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名江戶,一八六八年改名。
注54 有枋的門,明治以後多指沒有屋檐的門。
注55 二戰以前,荞麥面店常被當作現今的咖啡店,可以待客等人。二樓常有包廂,可供人密談會晤,甚至男女偷情。
笹魚
「賞花?」
德馬一邊回答「是」,一邊将油燈放在兩張床之間的西式茶幾上。微白的光映在玻璃窗上,窗邊很寒冷。月歷上雖已是春天,夜晚還是很冷,煉瓦建造的家令寒意格外容易浸染身體。
「之前您不是讓我去了權堂山采集嗎?」
「嗯。」
亮一郎盤坐在睡床的被窩上,搔抓似地摩挲下巴。他的背上披着深綠色的睡袍,那是德馬前幾天在唐物屋找到的,之前是外國人穿的,因為尺寸太長而賣不出去,所以變得相當便宜。他覺得亮一郎應該會喜歡,便買了下來,對方十分開心,幾乎每晚都穿。
「進入山腹小路盡頭處的矮櫻(注56)差不多也該到可賞玩的時節了吧。」
「說得也是……不過你為什麽會知道啊?最近采集你都沒跟着來,不是嗎?」
「我聽原先生說的。」
「嗯……」亮一郎微微點頭:
「一直都跟吵得要命的學生在一起,許久沒有跟你單獨兩人悠閑賞花了,去一趟也不錯……好,去賞花吧!」
德馬回到自己的睡床,在一端坐下。
「是原先生問我要不要去賞花的。」
「為什麽原會來邀你?」
「不只是我,他問我與亮一郎少爺,以及隔壁的千枝小姐要不要四人一起去賞花。」
聽到千枝的名字,連對緋聞漠不關心的亮一郎也察覺到了。
「難道原迷上了千枝小姐?」
「似乎是。」
亮一郎像貓頭鷹般「哦、哦」地回應了之後,又不高興地皺起眉頭說「為什麽那家夥不找我談啊」。
「不管是在大學或在研究室裏,那家夥跟我相處的時間都很長,但關于千枝,他在我面前連一個字都沒提起過,為什麽會跟你說啊?」
「不是因為害羞嗎?而且我常常跟千枝小姐聊天。」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
面對亮一郎一臉怎樣都無法釋懷的表情,德馬輕輕地嘆了口氣:
「因為亮一郎少爺會調侃原先生啊。」
「我才沒有像你說的那麽愛調侃他啦。」
亮一郎不悅地噘起嘴唇,德馬說着「是是是」,巧妙地避開話題。
「我想找機會拉近原先生與千枝小姐的距離。要是貿然讓他們倆單獨出去,彼此都會很尴尬,所以我想我們不妨也一起去。」
「但千枝小姐每隔一天都會去原家嘛,那家夥不會自己想辦法啊?」
原因為聘請淫亂的茶花妖為女傭,差點送掉性命。從那之後,他就超乎尋常地畏懼女性,連雇用老婆婆幫傭都不要。但對于住在隔壁的千枝小姐,由于德馬拍胸脯保證「她不是妖怪,絕對沒問題」,于是總算能拜托她做些女傭的事情。千枝過去雖然曾為娼妓,卻是位人品好又溫柔的女性,原這次總算喜歡上活生生的女人了。
「正因為平常就在身邊才尴尬啊,我無論如何都想幫幫原先生。」
亮一郎聳肩說「陪同賞花之類的事,我倒是無所謂」。
「妖怪什麽的風波不過是去年夏天的事,他明明說過已經受到教訓,對女人敬而遠之了。」
「我倒認為這樣很好哦,唯一挂心的是千枝小姐比原先生年長不少。」
「年紀什麽的無所謂啦!不管怎樣,這回的對象至少是人類啊。」
只因為第一次遇上的是妖怪,亮一郎的标準就變得相當寬松。他「呼——」地嘆了口氣,骨碌倒在睡床上,德馬于是對他說:「我把燈熄了吧。」
「話說回來,你的腳怎麽樣了?」
「腳?」
「夏天時,你的腳不是被灼傷了嗎?之後怎麽樣了?」
「腳底已經痊愈了,我記得亮一郎少爺也看過了吧。」
「再讓我看一次。」
德馬坐在床上,用力舉起雙腿。
「那樣我看不到,你到這邊來。」
……德馬有種亮一郎在引誘自己的感覺,卻又覺得對方或許只是單純想看看腳底。他走近亮一郎的床,不讓對方期待過多。
「上來這邊。」
他照對方的話上了床,有禮地跪坐,亮一郎頓時抖動肩膀笑了起來。
「我說你呀,這樣子我看不到你的腳底吧?」
德馬尴尬地俯卧說「那麽我就失禮了」然後伸開雙腿,亮一郎抓住德馬的右腳踝,往上高高擡起。
「哇啊!」
德馬輕呼了一聲,在睡床上翻了個身,仰躺着。對方撫摸他的腳底,他覺得癢,左右搖晃身體。
「亮一郎少爺,不要,請不要戲弄我。」
一想到說不定會傷到對方,他就無法把對方踢開,最後右腳總算脫離惡作劇的手。然而還來不及松口氣,高大的身體就整個覆上仰躺的德馬。
即使再喜歡這個男人,被對方緊緊盯着還是很不好意思。德馬收起下巴,低垂眼眸,額頭被親吻。嘴唇往臉頰、鼻尖移動,最後奪去他的唇。
他們舌頭交纏,親吻許久。男人撫摸德馬的頭發,摩挲他的臉頰,德馬偷偷地問對方:「要做嗎?」
「不行嗎?」
「不是……只是我可以把燈火熄掉嗎?」
亮一郎瞄了一眼油燈,低喃:「不熄掉也可以吧。」「但是……」話還沒說完,德馬就「哈啾」打了個噴嚏。
「冷嗎?」
「不,沒那麽冷。」
亮一郎緩緩撫着德馬穿着襦袢的肩膀。
「你穿得這麽薄,都不覺得冷嗎?」
「我已經習慣了。」
亮一郎牽着德馬的手讓他直起上半身,把自己的睡袍披在他穿着襦袢的肩膀上。
「這樣亮一郎少爺不就冷了?」
「沒關系。」
連睡袍前襟都整理好後,亮一郎執起德馬之前放在淩亂被窩上的手。
「你的手好溫暖。」
亮一郎撫摸摩挲德馬的右手之後,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掌。
「我這是要打傲慢的桑葉。」
德馬噗哧一笑:
「雖然桑葉經由我的手出入,卻不會待在我的掌心裏啊。」
亮一郎抓着德馬的手沒放,直接牽向自己穿着睡衣的兩腿之間,顯示男性存在的物事在兩腿之間微微硬了起來。
「可以用你的手幫我做嗎?」
聽到帶着熱度的聲音請求,德馬回答「是」,掏出亮一郎的雄蕊,用手指握住,溫柔而緩慢地在手中孕育它。因手淫而變大的那物事,看着就覺得惹人憐愛得不得了。亮一郎臉頰泛紅,仿佛顯示已有快感,表情也充滿誘惑。
「亮一郎少爺。」
「什麽?」
「如果您不讨厭,呃……」
德馬欲言又止,亮一郎撫摸他的臉頰說「說清楚」。
「能讓我含着這個嗎?」
亮一郎像是吓到一般,眼睛睜得大大的。
「若您讨厭就算了,我說了奇怪的話,很抱歉。」
「不,我完全不介意。」
看亮一郎吓到的樣子,德馬本來考慮打消念頭,但他想:如果對方讨厭,應該會半途阻止他吧,所以便把臉湊近亮一郎的下腹。雖然亮一郎曾經疼愛過自己的那裏,自己主動去疼愛對方的東西卻還是第一次。
他毫不猶豫地親吻上去,一舔拭前端,亮一郎的腰就微微搖了搖。德馬舔拭周圍,撥弄中段部分,将它導進自己嘴裏。同樣是身體的一部分,聳立的那裏卻非常炙熱,德馬陶醉地愛着亮一郎的雄蕊。當對方這樣對待自己的時候,他雖然羞恥,卻很舒服,于是也想讓亮一郎舒服,就像亮一郎對他做的一樣。光是舔拭那挺直的中心,自己的下半身就開始發熱,明明沒有碰它,它卻自己硬挺起來。
「德馬,夠了。」
感到對方撫摸他的臉頰,他擡起臉,雄蕊沾着德馬舔上的唾液,光亮亮的。他很在意亮一郎那困擾似的暧昧表情,不禁問「您不喜歡嗎」。
「你這是在哪兒學的?」
德馬低垂眼眸。
「因為亮一郎少爺常常為我做。」
「不可能只因為這樣,你老實說是在哪兒學的。」
對方以嚴厲的口氣質問德馬。德馬用手背擦拭濡濕的嘴邊,帶着泫然欲泣的心情說:「是千枝小姐。」
「她說我……呃,關于性技巧方面還是處男,所以教了我許多。」
亮一郎低喃着「唔唔」。對德馬來說,此舉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讓對方開心,結果看對方好像只是被惹得不高興,他開始難過。
「真的非常抱歉,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沒什麽,我不是在說讨厭。」
亮一郎用好像在掩藏什麽似的微妙口氣說,然後把德馬抱向自己。
「你那樣做……會覺得舒服嗎?」
德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