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廢物可以女裝吧
不, 不不,都被這廢物把思緒帶跑偏了,什麽叫做“和女人鬼混”, 他去花街又不是自己想去的,這是有着很正當理由的“收集情報”,別說鬼混,就連給他彈琴的女人他都沒碰過衣角, 哪裏稱得上這麽微妙的形容。
雖然說這種事就算提出來應該也無所謂,畢竟廢物也應該沒什麽理由去管師兄逛不逛花街,但沒來由的,狯岳總有一種去花街這件事不應該說出來的直覺, 老是覺得說出來有可能發生點不妙的事……他的直覺一直都挺準的。
狯岳隐晦地掃了一眼仍舊像個跟屁蟲一樣粘在他身邊的家夥。
還是那副蠢臉, 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像是正午的太陽, 刺眼得很, 不過目前倒是半分沒有夢游時候的狂妄狀态, 身上還在冒着熱氣, 估計是訓練有了好一陣。
格外有存在感的體溫散布到空中,然後順着空氣透過來, 隐隐能夠察覺到身邊跟着的是像個小火爐一樣的一團熱量。
——就算、就算他真的去花街見女人又能怎麽樣?善逸那家夥也沒有理由質問他吧。
狯岳木着臉,下意識攥了攥手心。
他可是也十八歲了啊!這個年紀的其他男人說不定孩子都倆了, 宇髄天元也是十五歲就被安排了包辦老婆,他潔身自好十八年憑什麽不能去花街?
而且那種地方也沒什麽好呆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從鼻腔一直嗆到大腦,游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很強大,因為無論怎樣都覺得很不自在, 所以狯岳也并沒有像是宇髄天元所說的“大部分男人都會很喜歡”中的“大部分”一樣有多麽期待, 反而如坐針氈, 聽琴曲聽到快要睡着。
幹嘛要用那種怨氣沖天的語氣……雖然說起來很離譜,但是這總有一種這個廢物夢游的狀态在蠢蠢欲動的錯覺,導致狯岳的警戒感在突突直跳,連腳下的步伐都不自覺加快了,本能想要躲避談論有關這件事的話題。
“都說了不關你事不關你事。”
狯岳煩躁地瞪回去一眼。
“問什麽問,我去做任務很正常吧。”
憑什麽要質問他,這家夥分明自己還對很多女人求過婚,當初怎麽就不質問一下自己呢?
“啊,原來是去做任務了。”
我妻善逸這才收回那股酸溜溜的表情,傻兮兮地笑了兩聲:“嘿嘿,師兄早告訴我不就好了,害得我在那裏很在意地思考了那麽久,搞得我很糾結的。”
Advertisement
“你為什麽要糾結這種東西。”
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廢物說話的內容已經出現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狯岳微微眯起眼,皺着眉看了過去。
“就算是同門,我也沒有和你關系親近到這種程度吧?”
說這話的時候狯岳倒是忘了前一陣子怎麽着魔一樣地把自己當媽,光線下冷綠色的瞳仁半眯着,細細地把廢物師弟整張臉都看了一個遍。
……說起來,大概是因為宇髄天元之前提到了女裝,夜鬥也不着調地給他洗腦,這兩個家夥的影響實在太強大,所以導致他現在腦子裏本能就跳出了這樣一種思索。
“善逸,你這家夥……”
狯岳的眼神頓住了,然後上前一步,擡起雙手,捧住了這顆金色的腦袋,緊接着托起這張臉,目光探究地湊近審視起來。
眼睛挺大的,因為經常哭哭啼啼,所以水分充足,眼角也比較圓鈍,雖說眉毛粗了點,但是臉部輪廓還沒明顯脫出來,棱角都在可以視為不見的程度內,兩頰帶着點嬰兒肥,便更顯得年齡不大,輪廓還算柔和。
這廢物……其實可以女裝吧?
狯岳的心思飄到了詭異的地方去。
這廢物也才十六,還算得上面容性別區分不太明顯年齡段的一個尾巴,而且眼睛又大又圓,雖然還沒到年紀,但仍舊能夠預測到之後多少年都會保持的童顏……不夠漂亮也沒關系,至少還是挺可愛的,如果能女裝的話……
“師、師兄?”
被突然變為近距離的親密程度驚到了一瞬,我妻善逸直愣愣地就僵在了原地。
——好、好近啊!
孔雀石一樣的顏色醞開在眼底,最邊上圍了一圈冷綠色的環邊,鼻尖雖然還沒有碰到,但是已經能夠感受到清淺的呼吸吹過來,就像之前那次按住師兄下唇後察覺到的氣息一樣,雖然輕飄飄,但仿佛挾裹着漫山遍野的桃果清香,順着微涼的氣流将他整個人淹沒,并且将整個人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紅色幾乎是從耳根開始蔓延的,短短幾個呼吸,就已經順着皮膚攀上了兩頰和耳朵尖,我妻善逸此刻連呼吸都快忘記了,只記得屏息凝神,紅着臉,像個木頭人一樣被捧着腦袋,無論先前腦內幻想了要做出什麽直率大膽的追求,都仿佛被這股氣息吹到了腦後,忘得一幹二淨。
——怎麽回事,師兄突然這麽主動了嗎?!
內心的小人已經擰成了一個金色的麻花,伴随着火山噴發的炸裂背景,在我妻善逸的腦海裏凝聚成一個粉通通的愛心。
雖、雖然說彎得很徹底,并且已經做好準備對師兄開展攻勢了,但是他還真的沒想到師兄居然會主動……驟然面對師兄這難得一見(或者說吃錯了藥)的攻勢,我妻善逸覺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心上人突然湊近,捧住你的臉,并且貼到幾乎碰到鼻尖的距離,深情(誤)又專注地看着你……師兄接下來想幹什麽,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我妻善逸,初吻此時不送何時送?你的春天要來了!!!
這一瞬間幾乎聽到了花開的聲音,我妻善逸現在已經完全把兩個隊友還在一旁看着的事情抛在了腦後,那種東西都無所謂啦,炭治郎和伊之助都是沒有喜歡對象的可憐蟲,怎麽會理解有師兄的他的幸福呢?嘿嘿嘿。
既然師兄這麽主動湊上來,那他也要努力給予回應啊!
抱着這種腦補到二胎的想法,我妻善逸紅着臉,很誠實地閉上了眼,然後雙手擡起,握住扔在他臉邊的手腕,頭顱微微前傾,撅起嘴——
“……廢物,你在幹什麽?”
期待中泛着清淺桃子味的親吻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透露着深深疑惑的詢問,甚至語氣中還帶了一點毫不掩飾的嫌棄,本來還在期待着一個羞澀且甜蜜親吻的我妻善逸頓時就僵在了原地,撅着嘴一動不動,只有眼皮跳了一瞬。
“……”
——啊,他是不是,誤會師兄的意思了。
心裏盛開的漫山遍野的桃花瞬間枯萎,我妻善逸也從十八層的戀愛濾鏡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剛剛究竟在想些什麽,這可是狯岳師兄哎,怎麽可能會主動獻吻呢?
雖然說對于自己彎了的品味很難茍同,有一種說不定是對埋胸見色起意的微妙猜想,但說到底對師兄的了解還是有的,師兄談戀愛的話會是一副什麽樣子……
反正甜甜蜜蜜湊上來親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就算真的能和師兄交往,也多半是挨揍挨揍和親一口又挨揍吧。
說不定等進展到更深入的時候,還要在親熱之前先打一架,很艱難地打贏了才能做點什麽事,打輸了直接進蝶屋,這樣一想,感覺以後的日子都昏暗起來了呢。
終于尋回了自己的神智,我妻善逸挂下兩條眼淚,兩頰被毫不意外地一把捏住,撅起的嘴這下徹底成了鴨子嘴,擠出一個又蠢又可笑的弧度,随後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副嫌棄臉。
“真惡心,就不能做出點正常的表情嗎?”
師兄一臉嫌惡地掐着他的嘴,直到把他整個腦袋推選了一點,才縮回手,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
“從剛才起就很想說了,廢物,你化女人的妝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多破綻吧?”
我妻善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雖然會很醜,不過應該也不會被懷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這麽說着,狯岳還上手捏了兩把肌肉結實的肩膀頭,随後露出不滿的神色:“減分,太寬了。”
我妻善逸:“哈?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誰要穿女裝啊!欺騙我純真的少男心就算了,突然讨論起女裝做什麽?還說人家女裝會很醜,過分了!”
“聲音也是,太吵了。”
然而狯岳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控訴,兀自又皺起了眉頭:
“聲線不是很粗,僞音應該還算方便,但是吵吵嚷嚷實在太掉價了,都賣不了什麽錢吧。”
我妻善逸:“???更離譜的說法出現了!究竟是多麽失格的師兄才說得出這種話,把師弟打扮成女人然後賣掉?為什麽要這麽做?!師兄你昨晚幹嘛去了,總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奇怪啊!”
“……啊。”
似乎是被他這句控訴點醒,狯岳神色怔愣了一下,随後也露出了夢游一般的神色:
“也對,我又不用賣廢物……可能是一夜沒睡,腦子有點不清醒。”
這麽說着,狯岳果斷繞過伫立在原地的金色不明物,毫不遲疑地走遠,只留下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和在原地雙目含淚咬袖角的廢物師弟。
嗚嗚,就算是女裝,也不想被評價為“很醜”啊。
……
不遠處,竈門炭治郎也結束了快把自己累癱的俯卧撐,氣喘籲籲地爬起來,然後摸摸鼻子,不受控制打了個噴嚏。
“有一股香氣……好奇怪的香氣。”
竈門炭治郎疑惑地又嗅了嗅。
是善逸師兄那邊傳過來的,像是沾染上的味道——有點像是女人用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