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奪門而出
藍嘉剛得知一件大喜事。
國內一位一線女星穿了程煜的衣服去參加電影節, 照片傳到網上後, 網友紛紛吐槽,這件衣服以泰山壓頂的姿勢毀掉了該名女星的美貌,不論其他,光從紅毯上的照片來看, 她這個造型可以說是高配版的程煜。
這番言論在網絡上迅速流傳, 甚至還單獨開出一個詞條。
大快人心。
藍嘉覺得越聽真是個法寶。
這剛準備給她做衣服,就把程煜克了一頓。
好人吶。
雖說這件事不至于讓程煜元氣大傷, 但也要三天不利于行了。
誰讓他之前總是營銷自己是高端藝術設計師,每次一翻車就找人寫稿, 把鍋甩給模特或者是大衆不懂真時裝。
這回可是一位哪哪兒都挑不出毛病的一線女星穿着他的衣服,結果被吐槽成這樣, 他敢給人家女明星甩鍋嗎?
看他這次怎麽收場。
一想到将要看到程煜将要低三下四出來道歉,藍嘉的心情就非常美好。
但不等她想象完那個令她痛快淋漓的場面,紀惠籬和越聽又折回來。
六目相對, 藍嘉對紀惠籬的不悅茫無所知,側身讓二人進來。
很快,工作人員送了咖啡。
紀惠籬一動不動。
Advertisement
越聽想喝,但不敢動。
藍嘉道:“怎麽回來了,還有事嗎?”
紀惠籬道:“程琮呢?”
藍嘉仿佛明白了什麽。
該死的程琮。
撩誰不好去撩紀惠籬的人。這女的笑面虎她不知道嗎?
首先紀惠籬是首富剛認回去的孫女,齊家的人脈資産盤根錯節, 誰家都分了人家兩杯羹, 紀惠籬本人能力也極強,在圈裏混的誰敢惹她。
要是這人借機興風作浪也就罷了,可偏偏人家兢兢業業, 自給自足,從不會拿齊家壓人, 口碑好的不像話。
程琮在想什麽,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嗎。
藍嘉幹笑,“剛走不久,要不我給她叫回來。”
紀惠籬道:“沒事,我晚上去找她。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藍嘉:“……”
自己的事自己幹,她只能祝程琮好運了。
離開時,越聽清楚地感受到紀惠籬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她為什麽心情不好,坐上車時打量了她好久。
紀惠籬見她一路上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盤,在紅燈路口停下後,問道:“你是琢磨着偷我方向盤,還是把套?你說要哪個,我待會兒就給你卸下來。”
當場被抓包,越聽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方向盤你怎麽回去?”
紀惠籬一本正經:“我扛着車回。”
越聽這才明白她是開玩笑。
車開到樓下,越聽遲遲不下車。
紀惠籬道:“怎麽,車座比你家床還舒服?”
越聽提醒她:“你剛剛說方向盤和把套讓我選一個,我選把套,你給我。”
紀惠籬:“……”
她先下車,然後把越聽也請了下去。
“先欠着成了吧?”
越聽沒什麽意見:“你一向說話算話,我還是信任你的。”
紀惠籬見她絲毫沒有想起那張被自己扣下的房卡,喜憂參半。
喜的是面對程琮她不為所動,憂的是,就這缺心眼兒的樣子,真的知道什麽叫情根深種嗎?
她那日記裏寫的不會是騙人的吧?
現在想想,疑點重重。
她日記裏寫,當初追簡雲轍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過去幾年她對簡雲轍死心塌地,真的不像演出來的。
她最近老是想這些,幹什麽都分心。
直接問又怕吓到人家。
可人家對這些一無所察,甚至惦記着她的方向盤把套。
罪魁禍首完全不知道自己亂了別人的心,甜甜一聲:“我先上去了,齊菁菁要搬走,我得防着她偷我東西。”
紀惠籬道:“去吧。”
她伸手,好像想摸越聽的頭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又停下。
越聽領會到她的意思,彎腰挪過去,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她手掌下。
紀惠籬:……
越聽見她也不摸,就退開了:“有點尴尬,我先走了。”
紀惠籬目送她上樓,回車裏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越聽上樓時,齊菁菁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她震驚:“速度夠快啊。”
齊菁菁朝她擠眉弄眼:“我這是專門給你騰地方呢。”
越聽道:“你終于知道自己很占地方了?”
齊菁菁:“別懂裝不懂哦,我知道,最早今晚,最遲明晚,你就跟程琮要搞在一起了。”
越聽道:“我為什麽會跟她搞在一起?”
齊菁菁左三圈右三圈看了她很久,就是不知道她哪裏出問題了:“她沒撩你嗎?沒給你送禮物,沒給你房卡?”
越聽道:“房卡是給了,但那是酒店的房,又不是她的,她還能送給我嗎?”
齊菁菁:“……房卡呢?”
越聽道:“我給我經紀人了,哦,也就是你姐。”
齊菁菁:“?”
聯想到下午紀惠籬的奇怪反應,她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她那個平時看上去不近美色、帶發修行的姐姐……瞞着所有人愛上程琮了。
唉喲這可怎麽整?
齊菁菁急壞了。
越聽看她一會兒抖腿一會兒甩胳膊,出聲道:“你今天要是不抖出兩個銅板兒,就別想走了。”
齊菁菁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鎖定罪魁禍首。
她轉頭就要掐越聽的脖子:“你說你沒事兒長這麽好看幹什麽,現在惹禍了吧?”
越聽往後退了幾句,拿起一個抱枕防禦:“我知道,這招你是跟我爸學的。好的不學淨學這些?”
齊菁菁怒道:“傻子,你把事情弄成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越聽不明白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你知道上一個這麽對我打啞謎的是誰嗎?是我媽。再不好好說話,你也要死了。”
齊菁菁道:“你就這麽無知下去吧!”
紀惠籬接到越聽的電話時,已經在程琮的房間門口。
接通電話。
越聽聲音疲憊:“齊菁菁有沒有去找你呀?”
紀惠籬道:“沒有。怎麽了?你們吵架了嗎?”
越聽道:“唉,也不算吵架,她單方面侮辱我罷了,跟我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紀惠籬有些擔心。
雖說越聽跟齊菁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從未出過嚴重的事,但這兩人也是奇葩,吵架也是常吵常新,每次都能出不同的亂子。
她走到廊道那邊的窗戶,問道:“然後呢?”
越聽抱着抱枕坐在大門口,道:“然後她就奪門而出了。”
紀惠籬一聽,也沒打起來,還好。
“你現在在家嗎?”
越聽道:“在呢,正準備找人修門。”
紀惠籬:“?”
越聽解釋:“齊菁菁把我的門卸了。”
紀惠籬:“……”
她一時覺得離譜:“稍等,我叫人去幫你。”
越聽道了謝,随後又嘀咕:“還好我不火,不然齊菁菁抱着我的門,我在後面追着她,也太不雅了。”
紀惠籬:“……”
越聽道:“你知道今天這事讓我想起了什麽嗎?我想起我小時候下鄉,拖拉機在前面跑,我騎着自行車追着聞尾氣,狗在後面追我。”
紀惠籬:“……我等會兒就過去找你。”
她把越聽的地址給了宓芙,讓她帶着小虎去幫越聽修門,随後關上手機,拿上房卡去開程琮的門。
程琮以為來人是越聽,身上挂條布就出來了。
當她看到紀惠籬陰晦的臉色時,默默穿了件外套,沉默許久後開始幹笑,“你來……有事?”
紀惠籬撩起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有。”
“這門還有救嗎?”
越聽問小虎。
小虎邊哭邊道:“有。”
越聽看她爬上爬下還挺專業的樣子,既信又不信,“那你哭什麽?”
小虎的娃娃臉很嫩,眼睛還如嬰兒那樣漆黑濕潤,她大概一米五,站在越聽跟前時,越聽總覺得自己高大了不少,把她當女兒哄。
小虎邊哭便擰螺絲:“我剛剛去精品店買了一個手提袋,15塊。”
越聽懂了:“喜極而泣。”
小虎哭的更傷心。
宓芙在她家地毯上打坐,幫忙解釋:“我倆去的同一個店,店家賣我五塊,賣她十五。”
越聽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沒關系,精品店那種手提袋我也有幾個,等下分你。”
怕小虎不信,她去屋裏找了兩個出來。
小虎道:“跟我的一樣!”
越聽道:“現在高興了吧,等會兒你都拿走。”
宓芙問道:“你這個多少錢?”
越聽道:“五十塊,怎麽了?”
聞言,小虎止住哭泣。
正好建材市場那邊的工作人員把門送來,還幫着小虎一起安裝。
越聽幫他們倒了果汁。
宓芙突然問:“你去哪家店買的?”
越聽道:“叫什麽精致女孩三元店。”
宓芙笑容可掬:“我們也是。”
越聽:“……”
紀惠籬乘電梯上來時,就見越聽還坐在門口,邊哭邊拿剪刀剪一個手提袋。
門已經裝好了。
她過去跟越聽坐成一排:“怎麽了?哭什麽?”
越聽已經用完半包紙巾:“沒事,我還能忍……”
紀惠籬把她攬過來,輕言安慰。
宓芙聽到外面的響動,出來看了一眼,啧了一聲:“不就是五塊的東西賣了你五十塊,真當大事哭上了,眼瞅着你鄰居快下班了,別制造噪音啊乖。”
越聽從紀惠籬懷裏退出來,默默抽泣,進屋時把自己用過的紙巾全包進垃圾袋,坐在沙發上繼續哭。
宓芙拍了拍小虎的腦袋,“我錯了,比起她,你堅強多了。這要是古代,什麽打仗出兵全免了,把這孩子帶過去,直接給敵國城牆哭倒。”
紀惠籬道:“你放血毒他們不是效果更好?”
宓芙:“果然被排擠是謀士的宿命。”
紀惠籬不再理她,而是伸手招了小虎過去,溫聲說:“小虎,快哄哄她。”
小虎的手掌也像小朋友那麽小,指腹圓潤可愛。她從口袋裏找出一塊老牌包裝的綠豆糕,放在越聽手心裏,“聽聽姐姐,給你。”
越聽心都被萌化了,立刻止住眼淚,破涕為笑。
宓芙看着這溫馨的一幕,翻着白眼夾着嗓子:“聽聽姐姐給你~”
小虎扭過頭,兇狠地一聲:“瘋婆娘。”
宓芙:“……我就知道那只傻鳥不會平白無故這麽罵我,合着你教的?”
小虎預感到危險将要來臨,爬起來要跑,宓芙從自己破破的單肩包裏找出幾道符咒,“看我不請幾道天雷劈你。”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