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看你适不适合女裝
雖然說狯岳身為年長我妻善逸近兩歲的師兄, 但在某些情況下,他了解的東西,又或是擁有的經驗, 似乎還比不過十幾歲才被桑島慈悟郞帶到桃山的師弟。
狯岳年歲不大就拜入桑島慈悟郞門下開始修行,每天面對的東西除了木刀、桃子,就只有拄着拐杖的老師。或許在我妻善逸也被帶上桃山後, 他的生活中才算是多了一個人。
桃山的日子被修行充斥,入隊後又像工作狂一樣連軸轉殺鬼, 即便是在蝶屋算得上“空閑”的時候, 也被宇髄天元給安排的地獄訓練給耗盡了所有精力, 完全沒有什麽閑餘時間像我妻善逸一樣, 還有力氣在腦子裏發花癡……大概也能稱得上一句“正經又克己”了吧。
“你腦子裏究竟都是些什麽垃圾。”
于是, 思索了好一會兒,甚至要依靠另外那一半帶來的某些知識, 才反應過來這家夥誤會成了什麽傻逼東西, 狯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惡心過頭了吧?揍你的話不會污染我的拳頭吧?”
“唉……唉?不、不是嗎?!”
我妻善逸大驚失色:“竟然不是我在夢游的時候對師兄做了奇怪的事情嗎?那幹嘛要用這種說法!我不是白白激動了嗎!”
本來在想就算有點冒犯, 做出那種事情的夢游的自己真是個禽·獸,但也不能不否認除了愧疚之外還有激動啊, 趕快負責告白結婚一條龍這不也是很好嗎?老婆就到手了!結果現在竟然發現其實都是誤會……師兄, 他一顆一心負責任的少男心破碎了!
狯岳:“……”
你這是哪門子的激動啊?因為女人緣不好已經執念到這種饑不擇食的程度了嗎!!而且幹嘛用這種“虧了虧了”的遺憾語氣, 簡直越聽越想揍人了。
在一陣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後,我妻善逸的表情也變了, 泛紅的兩頰這次由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羞恥翻騰而上, 通紅的顏色直逼頭頂,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誤會的有點深, 并且這種誤會究竟在這種時候意味了什麽, 所以在一瞬間有種恨不得鑽進地底的羞恥, 我妻善逸抖着手,牙齒也開始打顫,頭頂冒着熱氣,磕磕巴巴地問道:
“那、那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
狯岳表情莫名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随後果斷把袖子一撸,這一次一個字也不打算多說,攥着拳頭就撲了上去。
“等等、等等?不是的話,好歹也告訴我為什麽挨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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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立刻熟練地向後一仰,然後單手撐地一個毫無形象的翻滾,躲開了第一拳後果斷拔腿就跑,成功又把局面發展為了熟悉的追殺,邊跑還不忘邊扭過頭大聲嚷嚷:
“不是那種事情的話,我才不會乖乖站在那裏被師兄揍!這就是師兄欺負師弟的情況了!休想打到我!”
——哼,想讓他乖乖挨揍,要有足夠的籌碼才行!
狯岳給出的回應則是一言不發,額角鼓着青筋,手腕一翻,指縫裏就夾了好幾枚鋼針和飛镖,沉着臉就甩了出去。
“嗷!作弊!怎麽還帶扔暗器的!過分,好過分,差點就紮到我的屁股了!!”
蝶屋的角落,響起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最後還是神崎葵被派出來找人,才在蝶屋這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裏把快要打成一團(單方面)的師兄弟領了回去,我妻善逸那頭似乎是炎柱準備給新出爐的三個繼子統一安排特訓,而至于狯岳……
“宇髄剛剛來過,他有事找你。”
富岡義勇手臂上纏了幾圈繃帶,語氣平板地說:
“你不在。”
“剛剛有點事,我之後去找他就行了。”
狯岳把同門相殘這件事含糊地一帶而過,聽着病房內炎柱豪邁“哈哈哈”的笑聲,和那三只一個比一個大的嗓門,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炎柱的傷勢不嚴重嗎?”
明明當初看到的時候,炎柱為了阻攔上弦叁試圖躲避升起的日光而逃往邊上的樹林,簡直像是要豁出命來,肚子都破了個大口子,如果不是蟲柱的毒素疊加作用使得上弦鬼的行動受到影響,恐怕炎柱當時直接就交代在那了……
後來還是硬生生拖到太陽升起,親眼見着鬼物化為飛灰,狯岳才在蝴蝶忍一聲“別亂動!內髒會流出來!”的驚叫中回過神來,忙不疊把身上一堆零碎的東西卸過去,好歹也算派上了用場。
“很嚴重。”
富岡義勇回答:
“你帶了傷藥,還有繃帶,能夠應急,但是蝴蝶說不允許煉獄大聲說話。”
“……”
狯岳看了看緊閉但仍舊能傳出中氣十足笑聲的門,和富岡義勇對視了一會兒。
随後在聞聲趕來滿面笑容帶着黑氣的蝴蝶忍“溫柔”的勸導聲中,一聲不吱,安靜如雞地在病房外排排站,直到“溫柔”勸誡完畢的蝴蝶忍翩然離開,才各自偷偷松了一口氣。
殺死上弦之叁,似乎是運氣要占了極大的分量,本就是即将天亮的時候,只要能将上弦鬼拖住一小陣,就可以憑日光取勝,前來支援的還是極其擅長拖延纏鬥的富岡義勇,上弦鬼又對于力量不足的劍士沒有分去太多關注,所以驟然遇到用毒的蝴蝶忍,可是一丁點毒素都沒浪費,完全都接在了自己身上。
短時間內斬下上弦鬼的頭顱或許不容易,但拖延到很快就到來的天亮……難度就下降了不止一籌。
狯岳垂了垂眼睫。
……雖然說,就算是降低了許多難度的情況,他也沒辦法參與進那種程度的戰鬥就是了。
即便已經很努力在修行,如饑似渴地汲取能夠提高實力的技能,但仍舊連雷之呼吸的一型都用不出來,桑島老師所說的“天賦”,其實也根本不存在于他的身上,這點在修行的時候就能夠判斷出來——他要努力很久才能取得的成果,無論是身體素質的提升,還是劍術的精進……善逸都會很快就追上來。
連身份也是,他費了很大力氣才争取到的“繼子”,對于那家夥來說,也不過是出一次任務就唾手可得的東西。
比起他這種平庸的“天賦”,被他整天“廢物”“垃圾”這麽叫着的善逸,只用一之型卻能使之達到登峰造極程度的善逸,才算是擁有所謂的“天賦”吧。
“我先去找宇髄。”
從思緒中拉扯回來,狯岳又瞥了一眼關緊的病房,對富岡義勇點了點頭,随後就果斷邁開了步伐。
他記得,宇髄天元之前說過,等到他正式成為繼子之後,就要一同去他的音柱轄區接受更為系統且嚴苛的訓練,應該也就不會再停留蝶屋,每天都要看到廢物師弟那張在他面前亂晃的蠢臉了。
……
“呦,稻玉,幹得不錯,很華麗,不愧是我華麗之神的繼子。”
到了音柱位于總部的偏宅後,宇髄天元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就罕見誇了他一句,雖說比較自戀的也把自己誇了進去,但在以往嘲笑鬥嘴居多的對比之下,狯岳驟然間竟然還有點不自在。
殺死上弦鬼是一件大事沒錯,但出力的都是柱,也沒必要把這種喜悅都分散到只能抄手觀戰的他身上來吧。
“……富岡說你找我有事。”
“啊,的确有事。”
宇髄天元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也沒有慣例把他揪去先以名義為“對練”揍他一頓,而是沖着屋裏一比大拇指,聲音平靜下來說道:
“進屋說吧,我的老婆們也來了,這次準備帶你們潛入一趟花街——還要先看看你能不能适合女裝。”
狯岳:“……?”
……
似乎是宇髄天元前段時間一直整理的吉原情報有了發現,他将重點關注對象鎖定在了三家店,并且由于考教了女隊員,發現竟然都是專注于揮劍的家夥,沒有一個擁有潛入收集情報的能力,所以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讓自己的老婆出馬,進行這麽危險的工作。
“連‘隐’那邊也是,雖然有點勇氣,但是別說自保能力了,僞裝簡直差到令我頭疼的程度,那種家夥只要一進去,肯定就會被發現,別說收集情報,恐怕第一天就要被轟出來打草驚蛇。”
宇髄天元頗為無奈地捏了捏山根,盤腿坐了下來,各有千秋的三位女忍者紛紛湊過去,以一副會被幾乎所有男性都羨慕嫉妒恨的人生贏家姿态,單手拄着臉,語氣随意道:
“以客人的身份潛入也行,不過還是游女更容易接觸到深層次的消息,我的身高和肌肉太完美了,所以根本做不到這種事——說起來,稻玉,你多大了?”
“啊?額,十八歲。”
剛一格外別扭地坐在對面,也不知道是宇髄天元哪個老婆的女人就帶着微笑湊了過來,穿着的是和須磨同一款式的前衛服飾,頭發全都束在後面,但比起那種咋咋呼呼超級愛哭的性格,這個女人很明顯沉穩得多,輕道一聲“失禮了”,就面容嚴肅起來,在他的左右肩膀上各自捏了兩把。
“十八歲,也到年齡了。”宇髄天元撐着臉,有點百無聊賴地開口,“對你來說也不算早,沒辦法扮成女人也可以裝作游客,不算吃虧。”
這麽說着,他微微揚起聲線,詢問了一聲。
“雛鶴,怎麽樣?”
“有點困難。”
被稱作“雛鶴”的女忍者微微蹙起眉,回答道:“稻玉君的這個年紀,肩膀已經長開了,對于女性來說比較寬,而且臉部線條有了棱角,面相也并非中性化的類型,喉結還比較明顯……”
“也是,好歹也算是成為男人的年齡。”
宇髄天元毫不意外地應了一聲,随後拍板做出了決定。
“那就以客人的身份潛入吧,走,稻玉,把你這身衣服換了,我帶你逛花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