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下)
第四章(下)
頭頂這一片無聲掩蓋了這些冷酷殘忍對話的昏暗月光下。
四川生存區那邊來的的‘新生命’們習慣以一種什麽樣最符合人性的交易方式生存,已經很明顯了。
如無意外,一場雙方都很主動迫切的見面在所難免。
被蒙在鼓裏的可能只有青海這個落後社會體系裏的這群從不害人的本土生命,和即将被一群裏應外合的‘豺狼虎豹’包圍住的元薤白了。
不過,暗中策劃這一切的少年有一點沒猜錯,真讓元薤白一個人被一群闖入者包圍暗算,他也是有點難脫身。
更別說,還有一個湟水村,到時候他不僅是保護不了他自己,他很可能還要被直接因為湟水村的存在被威脅到。
但是,這些‘假設’首先是建立在一件事上的。
那就是湟水村一直以來只有一個元薤白在。
一旦這裏發生什麽危險的人為闖入事件,世上是不會有另一個人能出現和元薤白一起應付這種事的,他絕對會被‘豺狼虎豹’抓住,陷入世上最無盡的可怕深淵中。
所以,八天後,當一場過去從沒有發生過的幽深夜幕意外陰森地籠罩在了整個青海湖上。
今晚青海外部的白色‘霧氣’,還真的是……‘淡’了很多。
這種‘淡’,是一種雖然看不到平常控制白色霧氣的主人現在怎麽樣,但他可能‘大腦’正處于一種半昏迷狀态,所以才不受控制地想要沉睡,又無法分辨外界環境的淡。
接着,伴随着青海這個故事的起點回到了那場生死追逐一開始發生的鹽湖這邊。
當今晚被約定好的時間終于一點點到來,一種特別嘈雜,像是四五輛越野車輪胎碾過的動靜也響了起來。
此前,我們一直沒有詳細普及過四川‘生存區’和高進這個幕後領導者到底已經進化到什麽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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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四五輛越野車竟然‘匪夷所思’地出現在青海,已經說明問題很大了。
湟水村這次可能真的無意中惹上了一群‘大腦’高度具有獵食意識的未知生命,他們如地球這臺計算機中洩密的亂碼般來者不善,要把這裏的秩序徹底破壞了。
所以,接着,某個一直站在岸邊觀察着四周的半鹿生命擡起頭。
然後,黃毛少年也披着那件元薤白的白色衣服站在這塊雪白色的鹽水湖邊,又像是背上扛着一個紅裙子‘小生命’般擡起了頭。
關于,他為什麽把元薤白給他的那件白色衣服至今還穿在自己的身上。
他背上抱着的這個‘紅裙子’到底是什麽未知生命。
王思凡當下身處這個黑壓壓的夜色中,已經像徹底換了個人的表情也沒開口解釋。
他像個老手般巡梭着周圍,一點不比這幫新生命的腦子差。
而他親眼看着青海鹽湖盡頭處那幫高大強壯的‘未知生命’一個個穿着生存區統一的衣服褲子圍了上來,他也扯扯嘴角笑了。
更別說,他已經親眼看到打頭那只中國洞鬣狗一頭灰色頭發,和那張十分陰冷醜陋的斑點臉在盡頭來了。
“小子……你竟然真的沒死。”陳飛吹了個口哨,和他宛若哥倆好般隔空招手示意。“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你的‘大腦’進化到哪個階段了?有沒有具有更高階段的‘新生命’才有的創造和思考能力?”
這個問題很關鍵,但見王思凡不想回答,洞鬣狗也彎彎嘴角作歡迎狀繼續:
“不過,你倒是很識趣,也很上道,知道該選擇我們做你的‘同夥’,這世上敢和高進作對的新生命可不多,和一群落後村子裏的普通生命等死,可真的不如和我們做交易,不過,把救你的……那個大美人就這麽交給我們,你舍得?”
“……”
“雖然,這種鬼地方會藏着一個什麽病歪歪,怕生人的大美人,我是不太信,但……洞鬣狗可是對美色最有興趣的,我和我的兄弟們更是前兩天……就等不及要親自玩玩你說的這個大美人了,這種皮膚幹幹淨淨,雪白漂亮的男人一定會更好玩吧?玩死了也不會怎麽樣……不過,他和你在一起這麽多天,你這個小子肯定也等不及先玩過了吧,感覺爽不爽?要不,你到時候也一起過去看一看你馬上要可憐到被我們玩很慘的‘大哥哥’?”
這話,那個輕蔑下/流狀的陳飛抱臂,帶着自己的審視着遠處的王思凡,是沒把他這種忘恩負義的小喽喽看在眼裏了。
他們倆聯系上不是這兩天的事了,肯定也是初步确定闖入這裏沒問題了才會見面,王思凡甚至把元薤白到底長什麽樣子,具有那些容易被抓住的體征都當做交換的條件了。
但洞鬣狗半人生物,這個陳飛這麽一開口說話,倒是把他的物種和個性暴露地很徹底了。
他是一種前物種學名為中國西部洞鬣狗,後來在地球新紀元過度後具有‘大腦’發達思維和捕食能力的新生命,這也是王思凡一個人今夜即将面對的主要‘交易對象’了。
尤其,這食肉種動物以前都在中國西北地區分布,光是看着身形不大。
可他們對于食草動物,和湟水村的魚人們還是一群絕對力量的成年的男人了。
加上,洞鬣狗這個物種有多天性殘暴,惡心至極,看他們的祖先留給他們的這種野獸牙齒,沒退化幹淨的爪子和奇特的醜臉就可以想象了。
但王思凡倒也沒在乎他們滿口侮辱人的下/流樣子,他還很像一個小混混似的撥弄了一下黃頭發,才無所謂晃晃肩膀開口笑起來道,
“哦,不了,因為,我對……已經被我‘玩過’的玩物之類的也沒什麽興趣了,還是送給你們吧,祝你和你的兄弟們開心。不過,我站在這裏已經說明我其實很有誠意了吧?看,我把其中一個‘小禮物’也帶來了,是一個紅裙子的‘小可愛’呢,想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麽,但不要着急……你們給我的東西呢?”
“……”
“我說的,充電器,手機,食物,水……還有,槍,一把可以破開任何一個陸地‘新生命’腦殼放放血的東西,可不能是騙我這種小夥子沒裝上真家夥的,我要檢查,你們都給我準備好了吧?”
“……”
“不然,我可不會帶你們去找那個可愛的大美人,他平時可是很冷淡的,你們這麽粗魯更會吓到他,讓他讨厭你們的,但你們也看到今晚的白色霧氣少了很多吧?我已經在他吃的東西下了安眠藥,他現在肯定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地睡覺呢,這個水下的特別位置只有我上次掉下去時才見過一次,你們要是和我快點交易完,現在可能還能把他從水裏抱上來呢,他的……那雙腿可白,可長了……而且,變成魚的樣子更不錯,我覺得一個正常雄性生命可能不會對這種大美人做到不感興趣吧?”
“……”
“他的身體沒被很多男人怎麽玩過,今晚也沒一個人能救他了,就由你們來親自教教他什麽叫‘新世界’的生存道理吧?”
王思凡這種撕下僞裝,歪着頭,一下下在手中抛着一個誘人的籌碼來引誘這群‘色/魔’洞鬣狗的樣子。
他十七歲就學會這種生存方式的臉是真的很不良善了。
陳飛那幫本性不是好東西的洞鬣狗一聽王思凡故意挂在嘴邊這些用詞,口水都掉下來了,和王思凡完全志同道合的笑容也變得投緣了起來。
“好……那我們就說到做到,喂,你們先把車上那些說好的‘東西’拿下來,但小子,這個過程你也不許跑啊,我們可還需要你跟着我們一起進去……”
“當然,現在我就把……你要的給你,但首先,先把你背上那個小妹妹給我們抱過來,我們來首先做一個當面的第一次交易。”
“當然,那就來吧,你帶着槍,我帶着這個小妹妹,然後……我們一起把東西慢慢放下來,最後松手怎麽樣?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這話,王思凡笑着拍拍身上的這個‘小妹妹’的後背發誓了一下。
但他和陳飛頭頂籠罩下來的黑暗,也把他的眼睛襯托的沒一點正常生命價值觀的樣子了。
這個醜惡的世界和這幫下作的生命把雪白色的青海變得失去了往日的幹淨,應該說,元薤白為什麽不想和這個新世界發生接觸也是有道理的。
直到,雙方都緩緩在這種死寂中踏出了一步。
王思凡和陳飛真的在接下來一起朝着青海湖的兩邊踏出了一步步。
可就在他們按照約定的那樣,王思凡的手眼看接觸到了那把/槍的一邊,陳飛也要把作為人質的紅裙子小女孩抱到懷裏時,異變就這麽發生了。
因為,王思凡這個出賣救他的青海湖的年輕背叛者,他竟然此時又突然出手先一步奪過了槍。
陳飛見此一愣,目光一兇也去搶那個被送到手邊的‘小姑娘’,但他一把摸到後紅裙子裏面是什麽,他的臉色當即變了。
……原來,裏面是一包王思凡自己的衣服,紅裙子頭上罩着的‘僞裝’一掉,裏面根本就是空的。
他……竟然被耍了。
王思凡這個小喽喽竟然敢這麽耍他,把他們和青海村兩邊都耍的團團轉,他是一個兩頭的背叛者,他只是想利用青海做自己的墊腳石,拿到東西就自己逃跑。
偏偏,陳飛想到這一點,已經為時已晚。
因為當他怒吼着要找人抓王思凡時,對方已經一把抓住那搶來的槍,回頭就是對着他們的車輪開了三槍,然後一下子跑出來了夜色的可攻擊範圍內。
這樣一來,陳飛他們開不了車了。
王思凡這個活出一身厲害狠勁的十七歲少年到此還沒完,他既然要算計所有人,當然要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他竟然在這時候直接掏出了他又一個藏得很嚴實的東西——一把打火機,然後又往身後青海岸邊那片生長了六年的自然生态圈上直接丢了出去。
那裏,早被他提前澆上了自己藏在甘孜的大半瓶工業汽油,他之前天天和元薤白呆在一起,
可他現在也不在乎身後青海村會不會間接被一把大火燒個精光,裏頭的李蘭,還有那群無辜的生命會不會死。
應該說,這個少年屬于豺狼一樣的心是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所以面對這一幕,那個生存區的陳飛也根本一點不意外,當下他更是對此見怪不怪地冷笑着大聲了一句。
“找死的小野種!!花招很多!放火是麽!那我們幹脆幫你把這些火燒大點,看看到底誰會先怕火,你們都給老子追!!再用汽油繼續燒他!燒光了這裏所有的植被也無所謂,至于……你們十幾個給我直接照着反向殺進去,去湖心抓那個水裏的大美人和那群真正的青海魚人,抓到了人就給我直接……帶過來,老子要把這個什麽青海村一起徹底帶回去見高進!”
一個年輕小豺狼,和另一群更兇狠殘暴的成年豺狼就這麽枉顧生命,把青海村六年來之不易的寧靜用這把大火點着了起來。
他們似乎忘記了自己過去也是地球上的一種自然動物。
他們現在在黑夜中帶着滿身鮮血,污濁惡鬥的肮髒模樣更是像極了一群提前披上人皮,扮演着另一種變相畸形社會裏的‘怪物’。
生命要是這麽發瘋般地活着,真的和寄生在地球上變相害人的毒瘤沒有兩樣了。
可這一切的故事,如果真的到這裏,或者說自然會任由這群‘怪物’自以為是地肆虐青海也不符合常理了。
因為,青海一直是有神。
這個神,他就像元薤白說的,和青海一樣平視着所有人。
他明明也很強大,有過自己的痛苦,挫折,但他和元薤白一樣,從來并不以這種強大去作為利益和權利的交換來做出眼前這種事。
所以,伴着兩方人馬不怕死地追到了進入青海的另一個方向。
王思凡回頭就是一腳,徹底暴露兇狠一面被一群洞鬣狗再度打在地,他直接高高地扛起那把槍砸穿一個洞鬣狗的腦殼時,異變再次發生了——
當時,他已經渾身是血了。
可明明他都放了火,害了人,這時,他反倒一直死死地單手護着自己身上那件屬于元薤白的白色衣服,不想弄髒了,他還一直死也沒舍棄這件白色衣服,哪怕,他下一秒就要死在和其中一個洞鬣狗的彼此撕咬中了。
但他……真的就是這種人,或許應該說,外面的那個新世界現在到處都是他這種人。
他們這些身體上最肮髒龌龊的凡人,總是說自己渴望見到元薤白這種神能出現在自己生命裏,可是當神真正出現了,他們又沒有善待和尊敬這種神的想法。
他們只想毀掉……元薤白這種神身上的幹淨和完美,讓他也和每一人一起變髒,這樣子,這個世界就可以徹底完蛋了,連神都不可能逃開。
畢竟,元薤白可能到等一下被那些人抓到,欺負。
他都不會想通自己到底哪裏對不起王思凡了,王思凡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可能王思凡就是想這麽幹吧,呵,他真的……第一眼之前看到元薤白的時候就想這麽幹了。
……不過,這麽說來,他過去一直向往像老喇嘛所說的見一次的那個‘神’,和元薤白才倒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至少,他們這兩種人……都是真正內心強大的人,他們從來不會傷害任何人,他們才是應該被世界善待和得到一切的那一邊。
那麽……那個老喇嘛所說的神,這一次可不可以來救一救現在快被那群洞鬣狗找到的元薤白呢。
如果是那個神。
也許他就可以把元薤白這樣的人永遠保護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們看上去真的像是同一種人,那個神,他一定會把元薤白這樣的人舉到天上讓對方不被這個壞世界染上不好的東西吧。
這種惡念和肮髒共存的想法,青海今夜這場兩方都非良善的追逐和厮殺已經到了白熱化了。
此時此刻,大火根本燒的到處都是。
青海真的好像要淪為一片‘火海’了,更別說,王思凡面前的這群洞鬣狗還在龇牙咧嘴地準備踢開再度連中三槍的王思凡,再放一把火了。
“哈哈哈……青海……算個什麽東西,一群躲在這裏不敢出去的低等生命,看老子今晚不把你們統統抓到,再抓到那個……水裏的……美人……”
“快點!把那個美人給我快點找出來!那小子能玩!老子們也能玩!今天誰先抓到青海湖裏那個大美人,我就讓誰先玩他!”
這個陳飛一臉下流地笑着,滿嘴不幹不淨的叫嚣聲是真的刺耳了,他們的樣子說一句這幫外面世界來的惡徒真的是得意忘形也不為過了。
可事實上,就在這種兩方拉鋸下,就像是從千裏迢迢的青海之外今夜終于有另一方勢力恰好闖入了。他們的越野車上空竟籠罩上了一層奇怪的‘烏雲’。
這個今夜剛好必須從這裏進入青海的‘黑色霧氣’的耳朵裏好像是聽到了這裏發生的某種對話,才被吸引過來的。
但這種黑壓壓,伴随着‘烏雲’和‘雷聲’的自然現象。
要是放在陸地上根本不多見,但是如果是沿海城市,可能有幾個令人膽戰心驚的詞能形容,那就是海嘯,風暴,或者地震之類的自然現象快來了。
這些對比青海的白色霧氣其實不太常見的自然現象,可比眼前的‘人為大火’要恐怖多了,它們才是真正能把一個物種都直接一轉眼滅絕在地球上的那種上天給你的懲罰。
它們,也只會聽一種地球生命的話,這種‘小火苗’,根本不足以在它們的力量下存活一秒鐘。
“轟隆隆……”
所以,這時,大半夜一點點包圍他們兩方的雷聲也響了起來,那個正在兇惡說話的陳飛和那群洞鬣狗雇傭兵,以及王思凡此時都聽到了。
下雨?
可好好的怎麽突然下雨了?
而且,怎麽他們這幫人背後看不清楚的那塊黑暗的深處還起風了,那個風的盡頭……好像還有一種正有一個很強大的未知生命一步步走來的壓迫感。
但接着,他們這群暴/徒怎麽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青海的一個人……
……一個手上依稀拉着缰繩,整個人騎在一匹滅絕的青海馬上的神秘黑色影子,連同他身後大致有二十多個未知生命的隊伍也出現了。
最奇特的是,當這個臉上籠罩着黑風巾的男人露出了一點點夜色下的下巴,他衣服下屬于頭發的雪白也映入了人的眼簾。
可是,青海馬?
一個騎着一匹鬃毛黑色青海馬上的黑衣,白頭發的……男人……他又是誰。為什麽王思凡一直沒有提到過這個人物。
“……這,這一群……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難倒是這小子的救兵?”
“小子,說話,這幫人到底是誰!!”
這個大聲說話才吸引人的陳飛對此愕然了,但他還是沒覺得被自己抓在手上準備弄死的王思凡有這個本事。
偏偏就在他保持兇狠本性扣住手裏的王思凡,準備上去一槍弄死這幫來路不明的敵人時,那群跟在這個黑風巾男人身後的二十幾個‘未知生命’已經代替對方動了。
“啊啊啊啊!!!”
當下,沒人知道黑夜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可這群‘未知生物’就地撲殺,直接處決生命的血腥味濺上了王思凡的眼簾。
他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又在穿着元薤白那件白色衣服迅速爬起來準備逃跑的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黑風巾男人隔着一層黑夜的遮擋盯着自己,或者說……盯着他這件衣服的……眼神。
這個黑風巾男人冷冷地看着這件白色衣服,完全沒看別的地方的眼神,是一種王思凡暫時不懂的眼神。
……這個直接滅了陳飛的人是神經病麽,但他為什麽一直盯着這件陌生的白色衣服,還一副要王思凡這個偷衣服的人撕碎的可怕眼神。
王思凡這個少年叛徒的內心想法,真的是人之常情,事實上沒一個正常人會放着一堆大活人在這裏,只把一件白色衣服當個重要的事。
但這不妨礙王思凡穿着身上這件白色衣服的同時,接下來他就立刻挨了背叛和出賣別人的……報應。
因為,這個黑風巾的男人根本不認識王思凡是誰,從他帶着那群神秘生命們一起在青海出現後,他也完全把‘失控’的場面交給了自己身後的其他生命。
可此時,他看着王思凡半天竟然冷不丁地做了一件事。
因為,他在那匹青海馬上,突然毫無預兆地揮起了手上一根黑色鞭子對着王思凡抽了下來,但他沒打別的地方,直接打的就是少年那張臉。
這就像是對方隔空要給他的一巴掌,告訴他這件白色衣服不配出現在他身上一樣。
這一個可怕,神秘的男人對着人根本不留餘直接打過來的一巴掌,打的王思凡當下根本不可能反抗。
他還差點……沒被這個‘白色衣服戀/物/癖’這從上而下地一巴掌給活活打死。
他身上屬于元薤白的白色衣服還徹底被這一鞭子連帶着徹底弄破了,這下,他是連最後一點……接近神,背叛神的東西都沒有剩下了。
可他不知道,這一巴掌,已經是對方親眼看到他穿着這件白色衣服出現在青海最小的一點反應了。
換作是早六年前,憑着這一件白色衣服,對方已經直接讓王思凡一起和陳飛他們喪命當場了。
也是此時,那群跟着這個打人的‘白色戀物癖’一起出現的未知生命也終于是回來了,他們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茯神。”
“……”
“澆汽油想燒這附近的‘闖入者’全部抓住了,但還有一小半的現在已經差不多往……‘湖心’那個方向跑了,他們還有四川生存區帶過來的‘工業産物’,可能最後真的會闖進去,這怎麽處置。”
“……”
“而且,剛才那個洞鬣狗說的那些話……應該指的就是……雖然……他一個人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但我們現在還是一起快點趕過去吧,就是另一邊的那些人還要追上去,不然李丹她們可能會有麻煩。”
“……”
對此,那個黑色風巾罩着臉的神秘男人有着一頭很少見的白頭發,他在從那匹黑色青海馬上低着頭,還是一聲不吭。
但他的确是被自己身後的未知生命們叫做神。
他也還在用一種非常像看一個死人的眼神冷靜地盯着王思凡身上這件半破損的白色衣服。
他的表情是很冷靜。
可他對眼前所有事的注意力,就是全部集中在了這件不該穿在一個馬上可以重新投胎的死人身上的白色衣服上。
對此,第一次這麽被壓倒性打敗的王思凡倒在地上聽到這個稱呼後也表情有點古怪地喘着氣,他被這個黑衣男人剛剛一語不發打的自己臉上的手勁搞得兩顆嘴裏的正常牙齒都混着血跡掉在了地上。
可他已經知道青海村的情況不對勁了,他不想就這麽因為背叛被抓住死了,現在主動說話等同于放棄周旋餘地。
但某個黑風巾男人看出他出現在湟水村的這段日子和誰發生過接觸後,也已經明白了百分之八十,對方根本不需要問。
不過,這個神的叫法,不像是越過生命社會地位的稱呼,好像平時別人就這麽叫他的方式,或許,他的名字就叫神,大家才這麽叫他,這是一種平視關系之間的的叫法。
但這個叫‘神’的黑風巾男人,他的歲數是不老的,他至多不超過三十歲的身材,還好到可以被誇一句強壯,完美,野性都不為過,這不屬于青年,應該說是一個男人才有的身材了。
可他出門很久,頭發早已經長的過耳了,現在無法維持從前半披發的狀态,唯獨在後頭高高地紮了一把,這讓這個額頭露出,五官暫時看不清楚的黑衣男人比元薤白那種氣質更多了一種桀骜感。
他的白色額發落在了大半臉頰,被風一吹,任憑誰都看得出他比身邊所有人都地位更高一點了。
這種不需要在意他人目光的外放,讓這個人根本沒把這幫卑鄙小人般‘闖入者’沒放在眼裏般的強。
他身為一個絕對的強大男性,那屬于真正強者的下巴,喉嚨也從風巾下露出了一些,那偏深色的皮膚和荷爾蒙味充足的喉結都彰顯着這個男人真實的個性。
更別說,他的體型極其高大,一語不發讓人去解決雇傭兵的樣子極其冷峻,他屬于一個世上罕見生命的雙臂在黑衣下彰顯着肌肉優越突出。
但當王思凡……親眼看到一個大活人留這麽獨特的白頭發,還以這種外在絕對完美的樣子出現在了青海境內。
作為兩頭‘背叛者’的少年一臉是血地,被對方剛剛那一腳踩的半死不活,也惡狠狠看着對方沒說話。
可他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但他完全不是害怕,他是嫉妒,他是覺得自己挺弱的,開始莫名其妙發火了。
從小活的自私又心狠的王思凡覺得自從他來了青海,就開始每天開啓新世界的大門,元薤白是一個,這個黑衣白發的‘神’也是一個。
這說話,做事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地球新生命,這就是青海本土在多年來成長的另外一種社會體系麽,湟水村不是唯一存活在這裏的生命。
可……這群未知‘新生物’,還有這個也叫‘神’的……生命,到底是誰,他們這群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新生命’到底又是誰。
為什麽元薤白……從來沒有說過這個人也是和他一樣活在青海的……難倒,青海真的是一個……只有神和神才能進入的世界麽。
“……”
可也是這時,這個名字叫茯神的黑風巾男人終于是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開口說話了。
可他的口中只說出了一句話,他那種整個人騎在青海馬上都無人能擋的冷酷聲音便像海水一樣下一秒傳遍了青海——
“不用,我一個人去找他,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還有,你們帶上地上的這個,但給我把這件白色衣服就地徹底燒了,留灰都不要留在青海,我不想再看到它第二次。”
“不然,再多看到一次,我就會馬上想要誰死在我手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21年7月27日公告
大家好,斷更N久,沒別的原因,是覺得最後一個篇章寫崩了,所以自閉了。加上身體之前查出了一些問題,被迫開始鍛煉節食()
這兩周重讀了全文,個人覺得前三個篇章只有一些完結後需要重修的小問題,最大的問題就在于本單元,所以我重新整合了一下全文,目前修改到第七章 。
接下來的內容我會一邊合理修改,一邊添加新章節,放心,這個單元真的會完結,至今還等的,渣羊作者在這裏說一聲萬分抱歉,目前身體已經康複一些,減重了大概三十斤,覺得肝髒都舒服多了,所以希望提升內容質量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