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還剩七次
到家樓下,池明遠再次背起林槐,說:“今天可是你自己要求來我家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送你回家。”
“池明遠,你有時候話太多了。”
一進電梯池明遠将林槐按在壁上狠狠吻下去,“其實我也挺想不守道德的,接到你的第一秒我就想這樣吻你。”
“那為什麽不?”
“怕你揍我。”
林槐又想笑,擡頭的瞬間看見電梯頂上的監控,他推着池明遠:“監控。”
池明遠從他手裏接過他一直拿的傘,撐開,往攝像頭方向一舉,然後再次吻住林槐,“這樣就看不見了。”
林槐醉眼朦胧,他沒看清池明遠的臉,只看見眼前一大片彩色,電梯裏的燈透過傘布,像是雨後絢麗多的彩虹。
今晚的池明遠比前兩次都要急躁,差點扯壞林槐的上衣,林槐在被他抱到床上時腦子清晰了那麽一瞬間。
是自己太缺愛還是太孤單,好像每次靠近池明遠都像靠近一團火,像冬天被抛棄在冰天雪地的人終于找到熱源,忍不住想湊近。
明明是還厭惡他,煩他,想與他劃清界限,偏偏拎不清的自己送上門,林槐唾棄自己。
放縱吧,也就十次。
池明遠準備好了一切,認真做過功課的他今晚表現良好,箭在弦上還刻意忍耐着顧及着林槐的感受,今晚的前戲特別長,林槐被挑逗的受不了,抓着池明遠頭發往下拉:“快點,別浪費時間。”
“你說的,待會別哭。”
是沒哭沒叫,但是他低沉的細哼聲比某些片子裏的叫聲更要命……
林槐的身體很熱,非比尋常的熱,皮膚很紅,池明遠幾次想問都被打斷,繼續現在更重要的事。
最後,池明遠抱着他,在他耳邊細細喘氣:“林槐,我們還有七次……”
林槐幾乎一秒陷入沉睡,以至于他錯過池明遠的後半句:“我們不要計數了,一直這樣好不好?”
池明遠趴在林槐身側睡,他也累,像是怕林槐跑了,大半邊身體壓着林槐。
越睡越熱,池明遠摸着空調遙控調了幾次室溫,已經24度了,還是感覺熱。
早晨,池明遠被林槐的手機鬧鐘吵醒,關掉鬧鐘回躺的時候才發覺林槐在發燒。
池明遠頓時驚醒,細看更是吓得他早起的邪念瞬息無影,林槐渾身泛紅,成片成片的疹子,趕緊将林槐拍醒:“快醒醒,送你去醫院!”
到醫院,急診護士詢問發病原因,池明遠支支吾吾,這要怎麽說?昨晚做*做的太激烈導致發燒?他倒是能說出口,怕林槐不好意思。
“做……”
他一開口被林槐打斷,林槐告訴護士:“可能是酒精過敏。”
池明遠:“……”
拿着藥從醫院出來,林槐坐進車內第一件事問池明遠:“你剛剛想跟護士說什麽?”
池明遠系着安全帶,“實話實說呗。”
“怎麽說?”
池明遠臉不紅心不跳:“做| 愛。”
“啪!”林槐手上的藥袋拍到他身上,“池明遠,這種事你說出來的時候能不能含蓄點。”
“那,上床?睡覺?”
林槐懶得理他,池明遠小聲嘀咕:“還是做| 愛好,‘我想跟你上床’,‘我想跟你睡覺’,這兩個換誰都可以,做| 愛我只想跟你一個人做。”
“啪!”袋子拍到了池明遠臉上。
周日,林槐起的早,特意去街上的花店訂了個開業花籃。
原先的鄰居弟弟早早退學學美容美發,在銀杏街新開了間店,用于鳳芝的話說那就是村口王老五的美發店,林槐替鄰居弟弟糾正:“不叫美發店,叫‘形象設計工作室’。”
于鳳芝表示:“屁,叫什麽都一樣,不都是剪頭發燙頭發染頭發,對了,今天你們三個都得去支持人小夥兒,當初我們家窮的時候他家沒少幫。”
林槐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趁于鳳芝進後面洗頭時偷偷塞給鄰居弟弟一個紅包,拍拍他肩膀:“該叫你陳總監了。”
“別了,哥,你還是叫我二傻吧,對了哥,我幫你換個新發型吧。”
林槐不想拒絕,坐下任他發揮。
兩小時後總監将林槐身上的圍布拿下,“好了,哥你看看鏡子。”
先前一直盯着手機處理郵件,這會兒一擡頭林槐愣住,摸了摸頭發,不自在道:“這太年輕了吧。”
“你本來就很年輕,這是現下最流行的發型,那些個娛樂圈的小鮮肉都喜歡這種。”
頭發上了一點點顏色,不明顯的栗色,也燙過,原本就多的頭發更蓬松了,前額兩邊分成一個愛心形狀,林槐還是不适應,“你做的很好,但好像不太适合我。”
“哥,相信我,非常适合你,你底子好,這麽往外一站比那些海報上的明星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你只是不習慣,多看兩天就習慣了。”
正好林小楊過來找于鳳芝,看到他哥驚呼一聲:“哥!我靠,哥你真的太帥了!”
林槐蹙眉,“別總靠啊靠的,跟誰學的。”
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人,池明遠,他總是口頭禪挂嘴邊,聽池明遠講好像沒什麽感覺,從林小楊口中聽到,令他有種想揍林小楊的沖動。
林小楊做了個鬼臉,“哥,真的很帥啊。”
隔天,林槐剛進辦公室引起一片呼聲,姜黎小跑着過來:“哇塞,林哥,你昨天去相親了?打扮這麽好看。”
池明遠從他辦公室出來,“誰相親?”
待他看清今天不一樣的林槐,愣神幾秒,沖姜黎道:“相什麽親,你們組長不可能相親。”
姜黎跟池明遠混熟了倒也不怕他,知道他其實是屬于刀子嘴豆腐心一類的人,反駁道:“池經理,相親很正常啊,我們公司單身女性又不多,而且我偷偷說下,我覺得我們公司沒有哪個女生适合我們經理,我們經理這麽優秀給他介紹女孩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之前鄭助就有給介紹過,是吧林哥。”
林槐快步走進辦公室,他不習慣成為焦點,“以前的玩笑話,不作數的。”
池明遠跟進去,反手關上門,“鄭同修給你介紹過女朋友?什麽時候的事?你去了嗎?”
“很久以前的事,随口的玩笑話。”
“那你去沒?”
林槐拿起噴壺準備澆花,“沒去。”
池明遠跟着他身後:“為什麽沒去?”
“不感興趣。”
“我一直有個問題沒問過你,你喜歡男人嗎?”
林槐手上的動作沒停,給桌上的那盆小仙人球的土澆水,說:“不喜歡。”
他不想讓池明遠知道他喜歡男人,以他跟池明遠現在的關系,稍稍多一點點信息差容易引出一系列問題,譬如:“你喜歡男人又跟我上床,那你是不是喜歡我?”
以池明遠自戀的性格這句他百分百會問。
林槐不想承認,他們的糾葛基于那三十萬上,在三十萬沒解決前林槐決不會承認他喜歡池明遠,否則他堅持的一切将沒任何意義。
下一秒他的手被池明遠擒住:“那你喜歡女人?”
“池明遠,那我也問你,你喜歡男人嗎?”
換池明遠語塞了,他遲疑幾秒,說:“不喜歡。”
見林槐淺笑,他又補充道:“不喜歡,應該是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跟我上床?好玩?新鮮?
當然,林槐不會将這些問題抛出口,人要學會給自己保留體面。
同時林槐不動聲色的輕嘆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回答的是不喜歡。
突如其來的沉默不合時宜的萦繞在兩人之間,林槐面不改色的繼續澆花,桌面上的澆完他朝着向南的窗臺走,原先放在那裏的那盆剃過頭的銅錢草不見了。
回頭,池明遠也不在了。
池明遠喜歡從後面打通的休息室穿梭于兩間辦公室間,林槐不喜歡,他從正門走到隔壁,敲門,待池明遠回應後進去,“看到我的銅錢草了嗎?”
“沒有看見你的。”
林槐目光落在他桌上那盆禿頭銅錢草上,“這不是嗎?”
“這是我的,不是你的。”
“是你扔的。”
池明遠抱起銅錢草,“誰說我扔的,我那是放在牆邊曬太陽被你撿了去。”
論厚臉皮沒人敢跟他比,林槐說:“哪天你真不想養了還給我吧。”
“沒那一天。”
池明遠接到許小川電話:“明遠,我被池總調回梧城了,還有十分鐘到和創,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意外倒是挺意外的。”
驚喜倒是沒有,驚吓有。
十分鐘後,跑錯辦公室的許小川一臉不可思議的站在池明遠和林槐辦公室之間的那堵薄薄的牆中線,嘴長成“O”字型,“什麽情況?A組B組合并了?”
池明遠将他拉進辦公室,“沒有,我自己搬過來的。”
許小川壓低聲音:“你現在不讨厭林槐了?我就說他人很好,我說的沒錯吧。”
“跟讨不讨厭沒關系,不說這個,說你,不是說要在那邊待一年,怎麽這麽快調回來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鄭助忙不過來吧,讓我回來跟進兩個項目,那邊派其他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