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果說女孩子是天堂
在往返總部音柱偏宅與蝶屋的訓練日程中, 總會給人一種事态平和的錯覺,好像前不久還在與惡鬼拼殺的記憶都開始變得遙遠,如果不是宇髄天元時不時提起“吉原抽足的游女有問題”“那裏的鬼看來很小心”之外, 狯岳甚至恍惚中覺得生活也還算平靜。
……個頭啊。
每天上午去找宇髄天元以指導對戰的名義挨揍, 這家夥雖然拿捏得很穩, 不至于把他打出什麽不能訓練的傷勢, 但下手也毫不留情, 一不小心被照着肚子來上一拳的話,接下來整個下午都會覺得隐隐作痛, 稍微動一動都有淤青被拉扯的痛感, 而且最令人氣憤的是, 這竟然連輕傷都算不上, 一晚上就可以恢複七七八八,完全不耽誤他第二天再去挨揍。
“因為忍耐力也是鬼殺隊劍士需要的素養, 要不然被鬼抓個口子就疼得握不住刀, 難不成準備靠運氣殺鬼嗎?”
宇髄天元對此的解釋則是理直氣壯,甚至還又一次拎出了他老婆做比較:
“你不會連我老婆都比不過吧, 稻玉。”
狯岳:“……”
雖然說這家夥講話聽起來實在是讓人七竅生煙,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歪理竟然都是對的。
狯岳對自己訓練的程度下得了狠手, 對于疲憊倒是很有抗性,不過無論是之前在桃山跟着桑島老師修行, 還是之後出來斬鬼的大半年,有關于這一“忍痛”或者說是“帶重傷作戰”的經驗, 狯岳倒是沒什麽機會體驗。
說到底, 桑島老師對自己的弟子也不會下狠手去揍, 出來斬鬼又多半遇到的都是那種可以幾招秒掉的菜雞, 偶有兩只會血鬼術的鬼,也走不出以“速殺”為核心的雷之呼吸劍型五招,畢竟狯岳也沒有什麽奇特的光環,動辄遇見十二鬼月也不是他會有的待遇,就算他堪稱工作狂無休連軸轉,帶傷殺鬼的程度也最多就是點皮肉傷,說白了其實也不痛不癢。
如果狯岳胸無大志,只想着能殺死那種普通水準的鬼就好,自然不用考慮這一方面,不過若是要作為“繼子”,那麽遲早要遇到實力高強的鬼,這種能力就十分重要了,因為他不僅僅有向上爬的野心,除此之外求生欲也很強——但凡是對他增強實力保命有用的技能,他都願意學。
……所以驟然開始訓練這方面的忍耐力,也着實有點痛苦。
在對打中又吃到了宇髄天元的拳頭,狯岳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頑強地收刀回防,不過終究還是慢了一拍,在下一個瞬間又被果斷掀翻了出去,掙紮了兩下才爬起來。
“再練練應該也差不多了。”
下手毫不留情的音柱大人說:
“這不比之前強多了,比起趴在地上失去行動力,就算只剩下牙齒能動,也記得去咬住刀柄給我爬起來,只有戰鬥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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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狯岳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餘力回答,他現在處于一種格外刁鑽的狀态,渾身上下都被揍得疼得不行,但偏偏還沒什麽實質性的傷,開口就想要抽氣,還想罵人。
——他媽的,宇髄天元究竟在哪兒練出來的這一手,忍者居然連這方面都擅長嗎?這已經涉及到刑訊了吧?
“回去吹你的葫蘆吧,明天還是這個時間,記得別遲到。”
看見他沒說話,宇髄天元也失去了鬥嘴的樂趣,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就把胳膊揣在和服懷裏,不緊不慢地踱回屋,準備去看他還沒整理完的吉原情報,最後幽幽甩下一句只有他這種級別才能提前得知的消息。
“最近再努努力,争取把常中練出來,煉獄那邊有個任務,過一陣子需要在總部調動人手,你這個級別估計會被優先考慮——能讓‘柱’出手的任務,可說不準會碰到些什麽鬼。”
上午去宇髄天元那裏挨揍,下午則非常努力地吹葫蘆,聽說蟲柱蝴蝶忍的繼子最近也沒接任務出去,每天泡在恢複訓練室給複健隊員做陪練,據說還沒有人能在反射速度中贏過她。
久而久之,因為級別差得太遠,也有鮮少有隊員去找不痛快,陪練都寧可去挑神崎葵,忙得神崎葵整天轉得像個陀螺,要照顧傷員,要給複健隊員陪練,還要在我妻善逸磨磨蹭蹭抗拒喝藥的時候去找狯岳告狀,以至于連鋼鐵心腸的狯岳都不由得動容,幹脆接下了每天監督廢物兒子喝藥的任務。
“反正我中午也會回來,畢竟是同門,那廢物惹麻煩總要管一管。”
接過藥碗的動作已經格外熟練,狯岳覺得自己再多呆一陣子,說不定都可以客串蝶屋護理人員了,而這種熟練度都是拜廢物兒子所賜——真是越想越生氣,想打兒子。
“非常感謝……啊,說起來,稻玉先生。”
直到兩人交接完藥碗,忙昏頭的神崎葵這才突然想起來什麽事一樣,擡手叫住了端着藥準備離開的狯岳:
“能麻煩你通知一下炭治郎先生他們嗎?下午叫他們來身體機能恢複訓練室,複健可以開始了。”
“知道了。”
狯岳點了點頭,目送匆匆忙忙的少女離開,然後才把目光落在了藥碗裏顏色詭異的湯藥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廢物兒子他們可以開始複健了……那是不是說明,他也可以揪着善逸練習常中了?
……
狯岳一直都是一個行動派,想到就做,果斷順手帶了三個葫蘆過去,往廢物兒子和他那兩個智障隊友面前一人擺一個,語氣冷淡地告訴他們等從恢複訓練室回來記得吹。
“哎?吹葫蘆,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是要吹出聲音嗎?”
尚且沒意識問題嚴重性的長男随口問道。
狯岳:“呵呵,要吹爆。”
“……”
病房裏突兀地沉默了兩秒鐘。
“哎?!!吹爆,認真的嗎師兄?這可不是氣球,也不是什麽動物皮,這是葫蘆,是葫蘆哎!你真的沒在開玩笑嗎?!!”
我妻善逸一個猛撲就竄過來,舉起手裏分到的那只硬皮葫蘆,雙眼瞪得比銅鈴都大,滿臉不可思議地沖着狯岳問道:
“真的不是在耍我們玩嗎?這種東西怎麽吹得爆,難道師兄你能把它吹爆嗎?”
“不能。”狯岳毫不客氣地回答:“所以我也在吹葫蘆,誰有心情給你開玩笑,廢物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個笑話了。”
“又說這麽難聽的話!!!”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了崩潰的表情:
“好過分!為什麽啊?!突然就要開始訓練,還要吹葫蘆,又要被師兄罵,感覺生活都黯淡無光了!”
——嗚嗚嗚,只有可愛的女孩子能治愈他這麽悲慘的生活,但是在蝶屋他和女孩子有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少,小葵也不願意再來叫他喝藥,都是拜托師兄幫忙,他已經嚴重可愛女孩子不足了!
……雖然說由師兄來也不是不行,這兩天的師兄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累到懶得生氣的程度,偷偷蹭過去挨着坐下也不會被罵,除了偶爾嘴巴毒開口諷刺他兩句,其餘時間都顯得有點怏怏的,屬于特供版本,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師兄似乎連行動都很小心,仿佛避免牽動肌肉一樣。
受傷了嗎?但是聽起來也不像是受傷的聲音,隊服也好好穿着,羽織披在身上,除了胸口那兩枚不檢點敞開的扣子,就完全沒了什麽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判斷不出來究竟有沒有傷勢——越來越好奇了,師兄每天上午究竟是訓練的什麽啊?
我妻善逸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前兩天還發現了師兄竟然哭過,這幾天就又一副身體不适的做派,真的很讓人在意師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怎麽辦?要問嗎,但是師兄這種性格,絕對會惱羞成怒罵人的吧,甚至還可能因為“廢物師弟發現自己哭過”而導致羞憤打人……但是真的好糾結啊,他都沒見過師兄哭起來的樣子,為什麽就被別人給弄哭了啊!
因為“問出答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并且還極有可能喜提一頓打,所以就算心裏在意得很,他也不敢問出口,我妻善逸就這麽自己生起了悶氣。
分明他們才是同門,從桃山修煉的時候就在一起,是比別人都要牢固的、接近于“家人”的羁絆,吵過架也打過仗(雖然是他單方面挨揍),見過彼此所有糗态,甚至前兩天還一起睡了(午)覺,偏偏師兄哭的時候他不知道,師兄也沒打算讓他知道……明明,就算是哭,也應該讓他見見吧……
“神崎叫你們下午去恢複訓練室,別丢人地遲到。”
然而狯岳卻對于自家師弟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大逆不道的東西一無所知,掂了掂手裏的葫蘆,警告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又神游到什麽地方去的我妻善逸,意有所指道:
“我和神崎說過了,如果有人添麻煩,或者是不配合,就叫她去找我——不滿意蝶屋給你特訓的話,就由我親自來,聽懂了嗎廢物?”
“這根本就是在警告我吧?師兄還多此一舉地說‘有人’什麽的,有那個必要嗎?都已經直接點出來廢物了啊!”
被拉扯回來思緒,我妻善逸又抽了抽嘴角:“而且總覺得這種情況很奇怪,有一種叫家長的感覺……”
“敢惹出亂子就等死吧。”
狯岳絲毫沒在乎我妻善逸的吐槽,冷酷無情地放了句狠話——他對廢物兒子的德行可清楚得很,蝶屋安排輔助訓練的人選又都是小女孩,就我妻善逸這看了女人邁不動步的狀态,很難說會不會惹出點什麽麻煩。
雖然說感覺很消極,但狯岳的确已經做好了被“叫家長”的準備了。
而事實證明,他所升起的所有不妙預感,最後似乎都會應驗。
……
蝶屋的身體機能恢複訓練室不止一間,除了廢物兒子他們被帶過去的那間屋子外,隔壁也算得上是個訓練室,不過由于“隐”先前接走了大部分輕傷隊士的緣故,目前恢複到能夠開展訓練的人選也不多,一間屋子就足夠了,剩下的隔壁基本就被當成了休息室。
大概是覺得被叫過去收拾爛攤子幾乎板上釘釘,所以狯岳幹脆直接打算在隔壁練習常中,抱着葫蘆進去的時候,還看見蟲柱繼子栗花落香奈乎也安安靜靜呆在這裏,面前放了個案臺,上面擺了許多茶杯,完全是一副“等待有人找她陪練但因為比不過所以無人問津”的狀态。
“……”
想到宇髄天元之前也提到過“可以找蟲柱繼子碰碰運氣”,并且自己也的确需要有人陪練反射能力,于是狯岳抱着葫蘆安靜了兩秒鐘,就果斷坐在了蟲柱繼子的對面。
“雖然說我不是複健傷員,不過你看來也很閑,就和我練一練,怎麽樣?”
蟲柱繼子的表情毫無變化,仍舊是臉上挂着如同固定石膏般的微笑,眨了下眼後向空中抛出了一枚硬幣,随後擡起眼眸,和青瞳獵鬼人對視了一瞬間。
下一刻,兩人同時出手如電,蓋向了案臺上的茶杯。
隔壁在比拼蓋茶杯的手速,而我妻善逸這邊……
雖然說“身體機能恢複訓練”聽起來很恐怖,但目前來講,他覺得十分幸福。
女孩子,那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聲音甜甜的,手掌軟軟的,身上也有好聞的氣味,有胸有腰有大腿,光是從身邊經過就已經令人心曠神怡了,如果能夠和女孩子接觸,那簡直就是會讓他做夢都要笑醒的好事。
而蝶屋的恢複訓練是什麽,就是女孩子幫助他們恢複因為養傷而變得僵硬的軀體,就算韌帶因為抻拉而感到刺痛,但這和可愛女孩子接觸這點對比又算得了什麽,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我妻善逸覺得他從毛孔裏都在散發着幸福,在炭治郎和伊之助滿臉痛苦的對比之下,他表現得仿佛身在天堂,“嘿嘿嘿”笑個不停。
他甚至還覺得炭治郎和伊之助露出這種表情是對這美好待遇的不尊重,虎着臉向旁邊怒吼道:
“幹什麽啊你們兩個?!這是什麽表情!給我尊重一下可以和女孩子相處的時間啊!這可是能名正言順讓女孩子觸碰你身體的機會,分明是這麽幸福的事,愁眉苦臉的是要幹嘛,給我笑起來啊混蛋!”
炭治郎流下一滴冷汗:“……為什麽會這麽說,善逸你就不覺得身體很痛嗎?連伊之助那種柔韌度都覺得吃不消——”
伊之助:吐魂。
“哈?你們兩個搞清楚狀況好不好?身體痛哪裏有和女孩子相處重要?!”
我妻善逸對他這兩個完全對異性沒有興趣的同伴感到不可理喻。
“這可是女孩子!女孩子!能和女孩子一起訓練就已經很幸福了,更何況還有女孩子為你放松身體,她們柔軟的手掌碰到你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希望時間暫停在這一刻嗎?而且離得這麽近,還能聞到很好聞的味道,女孩子就是天使,這裏分明就是天堂!!!”
——不過說起來,師兄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來着。
雖然沉浸在幸福中,但我妻善逸仍舊迷之放空了一瞬間。
有皂角和桃子的清香,清清淡淡的,雖然沒有女孩子身上的甜味有存在感,但是也很好聞,很溫暖,更容易想起桃山……擁抱的時候也很舒服,舒服到甚至會想不起來女孩子的地步。
——不過師兄又不是女孩子哎!就算也有胸,甚至還是稱得上“不檢點”的胸,腰也很細,腿暫時不知道,反正踹人很疼,也許摸起來也很光滑,不過就算這樣在性別上也已經輸掉了啊!而且性格很惡劣,如果說女孩子是天使,那師兄就是惡魔吧?
“沒錯,女孩子就是天使,這裏就是天堂!”
我妻善逸又一次确認了自己的陣營,斬釘截鐵地說道:
“很幸福!被女孩子觸碰身體簡直再幸福不過了,我愛天堂,我永遠喜歡女孩子!”
“天使”神崎葵:“……”
雖然知道這家夥講話已經有點收斂了,沒有說出更加接近于癡漢的言論,但是聽起來還是感覺頭皮發麻……
神崎葵:“明明是同門師兄弟,為什麽會和稻玉先生差別這麽大。”
“為什麽要突然提起師兄?”
一聽到這句話,我妻善逸頓時就被從“天堂”拉回了人間,哼哼唧唧地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酸像:“和師兄待在一起的女孩子的目光被吸引走就算了,為什麽師兄不在的時候也要被關注。”
——為什麽要關注他的師兄啊?那個脾氣不好、愛打人、還喜歡嘲諷他的師兄,不僅僅有了瞞住他的秘密,交了他不認識的朋友,甚至極其特殊的模樣也沒有給他看到,師兄根本不需要被女孩子去關注……他關注就足夠了吧。
呸、他才沒有關注師兄,他只是好奇而已!
一提到這種話題,我妻善逸就頓時沒有了深處天堂的幸福感,甚至連氣喘籲籲給他拉伸韌帶的女孩子都覺得沒有之前可愛了——雖然說也已經足夠可愛,不過似乎就是因為中途提起了師兄,他覺得自己從天堂又被帶回了人間。
然而落差并不僅僅止步于此,“天使”小葵令他從天堂跌落人間不說,甚至還在臉上露出了一副微妙的憐憫神情,開口就将他再次從人間推進了地獄。
“稻玉先生就在隔壁。”
神崎葵說道:
“訓練室的隔音很差,善逸先生說的所有話,應該都一字不落傳了出去,稻玉先生應該全部聽到了吧。”
“——全部聽到了。”
還沒等我妻善逸石化在原地,訓練室的大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來,逆着光踏進來兩個人,高的那個是陰沉着一張臉的青瞳獵鬼人,矮一點的是單馬尾的蟲柱繼子,按理來說這種出場應當格外有氣勢,但兩個人卻都是滿頭濕漉漉,甚至還有水珠順着黏在臉上的發絲流下,看起來好不狼狽。
——啊,說起來,師兄這幅濕漉漉的模樣,總覺得有點色呢……
不知為何,我妻善逸的神色似乎放空了一瞬間。
并不知道廢物兒子在這種情況下都能頭腦發昏,狯岳面無表情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他現在也懶得管什麽潔癖了,左右身上都快被茶水潑個濕透,也就不在乎這點水漬——反正蟲柱繼子也沒撈到什麽好處,雷之呼吸在反應速度上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除了一開始是他被不停潑茶之外,很快就變成勝負對半開的局面,和蟲柱繼子再練下去也沒什麽必要了。
“你要我數數你都做過什麽蠢事嗎,我妻善逸。”
因為連羽織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所以狯岳幹脆就把濕透的青紋羽織脫了下來,搭在手臂上,從門口走到我妻善逸面前,短短的一條路徑卻滴了一串的水滴,從我妻善逸的視角來看,背後冒黑氣的師兄的恐怖程度堪比提着滴血人頭的魔鬼,都是會讓他吓到眼淚狂飙的程度。
“被女人騙過很多次,但仍舊死性不改,看見女人就邁不開腿,眼睛都發直,在路上随便抱着女人的大腿求婚,結果被扇了很多巴掌趕走,這次又在別人幫你放松身體的時候說這種惡心到家的話……喂,廢物,你記得我中午和你說過什麽吧?”
來自地獄的腳步聲最後停在眼前,我妻善逸仍舊保持着岔開雙腿上身壓低的拉伸韌帶姿勢,但此刻已經開始高頻率顫抖,戰戰兢兢地擡起頭,從自家師兄規矩的深色褲腿向上看,視線劃過黑色的制服布料,在暈着水痕的胸口上詭異地停留了一秒鐘,然後再次上移,最後看到充滿了殺意的青瞳。
“我說,你如果惹麻煩,就由我來幫你訓練——現在看來,你這是在拉伸韌帶吧,為什麽上半身沒有貼地?我來幫你怎麽樣?”
“等、等等,師兄——”
——他才剛開始拉伸韌帶啊!要循序漸進的,直接就下去就會像“嗤拉”一聲撕開的布帛,他下去恐怕就上不來了!!!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試圖表達自己拒絕的意願,然而這似乎完全無濟于事,因為就在下一刻,黑發青瞳的師兄就冷哼一聲,随後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将剛剛還是由女孩子一點點向下壓的上半身結結實實踩到了地面上,嚴絲合縫,冷酷無情。
“咯噔”一聲傳來,圍觀的旁人同時冒出了冷汗。
這家夥的韌帶……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