好的韓家和王家的長輩們卻當了真。
韓家是當朝武将之家,位列三公太尉之位,王家雖不及韓家勢大,但也位列九卿典客,兩家倒也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那時,青梅竹馬感情正好,男孩子總是會拉着女孩趁學堂的先生不注意逃課,然後偷偷摸到秘密基地共賞落日晚霞,笑看花開花落,年少時早已芳心暗許,在長輩們敲定的婚約下,最終成了未婚夫妻。
她滿心歡喜地等待及笄,期待可以披上紅妝嫁予心上人,誰知,韓王兩家交好竟讓奸臣找到噱頭,在帝王面前挑撥離間,引起帝王猜忌,韓王兩家受到打壓。不久外敵入侵,少年将軍韓信內外交困,連未婚妻也被帶走當做和親的工具。
昭君永遠忘不了,被帶走那日,她是如何苦苦哀求他救救她。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哭的梨花帶雨,甚至不惜下跪相求,可他只是站在原地,咬着牙滿臉的掙紮與苦楚,最終也只回了她一句話:
“對不起嫱兒,我不能放着韓家上下近百人的性命不管。”
她絕望了。
在宮中待嫁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而後又傳來王父因愛女被迫和親悲痛欲絕,染上重疾,随後不治而亡,母親也追随着他,去了。
少女就此徹底崩潰。
她已經沒有什麽牽挂了,如同行屍走肉般,她帶着絕望和空洞的眼神,走向了邊塞。
出嫁的那日正是她及笄的日子,而最諷刺的是,送她出嫁的,竟是曾經的未婚夫韓信。
她的紅妝終究不是為了他所披。
海誓山盟終究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直到她被北夷的大祭司投入凜冬之海的那一刻,她才知迢迢年華不容反,十裏紅妝不易許,命運總是那般造化弄人。
後來啊,後來她意外獲得了神明的力量,抛棄了王嫱的身份,起字為昭君,并沿用到了峽谷。随後她才得知,那個人帶兵起義,并且親自斬殺了庸君,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将軍。
可那又有什麽用呢?
從此,繁華落盡城草深,昔日窈窕成故人。
淚已幹,她早已平複了心情,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将自己血淋淋的過去剖給他看,
“所以,我訂過婚,也嫁過人。這樣的我,你也願意接受嗎?”
李白怔在了原地好久。
不是震驚,是心疼。
他總算知道,為何面對他的熱情,她總是在退卻,将自己包裹在寒冰之下,滿身荊棘,不願讓任何人靠近。
習武之人最是敏銳,那雙藍眸總是會不經意間從他身上掠過,在拍皮膚海報時,他也沒有錯過她羞怯中的一絲動容。
說到底,她只是在害怕,害怕受傷,害怕再次失去。
昭君見他遲遲沒有說話,默默從秋千起身,有些失望地向大門走去。
他果然還是接受不了啊。
“王昭君!”
她突然被他拉得一個後退,跌在他的懷裏。他就那樣從她身後緊緊環住她的腰,頭抵在她的肩上,
“我剛才不是在猶豫,而是心疼。”
“我心疼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要被他們如此對待,在我這裏,她就是天上最皎潔的明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我的心只有一顆,給了你,沒什麽可以給自己的,更別說是其他人。”
“我喜歡的女孩值得最好的一切,無論她經歷了什麽,我只想護我心中所愛之人,笑靥常在。”
淚潸然落下,漸漸滴到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背上。
随後,他的手背上傳來了溫度,是昭君顫抖的雙手。
抽泣聲逐漸放大,她終于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像一個迷路已久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慰藉,沉積多年的傷情在此刻全部傾瀉而出,她無法抑制地哭出了聲,撕心裂肺,惹得李白又是心疼又是慌亂。
(十)
院裏的雪,嬌小柔美,落于黛瓦青牆、舊庭深院,在這萬籁俱寂的季節裏只有白梅開得正盛。那粗壯的梅樹下放了一張案臺,一旁的小火爐上正溫着一壺酒。案上的酒碟倒滿七分,空中落下幾片梅花瓣,有一片飄啊飄,飄到到酒碟中央,蕩出一圈圈好看的波紋。
樹下,藍衣女子正耐心地教着白衣男子作畫,可那男子似乎不是個正形的主兒,女子握着他的手教他畫白梅,他卻轉頭就偷了一個香,羞得女子滿臉通紅。
忽的,便見一只紅色的小兵急急忙忙跑過來:“昭君姐姐,外面韓信找你。”
昭君還沒回話,李白先不樂意了:“他來幹什麽?”
小兵被他的眼神看得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知道了,請他進來便是。”
李白抱着她蹭了蹭,哼哼唧唧的表達自己的不開心,他和昭君正親熱着,幹嘛來打擾他們啦。
昭君拍了拍他毛絨絨的腦袋,好笑地說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子酸味,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呀?”
他悶悶的回了一句:“是個漂亮姑娘家的,她叫王昭君。”
昭君抿着嘴,笑的格外歡快,
“好啦,韓将軍應該是有正事。你是要在這裏聽,還是要回裏屋?”
“當然要在這裏!” 他怎麽可能讓剛追到手的媳婦和她前未婚夫單獨相處?
韓信心裏很忐忑,但他又不得不來一趟。
可他沒想到,李白也在。
他遠遠的看見李白嘻嘻哈哈地在鬧她,而她也不生氣,平日裏總是冷着的一張臉此時竟帶着笑意,也不避諱李白一些親密的舉動。
看樣子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韓信眼裏暗了暗,垂在身後的雙手忍不住握緊了拳,可最終還是無力地松開了。
昭君倒了杯熱茶放在他面前的案臺上,“韓将軍,請。”
“将軍來我府中,可是有何要事?”
她還是那麽生疏。
坐在一旁的李白見昭君親自給他泡茶,好像有些不滿,把自己的杯子也遞了過去,愣是要了一杯昭君親手泡制的茶,她也無奈的再添上一盞。
明晃晃在他面前秀,韓信心裏再不是滋味,也沒有立場說什麽。從他們第一次在峽谷相遇起,她便再也沒給過他機會。
壓下心中的苦澀,韓信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這是昨日我收拾家中舊物是找到的,我覺得,你應該有知曉的權利。”
昭君接過來看了看,面色驟然一冷。
李白也湊了過去,只是一眼,氣氛霎時就冷了下來,李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率先握住了昭君的手,趕在她之前出聲道:
“韓信,你這是何意?”
韓信身為西漢将軍,氣勢自然不會輸人一陣,他不緊不慢喝了口茶,才回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當初,昭君的父母和我父母一拍即合訂下我二人的婚約,并寫下了訂婚帖。”
李白的聲音裏難得帶了絲冷冽:“那又如何?在你拒絕她的求救時,這帖子就已經不做數了。”
他看了眼昭君,對韓信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更何況。昭君現在與我兩情相悅,我不會像你一樣,将她拱手讓人。”
“你和昭君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敬你是條漢子。若你今日是想借此逼婚于昭君,也就當我看走了眼。”
說完,他化出青蓮劍。
沒想到昭君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看到李白把昭君攬在身後,一副要和他動手的樣子,韓信笑了笑,
“李白,你當真要與我一戰?”
“你若要對她出手,我自然不會讓步。” 李白一手緊緊牽住昭君,一手握着青蓮劍,那架勢,仿佛下一秒随時都會砍過去。
韓信突然仰天大笑,他站起身□□一揮,一副戰意滿滿的樣子。
氣氛越發的緊張起來。
而就在如此箭弩拔張的情形之下,昭君仔細讀完帖子,不慌不忙地說道:
“請等一下,帖子上寫着,與韓将軍訂婚之人是王嫱,可王嫱已經死在了凜冬之海。”
“所以,韓将軍,這裏沒有叫做王嫱的人,你找錯地方了。”
好家夥,李白沒想到她還有這一出,不過他很快抓住機會,配合着昭君,
“對對對,你要找王嫱,跟我們家昭君有什麽關系?”
“這個峽谷只有王昭君,沒有叫王嫱的人,你若執意糾纏,也別怪我翻臉劍下無情了。”
韓信緊緊的盯住王昭君,她不卑不亢,不懼不退,與那時的她已經是判若兩人,還有個李白,一直站在她身前,難得看到青蓮劍仙這般急眼,韓信堅信,若他今日執意要在這訂婚帖上做文章帶走昭君,只要他一有動作,李白絕對會位移過來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李白,如果說,今天來的不止我一人。你也不肯讓步要與我背水一戰是嗎?”
李白執劍指向他,堅定地回道:“絕不會讓步。”
“我李白拿真心換來的人,永遠都不會放棄,哪怕是死。”
身後的昭君看着李白挺拔的身影,只覺得心跳一陣加快,突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已經很久沒有人會這樣保護她了。
她眨了眨眼,與他交握的手忍不住用了幾分力,另一手化出法杖,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命運被一紙空文所支配。
韓信看着兩人嚴陣以待的模樣,忍不住仰天大笑出聲,他帶着欣賞的目光看向李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李白和昭君面面相觑。
韓信收了手中的□□,道:“我今日來,只是為了把信送到昭君手上,至于她想怎麽處置,我無權幹涉。”
“昭君說的對,一切都過去了。婚約,已經作廢。”
“所以,李白,我把她完完整整地交給你,你迷妹衆多我不管,可你若敢負她,傷了她的心,我定不饒你。”
李白翻了個手腕,長劍一收,攬着昭君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裏只會有昭君一人。”
昭君看着韓信,清澈的藍眸看不出什麽波瀾,良久,她笑了,如同這冬日的暖陽,溫暖又明媚。
“謝謝你,韓信。”
也就是這一瞬間,韓信所有的執念突然都消失殆盡,他笑了笑轉身而去,□□在背,他用餘光最後看了眼佳人,
“願你一世安好,幸福長存。”
“李白,她就拜托你照顧了,這算是我作為兄長,最後的請求吧。”
說罷,他便迎着陽光,帶着前所未有的輕松,淡然離去了。
就這樣吧。
他這輩子,不負國家,不負君主,不負家族,卻唯獨負了她。
李白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昭君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然是好事。
只要她過得好,那便足矣。
他只肖,做好他的大将軍,守着他的國,守好他們曾經滿是回憶的故鄉。
(尾聲)
是除夕當天,上午還有一場對戰,峽谷裏的英雄們表示他們從來沒有受過像今天這麽重的傷。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邂逅你,是生生世世的宿命。”
“直至地老天荒,獨剩你我。”
“單身又活的太久是最大的痛苦,我來替你解脫!”
對面的張良受不了了:“淦!李白,你能不能不要再秀恩愛了!?”
穿着新上線的鳳求凰的李白無比嘚瑟地回句:“嘿嘿,不能,誰叫你沒老婆?”
順便還越塔吃了下路尊嚴。
剛剛被李白擊殺的小魯班表示:我好難,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本來就是被迫打輔助的張良簡直氣瘋了,可惡啊太嚣張了,有新皮膚了不起啊?等會我就去針對你老婆!
還在中路悄悄清兵線的王昭君無奈的撫了撫額。今天是鳳凰皮膚上線的第一天,也因為李白如此大肆宣揚,現在全峽谷都知道他倆在一起的事情了。
“快快快,昭君我們一起去打龍,一會我再去對面給你打個藍~”
李白在頻道裏十分的歡快,王昭君也不自覺地被他感染,浮起一絲笑容回道:“知道了,馬上來。”
誰知,剛過中路河道的草叢,就被張良一個大吸住,然後在他身後的上單劉邦趕緊過來輸出。
劉邦 天下無敵王昭君
助攻 張良
“???老婆你怎麽回事?”
在泉水的昭君有些懊悔沒探草叢,她回道:“忘了探草叢了。”
“沒事,等會我幫你收拾他們。”
李白說收拾還真就上去收拾了,後面全都在針對劉邦和張良,這一波本想越塔強殺一個脆皮張良,哪知道從草叢裏冒出一個諸葛亮一個元氣彈鎖定了他。
“救命救命,誰來給我擋一下。”
昭君見李白狀況不妙,血條還比較良好的她趕緊上去要幫李白擋住諸葛的大,可李白竟然閃現拐了個彎跳到了張飛身後。
張飛護盾開的也很及時,李白擦了擦汗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沒死!謝啦飛飛公主!”
張飛有些無語,他那個距離可是比王昭君還遠的,他默默看了眼李白,在心裏罵了聲妻奴,轉身離去找自家射手。
李白摸了摸昭君的頭,“我還是舍不得讓你來擋,所以只好委屈張飛啦!”
王昭君:……浪費我一個閃現。
張飛聽了簡直想打人。
李白這局打的很好,很快就超神,傳說皮膚的手感真不是吹的。只是昭君好像還不是很适應特效,整局一下來沒拿到幾個人頭,只蹭到了助攻。
小鹵蛋不知是忘了把頻道切回隊伍還是因為是自己家占了上風有點飄,他在頻道裏說道:對面法師就是個工具人,張良我們一會兒去蹲她一下。
李白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他不喜歡別人說昭君是工具人。
李白無堅不摧魯班七號
李白橫掃千軍魯班七號
李白終結魯班七號
整局下來小鹵蛋死的次數都快達兩位數了,有好幾次被張良吸住,他竟然秒換複活甲以後都要強殺鹵蛋,針對的光明正大。
李白在頻道裏發了句:如何?小鹵蛋,還玩嗎?
魯班七號連忙表示他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亂說話,李白這才放過他。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殘血的昭君被諸葛鎖定了大,趕緊開了位移連滾帶爬過去幫昭君擋了傷害,昭君沒事,他自己卻挂了。
嘶,這諸葛傷害挺高啊。
昭君有些內疚,她之前因為和李白拍海報的事情煩心沒有好好去熟悉鳳凰于飛的手感,有些拖了大家的後腿,李白好幾次替她擋了張良和諸葛的大,她才有機會能拿兩個人頭。
好在這局射手李元芳争氣,竟然帶兵偷了對方的家,成為了今日當之無愧的MVP。
對戰結束的英雄們都在看自己的戰績,李白靠近了小元芳,悄咪咪問道:
“小耗子,長安官府裏那群管理戶籍的今天還上班嗎?”
認認真真分析戰績的李元芳被他吓得一個激靈,拍拍胸脯緩了緩才說到:“不上啦,早都回家過年了,大概得正月十五過後才休沐結束。”
李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元芳回到他的屏幕,看了眼忍不住驚呼:
“昭君姐姐,你的關系網什麽時候變了?”
他剛剛被李白吓得不小心點進了昭君的英雄界面,看着屏幕上一藍一白的兩個頭像,元芳瞬間明白李白為什麽要問他那個問題。
屏幕上是昭君的關系網,她的頭像另一端,正是用黃線連接的李白,而那黃線上是明晃晃的兩個大字:愛人。
合着李白大人就是想把昭君姐姐搬到自家戶籍上呗。
而在心裏打着小算盤的李白眉眼間皆是笑意,他摸了摸昭君的頭,替她回道:
“前幾天去峽谷小秘書妲己那裏改的。”
語畢,他微微彎腰,對昭君伸出手,陽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再一起釋放,耀眼而美好:
“昭君,今天除夕,願意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嗎?”
“家?”
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家這個詞了,昭君有些恍惚,她能再次擁有家了嗎?
李白點了點頭,桃花眼中帶着無限的愛意,
“對,家,我們兩個人的家。”
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松開,眼裏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輕輕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笑的眉眼彎彎:
“好,我們回家。”
“你們兩個,就我一個人準備過年的東西,自己在峽谷挺歡快的哈?”
韓信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逮人了,他們西漢組人本來就少,這倆貨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跑來峽谷了,害得他一個人忙得哼哼哧哧不得不來找人。
劉邦嘿嘿一笑,哥倆好似的拍了拍韓信的背,
“我們這還不是為了你嘛,本來想幫你搞一搞情敵出出氣,誰成想讓人偷了家。不過你放心,子房的大招絕對虐了他懷疑人生。”
韓信看着兩個好友,又好氣又好笑。他不是已經說過這事兒過去了嗎?
張良推了推眼鏡,示意他看向那兩人離開的背影,說道:“他故意上前來吃了我很多大,還幫王昭君擋了幾個諸葛的元氣彈,你可以放心了。”
韓信看着那兩人穿着情侶皮膚,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果然,她無論穿什麽都好看。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為她怦然心動,現在他整個人卻是波瀾不驚,甚至在心底默默為她祝福。
他收回目光,帶着前所未有的輕松,一左一右搭着兩個好友往和那兩人相反的出口走去,
“走了走了,回去幹活,今晚不醉不歸啊。”
“我是主公,我可以不幹活嗎?”
“主公,天還沒黑,別做夢了。”
希望那個人能一直保你三千繁華,一世無憂。
再見,嫱兒。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看完啦,我想再說一說我這篇文起初的設定,各位看不看都無傷大雅。(事實上我建議親們看一看。抛磚.jpg)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