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江陶,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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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去看楊秋明,聽楊秋明說起江陶跟陸馳嶼,說他倆鬧了點小誤會,任憑陳創怎麽問,楊秋明都是一副“我知道但我不說”的表情。
陳創認為應該不是什麽大事,他倆在瑞典的時候好的同穿一條褲子,如果是誤會那也應該是見個面說句話能解開的誤會,好不容易遇到這個機會,陳創有心替他們組個局,看能不能當面把誤會說清楚。
都是他朋友,又是他看着一路成為朋友的朋友,陳創希望他們能和好。
江陶笑了下:“陳哥也學會賣關子了,行吧,那晚上見。”
他也認識的人,江陶想了想,應該是樓下公司的老板,夏川的那個朋友,跟江陶見過幾次面,為人值得交朋友。
晚上,陳創借了輛車去接陸馳嶼,他住的酒店有點偏,剛好今天走的那段路有點堵,眼看約定時間快到了,陳創給江陶發去信息,讓他們到了先點菜。
江陶叮囑他慢點,不急。
堵車的時候陳創才說起今天一起吃飯的人:“那個,陸工啊,我沒提前跟你說,待會吃飯除了我倆,還有另外兩個朋友,一個你認識。”
陸馳嶼正看着窗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還有誰?”
“江陶,還有江陶的一個合夥人,我昨天提過的。”
陸馳嶼錯愕了兩秒,說:“陳哥,麻煩靠邊停車,我不能去。”
“這是為什麽啊?聽楊秋明說你跟江陶鬧了點小誤會,三年朋友,不是搶對象不是搶職位也不是謀財害命,有什麽誤會解不開的?”
陸馳嶼低頭:“你不知道,陳哥,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下一個紅綠燈路口,陳創說:“過了這個紅綠燈拐個彎就到了,不是什麽大事吃頓飯握個手,大家講合吧。”
前方紅燈倒計時從60秒開始閃,在數字跳到22時,陸馳嶼說:“陳哥,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跟江陶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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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馳嶼第一次在人前承認他跟江陶的關系,好像也沒那麽難。
紅燈變綠燈,後車按喇叭的聲音提醒将一臉驚愕的陳創喚醒,他趕緊加油門開過路口,然後把車停在路邊,“什麽意思,你倆好過,好過什麽意思?”
“談過。”
“談過?”陳創明顯感覺今天腦子不夠用,“談過,不是,談過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跟他談過戀愛,後面發生了一些事,他把我拉黑了。”應該是算談過吧,幾個月也算,至少陸馳嶼現在認為他們談過。
“所以你回國不告訴他,卻又偷偷跑去公司樓下看他,不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倆談過我們都不知道?老李,老龔,都不知道?還有,比起你倆都是男的,更令我吃驚的是你倆居然在我們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談過。”
“對不起,我們當時……”
“不是,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意思是,你都回來了,心裏又一直惦記着他,更應該去吃這頓飯了,你考慮下,想要下車現在這裏可以下,不下的話,我數十個數,十過後我開車了啊?”
陳創剛倒數到8,陸馳嶼深吸了口氣,說:“去吧。”
“談過,啧,這要我怎麽說,待會兒見面我是不是得回避,”陳創自言自語:“哦,還有,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事兒你不想跟別人說,那就爛我肚子裏。”
江陶和夏川先到,陳創訂的位置很好,靠窗,視野很好,江陶今天有點低血糖,熬夜多了,總是忘記吃早餐,最近經常感覺蹲久坐久一起來眼前一陣發黑,好在不嚴重,夏川叫來服務生,先點了一熱杯熱可可,“你呀,我就這兩天沒在沒幫你帶早餐你就不吃了?”
“忙啊,買了忘記了吃。”
夏川一臉寵溺:“看來我還是得時時盯着你,你先坐着,我去問問服務員有沒有糖果。”
“不用了,不是點了熱飲嗎?我還好,你要喝什麽?要不要先點一杯?”
“不用,等陳哥他們來吧。”
正好飯點,停車位不好找,陳創去停車,讓陸馳嶼先去餐廳,江陶正看着窗外,這個點經過廣場的人很多,人來人往,突然間一道人影闖入他的視線,那人走得匆匆忙忙,同時又在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麽,江陶只覺手有點抖,大腦變的混沌,思緒也開始變慢,剛剛那個人影……像是陸馳嶼。
服務生端着熱可可過來:“先生您好,您要的熱可可。”
江陶一直盯着窗外,根本沒在意,坐他對面的夏川叫他:“江陶,江陶,看什麽呢?”
“啊,沒什麽。”
江陶轉身坐正,擺手的時候服務生正好放他放熱飲,那在那一瞬間,服務生想要收手,杯托往回拉的同時杯子向前傾,一整杯熱飲盡數灑在江陶手上,夏川猛站起來,椅子拉出長長的刺耳聲,“沒事吧?燙着了嗎?”
服務生也吓到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愣着幹什麽,去拿冰水!”
服務生趕緊往後面跑,夏川蹲在江陶身邊,替他擦着手:“怎麽樣,痛嗎?”
“沒事,不是很燙。”
“都紅了,走,帶你去醫院。”
江陶往回收手,奈何夏川抓得緊:“夏川哥,真的沒事,不用這麽緊張。”
夏川輕輕吹着他手背:“江陶,你這樣我真的很心疼,讓我照顧你好嗎?不要再讓我等了,我經不起吓,讓我來照顧你,陪伴你,愛你,好嗎?我們在一起可能不是最适合的,我敢保證我會是對你最好的。”
江陶腦子裏閃過剛剛廣場看到的身影,為什麽到現在還是想陸馳嶼,明明早已把他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已經不是江陶第一次認錯人了。
有時在路邊,有時刷短視頻,好像總能看到跟陸馳嶼類似的身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也許夏川說的對,他需要改變現狀,不能讓自己永遠活在陸馳嶼的記憶裏,于是,江陶在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并不想這麽倉促的下決定。
他抽回手,搖頭:“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不知道,夏川哥,現在別問好嗎?可能以後我們能試一試,但現在……”
夏川起身抱住他:“這樣就很好了,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來。”
身後大門方向傳來一聲餐具落地的清脆聲,江陶被夏川按在懷裏,什麽都看不見。
夏川先聽見動靜,松開江陶,擡頭,與陸馳嶼視線撞上,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不簡單。
江陶推開他,扭頭,看見滿眼受傷的陸馳嶼,江陶慢慢站起身,他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覺,他沒看錯,是啊,剛剛看到的那人,還穿着上一年江陶在瑞典時幫他買的襯衫,他回國了,可是,回國為什麽自己不知道?
陸馳嶼攥緊拳,極力控制着自己情緒,向前走了一小步:“江陶,好久不見。”
“是啊。”江陶喉嚨有點澀,想不到在這種尴尬的局面下見面,剛剛夏川的擁抱應該被他撞了個正着,才會慌不擇路的打碎旁邊的碗碟。
“不介紹下嗎?”陸馳嶼看着夏川,問。
江陶很想問他為什麽回來,又怕問了跟自己無關,再者,他想自己把路堵死,于是,江陶在混亂之際,在還沒跟腦子商量好的時候,說:“介紹下,夏川,我的朋友,也是……”
夏川多聰明一個人,瞬間猜到眼前人就是江陶心裏的那個人,他接過江陶說了一半的話:“也是江陶的追求者,回到剛剛的問題,江陶,你能答應我嗎?”
江陶已到了懸崖邊緣,他機械化的轉向夏川,違心地說:“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我說的是試試,我不一定是個好戀人,你可能對我還是不了解。”
陸馳嶼只覺得腦子裏轟鳴一聲,之前只是猜測江陶可能已經有了男友,但現場親眼見證跟內心猜測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猜測頂多是心塞,心痛,現場看到江陶親口答應另一個人的求愛又是另一個感受,像整個人的靈魂被剝離,無痛覺,頭皮發麻,不能呼吸。
他看着江陶,江陶看着夏川,一點眼神都沒分給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馳嶼輕輕說了聲“挺好”,轉身,倉惶逃離。
逃出門時他手軟發軟,就連掏錢包這個動作都做不好,服務生在他旁邊說着什麽,他完全聽不清,應該是在說他剛剛打碎了碗碟,抖着手抽出幾張人民幣塞給服務生,然後向廣場跑去。
服務生還在後面喊:“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陳創進來時正好看見服務生剛掃完進門處的陶瓷碎片,江陶正拿着紙巾擦手,夏川在旁拿着冰塊,陳創過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今天堵車,車位也難找。”
夏川向他點頭,說:“沒關系,今天是有點堵,還好我們繞路了。”
“咦?陸工呢?他不是比我先進來,還沒找到位置?”
江陶手頓了下:“你說的朋友就是陸馳嶼?”
“是啊,陸工,陸馳嶼啊,他回國了,我尋思着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個飯,我昨天還看到他在我們所在的公司大廈下面待着,問他是不是等人,他又說沒有,我猜他昨天就是去等你,又拉不下臉面,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對面夏川的笑容滞住,江陶在他的注視下沖出了餐廳,他想起昨晚跟在自己身後的車輛,直覺告訴他,那是陸馳嶼。
沖到廣場中央的江陶站定,四周都是人,有人在笑,有人在鬧,有人在賣氣球,也有人在吹泡泡,沒有陸馳嶼,陸馳嶼不見了。
不是剛剛才決定要重新出發嗎?重新過另一種生活嗎?為什麽要追出來,江陶自己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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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麽容易追上陶陶哦,陶陶目前屬于“被蛇咬”的狀态,小陸還得加油
另外,明天可能請假哦,月底最後一天,要交一堆報表,不然沒得放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