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十章
這一夜, 淡水和海水還是在一起了。
他們的欲/望,就和彼此早紅透了的水面一樣,是暗流,是潮水, 是礁石後一次次無人發現的狂熱, 浮浪, 沉溺。
但由此引發的一系列狂風,海嘯以及船體的大幅度颠簸後的反應。
卻讓元薤白直到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結束後的七個小時,才終于是自己找回了一點微弱的意識。
這放在以前的話。
他要是醒過來,絕對是中午的時間段。
但偏偏, 昨夜發生在地球角落的這場‘自然規律’, 也像某種蝴蝶效應般引發了另一個科學現象。
這說來是很湊巧。
可某些高等動物的繁殖狀态的确是有時候也反饋到大環境中, 季節,氣候,誰也說不好這是不是主要原因。
所以,隔天早上, 包括昨夜到今天的十二個小時內。
地球的晝夜時差, 真的又開始非周期性地出現混亂了。
就比如,南海今天早上,竟然沒有出現白天, 還保持着和昨晚一樣的黑夜狀态到了中午的十二點。
偏偏,這種自然現象,過去二十年很常見。
它被叫做極夜。
但明明之前小半年中, 白天和黑夜的時差基本快要‘恢複’地球二十年前的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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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正好是今天,白天又遲遲不出現了。
所以, 當人從陸地上一擡頭看去, 能看到整個海洋上方的廣袤天空上還持續黑着。
星星和月亮挂在海面上不走。
太陽也違背了自然規律, 今天也在睡懶覺一樣沉在地平線下方。
這種感覺,讓陸地和海洋中的地球生物的大腦也真的很奇怪。
因為,你的生理鐘其實知道現在是早上六七點了。
頭頂的黑夜卻告訴你,現在是晚上,你的大腦應該繼續睡覺。
這樣一來,動物的大腦和身體對地球時間概念的判斷就會模糊,錯亂。
一些本來作息正常的動物也可能也會在極夜中長時間睡着,陷入和地球一樣長達二十年的休眠。
它們更可能在伴随着夜晚一起到來的寒冷中,直接被凍死永久‘睡眠’了。
當然,這種再度‘出現’的自然現象,一出現影響的也不會是一種或者兩種動物。
應該說,極夜只要來了。
所有動物的‘大腦’都會下意識地開始睡懶覺,今天深海下都變得一片靜悄悄的南海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這些,睡着了的元薤白當然事先也不清楚。
他現在并非完全了解地球的全貌。
他更不懂極夜現象的再度出現,背後可能預示着什麽要來了。
他只依稀能感到,這一夜真的很‘漫長’,漫長到夜晚怎麽像多了幾倍一樣,怎麽也過不去。
可他又不是一個喜歡睡懶覺的‘動物’,他有自己的自律習性和意識。
所以,當他的‘大腦’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現在絕對是中午了。
他也知道必須醒了。
他更不能讓自己和其他動物一樣繼續睡下去了。
但昏睡七小時,這對他來說真的史無前例了。
因為,他從上一場世界末日中‘死而複生’之後,他還從來沒有一次是能睡這麽長時間。
偏偏,他昨夜到現在總共睡了這麽長時間。
這一點點的休息時間。
要是真對比有個人一夜都對他表現的那麽如狼似虎的樣子,還十一小時沒停下過,才是小兒科了。
……是的,十一小時。
此時,元薤白閉着眼角早就紅通通的眼睛。
他整個人怕冷地蜷縮着趴在手臂上,又被一件白襯衫籠罩着身體時,還是有點自己歷劫沒死的僥幸的。
但他真的很腰酸背痛,那根酸疼到要死的骨頭都在和他做着抗議,毛孔中都散發着哪裏都不對勁的敏感,怕被人碰一下。
可他的脖子和腿僅僅露出一點,上頭卻真的和開了一朵朵‘小桃花’似的。
不,應該說,他現在整個人看上去都跟被人在上面畫了一夜桃花圖似的,沿路蔓延下來的紅豔‘花瓣’都快開滿了他蓋着白襯衫的一後背了。
因為,他這種一碰就留下痕跡的皮膚,是真的受不了一點過分一點的對待。
那潔白,禁欲的皮膚上留下豔麗的星星點點,更是一個清高又純潔的人被啓發之後的脆弱,迷茫和無助。
可十一小時不停被倒灌,灌他的那位還那麽能力拔群。
這種微妙到無法以好壞形容的體驗,也不是一句累能形容的。
應該說,元仙人現在醒了。
他倒頭疲勞地讓衣服蓋住臉去趴着,又抱着雪白手臂想一個人躲起來的脆弱舉止。
連同他這雙半失焦狀的紅腫眼睛,都好像在說他的魂現在也不在身體裏。
事實上,他昨晚直接中途出走的魂,最大可能是昨夜有個人給撞飛了,還是他自己一個勁配合才促成的。
至于自己為什麽奔放的原因,元仙人心裏很清楚。
但他昨夜的‘大腦’不是被誰控制了。
他有記憶,他自己說了什麽,幹了什麽也記得。
他連自己怎麽用手臂主動環着對方脖子叫那個羞恥的稱呼時,他自己七繞八繞一樣的詭異聲音都記得。
雖然,他現在回想還是……有一點輕微羞恥感覺的。
可讓他自己主動想變成那樣子的原因很簡單。
這一切……都在于他當時隔着白色絲巾的朦胧,親眼看到了一雙眼睛裏當時對他有什麽‘內容’。
那種那個人想要他極了的眼神,讓元薤白當時處在一種思考狀态的心也有一點迷醉,忘我了。
但對方在想什麽,他看得懂。
他以前是覺得對一個人喜歡的表達更需要幹淨,純粹和堅定。
他更希望和茯神一直活在一種情感的唯一性中去,享受一個彼此心靈理解和擁抱的過程。
可要知道,他也孤獨,也害怕,他沒有安全感的心髒其實一直很希望別人愛他。
這種當下被一個人強烈到去表達着很愛他,愛他從頭到腳的感覺,更不可能讓他說出不喜歡。
元薤白就是天生離不開這種強大直接壓倒他脆弱身體和靈魂的愛。
或許他太病弱了。
他才很需要這種二者之間強弱的反差感來刺激大腦。茯神……簡直從頭到腳滿足了他想要的一切。
那自上而下盯着他的‘海嘯’的模樣越可怕,對他的态度越用力粗暴,他好像才有活的越真實的感覺。
他的敏感,病弱,一定要世上最強大的人來讓他哭泣,疼痛,直到他低下頭對這個人求饒,這種心理才是他自願變成昨晚那樣的原因。
所以,不是我們元仙人變了風格。
是他這個人一直就是一個在心髒深處的純潔和渴望中徘徊,也會需要一場愛來救他自己的肉/體/凡/胎。
他知道,是他自己六根不淨。
也是他自願把所謂的仙人之軀獻給了南海惡龍,和他一起留在了人間。
可他一百斤剛過一點,還疾病纏身的身軀,又是怎麽能有這個力氣去為了自我釋放,而主動熱情成那樣,這其實也是一個謎。
大概……茯大爺在某些方面是比較不是正常生物,但他也……真的有本事能舒服到我們元仙人了吧。
“……”
這麽一想,我們元仙人抱着手臂趴着,又有點小羞恥了。
想要又不說想要,其實還是想要,說的就是這種人了,碰上茯大爺這種類型,他才好像有了主宰他行為和思想的人。
當然,他這樣根本就是表裏不一的個性,那個人想退貨也不可能了,都世界末日了,不會有快遞上門把他帶走的。
雖然,他的‘腦子’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他還是能完整想起來有個人這麽看着他變成那種樣子多久。
中途,他也是很多次真的不行了,也嘗到主動放縱的‘苦果’了,他也已經明确拉住那只手去輕輕搖晃,無力到搖頭求饒了。
可那個人只要一低頭看到他臉上這種知道‘厲害’才示弱的樣子。
對方好像立刻表現得沒有自己不行的意思了。
應該說,那個人到最後,他都沒說過自己是不行了,才對元仙人停下的。
他一直很行,無論是狀态還是時間。元仙人這塊‘肉’,他根本是怎麽換着方法吃下去,都是十足享受的,他那種‘粗野’的價值觀點和意識形态更在元仙人身上真正發揮了個徹底。
但元仙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去求他,求了反而這個人更不放過他也來不及了。
所以,他這塊肉才會這麽被活吃了一夜。
好在,當元仙人這塊自食惡果的‘肉’醒來時。
他也不在那個誰都能看見,聽見他們在幹什麽的露天席地了。
有一個人早把他提前從沙灘上抱起來,放到劉采薇的旁邊。
對方還把他怕冷怕熱的殘廢身體從頭到腳流的腿上都到處都是的‘水分’都認真擦了一遍。
哦,當然,‘吃肉狂魔’也沒忘把元仙人昨晚幾番失控的入江口都幫他清理了。
因為這個過程,元薤白是有一點印象。
然後,這個人才給他的身體披了一件白襯衫,才讓他一個人安靜地睡在了這裏,自己反而不見了。
但茯神此刻人在哪裏。現在到底是幾點。怎麽今天外頭的天色會這麽黑。
這些‘不正常’之處,也終于是一起回到了元薤白的腦子裏。
可要不怎麽有一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元仙人這邊還把頭埋在白襯衫底下,有一搭沒一搭地思考。
有一個人倒是聽到他稍微動了一下的細微動靜,又主動發出他人一直在附近的‘信號’了。
“喲,我的寶貝兒醒了。”
“……”
“寶貝睡醒沒有?”
這話,沙灘盡頭立刻有一個聲音好像笑了下,又往這邊沒回頭直接和元薤白說話了。
原來,這位大爺剛剛真的是一個人坐在不遠處哪裏都黑壓壓一片的沙灘上。
但他低着頭,又沖着遠處的海,手上好像還在一直往下一抖一抖,玩什麽東西似的。
加上,元薤白剛剛醒了也沒說話。
這個人才根本沒察覺到被自己徹夜守着的一個人醒了。
可你這是管誰叫寶貝兒呢,你昨天晚上怎麽不說這是你的寶貝兒,還根本就是一副吃人樣。
當然,元仙人對寶貝兒這個詞,是不會有什麽大反應的。
因為,他對自己被這人給他起外號這事根本已經習慣了。
可他這人到底矜持,清冷慣了,也做不到對方這麽直接。
加上,他還有一點昨夜的疲勞和困倦,他此時也索性默認般趴着也不端任何架子,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嗯,你在幹什麽。”
這話,‘寶貝兒’輕輕側着頭小聲說着,手指一下下擡起來又點着身底下的沙灘,還開始不着痕跡地找自己該找的人撒嬌了。
他小時候都沒這麽喜歡纏着茯神。
現在他長大了,變成大桃花,他反而對這個人時時刻刻學會開始故意示弱,想要茯神立刻為他過來了。
他清淡,柔弱,沒什麽情緒的聲音甚至還帶着他其實不是太好奇,是茯神和他主動說話,他才會開口的特別暗示。
但他兩邊都潋滟水紅的眼梢又在一直去看着那個人,明示暗示般地告訴他自己在等他過來。
只是元仙人由于距離太遠,确實也不太能分辨茯神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可那‘東西’真的會有他好麽,為什麽茯神不立刻為了他過來,他才是正在這裏等着他呢。
當下,我們元仙人連撒嬌都表達的很矜持,和間接代表他想法的手指一樣朦胧。
但他很敏感,依賴人的小心髒已經暗搓搓開始吃不知名‘東西’的醋,又覺得這影響到茯神只在乎他一個人了。
“……”
可面對元仙人自己主動默認了寶貝兒這點,這人好像也感覺出來了。
他還真切感覺到元仙人在身後保持這股若有若無的醋勁歪頭盯着自己,一下和看穿什麽似的似笑非笑了起來。
但怎麽說呢。
他就是很吃自家元仙人這套。
雖然,對方又清冷又熱情,根本矛盾的很。
這更讓人根本形容不出元仙人這人的心髒有時候到底是冷是熱,但這卻會讓人對這種個性莫名很着迷。
那既然這樣。
他肯定要識趣點馬上過來伺候一下自家元仙人,免得對方真不開心了,所以,這人立馬保持嘴角上揚狀站起來了。
“哦,沒什麽,一群……叽叽喳喳的‘吵鬧鬼’罷了。”
“……大清早還要跑出來亂打擾人睡覺,還一直不肯走,他們肯定是沒我家元仙人重要了,但這不是不能吵着你睡覺麽,所以,我才過來喂一下,讓他們閉上嘴。”
“也麻煩你們下次大清早給我小聲點,聽到了沒有,再亂叫喚,我就真不客氣了,我今天是看在那邊的美人份上知道麽。”
這話,遠處沙灘上的茯神好像是真的在低頭吓唬一群‘小朋友’了。
‘小朋友’被他吓得直接滿地亂蹦了起來,依稀有什麽東西拍打地面的可愛聲音傳來了。
“看,他們在天空中一個個都答應你了哦。”
茯神見狀笑的更輕松了。
但等他和自己身後還不明真相的元薤白随口說笑般解釋了一句,又站了起來。
他剛要撐了下手邊,半手插兜,踢踢腳下的沙子真的走過來了。
可他一只手上此時好像還抓着半把喂什麽東西的小零食,又被他左右手來回交換着玩了兩下。
這時,他擡頭先往元薤白這邊看了一眼,好像想把沙灘上的一堆‘小東西’都揮手趕跑。
但最後他也沒這麽做。
因為,茯神似乎是在極夜中彎腰想到了什麽,所以幹脆直接把喂小動物的零食抓在了手裏思考了一下。
接着,他才改變主意般突然又笑了,還光着腳從黑壓壓的海邊對着元薤白來了這麽一句。
“現在能自己坐起來麽。”
“要不,我現在就這麽直接給你介紹一下陌生的新朋友吧,他們昨晚跟着我一起回來,可就想認識一下你了。”
“你這一生,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些‘小朋友’了吧,現在想不想擡起頭,睜開眼睛去看看它們是什麽樣子,元仙人?”
“……”
這話,站在沙灘盡頭的茯神一個人遙遙看着元薤白的這一邊說的話太奇怪了。
只是,見這個人說完還真的過來了。
元薤白出于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的前提也只能等着。
可這時他才察覺到茯神身後那一大片白色的沙灘上,真的是有什麽一群黑壓壓的‘吵鬧鬼’在亂飛亂跳。
那一大片的‘吵鬧鬼’數量還非常大。
應該說,之前天天超級安靜,一入夜就死寂到可怕的陸地上真的是第一次彙聚了那麽多吵鬧的小生命。
但仔細看,元薤白又怎麽也看不清楚那是什麽生物。
他只能聽到一種很陌生的‘聲音’在響徹整個沙灘。
——此處,我們元仙人身上又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方不得不必須也要說一下了。
因為,他當年從廣東醒來的時候,世界上大多數物種其實早已經在二十年前消失了。
很多過去存在于地球上的生物,他盡管是通過文字和網絡了解過。
但關于這些滅絕物種前的叫聲,長相,他只有文字概念,缺乏親眼見證,這才讓他不認識很多物種,更無法産生真正的想象力。
不過,海口本到底什麽時候又多了‘吵鬧鬼’。
南海之前明明除了那幾條深海裏的老鄰居們,根本也沒什麽未滅絕的物種了。
結合這個人之前消失了十四天,此時這一切好像才顯得茯神的暗示更反常起來,或者,真的需要這人自己解釋一下了。
但不得不說,就在元薤白想着這一點,又擡頭。
另一件事也一瞬間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因為,過了一夜,茯大爺現在人真正朝着他的人站起來,他的穿着方式……也是極其男友風了。
他直接上身沒穿衣服。估計是這一晚上過去,他也根本沒睡,就這麽坐了一夜。所以,他現在半敞着自己這一夜也留下了幾朵‘小桃花’的肩膀,後背和胳膊就出現了。
這說明,他昨天剛徹底擁抱了他的淡水,他并不需要對全世界隐瞞這一點。
但他底下還是穿了一條牛仔褲的。
那條牛仔褲半挂在他那種全是深色強健肌肉的腰上,讓他看上去真的挺像能一腳踹死人那種個性了。
但這人本來就特別高。
他又是那種留着長發,都比普通人的短發更有男人味的五官。
所以,當他那頭沉浸在夜色,看不清楚顏色的頭發被海風一吹起來,發絲完全飄向了大海。
配着他這種天王老子都怕他的樣子,真的就是一個……足以讓人一眼從此淪陷,愛上他的南海之神了。
“……”
這種想法,元仙人這一刻真的是一點不帶濾鏡了。
他甚至……完全就是被某人現在從黑夜中向自己一個人走來的樣子給第一眼弄得動不了。
但這一幕帶來的奇怪心動感,也實在太強烈了。
強烈到……元薤白的……心髒跟着暴露在整個黑夜中,他的眼睛卻只能看到那個人向自己走來的樣子,再看不到其他人了。
他愛這個人,他自己早就知道了。
可元薤白不知道。
他真的會因為這個人每一次向自己一步步走來的樣子都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只愛他。
他竟然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了。
元薤白的世界,原來……名字就叫做茯神。
【“這陸地太狹窄。”】
【“窄到小蝾螈的兩只腳都爬的過去。”】
【“可那天空太高。”】
【“我總怕你一個人飛上去,就不回來。”】
【“所以我想要一條船一把漿。”】
【“然後,我和你……一起劃上雲端,去看星星啊。”】
這一刻,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對着整個世界去發出的讀詩聲,好像響徹了這極夜前的黑夜上空。
要是生命是詩,也許地球上的每種相遇都是一種詩吧。
可這事要是這裏,元薤白這種根本連他什麽樣早都見過的人也不至于會對今天的他感到陌生。
偏偏下一秒,某人更‘不多見’的一面已經随着極夜的月光和海面的反射暴露給了他整個人。
當下,元薤白還一個人坐在盡頭,一件白襯衫還罩在他瘦弱單薄的肩膀上。
此時,他已經聽到了一種口哨聲,一種之前從茯神口中發出的口哨聲,接着,那個人還一下站在那個地方對他說話了。
“喂。”
“就是現在,擡起你的頭,看看天上的‘新朋友’,它們都在一起和你打着招呼呢。”
對方的這句話就像是有魔力般,元薤白下意識也去聽從遠處的那個人的話,立刻擡起了頭。
但他擡起手臂擋了一下眼前的海風時,元薤白也已經迎面一下子感覺到了一種上升氣流随着海風一起吹來了。
風……特別大。
但一開始的那聲口哨還是起了作用,因為,果不其然,這時半個海口的沙灘上也立刻被他一個人驚動了。
接着,就像是一種連鎖反應。
一群地球上曾經覆蓋最廣,更不需要依靠氣味,季節,只憑着磁場就能找到家的‘生命’已經從沙灘上集體飛起來了。
是的。
它們不僅會飛,它們對着整個南海一次性全部飛起來的樣子還美麗極了,因為,他們的名字不是別的。
他們是……鳥。
他們還有很多名字。
諸如元薤白從前只在文字記錄中所看到紅喉潛鳥,黑腳信天翁,海燕,小軍艦鳥,海雀,海鷗等等,就是他們……的名字。
可一群在南海上空整整消失二十年的鳥類竟然全部被一個人找了回來,他們……全部飛回來了,飛回自己的家鄉了,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末日中奇跡呢。
但他們真的沒有滅絕。
他們真的還努力活在地球上,直到一個人找到他們,将他們帶回了自己生活過的海口。
十三天無法找到生命的終點,那就再多試一天。
那個永遠不會賭輸的人這次真的又做到了。
然後,某人也趁着這時候将昨夜他一直沒露出來的……一頭雪白的‘秘密’跟随半個海洋上的鳥叫聲一起飛揚了起來。
他并不在乎死亡,他也并不在乎衰老,可在他這張年少白頭的面孔下,他也希望一個人能在此時看到他的全部真實。
然後,眼看自己一頭雪白的長發充斥在了元薤白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黑色瞳孔,更令對方直接頓在原地。
這時,這個南海過去生命最古老的海洋生命才對着他另一半的世界——一個淡水生命垂眸笑了一下,又親口說出了一句話。
……
“早上好。”
“現在是2041年7月13日,這也是我希望對你親口說一聲早安,還有……很開心看到你又為我醒來一次的時間。”
“不過,這一次,你看到我想送給你的世界了嗎?”
“我的美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呀~我的美人~
這就是船長今天的新套路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船友們覺得怎麽樣!來點評一下這兩個套路爬今天這種氣氛叫什麽!
……不過,原來這就是一起開過船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