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那麽招人喜歡
齊菁菁正在偷偷拆越聽的新面霜, 聽到開門的聲音後急忙将東西放好, 鵝式跑姿回到客廳,坐下時随手翻了本書。
越聽進來時,眉飛色舞。
齊菁菁裝的氣定神閑,随口問了句:“你倆在下面聊什麽了?”
越聽終于沒有大聲吼她, 語氣輕快:“談你的撫養權。”
齊菁菁很是無語, 臉都皺了:“謝謝你越老師。”
越聽的笑容還沒退去,也稍微有點好奇心:“我教你什麽了, 怎麽就成老師了?”
齊菁菁靠在沙發上,随手拿起的書已經扣在胸前, 她道:“你讓我知道了寄人籬下是什麽滋味,這還不算嗎。”
話一說完, 她就發現這本書有點重,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于是她默默将書挪開,涼涼地看着越聽。
越聽心情好, 不與她計較,反正她很快就搬走了。
洗漱完畢,她準備用點護膚品時,發現自己的面霜已經被拆了一半了。
她大發慈悲,自己拆了另一罐,将這一份送給齊菁菁。
齊菁菁已經打好腹稿, 準備将這個責任推到老鼠身上, 可越聽卻沒有半分指責,就這麽送給她了。
齊菁菁有點慌,捧着一罐面霜, 面帶茫然:“為什麽有種分配遺物的感覺?越聽你不要死!”
越聽:“……指望你想我點好是不可能了。”
她去客廳收拾東西,發現她很早之前買來裝樣子的一本《摩根財團》從桌底下跑到了沙發上。
毫無疑問, 這是齊菁菁挪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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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準備将書原封不動地放回去,但是拎起來時發現書裏有折角,正是全書八分之一的地方。
越聽當下抖擻精神。
齊菁菁看《摩根財團》了?
她竟然看得懂?
怎麽會這樣?
她立刻感受到自己将要動搖的地位,萬一齊菁菁看完這本書,然後管家裏要幾千萬去創業,再歸來時身家一百個億……
當晚,越聽就把那本《摩根財團》挂到了舊書網上。
周六那天,紀惠籬讓幸儀送了很多衣服和化妝品過來。
越聽還跟她道歉,說大周末不應該麻煩她。
幸儀趕緊擺手說沒事。
從上部戲殺青開始,她就一直在休息,這已經将近一個月了,工資照發還沒活,剛開工就能磕大老板和小老板的CP,不要太爽,她一點都不覺得累。
越聽不知道她是這麽想的,還給出一個替換方案:“不如你回去,要是你朋友周六休息找你聚餐呢?讓齊菁菁幫我弄這個,她也不能老是吃我的喝我的還什麽都不幹。”
突然被點名的齊菁菁擡起頭,了解越聽說的什麽後,再度低頭刷劇。
幸儀搖了搖頭,大老板的妹妹看着跟她不太像。
她道:“我沒有約會,反正這些之前都是我在做,臨時換人可能會出錯。”
越聽懷疑地看了看她,最終點頭,收拾好後,她還點了三人份的外賣。
齊菁菁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摳門鬼今天轉性了?
趁着幸儀在陽臺挑內搭的時候,她問道:“你今天的人設是好老板?”
越聽悄聲道:“你不懂,這裏邊都是人情世故,我有次周末去參加活動,主辦發也沒告訴我員工是臨時叫來加班的,結果那個工作人員給我束腰束得特別緊,一整天我坐在那兒真的好幾次快要斷氣了。”
齊菁菁冷嗤:“還得是你。”
幸儀拿了兩件內搭進來,舉着一件白色的道:“聽姐,這個怎麽破了?”
越聽過去一瞧,發現衣服腰側線頭開了,“不知道诶,質量不好吧。”
幸儀道:“那太可惜了,我覺得這件搭那個襯衫可好看了。”
越聽倒是沒什麽講究,她道:“要不就這麽穿,別人問的話我就說這是今年的流行,破洞風不是一直都有人喜歡嗎。”
幸儀:“…………”
兩人正商量着,齊菁菁突然走過來把衣服奪過去,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翻出來針線盒,自己在那邊縫起來。
越聽和幸儀都看呆了。
不一會兒,衣服縫好了,不僅如此,齊菁菁還在腰那裏做了一些改動,原本流線簡單的地方收緊了些。
越聽穿上後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站到鏡子跟前一瞧,發現這樣改動後還挺顯身材,将她腰身的優勢表現出一大半了。
收到兩人贊賞的目光,齊菁菁攤手,“我是個注重細節的人。”
越聽倒是直言直語:“看來你也沒有我想的那麽一無是處嘛。”
齊菁菁冷哼:“我也很震驚,你竟然會用成語。”
越聽看在衣服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幸儀又幫忙收拾了一下她的化妝品,發現很多粉底都沒怎麽用過,甚至有一個粉霜是三年前買的。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紀惠籬會讓她帶化妝品過來了。
她的小老板不太會打理這些啊。
可能是因為第二天就要踏入自己從未涉及的時尚圈,越聽怎麽也睡不着,刷手機都不能安撫她的情緒,她想去找齊菁菁聊聊天,但是齊菁菁睡得很死,叫都叫不醒。
沒辦法,她只能折回自己房裏躺下,戴着耳機聽兩只蝴蝶。
也是神奇,沒一會兒她竟然睡着了。
齊菁菁半夜起來上廁所時,聽到隔壁房裏傳來痛呼聲,她的睡意沒了大半,走過去敲了敲,只見越聽舉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正在生拔腋毛。
她一個激靈,瞬間非常清醒。
本來是想提醒越聽,腋毛其實是可以用脫毛膏脫的,但是還未出聲,她就發現越聽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有意識的樣子,這又呆又狠的模樣……像是夢游?
齊菁菁被吓到,默不作聲關上門,到隔壁後把門反鎖,将自己包進被子裏,再沒敢探出頭來。
次日,越聽發現自己的腋毛又掉幹淨了。
她更加篤信,熬夜真的能掉腋毛。
從衛生間出來時跟齊菁菁撞上,齊菁菁面帶驚恐,很奇怪地看着她,道:“昨晚家裏很不正常,你……知道嗎?”
越聽不禁想起這是兇宅,便道出事實:“是的,我家裏有鬼。”
齊菁菁:“?”
紀惠籬開車帶兩人去金融城,一路上卻發現二人各懷心事,不言不語。
她倒是好奇,就算齊菁菁泡澡不鎖門被越聽看到好幾次,兩人也從未害羞到不好意思說話,今天這是怎麽了。
到地方後,她把齊菁菁打發到她該去的地方,開始給越聽做思想工作:“你太緊張了,放松點。”
越聽端起水杯時,水不停往外灑,“我緊張了嗎?”
紀惠籬接過杯子,拿紙巾擦了倒出來的水,“你手都抖成這樣了。”
越聽道:“不行,我嗓子好幹。”
紀惠籬把水杯舉到她跟前,微微傾了一下,眼神示意。
越聽便這麽就着喝了水,然後發現好像更緊張了。
紀惠籬拍着她的背安撫,很快想出辦法,道:“這樣吧,你就當今天咱們在演戲,Leslie是你的對手演員,她演一個時裝設計師,你演模特,你演技比她好,人氣比她高,戲裏是她要挑你的刺,但戲外她要對你低眉順眼……”
越聽深呼吸:“好多了好多了。”
紀惠籬又問:“能入戲嗎?”
越聽複述了一遍:“她演設計師,我演模特,但戲外我比她人氣高,演技比她好?”
紀惠籬道:“對,現在不怕了吧?”
越聽整理好情緒,道:“那在戲裏,我們倆誰名氣高,我是不是那種被人家挑剩下的模特?”
紀惠籬:“……你對設定要求還挺高。好,我再給你講講。在戲裏你是特別優秀特別謙虛好學的模特,她是眼高于頂的設計師,除了你,別人連被她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你會用你的真誠和身材優勢打動她。”
她道:“這樣呢?”
越聽挑眉,瞬間坐直了,“這個不錯,我好像不緊張了。反正我是她最好的人選,不過嘛我也不會驕傲,會虛心求教的。”
紀惠籬無奈:“入戲還挺快。”
越聽害羞:“啊?又被誇了。”
紀惠籬:“…………”
越聽突然道:“你為什麽不讓齊菁菁跟我們一起等?”
紀惠籬把水杯塞回給她:“劇本裏有她的戲嗎?”
越聽回想剛才的設定,好像沒有。
行吧,無關人員就應該退場。
就在電梯那邊影影綽綽時,越聽才想到自己還有件事沒跟紀惠籬說,她轉身把襯衫撩起,“你看這個地方原來是破了的,但齊菁菁幫我縫好了,還改了一下,更好看了。”
紀惠籬輕笑:“她跟我媽學過一陣。好了,Leslie來了,你要好好表現,我等你的好消息。”
越聽不明白她眉宇間為何浮上淡淡的惆悵,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整理好衣服,靜靜等待那個和她對戲的女演員。
Leslie的母親是中國人,也是個很有名的設計師,父親是有一半希臘血統的法國調香師。
她的長相很特別,既有東方的典雅大氣,又有西方的深邃,身材極好,走路帶風,很有壓迫感。
越聽看到她迎面走來時,心想,果然是個眼高于頂的設計師。
不過沒關系,她是這位設計師最好的模特人選,所以主動權在她這裏。
設計師身邊還跟着程琮,看來她們關系确實不錯,再有,程琮那個哥哥像是從大馬路上随便認來的。
互相打了招呼,程琮作為牽線人,為活躍氣氛還誇了越聽好一會兒。
“她上次拍的那組照片你看到沒,網上好多人都喜歡呢,我都漲了好多粉絲。”
見設計師還在觀察越聽,程琮再次開口:“藍嘉,你要不要讓越聽試試你的衣服?”
越聽才知道,原來這位設計師的中文名字這麽特別,她悄悄看過去,與藍嘉四目相對,藍嘉的眼睛淡妙似琉璃,越看越漂亮。
藍嘉看過越聽那組照片,甚至還問程琮要了那天的拍攝花絮。
她想知道程煜改造不了的人會是什麽時尚絕緣體,看完照片和視頻後,她就知道問題所在。
越聽光看臉确實有點冷淡風美女,但是一拍動圖就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和感,為了印證這個觀點,她找到這位藝人之前拍的仙俠劇,發現她在裏面演的反派魔頭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悲憫,并不是否認她的美感,只是跟時裝有壁。
尤其她現在用慧黠的眼神看過來時,藍嘉覺得自己真的踢到鐵板了。越聽看過來的眼神跟自家二哈如出一轍。
不知道誰學得誰。
她開口道:“等會兒,我跟越小姐聊聊看。”
她普通話說的真好。
越聽有些着迷。
藍嘉疑惑地瞧着她。
她不懂,自己剛才只是說了句話,又不是吐了口仙氣,越聽在陶醉什麽?
紀惠籬道:“那我先去看看齊菁菁。”
程琮說:“我送她們上去。”
紀惠籬點頭,“麻煩你了。”
程琮擺手:“客氣了。”
兩人寒暄畢,紀惠籬去了另一棟樓,程琮帶着今天的主角去了五樓。
她有意讓藍嘉和越聽多交流,于是到門外調戲了會兒藍嘉的秘書。
越聽在裏面端正坐直,靜等着自己的人生進入下一階段。
藍嘉拿了自己的設計稿出來,見她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行注目禮,感到奇怪:“你很緊張嗎?”
越聽道:“不呢。”
藍嘉:“但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來試童裝的。”
越聽:“有嗎?”
藍嘉:“……比我五歲的侄女機靈不到哪兒去。”
越聽以為是自己不夠端正,坐的更直了。
藍嘉揚眉,坐到她對面,問了她的生日。
越聽老實交代,“您這邊的衣服還挺有靈氣,穿之前要算八字呢。”
不知藍嘉聽沒聽出她的恭維,一直在稿紙上寫寫畫畫,過了一會兒将筆擱在桌上,面色轉好,“你這八字不錯。”
越聽疑惑:“你懂這個?”
藍嘉颔首微笑:“略懂。”
越聽喜道:“那您能幫我看看嗎,我有沒有當首富的命?或者齊家突然發現我是他們走丢的另一個女兒?”
藍嘉:“這看不出來。”
越聽想了想,又問:“那我有沒有拿奧斯卡以及各種影後的機會?”
藍嘉還是搖頭:“這個也看不出來。”
越聽不理解了,事業和財運都看不出,那只能問問健康問題了:“我會不會活到一百歲?”
藍嘉道:“這個還是看不出來。”
越聽再沒問的了,直接道:“能看出來什麽?”
藍嘉目露精光:“能看出來,你克我前男友!”
越聽:“???”
她道:“什麽?”
藍嘉道:“沒聽清?”
越聽:“聽清了,沒懂。”
藍嘉道:“你這個八字倒是不硬,但就是克程煜,從屬相到星座,把他克的死死的。”
越聽:“…………”
藍嘉這才開始欣賞她,好像她是自己捏出來的作品。
越聽縮着脖子垂着腦袋,耳朵時不時動一下,興致不高,還很尴尬。
藍嘉道:“你平時看時裝秀嗎?”
聊到工作相關,越聽才打起精神。
這不是巧了嗎,這周一剛看過。
照實回答。
藍嘉道:“哦,jade啊,不是說她在娛樂圈只瞧得上秦書宛嗎?怎麽也邀請你了呢?”
越聽沉默片刻,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跟秦老師剛合作完,有些交情,她知道我最近對這方面很感興趣,所以叫了我過去。”
藍嘉道:“這樣啊。”
越聽假笑:“您覺得我能穿什麽類型的時裝?”
藍嘉上下打量着她,“稍等,你來之前我準備了一套,你可以試試看?”
越聽道謝。
藍嘉喊了助理進來,讓她帶越聽去換衣服。
程琮見二人狀态不錯,應該聊得不尬,便去打探藍嘉的口風:“有望合作嗎?”
藍嘉撕下寫着八字的那張稿紙,道:“肯定啊,上哪兒再去找一個這麽克程煜的人。”
程琮:“……所以當初為什麽要談?”
藍嘉扭臉罵道:“我當時沒長眼行了吧?”
程琮非要惡心她,抱着手臂往桌上一坐,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他配不上你?你怎麽回我的來着,哎呀,突然失憶了,你來幫我回憶一下?”
藍嘉:“……我說‘他是耐看型’。”
程琮嘆道:“你是不知道,跟你談過戀愛這件事讓他增長了多少自信,原本就是滿的,現在直接翻倍,走哪兒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帥,合照比不過人家就說是自己不上鏡。”
藍嘉被她說的無地自容。
之所以鬧得這麽難看,是因為程煜那德行還在交往期間出軌,甚至死不悔改,一問就說是對方蓄意勾引,這還不算完,分手以後他也沒少利用藍嘉的人脈拉活,現在他在國內的名聲一大半都是靠着藍嘉掙來的。
程琮知道這些,所以很理解藍嘉想弄死程煜的心。
藍嘉道:“你爸真給他分遺産了?”
程琮無奈道:“肯定分了啊,人家現在好多地方都辦了房産,就算下半生一直揮霍也花不完那些錢。”
藍嘉道:“可他是私生子,你那幾個哥哥弟弟都不反對?”
程琮:“沒辦法呀,老頭子都埋了,總不能燒個人過去勸他改主意吧?”
藍嘉:……不是沒有道理。
總之現在的情況很簡單,她們就是一條線上的,有共同的敵人,他的名字叫程煜。
當越聽從試衣間出來後,程琮眼睛都看直了。
藍嘉也沒想到她身材這麽好,“不錯啊。”
越聽對開叉的衣服沒意見,但是。“鼻子上挂個環環是幹什麽的呀?”
藍嘉:“……你不覺得挂了這個環環才有異域感嗎?”
越聽:“但這麽夾着我鼻子好疼。”
藍嘉道:“但是這樣看着性感加倍。”
越聽:“誰會這麽覺得?”
藍嘉還未說話,她身旁的程琮已經搔首弄姿,靠近越聽,伸手挑起她鼻子上挂的環環,眉毛挑的很輕浮:“等會兒有空嗎?”
越聽:“……”
藍嘉把人一把掀開:“瞎開什麽屏?”
她仔細看了看越聽,“這衣服就是給你穿的,別人穿就是味道不對。”
聽她這麽說,越聽也就不糾結這個環環了。
藍嘉往遠處站了點,端詳着越聽,“你要是拍電影就應該試試這種妝造,真的很有感覺。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就好像被全世界孤立但還在前行的大女主。”
總之,很對味。
程琮也微微一驚:“你很少誇人啊,看來是真滿意越聽。”
藍嘉知道她什麽心思,“收着點兒,紀惠籬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越聽不懂她們打啞謎的內容,但這句卻聽懂了,皺着眉道:“你罵我經紀人?”
藍嘉:“……沒有,我在誇她呢,意思是她可以活到一百。”
這姑娘還挺護短。
越聽自己辨不出真僞,但卻對紀惠籬信心滿滿。
她們應該不敢說紀惠籬的壞話,畢竟人家是首富的孫女,在圈裏也很有名氣。
藍嘉這麽糊弄過去,臨時有些靈感,跑到裏面的小間畫圖去了。
這倒是給了程琮發揮的空間。
她攔住要去換衣服的越聽,道:“這衣服好看,先別換,不如我給你拍幾張?”
越聽道:“不拍。”
程琮不懂了,換成其他人,聽到程琮這個名字,姿勢都擺好了,越聽竟然拒絕。
她道:“為什麽不拍?你不滿意我的攝影技術?”
越聽道:“我經紀人沒說可以拍照,她說了我才拍。”
程琮:“……她也太管着你了。”
越聽感應到危險正在靠近,匆匆說道:“她是為我好。”
說完便跑去試衣間換衣服。
程琮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十分有趣。
沒想到這還是個惹火的。
她一般不跟圈裏的藝人發生什麽,但這次卻覺得可以破例。
越聽出來時,她還坐在桌上擺弄相機。
眼神靈敏的攝影師逮住要跑的越聽,出聲道:“越聽,你晚上有空沒?”
越聽道:“那得看我經紀人。”
程琮笑着走近:“別管她,晚上我要是想見你,你願意嗎?”
越聽道:“我晚上都回家睡覺了,你怎麽見我?”
須臾,她道出那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你會托夢?”
程琮:“……那倒不會,但這絕不影響我的能力,你懂嗎?”
她眼神勾着越聽,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卡,很有技巧地別在越聽的領口。
越聽:“?”
齊菁菁到了辦公樓後才知道自己是來面試的。
面試她的是另一位學徒。
她當場就火了,這也太侮辱人了,假如她通過面試成功入職,她的面試官跟她一起當學徒,這讓她情何以堪。
但這段時間被越聽罵多了,她的耐心明顯多了許多,也很配合,這場面試順利走到尾聲。
紀惠籬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填寫入職信息表。
看到她毫不猶豫在‘是否需要住宿’那一欄選了‘是’,紀惠籬略有不解:“怎麽?越聽那邊住的不開心?”
提到這事,齊菁菁可有太多話要說了,她小聲道:“你知不知道,越聽那個房子裏幾年前死過人?”
紀惠籬道:“知道,怎麽了?”
齊菁菁:“……這不算什麽,但她夢游拔腋毛,我快被她吓死了。”
紀惠籬想到那晚在齊家客房看到的一切,眉毛一抽,“她是不是跟你說,她熬夜會掉腋毛?”
齊菁菁道:“這你都知道?”
紀惠籬沒回複,靜靜看着她填表。
原本以為會費些功夫,沒想到這姑娘自己想逃。
填完表格,齊菁菁客客氣氣跟面試她的妹妹一起去拍照,在打卡機那邊輸了照片。
她回來時樂不可支,手舞足蹈的。
紀惠籬道:“什麽時候搬家?”
齊菁菁下定決心:“今晚!”
紀惠籬:“……你就沒跟越聽住出感情?”她那麽招人喜歡。
齊菁菁收拾好自己的包:“能有什麽感情,我又不喜歡她那種的。”
話音剛落,姐妹兩人都沉默。
齊菁菁連忙捂嘴。
好像,暴露了什麽?
遲遲無話,為了掩飾自己的失策,齊菁菁漫不經意地道:“你來這邊,誰陪越聽?”
紀惠籬道:“程琮在那邊。”
齊菁菁擰眉,“程琮?”
紀惠籬道:“怎麽了?”
齊菁菁微笑:“沒什麽,晚上回去慶祝一下,越聽要有女朋友了。”
紀惠籬:“……什麽意思?”
齊菁菁給她科普:“姐,你難道一點都不關注程琮的私生活?”
紀惠籬:“我為什麽要關注她的私生活?”
齊菁菁嘆氣:“你不知道,程琮在這方面攻無不克,只要她喜歡的女孩,最後肯定都會喜歡她。”
她補充道:“她以前就用小號誇過越聽好看,今天你又專程把越聽送過去了,結果只有一個。”
紀惠籬沉下臉,轉身就走。
齊菁菁在後面喊她,她也像沒聽見。
下樓後她立刻給越聽打電話。
一接通她就問:“在哪兒?”
越聽道:“我在樓下呢,齊菁菁還沒面完嗎?”
紀惠籬松了口氣,道:“甭管她,她不重要。程琮在你身邊嗎?”
越聽道:“沒有啊。”
紀惠籬終于放下心,“那就好,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接你。”
越聽道:“不過她給了我一張房卡,還塞到我領口了。”
紀惠籬沉默片刻,“什麽?”
越聽道:“一開始她說要給我拍照,我沒答應,她就給我房卡,說晚上會等我,然後就跑了,我都來不及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