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九朵海棠
今夜, 海口,陸地上的夜晚第一次到處都黑壓壓的,卻在說着對人的友好了。
黑夜。
以前之所以能擴大一個人心中的恐懼,帶給人身後的海洋更大的危險性, 主要是沒有一個人在。
可說來也怪, 只要有了一個人在, 黑夜也不可怕了。
甚至,伴随着一個人的回來,他終于回到另一個人的身邊,眼前的黑夜不僅是能幫你一次性改變很多正發生在夜幕下的景象。
他還會讓那個人在他懷中躲藏起來。
把兩個人一起藏到世上最安全, 安靜的背面, 讓你和他躲藏到一個沒人會發現你們的世界去, 再也不怕了。
盡管,他們自己也知道,自然中的動物大多是具備夜視能力的。
你幹什麽,做什麽, 動物的眼睛, 耳朵都能可能遠距離看到,聽到。
但是,當隔着遙遠到看不邊的海洋距離, 又有深夜的潮汐聲幫着掩飾般拍打遠處的礁石。
也沒人發現到底是怎麽了。
所以,某些自然現象此時一脫離了被自然發現的可能,才會發生地更合理, 自然,更使人在第一次的關頭變得措手不及了。
畢竟, 是黑夜給一個人大膽的機會。
任何地球上每天都在發生的大自然現象。
一旦到了黑夜中, 想如急流般沖破理智, 去做出超出隔閡,地區的現象,往往也需要在這種前提下。
諸如,春季的倒春寒,潮濕的梅雨天,各種反季節的下雨,下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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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又不是大自然違反常規定律的一種失控呢。
大自然這個地球億萬年的主宰,是如此了解生命和物種的習性,它都會偶爾變得失控,那渺小的生命更無法規避開了。
所以,這片覆蓋了一大片白色上升霧氣的沙灘上,一眼看過去到處是全黑色。
可這種根本沒人能打擾的奇怪的靜谧中。
又有一種自帶生命向上感,比身後海風還大的景象正一起暴露在高溫下的月光中——連同一種熟悉到莫名的聲音一起來了。
“……,…,…”
這聲音。
這麽一聽,就好像是把三亞那一夜加劇了十倍的溫度,又潑灑到了海口的陸地上。
在這塊躺着兩個黑影的沙子上,還丢着一件泡在水裏的白襯衫,仔細看,這衣服只從人的身體上滑下了一半,半邊穿在人身上的柔軟潔白袖管還垂在旁邊。
但他這個白襯衫的主人自己倒是在對方身體下躲藏的很好,乍一看都發現不了他在哪裏,是不是在和人捉迷藏。
可他在月光下,他的腿真的是很光滑,就像天生的水生生命。
他美到沒有性別的腳趾都弄上了沙子不說,還好像難耐到沒有一刻是放松的,像一直在想擡起來找一個依托讓自己的花朵,枝丫能攀上去。
但因為,上方的那個人正利用整個深色背部肌肉籠罩住下方。
他的身材太過強壯,高大。
底下躲起來的那個人只能久久地自己想辦法才抽出一雙雙臂環繞到對方脖頸,又露了出來。
這讓他們倆的膚色差和體型差就更不可形容了。
但該說,他們天生就是一對。
雖然這種顏色,強弱,個性的對比都是截然相反,但強壯的擁抱住瘦弱的,深色的親吻雪白的。這種極具沖擊性的畫面才更讓‘桃花’開的更豔了。
不過,光從這胳膊的粗細,也能看出底下那個‘桃花’根本沒那個力氣推開對方了,更別說,他不久之前還失去了一些花苞之外的包材,只能躲在對方的保護下。
可這種保護,也不是完全無償的,至少他引發了一開始的自然現象就是如此了。
但沒人能說,這有什麽不好或者好,應該說,連元薤白自己都不知道。
但怎麽說,此刻要是從天上看下來,他好像消失在了原地。
唯有陸地,海和抱着他的一個人才能聽到他全過程中像是欲/拒/還/迎……又像不知道是不是求一個人給他什麽的聲音。
不過,現在的海口的确也是高溫的,非常高溫。
高溫到……元薤白根本已經快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只能憑着他白色絲巾下,不斷變熱的面頰來判斷夏季真的是在他身上肆虐。
但換做是大白天。
在陸地和天空等等的衆目睽睽下,元薤白是不可能讓自己變成今晚這種樣子的,還這麽和人一起做夢似的不說一句話的。
這麽多天又發生了什麽,你去了哪裏,你知道我在這裏幹了什麽,要是故事還要繼續,他本該繼續的。按照他和那個人的個性他會去想到的。
可他們兩個現在暫時好像忘記了這些。
他們只是遵循着現在的周圍一定很黑,沒人會看到他們兩個人在幹什麽的想法在閉眼聽海風。
因為,他們平時都很累了。
這種時候為什麽還要對彼此僞裝呢,如果能不用開口,卻和對方‘說實話’,這不是很好麽。
這就是兩個人在說實話,他和茯神不過是在說實話啊。
盡管,元薤白這麽去想時,他的意識根本也是很飄散的。
他只覺得大腦都變得燥熱,迷茫,搖搖晃晃,一會兒是月亮在頭頂,一會兒是海風在把他吹來吹去。
但當他半趴着頭朝下,那從白襯衫裏露出來紅成一片的脖子皮膚都在說着……元薤白人都快飄出身體了。
他的人還躺着沙灘上,但從始至終被絲巾被蒙着眼睛,都覺得完全看不清楚茯神現在的面孔是什麽表情。
可……星星在周圍真的一閃一閃。
光是這麽看的話。
他們這兩個現在正在一起生長的‘黑色’物體也真的很奇怪,像是什麽不明生物了。
但作為當事人之一,元薤白之所以覺得自然不能簡單将他們兩個自己稱作人類。
這是由于地球上目前還沒有人确定人類是否未滅絕存活。
多數不知道名字的動植物才是目前地球的主要構成。
但或許連大自然也不清楚,眼前這二者現在在一起進行夜間‘呼吸作用’,還是做任何不符合自然規律的生長過程。
因為,他們這兩個未知生命的生長速度光是這麽看上去,好像是完全沒任何……規律性的。
這種生長過程也并不完全朝上,偶爾也會朝上,重疊,改變方向趴伏,任憑生長速度的時而快時而慢。
那只要二者的生長速度一旦快起來,這個狀态,真的好像比夏季高溫下帶來的急雨下的還反常。
他們這兩個生命也好像是完全不需要休息的,是這麽持續十幾個小時都沒問題的不間斷急促,加快。
所以,當月亮在他們身上落下來,又劃開海水勾起的一片薄淡水汽。
頓時,能看他們這兩個生命處在一同生長時,他們也是真的很像兩棵植物般,從根部在土壤下方長在了一起。
不僅如此,他們的莖葉還在上方往下低頭觸碰,和人類一樣做出根本分不開的親密。
那他們兩個又到底算是植物麽。
元薤白低着頭想,也許真的就是植物吧,不然他們怎麽會連在一起向上生長。
又或者,當他們不叫植物時,也可以被叫做河流。
畢竟,大自然好像已經無法局限于他們這兩個物種的名字。
但更微妙的是,這時,元薤白這個渾身上下皮膚色澤早變得妖豔無比的的桃花江,在靠近沙子的下端還會有大量的水分在往外滲透。
“……”
那淌下來的江水很滑,很熱。
不斷流淌在他自己和對方的河岸,還把沙子上都流的到處都是,濕潤到反射着月亮去發光。
可……元薤白知道,這帶着反光的灌溉了自然環境的水分,應該是由于桃花江漲潮。
是的。就是漲潮。
元仙人大概能猜到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這還得多謝科學家上次未蔔先知對他關于如何大規模漲潮的知識科普。
以前他只知道桃花江是條廢河,四處幹得很,連個下水測試都做不到,沒想到現在還真的能造福四方了。
可很神奇,今晚他這條廢河的大規模漲潮,竟然真的全都靠着在沙灘上流出來的水,一點海洋反向沖上岸的都沒有。
那看來,現在這一切地上生命的生長會這麽好就正常了,這多虧了桃花江發了一場真正的浪,才會讓四方都受到了。
尤其,任何一種植物的夜間生長需要水分灌溉,本來就是地球上再常見不過的自然現象。
往往,植物們主體下方的根部生長需要用須根一起吸收養料,水分。
到了夜晚,還還可能會往外大量去滲透,那麽也怪不得,沙灘上現在到處都是藏也藏不掉的水痕流下來了。
“……”
這也使得已經被倒灌到沒了神智的元仙人自己去小聲輕哼時,完全生理性變紅了的眼角都完全變成紅色了。
他的‘意識’還随着漲潮開始不清醒了——這說明了,元仙人可能徹底‘大腦’已經失控了,不然他不會連自己變成現在這樣都不知道。
“……”
所以,這一‘自然現象’此時又出現了,有一個人的眼睛也全都看到了。
對方象征着年紀不太年輕的白色長發,正全部落在了他和元薤白的身上,背後的海風一下下吹着着他的發絲。
但他本人對着元薤白河床某塊土壤的速度卻是根本一點沒慢下來,還和條海嘯發作似的粗野,蠻橫,流氓到不講道理極了。
但他的臉明明長得非常年輕,現在看着他又着一頭老頭子一樣的白發。
這也挺有反差感的,很像一個年少白頭的老頭。
偏偏,這人真的除了這張臉保留了青春,心思老成的很。
那想也知道,這人在某些地方上到底能對着我們元仙人做出多一下摧毀他這張年輕青春的帥哥臉的行為了。
不過,确實,他什麽時候都會裝自己還年輕,他也不會這種時候裝自己年輕。
可要不是元仙人都快被這個‘老頭’弄到渾渾噩噩到半暈過去了。
對方從雪白素淨到美豔盛放的臉上那滑了一半的白色絲巾一直都在,造成他眼睛一直沒辦法看清楚人。
光看我們反差強烈的‘年輕老頭’現在這樣,可比上次像個一條瘋狗多了。
——還是完完全全見到自己愛吃的肉就龇牙咧嘴的樣子。
但元薤白臉上的白色絲巾不準拿下來,還把他弄成這樣,本來就是這個人親手幹的。
是他不準元薤白拿下來。元薤白才莫名其妙被他弄得全程連他的人都沒清楚。
不過這麽一來,元薤白真的是又暈又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幹什麽了。
更別說,這些流的到處都是水跡是哪兒來的,對方這條就愛吃這口肉的狗肯定也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正是他一路下來的所作所為,才使得我們元仙人今夜完全‘桃花泛濫’了,并且是泛濫到現在快暈過去了,估計就是活生生缺水搞出來的。
可桃花泛濫。
這詞要是讓元仙人自己親耳聽到。
他可能又覺得這條又年輕又老氣的‘海洋’文化程度很不怎麽樣了,這是一個正常人會亂用的詞麽。
但事實上,要不是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是一開始了。
今夜,在從頭頂就能看得到一切的沙灘上,他們兩個生命暫時至少已經過了四五個‘生長循環’了。
‘老頭’自己也根本分不開心去想任何事,說一句話。
畢竟,他之前根本就是被自家元仙人一把拉了下來,自願成為一個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了。
一個能為了仙人自願死了的狗還什麽怨言,只要仙人今晚能歸他了,他過了今晚馬上被元薤白一巴掌打殘廢,他都樂意。
況且,他十四天沒回來了,他從來還那麽癡迷自家元仙人的從頭到腳。
那真到了他剛剛目睹那一幕時。
他又可能不落入這場春天的桃花美夢,并且直到現在還把自己陷在桃花江深處,一點不想和他分開只想往下探呢。
但他知道,桃花江會變成這樣,也并不奇怪。
畢竟,南海作為海洋,剛才可是直接發起了一場海嘯正在一下下硬闖,又倒灌了桃花江。
是的,我們的海洋剛剛就是一下子硬闖,還直接灌進來了,把我們的桃花江搞得都直接措手不及,還差點停止流淌了。
但桃花江作為一條江水,這輩子也是真的第一次知道才被徹底倒灌進來是什麽意思。
桃花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但這就對桃花江來說,的确就是一種十分反季節的自然現象。
可這種不打招呼,比上次拿桃花江來測試水深要厲害一千倍的第一次硬闖,還是太過滅頂到摧毀一切了。
桃花江當下雖然還是病弱,純潔的,可這條廢河還是一下子忍下了河道裏自己有可能地放棄,選擇把河岸聽話地沉下了。
至于他為什麽會忍,這不合常理,但大概這……就像一種淡水對于海洋的愛情吧。
桃花江不懂得,桃花江也不明白,但桃花江就是想把這個給海洋。
偏偏,他接下來只感覺到那欺負他,奪走他的海洋一句話沒說。
那種可怕到這一次覆蓋上江面的海嘯就來了,還把沿岸所有障礙物全都沖垮了。那一垮下來,桃花江真的什麽都在一夜之間失去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四天的汛期提前預警,真的給暫時離開的海洋積壓了多少可怕的積水。
又或者,像之前那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測試,本來就不屬于海洋的個性。
海洋今晚既然選擇在一切的一開頭開始倒灌,闖進來,他也必須把他心中的倒灌這一主要目的達成了。
因為,是桃花江自己說的,海洋現在是可以這麽做的。
那海洋的耳朵裏也根本不會再聽到世上的第二句話了。
畢竟,今晚,或者未來,海洋哪怕接下來還可以倒灌面前的桃花江很多次。
海洋甚至可以從前從後,從入口處,從兩邊河岸,直到灌到江面通紅的桃花江最後完全失控,四處拍打,發起大浪。
但這第一次倒灌江水。
海洋這種占據地球覆蓋率百分之九十的可怕水體環境就是會做到最好一輩子讓桃花江下輩子都忘不掉誰是第一個能倒灌這條江水的。
但要知道,海洋和淡水的密度根本是不一樣的。
這造成了二者內裏的魚類所能承受滲透壓都不同,兩種水體更不可能輕易在一起,不然內裏的擠壓和滅頂感是真的會讓二者一起失控。
尤其,海洋一旦發海嘯是根本不會再有中途停下可能的,海只會從上方排山倒海般地不停壓下來,用能在海中遨游的大船一下子劈開河道,一次性把船沖進江的最深處。
可那……大船,真的光是一個船頭沖入江水中就很吓人。
畢竟,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船,這是南海沉沒許久的人類寶船,就算是是上次桃花江第一次被船錨試探水深,桃花江都沒敢去想過世上會有這樣的寶船,那船頭會這麽駭人無比。
所以這種倒灌,光是一沖到入江口的開端就立刻引發了桃花江的激烈自然反應,讓江水都發出聲音了。
桃花江過去是很純潔,幹淨,它真的一條不喜歡奔放,十足內斂的江水,如此遵循自然現象發出浪的聲音,就很不符合他的仙人本性了。
可此時還一下下開在江水中的寶船太大了。
船頭像個大怪物一樣。桃花江只能一下下借着第一次倒灌,又被海洋裏的大船撞得的半死的感覺繼續下去。
哪怕,桃花江到底在這條平和的潔白江面上泛起淡紅,然後是水紅,最後整條江都紅個徹底。
但大船還在借着第一次往下開,不斷後退,前進全在海洋的控制範圍內。
江水一時間被大船反過來撞得暈暈乎乎,平白無故就這麽丢了第一次,但江水複雜又眩暈的眼淚也已經自己流淌了下來。
這個過程,大船就像是第一次來,就賴上了這裏了。
不管多少次,那船就是沒有目的地一樣就往前開。
但桃花江知道,都這麽久了,海水和船的确都沒走,對方還在暗流礁石下,等着下一次繼續。
他只要處于入江口的這邊松懈一下,那船頭馬上又進要人命的地方了,這使得海水和淡水今晚是沒一刻松懈過。
可哪怕,地球上過去是發生過無數次地殼變動,也使很多海洋和淡水都發生過轉變。
但這種一次次強行倒灌,真的是要了桃花江的命,他的半條命就快被海洋搶奪走了,腦子,心髒都完全跟着癫狂,找不到自己在哪裏去了。
“……,……”
好晃。好熱,這到底裏是哪裏,為什麽他變成這樣了。
元薤白現在這個眼睛睜不開的半暈厥樣子。
看來真的像是在做夢了。
他私心有點想去和有一個人好好說話,去讓對方再親親自己,抱抱自己,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一開口只能變成這樣了。
大概,船還在,他現在根本什麽都幹不了吧。
可要不是他還依稀記得剛剛倒灌了桃花江的人是誰,他這個樣子,也真的是完全在一個在別人懷中沒了神智的人了。
可他離沒了神智,也真的沒差多少了。
至少他以前不會對一個人言聽計從到像這樣,還一晚上忘記了一切,到現在才找回一點意識。可誰讓今晚他真的好像提前喝了小天圓給他的那半壺酒一樣。
哪怕,他早已經被一個人倒灌了個徹底,他還要在這種眼睛睜不開,手臂也擡不起的前提下,去找對方在哪裏。
“……哥……哥……”
哥哥。
對。
我們‘大腦’失控狀态的元仙人今天就是這麽口氣很不‘仙人’,還妖裏妖氣到叫了一晚上哥哥。
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什麽天倫之樂現場。
但他這麽‘風流多情’到找人,還不停聲音軟軟到去叫一個正在倒灌他的人,倒也沒打算表達什麽他和一個人的人倫感。
這純粹……就是他的嘴自動想這麽叫的。
畢竟,古人也都叫自己的愛郎哥哥的,他的嘴現在就是想叫哥哥,還就是喜歡在這種時候叫哥哥,又怎麽了。
而且,他……是真的喜歡哥哥……最喜歡哥哥啊。
哥哥……回家了,茯神就是小桃的……好哥哥啊。
“嗯……”
想到這裏,元仙人的‘嘴’就這麽戰勝了大腦。
他這持續不斷,又從清冷中破土發芽……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往外漲潮的聲音,太過撓人了。
我們的‘老頭’此時估計都覺得元仙人這個物種在‘大腦’進化方向是有點厲害了。
要不是,他真的了解元仙人平時沒裝。
這種白天真清高,晚上叫哥哥的類型,還真容易被人誤會了他的個性。
偏偏接下來,元仙人那一條屬于‘桃花’細長雪白的‘花枝’還軟綿綿地伸了出來,又缺水似的開始用發紅的膝蓋磨蹭着底下的沙灘。
他的膝蓋很紅。可能是之前曾經被他的‘好哥哥’單臂抱着長時間造福四方過,又被蒙着眼睛,哪裏都變得吃力才搞的皮膚都磨蹭成這樣。
但他的腿現在随着人的手被放下來了,他自己又好似被四面八方的風聲催促般一直在自上而下地扭動了起來。
‘年輕老頭’:“……元薤白,不要扭。”
面孔美豔又天真的‘元仙人’一聽又咬着手指閉眼淡淡輕哼了:“……但是……想抱……想哥哥……抱……”
‘年輕老頭’:“………………………………”
‘年輕老頭’這次是真的覺得他低估我們元仙人表現出來的冰清玉潔了。
誰能想到呢,‘桃花花神’他平時氣質那麽清冷,幹淨一個人,真到了這種時候,反而能把海口的沙灘都快淹沒了。
但他一臉意識不清楚,又看上去很想被對方抱的手臂這麽看,又是特別白和瘦的。
當‘桃花花神’用自己手指尖擡起來又依賴,渴望地地摩挲着勾住陽剛之人深色的背肌時。
他嬌豔的面孔抵着男人的肩膀,半垂着眼眸去看人時,
他這種把自己的愛情徹底歸屬于一個人的模樣,真的好似一朵軟綿綿的桃紅色的花苞到找到了托起他生命和顏色的樹幹。
偏偏,此時,他一臉春情,眼神恍惚地擡頭。
他又意識到茯神在‘看’他了。
所以,元仙人下一秒還面孔特別嬌豔,眼神特別妖豔地像一朵大桃花似的,歪頭滿臉通紅地笑了起來。
元桃花2.0:“……親親~”
茯神:“……”
……什麽叫桃花江泛濫,這大概就是活版本了。
元薤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立刻把你這樣拍下來發到網上,你從明早開始就一輩子不用做魚了。
可我們個性淡定的元仙人要是真的在他腦子沒丢,大白天的他真的是絕對不會這麽開放的。
但大自然中各種物種就是這樣。
有時候,越是禁欲幹淨的長相,清高冷淡的個性。
他要是開了竅,這種天差地別表現就會越有反差感。
就比如我們元仙人吧,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條……天生的淡水長江龍。
哪怕他再清高,成天一身白,像個咳嗽個不停的病美人,但只要沾了有些事,他這條桃花江根本也回不去了。
他這種被徹底啓發過的物種習性,真的是比世上的任何物種都主動,奔放。
他恐怕……以後每天每晚,也真的都要自己都管不了自己的嘴叫哥哥了。
但叫哥哥,現在真的是讓他好快樂,好滿足的事。哥哥在抱着他,哥哥在幹什麽,他都不想去管了。
——就連‘哥哥’本人都被他這個樣子蠱惑到了。
所以,對此,他身後的有個人親耳又聽到自己元仙人在‘撒嬌’想要了,一顆心是徹底又軟成一團了。
不管了。就算元仙人自己明早從本性中‘清醒’過來,是要活生生用病/人/拳/捶打死他,還是一禮拜不和他一起玩水水,他今晚是直到天亮不會停了。
所以,此時,白發青年也一下抽空身子,俯下身親了親他。
但‘大腦’失控的元薤白明明前一秒還阖着迷醉的雙眼暈着,他也仰頭去和對方主動又滿足地吻上了。
以至于,二人這種彼此丢掉了‘大腦’的親吻,其實是發生的充滿各種偶然性。
接下來,反而……是伴随着這一夜最後留下的一點‘風聲’,好像将這十四天都完全給補償了。
……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
“……”
“哥哥……”
“好了,元仙人,你再叫下去,這次就真的要天亮了,別下一次最後又哭着求哥哥我放過你。”
“哥哥……我……好愛你。”
“……”
……
——“算了,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來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