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是金主
池明遠也沒細問,反正之前老頭将許小川調走的目的只是怕自己事事丢給許小川,想來最近應該是看到池明遠的表現合格又把人調了回來。
許小川喝了口水繼續說:“對了,我上次不是說在醫院看見你爸……池總跟鄭助嗎,那天我是跟朋友一塊兒去的,後面朋友去醫院看望老人又碰到過一次鄭助,也不知道是誰生病了。”
“不知道,他不會跟我說這些,我也沒問。”
“那不說他們,快下班吧,我請你和林槐吃飯。”
“用得着你請?別跟我搶,我去叫林槐。”
三人還是去之前一起去過的私房菜館,這次的氣氛跟許川走之前完全不一樣,池明遠開着車,林槐主動坐到後排,許小川在副駕和後排糾結一番最後也跟着坐到後排,池明遠倒是不在意,朋友之間不在乎這些乘車禮節。
池明遠将餐牌推給許小川:“來,想吃什麽盡管點。”
許小川指着餐牌:“我就想吃辣的,來個秘制辣牛肉吧,再來個解辣的,招牌荔枝白雪三份。”
點完他将餐牌推給林槐:“林經理,給。”
林槐正在跟客戶溝通項目細節,池明遠見狀将餐牌拉過去:“我來點吧。”
上菜很快,雖然許小川不知道林槐喜歡吃什麽,但他知道桌上的多寶魚和蟲草蒸雞是池明遠最不喜歡吃的兩道菜,他小時候被刺卡怕了,長大幾乎很少吃魚,也不吃雞,那兩道菜只能是他幫林槐點的,還有三道素菜,池明遠基本沒怎麽動筷子,都是自己跟林槐在吃。
林槐剛夾起一塊秘制辣牛肉,池明遠提醒他:“很辣,你胃不好,少吃點,嘗嘗可以,別吃太多。”
“沒事,一點點辣還是能吃的。”
他倆什麽時候關系這麽融洽了?
許小川疑惑的看向林槐,林槐低頭吃飯,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最後上的是招牌荔枝白雪,荔枝榨汁凍成冰,再制成刨冰當作白雪鋪底,上面再放上店裏事先凍好的荔枝肉,甜而不膩,清爽怡人,許小川最是想念這一口,他将其中一份端給林槐:“嘗嘗這個,限定季節甜品,店裏提前凍的,也只有這幾個月能吃到。”
林槐剛吃幾口,池明遠叫他:“嘗幾口就行了,別吃多,剛吃辣的現在又吃冷的,就你那胃,能受得了嗎?”
“沒事。”
“前天不是才胃痛過?等你胃好了再吃。”
“現在沒事。”
池明遠上手奪碗:“再多一口,等好了我點十份給你。”
林槐舀完一勺剩下的大半碗被池明遠搶過,連勺子都沒換,就着林槐剛用過的勺子将剩下的幾口吃光。
許小川吃着自己的那碗,越吃越覺得……詭異。
吃完時間還早,許小川跟着他倆回辦公室,池明遠去洗手間,許小川跟上:“有煙嗎?”
“戒了。”
“怎麽說戒就戒了。”
池明遠那句“林槐不喜歡煙味”冒到喉嚨又咽了回去,說:“突然不想抽了,抽煙沒意思。”
許小川跟着他,從洗手間跟到茶水間,這個點公司其他人都在午休,沒什麽人,許小川冷不丁轉話題:“你跟林槐關系不錯啊。”
“一般吧。”
“一般?你不是有潔癖嗎?你今天吃的甜品是他用過的勺子。”
池明遠正喝着水,被許小川這麽一問嗆到直咳嗽,“是嗎?聊嗨了,沒注意。”
許小川試探:“明遠,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你是不是對林槐有意思?”
“沒有的事,我會對他有意思?笑話。”
茶水間門沒關,正趕來沖咖啡的林槐将他倆最後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一般人應該假裝沒聽見,原路返回,過會兒再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跟池明遠繼續相處,可林槐不是別人,他端着杯子走進去,對池明遠說:“那樣最好。”
林槐淡定的磨咖啡粉,沖泡咖啡,然後端着杯走出去,全程沒給池明遠一個眼神。
許小川挺不好意思的:“他應該生氣了。”
池明遠是想追出去解釋的,可許小川在,他只能硬着頭皮說:“不用管他。”
一下午池明遠心神不寧,他覺得林槐應該生氣了,或者該跟他道歉?
晚上,A組加班,林槐正忙着,池明遠從前門進來,進門前還刻意敲了敲門,“有訂書釘嗎?我那邊沒有。”
“桌上,自己拿。”
幾分鐘後池明遠又來了,“打孔機有嗎?”
“自己拿。”
半小時來來回回把桌上能借的東西借了個遍,林槐看破不說破,池明遠這是想提下午的事,又不想明說,在等林槐先開口。
終是池明遠先敗下陣:“啧,算了,實在想不出借什麽了,今天下午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林槐裝糊塗:“什麽話?”
“就我跟許小川兒說的那幾句,你……你沒生氣吧?”
林槐笑笑,“你是說不會喜歡我那句?你只是闡述事實,我們不是早達成一致了嗎?我為什麽要生氣?”
聽他說不生氣池明遠反倒是有些失落,他覺得林槐應該要生氣。
林槐接着補充:“別忘了,你說過的,我們只是十次的包養關系,池經理。”
池明遠那點惡劣基因又開始作祟,一遇到這種情況他基本喪失好好說話的本能,又開始胡言亂語:“行啊,還剩七次,你打算什麽時候兌現完?”
“随你,你是金主。”
池明遠走過去将門反鎖,窗簾拉下,順手将林槐壓在辦公桌上,“我現在就想做。”
“不行。”
兩人對視着誰也不肯讓誰,池明遠不想強迫他,也不敢強迫他,不是沒膽,他大可現在将林槐嘴捂住做他想做的事,他怕的是林槐無畏的眼神。
“我是金主。”
“你是金主不是畜生,做事要分場合,池明遠,你确定現在要做?”
池明遠用力放開他,離開時狠狠甩上門,門枉震得“哐哐響。”
隔天池明遠沒來上班,林槐上班時掃向他的辦公室,燈關着,他沒在。
中午吃飯時又看過去,燈還是關着,沒做停留,下樓吃飯。
下午,姜黎送文件時不小心弄散幾頁,“林哥,你的訂書機呢?文件需要重釘。”
“在池明遠辦公室,我過去拿吧。”
“池經理今天好像沒上班,辦公室門鎖着,我還是出去釘吧。”
是啊,他今天好像沒上班,難怪這麽安靜。
第二天,第三天,池明遠都沒出現,林槐每次進辦公室都會下意識看向他的辦公室,他沒搬過來的時候隔壁一直是漆黑一片,才搬過來沒多久林槐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加班時隔壁陪着他亮着的燈。
林槐沒有給池明遠打過一個電話或者發一條信息,只是在周航午休時間進他辦公室幫他送快遞時無意叫錯一次名字:“池明遠,別鬧了,我休息十分鐘。”
于鳳芝最近心情不好,林開濟以前的工友從外地帶來消息,說是在羊城一帶見過林開濟,他開着車帶着一個女人,工友跟他打招呼他假裝不認識,工友篤定地說:“嫂子我是不可能認錯的,開濟眉毛尾有一道刀疤,眉毛被截成兩段,是吧?”
“他沒死啊,我們早當他死了,你下次再遇到他幫我也帶句話吧,就說讓他死遠點,死後不要托夢給他兒子。”
原本于鳳芝氣兩天也就罷了,又趕上趙向晨過來鬧事,林槐不在,于鳳芝跟趙向晨吵的不可開交。
于鳳芝是氣趙向晨總是找林槐,她指着趙向晨大罵:“你要是有能耐找林開濟去,找林槐算什麽本事,你爸又不是林槐害死的,林槐那時候才多大點兒,也別給我扯什麽父債子償,林開濟要是在這裏我第一個拿刀把他給剁了,林槐都被你們逼成什麽樣了!”
“那有什麽辦法呢,我總得找個人吧。”
“那你找我好了,我也活夠了,要償命是吧,來啊,來殺我啊!”
趙向晨只想找林槐,沒跟于鳳芝過多糾纏。
等林槐回到家又是新一輪暴風雨,于鳳芝将白天的不順心全發洩在林槐身上,按往常林槐的性格多半當聽不見,該做什麽做什麽,這次卻很難靜下心,家裏是待不下去,在外面逛一圈最終還是返回公司加班,只有辦公室夠清靜。
剛走出銀杏街,街口一輛熟悉的車隐在黑暗裏,林槐走上前,敲響車窗,車內睡着的池明遠不耐煩地睜眼,而後用朦胧的眼盯着林槐:“真巧啊。”
“你怎麽在這裏?”
五天沒見了。
“散心,不小心開到了這裏。”說話的同時池明遠将車門打開。
“那你繼續。”
林槐從車旁走過,車門正好打開,池明遠拽住他的手:“去哪?送你。”
“不知道去哪。”
“想喝酒嗎?”
林槐點頭:“這個提議不錯。”
他們去到一家小酒館,酒館人不多,林槐想起池明遠的潔癖,問老板有沒有一次性杯,池明遠說不用,消過毒的玻璃杯就行。
“你不是從不用外面的餐具?”
“你不是說這些都是我跟你之間的鴻溝,為了證明這些都能跨越,我的潔癖已經好了。”
駐場小哥正在唱着一首傷感歌曲,池明遠記得小時候媽媽經常聽,他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只記得其中的幾句:“我一個人孤單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裏,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林槐以歌就酒,剛喝兩口被池明遠按住手:“你酒精過敏,喝果汁吧。”
“我今天就想喝酒。”
“別喝酒,我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
作者有話說:
還能甜多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