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眼看着八月繁殖期都快過去了, 即将錯過和老婆恩恩愛愛的好日子,烏鴉本鳥也不明白, 它到底為啥非得在五月到八月期間繁殖, 只能将其歸結于神秘的大自然力量。
讨老婆必須要有溫暖舒适的窩,以及一段展示自己的飛行技巧,最最最重要的就是,讨鳥歡心的閃閃鑽石。
奈何, 鑽石在連續幾天的陰雨中, 再也不亮了。
人類奸詐狡猾, 烏鴉也是鳥中精英, 它自然不願意落入人類之手。
最近經過觀察發現, 人類的領土中多了許多進出的“人”,和那家産出鑽石的領地一樣, 人多起來,烏鴉就不好行事, 貿然闖入, 危險性極高。
它本想找那名叫初聲晚的人類再商量一下交易內容, 不曾想這一糾結, 就再也進不去了。
今天,烏鴉正圍着樂園外圍溜達, 想找時機進門,不想眼前一花,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入敵方手中。
它撲騰着翅膀,想放兩句狠話威脅一下。
結果,對方上來就和它來了個近距離貼臉。
誰家好人跟烏鴉貼臉啊!
緊接着, 烏鴉被人上上下下摸了個遍, 翅膀縫底下都不放過。
它不幹淨了, 烏鴉一臉生無可戀懷疑鳥生的模樣。
摸也就算了,摸完還抓着它去了尋徊那狗東西的地盤,這不是殺鳥又誅心嗎?
聽着烏鴉凄厲悲憤的叫聲,初聲晚于心不忍,走過去雙手捧住它身子,以免它由于掙紮弄傷自己。
烏鴉哽咽一聲,黑豆般大小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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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聲晚:“……”
它到底經歷了什麽?
柳慕尋低“啊”了一下,手還抓着烏鴉的腳,另一只手擡起,在初聲晚臉上摸了摸,“你就是那個能給妖提供願力的人類?”
此話一出,初聲晚身體一僵,連忙環顧四周,确認沒有顧客聽見後,才松了口氣。
這只蛇妖說話不看場合的嗎?
說起來,她上次找狐泯舟麻煩也是,當着一堆人面直接拍桌子叫狐貍打架。
初聲晚偏了偏頭避開她的手,“我們去辦公室說吧。”
“可以。”柳慕尋點頭,面上沒什麽表情,手往下,猝不及防地摟住了初聲晚的腰,正大光明的耍流//氓。
初聲晚:“你這是什麽意思?”
“近一點,比較有安全感,我怕跟丢了。”
妖似乎都有些粘人的屬性,尋徊愛摸頭抱人,池先生時常縮成一團,狐泯舟更不用說,現在還在她床上躺着呢。
初聲晚也算是習慣了妖的性格,沒在意,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烏鴉,道:“這只烏鴉,能先放開它嗎?”
“你要?”柳慕尋大方地松手,“那送你了。”
初聲晚疑惑道:“你是餓了嗎?”
“不餓,它在我附近晃悠,條件反射就給抓了。”柳慕尋聳聳肩,一手摟着人,另一只手好奇地去摸牆感知。
她是高度近視,雖說看不清人,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見,只是比較模糊,對溫度則更加敏銳一些。
到了辦公室,柳慕尋整個人以一種放松扭曲的姿勢窩在椅子裏,她的腿很細,能伸進辦公椅扶手和椅面的縫隙中。
她歪着腦袋看初聲晚的方向,道:“我聽妖局的人說,你能給妖願力。”
初聲晚抱着烏鴉,給它整理羽毛,“算是吧。”
柳慕尋柔若無骨的手摸摸椅子,平靜道:“我要待在這。”
初聲晚:“……?”
“他們說我染煞是因為人類,除煞自然也要找人類。”柳慕尋說得無比自然,腿無聊地晃了晃。
“我要是不答應呢。”初聲晚沒表情道。
柳慕尋沒說話,眼眸半睜,黑色的瞳仁慢慢變為豎瞳,她下巴微擡,眼睛似有魔力般,蠱惑着人看她。
初聲晚想移開視線卻不受控制地被吸引過去,那一瞬周遭事物虛幻起來,什麽也聽不見。
濃重的血腥味迎面而來,腦海裏響起“砰”的一聲,她看見鮮血飛濺,有陌生面孔的人類當場氣絕,倒在她腳邊。
藍色巨蟒驟然出現在眼前,尖銳的牙齒有人小臂般長,張開血盆大口,似一口便能将人生吞活剝。
“害怕嗎?”
有一道聲音鑽進初聲晚的耳朵,即使捂住雙耳,依然無比清晰。
“選擇和妖接觸,你就該做好準備。”巨蟒伸出分叉的舌尖,沿着她脖頸舔舐,豎瞳打量着她,沉道:“随便靠近妖,是最愚蠢的行為。”
初聲晚臉色蒼白,死亡逼近讓她身子止不住地輕顫。
“人和妖自古以來便是血仇。”
耳鳴的聲音太尖銳,初聲晚頭腦一陣眩暈,身體前傾,朝地面跌去。
視線朦胧着,意識不清,她想,幸好自己将柳慕尋帶到了辦公室,而不是在門口談話,不然讓顧客看到,就解釋不清了,在這,池先生也能很快注意到異樣。
這只妖和狐泯舟有仇,她不能讓對方留在樂園。
還有,狐貍真的很厲害啊,拿走了她的“悲”,即使是面對這種情況,也沒有一點崩潰想要哭的想法,或許她早就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了。
如果說狐泯舟在替她承受悲苦,那是不是她在難過時,只有他能感覺到?
血色與光影交織的天色裏,出現熟悉的身影,狐泯舟的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他很平靜,喚了她一聲。
“初聲晚……”
初聲晚坐在椅子上,像個等人來接的小孩,擡起頭來望他。
他俯身擁抱她,輕聲道:“對不起。”
恍惚間,初聲晚看到一只黑色狐貍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它身上到處都是血污,直到有什麽被打破,才化作人形,了無生氣。
柳慕尋給她看的,是過去的影像。
與此同時,圍在旁邊擔憂的池先生見原本相擁的兩個人,都毫無征兆地暈了過去。
“你倆怎麽回事?”
這個暈完那個暈的。
尋徊桎梏着柳慕尋的雙手,将她壓在椅子上,結果這蛇妖靈活地要命,腿直接纏過來。
他沉着臉道:“別亂動。”
“蛇的攻擊方式除了牙,就是尾巴啊。”柳慕尋無奈,“你這未免太強蛇所難了。”
池先生怕蛇吃自己,躲得遠遠的,“尋徊你能打過嗎?”
對方可是六百年大妖,等級壓制太大了,店裏最厲害的那個,這會兒還病怏怏的。
尋徊嘆口氣,“她沒想和我打。”
聞言,柳慕尋眨巴眨巴眼睛,擺爛一樣軟趴趴倒在椅子上,随意道:“我就想來混口飯吃。”
池先生怒:“你混口飯,把我們管理員整暈了?”
“我沒對人類出手。”柳慕尋朝抱在一起的兩人瞥了一眼,“冤有頭債有主,我攻擊的是那妖狐。”
此時,烏鴉偷偷摸摸往外走,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結果沒等溜出門,一頭撞在蛛網上。
————
初聲晚睜開眼睛,還有點暈乎乎的,沒适應光線,下意識擡手擋在眼前。
可在指縫間,竟然看到了狐泯舟的臉。
他就躺在她的身邊,應該是昏睡着的,此刻雙眼緊閉,呼吸清淺,幾乎聽不到。
陽光落在他的眉眼,這樣的光線,将他的輪廓柔和幾分,不再那麽清冷淡漠。
初聲晚緩了一會兒,回憶剛才發生的事,卻見狐泯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在看她。
他的眼瞳透出幽藍色的光澤,好像晶瑩剔透的玻璃珠。
“你看見了?”
他的聲音有點啞,透着一股冷淡的低沉。
初聲晚問:“什麽?”
“過往之事。”狐泯舟坐起身,眼睫垂着,在眼下落了層極淡的陰翳。
初聲晚“嗯”了下,“你身體好一些了?”
他靜默地看着她片刻,輕點下頭。
他的能力,是以自身為媒介無限制“替換”,從而實現心願。
讓初聲晚擁有和動物交流的能力,代價是與非人類共處,與妖接觸越多,越難脫離。
讓初聲晚不再悲傷,因那一縷情在狐泯舟識海的緣故,所以,他的某些東西便轉到了她身上。
一開始不明顯,直到最近才初顯端倪。
初聲晚有了一絲“神性”,情感漠然。
她自己或許也察覺到了。
不管是遇見妖,知道這家店非尋常店鋪,還是與異性同床共枕,她都表現得異常冷靜。
狐泯舟通過手機了解了人類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和初聲晚這樣,是不對的,用人類的方式來形容,是同居,而同居應該是雙方心意相通,有雙修念頭才可以的。
一人一狐之間莫名又安靜了會兒。
“疼嗎?”她忽地開口道。
狐泯舟微怔,垂眼看她,女生的那雙眼睛仍然清澈沉靜,仿佛見過那血腥場面,也不會生出厭惡情緒。
“當時沒感覺。”他頓了頓,又道:“現在想想,應當是疼的。”
那時的他不理解人和妖為何都讨厭自己,又不懂難過委屈是怎樣的情感,能做的,只是躲進山林避世。
初聲晚挪動一下,後腦枕在狐泯舟腿上,輕道:“你很努力地在學人類了。”
往常他可不會和人說傷痛的事。
狐泯舟的尾巴蓋在她身上,低道:“你再休息會吧。”
“嗯……”
她應了一聲,閉上眼。
房間裏很安靜,窗外天色昏暗,陽光漸漸暗淡下去。
“你的蛋糕。”
池先生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停停停,你手裏拿的是可樂,到底哪裏像蛋糕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拿錯飲料的柳慕尋。
店裏員工兩個不在崗,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店鋪,他這個負責人自然不希望又折騰倒閉了,臨時培訓來混日子的柳慕尋。
結果,這貨是條瞎蛇,拿着飲料說蛋糕。
在确認了綠樹蟒進食對象不是蜘蛛後,池先生放松不少。
也對,他就這麽大點,根本不夠蛇蛇塞牙縫的,柳慕尋沒事吃他幹嘛。
“不幹了。”柳慕尋沉着臉,把飲料随手一丢。
她就是來“廟”裏蹭個願力消煞,憑什麽要給人類端茶倒水。
尋徊手一擡,精準接到飲料瓶子放進冰箱裏擺好,溫和道:“你想要願力,就要付出相應的努力。”
柳慕尋大力拍着冰箱玻璃門,“這裏面的東西,溫度都一樣,我根本分辨不出來。”
尋徊若有所思,“那你跟我在前面接待試試?”
“可以。”柳慕尋點頭。
“我們先模拟一下接待流程,你把我當成顧客。”尋徊耐心地給她講了一遍工作內容,然後遞給她一部手機。
幾分鐘後。
“是掃碼,不要掃我的臉。”
“貼的太近了,你這樣會吓到顧客。”
“別拉手,也別抱我……”
目睹全過程的池先生沒忍住笑出聲,幸虧尋徊脾氣好,換個人估計早就氣炸了。
“你們在幹什麽?”翹班的初聲晚一來就看見三只妖在辦公室嘀嘀咕咕。
一個滿臉陰郁,一個很是無奈,還有一個捂嘴偷樂。
“晚晚你醒啦。”池先生小跑過來,仰臉看她,用手指了指另外兩妖,“我們在培訓新員工。”
“……”初聲晚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池先生想拍拍她肩膀,可個子不夠,最後拍了拍她胳膊,誇贊道:“還是晚晚你會管理員工,我和尋徊教了大半天,一點效果沒有。”
初聲晚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她和泯舟有仇,來當員工沒問題嗎?”
“可她和我沒仇呀。”池先生歪歪腦道,似是不解,“店裏正好缺員工,讓她頂上呗,大不了之後讓她住二樓,像二樓萌寵和九萬它們一樣,妖狐住你那,隔開就好了。”
初聲晚說不上來什麽感覺,柳慕尋的存在,時刻提醒着狐泯舟那些事,正如二樓的貓會讓九萬想起過去。
可在她心裏,天平似乎是傾向狐泯舟的。
另一邊柳慕尋差點徒手将手機捏碎,冷聲道:“我-不-幹-了。”
池先生拽拽初聲晚胳膊,“晚晚,你想想,能讓她發揮什麽作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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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狐泯舟病好,店內新員工在試用期,池先生大手一揮點了些好酒好菜,在店裏團建吃晚飯。
他拍拍手,學着初聲晚之前的話,叮囑道:“不管在外面是不是天敵,關系有多差,但只要在樂園,就不要動手哦。”
樂園就像是個“烏托邦”,保證和平,出了樂園,就是自然生态鏈,随便打,但在店,就要和諧共處。
“你能吃蟲子?”池先生見柳慕尋咬着蠶蛹驚訝道。
她颔首,“只要是肉類,我基本都可以吃。”
綠樹蟒其實性格很溫柔,并不兇,只是給人感覺兇巴巴的,再加上柳慕尋表情少,幾乎是全程冷着臉,從外表來看,完全就是個冷豔美人。
看冷豔美人吃蟲子,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她還看不清菜在哪,經常一筷子戳到桌子上。
這讓初聲晚對她的印象改觀不少,餘光睨了眼安靜吃水果拼盤的狐泯舟。
他好像也默認了“烏托邦”的協議。
一頓晚飯吃過,初聲晚和尋徊收拾桌面,池先生扔垃圾,剩下兩只仇妖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柳慕尋眯了眯眼睛,淡道:“你在這過得倒是潇灑滋潤。”
狐泯舟望向女生忙碌的身影,很快又收回視線,輕道:“你的事,抱歉。”
他指的是将她從異鄉喚來,染上煞氣之事。
柳慕尋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她修行天賦确實好,但有“心關”過不去,在家鄉時,她遇見過心地善良的人類,也遇見過作惡多端的人類。
她當時就想随便找個樹杈挂個幾百年,沒什麽太大的目标,對未來也沒期待。
後來,名聲漸漸傳出去了來找她的人就變多了。
即使沒有異鄉這一遭,恐怕柳慕尋也會走上染煞這條路,這便是妖和人的恩怨,早晚的事罷了。
要說恨吧,對方也不過是受制于人,沒有自由的妖狐。
要說不恨吧,這妖狐屬實氣妖,百年後再見,将事忘得一幹二淨,快活自在。
“嘴上道歉沒用,來點實際的。”柳慕尋道。
狐泯舟輕瞥她一眼,“你說。”
“那個人類挺有意思的,妖者不能自建‘廟宇’,唯有通過人類之手才可以。”柳慕尋單手托腮,悠悠道:“我要她。”
聞言,狐泯舟眼眸一沉,冷道:“她不行。”
“你這也沒誠意啊。”
“除了這個。”
初聲晚不是任何人的,他沒資格許諾将她交予誰之手。
柳慕尋“啧”了聲,破罐子破摔道:“那我要你自戕呢?”
“可以。”狐泯舟幾乎沒有猶豫。
柳慕尋:“……”
要媳婦不要命啊你,神經病。
“你心願很亂。”狐泯舟能觀心聽願,知曉生靈最真實的想法,他本是想償還仇債,卻并未在對方心中感受到所求之事。
“不想和你說話。”柳慕尋站起身往外走,能聽見她在喊人,“你們誰有空領我去一下住處。”
最終,她被安排住進二樓的一間空房,由于沒提前準備蛇蛇入住的東西,裏面空蕩蕩的,她要求也不高,要來一把椅子,打了個哈欠,直接變成本體,纏繞在椅背上,挂着睡了。
新住戶的到來,在二樓貓貓大隊裏引起軒然大波,三組貓貓分別開啓小會議。
【有晚晚管理員在,新來的員工應該不會太難相處。】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們中有誰見過新員工嗎?它是貓還是狗?】
貓貓都表示沒看見過新寵。
阿橘靜靜聽完貓貓們的讨論,【既然是新來的,還是要過去打下招呼,我去看看。】
【阿橘老大好棒!!】
【說不定這次我們陣營能多一名成員呢。】
繼之前貓貓站隊以後,這還是二樓第一次來新寵,除老大以外,每隊有七只貓,先拉攏到新寵的隊伍,自然就會打破平衡,一躍成為數量最多的隊伍。
貓貓雖然打工,但不代表它們不劃分勢力,搶生意。
就比如上次,散貓隊伍中的奶牛貓,在阿橘小弟送客時,居然碰瓷顧客,正大光明在走廊上勾引客人,後來那位顧客,就成了奶牛貓的客人。
曾經大家互相搶食争地盤,如今衆貓争奪人類。
要搶,就要有實力。
抱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有阿橘隊伍,另外兩組也是這麽想的。
深夜,三只領頭貓貓在門口相遇。
橘貓,貍花貓,奶牛貓。
阿橘尾巴自信地翹着,【不能打架,那就各憑本事吧。】
阿貍贊同:【我沒問題。】
【你們說它會聞我屁屁嗎?】奶牛貓興奮道。
阿橘:“……”
阿貍:“……”
這神經質是怎麽混成老大的?
算了,正事要緊,兩只貓貓對視一眼,阿貍跳起來,兩只爪爪抱住門把手,靠身體重量壓下去,聽到“咔噠”一聲後,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約有兩米長的蟒蛇,它鱗片通體藍色,有種神秘的美感。
據有關資料介紹,藍化綠樹蟒的出現是不可預測的,無法人工繁殖培育,只有經歷一次次的蛻皮,讓藍色的面積不斷擴大,最終導致綠色皮膚被藍化,才能成為藍化綠樹蟒。
柳慕尋活了六百年,蛻皮次數數都數不過來,藍化得非常完全,沒有一點雜色。
她此時的姿勢是繞着椅子的橫梁呈U型來回盤,腦袋埋在蛇身正中間位置,尾巴尖尖藏起來。
【喵啊,蛇!】奶牛貓看見椅子上的柳慕尋,吓得後跳一步,毛發炸起。
阿橘和阿貍反應倒是沒它那麽大,但同樣受到震撼。
這條蛇的體長,遠超貓貓能夠擊敗的範圍,它們在野外有時會遇到蛇,上演貓蛇大戰,憑借反應速度和攻擊方式多樣化,打架時,貓的勝算很大。
倘若這蛇就是二樓新寵,貓就不能和它起争執。
沉思片刻,阿橘準備離開,不争這只新寵的歸屬權,阿貍也是如此。
它們臉額頭相抵,貼貼交換信息,一擡頭,就看見奶牛貓不怕死的站在椅子上,擡起爪子去拍蛇腦袋。
它沒伸爪子,只是用爪墊拍,邊拍邊喵喵叫。
蛇不醒它就一直拍,直到蛇蛇仰起頭,奶牛貓“咻”的一下跑遠。
柳慕尋:“……?”
她倦怠地張嘴打哈欠,頭墊在蛇身上,沒打算搭理。
奶牛貓眼睛亮晶晶的,【它是睡了嗎?可它眼睛是睜着的诶!】
阿橘和阿貍不想多管閑事,可又怕奶牛貓死于蛇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它發神經。
蛇是不會閉眼的,一動不動的時候,可能就是在忙着睡覺。
作者有話說:
烏鴉:有人管管我嗎?還在蜘蛛窩呢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