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探望一更
關于自己為什麽會攝入安眠藥過量,景澤喬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景夕不着急兒子的回答,耐心地坐着,等待兒子願意開口跟她說原因。
房間裏陷入沉靜,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打開,母子倆目光齊齊往門口掃去。
一打開門,收獲兩道疑惑的目光,慕思妍沒想到景澤喬不是一個人,旁邊還坐着一個美麗優雅的陌生女子,從外表看來,女子像是三十多歲的年紀。
不清楚女子的身份,她下意識地去打量女子。
看見來人是慕思妍,景澤喬眸中一閃而過驚喜,匆忙從床上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壓制住一把将她擁入懷中的念頭,唇角微揚地道:“思妍,你來看我嗎?”
高大挺拔的身軀擋住自己的視線,慕思妍擡眼正視景澤喬。
許哲籠統地說景澤喬情況不太好,她拿不準是到哪種地步的情況不太好,思來想去後,決定探望景澤喬。
雖說她煩他找她複合,但是他們有六年的情分,他幫她脫離過危險的困境,也幫她把那些應該受到法律制裁的人,都送到監獄裏去,可以說是改寫她的人生。
明知道他住院幾天,她不去探望,于情于理,有些說不過去。
因此,她和夏末、許哲吃完飯,随即開車前往醫院。
兩人幾天不見,她今天見到的景澤喬,面色泛白,穿着藍白色相間的病號服,有幾分脆弱感,不像平時總是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以往沒見過他這樣,不由定睛注視他,問:“你怎麽了?生什麽病?”
聽她話語裏含有的關心,景澤喬許久沒有聽過她類似的話語,心中猶如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拂過,既有一絲暖意,又有一絲懷念,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雙手。
探望病人,自是不能兩手空空,慕思妍買了一個水果籃。
此刻的她,左手拎着包包,右手拎着水果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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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澤喬握住她的雙手一會後,自然無比地将東西接過去,“我沒生病。”
“沒生病的話,你為什麽住院?”慕思妍說話的同時,敏銳地察覺到,眼前不遠處的女子,正在盯着她和景澤喬看。
對方是友善的看,沒有惡意的那種。
她不等景澤喬回答,又問:“這位是?”
景夕只看過慕思妍的照片,看到慕思妍本人忽然出現,難免多看她幾眼,并發現兒子唇角微微往上翹起,明顯是為慕思妍來探望他而感到愉悅。
兒子沒有第一時間介紹她的身份,景夕唯有站起來,朝慕思妍颔首笑道:“你好,我是澤喬的母親景夕!請問你是?”
放在以前,慕思妍意料不到,自己會在這種情形下見景澤喬母親。
對方保養得極好,像景澤喬的姐姐,絲毫不像他的母親!
她怔了怔,想到許哲提過景澤喬母親來B市照顧景澤喬,迅速回以景夕一個淡淡的笑容,道:“阿姨好,我叫慕思妍,是……”
正常的自我介紹,是要跟景夕說,她和景澤喬是什麽關系。
可她是景澤喬的前女友,不必說吧?
幸好,景夕似沒明白到她這句話其實沒說完,叫她到沙發上坐。
景澤喬已經将果籃和包包放好,還坐在她的身旁,她不由望着又坐回到椅子上的景夕。
二對一的場面,總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她記起來自己是探望景澤喬的,微微側身對着他,再次問:“你為什麽住院?”
景澤喬斜掃一眼母親,而後注視慕思妍,答道:“我喝多了,發生點意外。”
景夕三天前便知道兒子住院原因是什麽,聽到他對慕思妍的說辭,雙眉不由揚起。
慕思妍将景澤喬從頭到腳看幾遍,目光最終停駐在他泛白的臉龐上,“發生什麽意外?你喝醉後,發酒瘋,導致哪裏受傷嗎?”
說完,她仔細回憶景澤喬以前喝醉是什麽情景。
景澤喬偶爾壓力大時,會選擇喝點酒來解壓,但他不是貪杯的人,他們認識至今,她總共見過他喝醉酒一次,而且他酒品很好,壓根不會發酒瘋,只會到床上睡覺。
“不是發酒瘋,沒受傷。”景澤喬神色如常,“你病好了嗎?你是從哪裏知道我住院的?”
“我病昨天好的。”慕思妍頓了頓,“我今天和夏末、許哲吃飯,是許哲告訴我,你住院的!”
景澤喬擡起手,輕輕撫住慕思妍的額頭,手心沒傳來生病會有的高溫,而是健康情形下的常溫。
一陣冰涼傳遞到額頭,慕思妍不适地立即反手抓住景澤喬的手,“你手這麽冰,感覺像生病了!你真的沒生病嗎?”
“沒有。”景澤喬看着慕思妍關心他的神情,心底略感滿足之餘,想起上周五的晚上,她說她和莫逸軒是男女朋友,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
慕思妍捕捉到景澤喬低落的情緒。
第六感使她認為,景澤喬不是喝多後發生意外。
她正想深一步追問,發現景夕若有所思地注視他們。
來探望前男友,本身就會産生些許尴尬,前男友母親又在邊上,就更尴尬了。
景夕察覺慕思妍的尴尬,站起身,“慕小姐,麻煩你幫我照顧澤喬,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慕思妍沒來得及開聲,便見景夕大步地走出去。
她重新望着景澤喬,問:“你什麽時候住院的?還要住幾天?”
景澤喬不答反問:“你為什麽要來看我?”
那晚,明明像是宣告他在他們的感情裏獲得死刑,他們再無可能。
慕思妍松開景澤喬的手,誰知道他再度抓住她的手,“無論怎麽說,你以前幫過我。”
“莫逸軒知道你來看我嗎?”景澤喬說到莫逸軒的名字,心忍不住猛地一沉。
慕思妍引導景澤喬錯誤以為她和莫逸軒的關系,預料景澤喬會去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沒料到他這幾天根本沒查。
當下,有兩個問題擺在她眼前
一、如實說出她和莫逸軒的關系。
二、假裝她和莫逸軒是真情侶。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欺騙景澤喬,他遲早會知道她說假話,到時候麻煩的還是她,弄不好莫逸軒受到牽連。
對上景澤喬醋意濃郁的眼神,她不明白他為什麽後悔分手,還非常介意她和莫逸軒有什麽,說他是曾經的占有欲作怪吧,他又不止占有欲的問題,比較像瘋狂吃醋。
她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我看不看你,跟莫逸軒沒關系。”
“他是你現男友,我是你前男友,你确定跟他沒關系?”景澤喬越說,心沉得越厲害,還十分悶。
“你上周去找我的那個晚上,我說的那些話,是生氣狀态下故意說的,實際上,我和莫逸軒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這一刻,景澤喬幽暗的眼神,隐隐發亮。
“當然不是。”
第二次聽到她的親口否認,說她和莫逸軒不是男女朋友,景澤喬如獲新生,心裏被滿滿的喜悅所占領,“他那天為什麽陪你去看病,還在你家,照顧你?”
縱然她和莫逸軒沒有情侶關系,他仍想知道莫逸軒為什麽會陪在她的身邊。
“因為他投資我編劇的那部劇大紅,那天舉辦慶功宴,我和他都參加,但是我原本就感冒了,再被酒店空調一吹,弄得我發高燒,需要有人幫我,他正好在場,送我去醫院,還把我送回家。”
解釋清楚,慕思妍想了想,補充:“人家是好心,哪像你,我病得很不舒服,你找我,跟找茬似的。”
“我沒有找茬,只是控制不住,而且,那天你在他和我之間,你還選擇他,叫我走。”景澤喬十分不喜歡被慕思妍排除在外,尤其是她在他和其他男人之間,選擇的是其他男人。
“什麽叫我選擇他?拜托!人家沒對不起我,好心照顧我,你是甩我的前男友,我肯定讓你先走,然後再讓他走,免得大家尴尬。”慕思妍甩開景澤喬的手,“你有點前男友的覺悟,好吧。”
“對不起!我誤會你選擇他。”景澤喬不自覺地靠近慕思妍,想離她很近,近到最好雙方身體是緊靠着的,但他沒有這麽做,留了一道縫隙。
“算了,我不跟你說過去的事情。”慕思妍站起來,“看你不像有大事的樣子,我要回去了。”
步伐沒邁起,她左手被抓住。
當她準備用力甩開景澤喬的手,聽見他問:“我媽不在,沒人陪我,你能不能陪陪我?”
身體有問題的緣故,景澤喬和平時的模樣大不相同,面色蒼白就不說了,就連聲音聽起來也透着脆弱感,并且,他剛剛詢問她的那句話,飽含着她答應陪他的期待。
她一來,景夕就走了,房間裏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現在找不到除她以外的人陪景澤喬,也許是她心腸沒那麽硬,做不到狠心拒絕一個脆弱的人。
她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行吧,我陪你一會。”
然而,她低估景澤喬說的所謂陪陪他。
坐回到沙發上沒一會,她猝不及防地被景澤喬摟入懷中。
人是會得寸進尺的,這句話果真沒說錯!
她想推開景澤喬,奈何他剛好在她耳邊說話了。
“謝謝你今天來看我,也謝謝你告訴我,你和莫逸軒不是男女朋友!”景澤喬貪戀地從慕思妍身上汲取自己所需的溫暖,撫慰上周五至今天的痛苦和難受。
突然被感謝,慕思妍身體傾斜,歪着腦袋,雙眼滿是不解地注視景澤喬。
緊抱太久,對方會不舒服,景澤喬松開了些慕思妍,專注地迎上她的目光,較為小心地問:“我可不可以通過你來看我的行為,認為我在你心裏,你有一點點在乎我?”
曾經,他占滿慕思妍心中的全部。
如今,他不敢奢望他占滿慕思妍心中的全部,只要她有一點點在乎他,他都很開心。
慕思妍就猜到,自己來看景澤喬,會給他傳遞她願意複合的錯覺。
她眼睛眨不也眨地盯着他,認真道:“我來看你,是因為許哲說你情況不太好,我拿不準是到哪種地步的情況不太好。萬一你情況嚴重,我們有六年的情分,你也幫過我,我不來看你一次,說不過去。”
景澤喬聽得出‘情況嚴重’大概是指什麽。
不管慕思妍想的是哪種情況,他懷着點點希望地問:“你是怕我死了,以後見不到我嗎?”
“……”慕思妍确實有想過景澤喬情況嚴重到會英年早逝,但是被他如此問,她非常無語。“你年紀輕輕的,不至于到那一步。”
“假如我真的死了呢?”
“……”慕思妍沒見過拿自己這麽舉例問的。
見景澤喬問的煞有其事,她條件反射地打量他,“為什麽要說自己死了?你母親要是還在這裏,聽見你的話,肯定傷心。”
“你會傷心嗎?”
“不是,景澤喬,你……”慕思妍頓了頓,“你正常一點,不要問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人是不能預測到的。”
語畢,景澤喬心底自動無聲地接上:在搶救室真正清醒前的那一刻,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慕思妍皺眉,“我怎麽感覺你話裏有話?你究竟是不是喝多,發生的意外?還是你患上不治之症?”
以前幼稚天真地想過景澤喬和她分手,是他患上不治之症,不想拖累她。
現在他有可能患上不治之症,她希望他不要患上,他們之間,她沒到煩他煩得想他趕緊去世的地步,因為生命是珍貴的,不是随便可以丢棄的東西。
認真來說,她希望他身體健康,就是別再想着複合這件事。
景澤喬眼睑垂下,“我是不是患上不治之症,你會在乎嗎?”
“……”慕思妍無法和景澤喬聊下去,他說的話總是圍繞涉及到死亡的問題,“我不想聊這些東西,你要是不想說你到底為什麽住院,那就不要說話,去床上躺着。”
景澤喬沒再說話,也沒去床上躺着。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沒人說話,慕思妍不覺得尴尬。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後,什麽狀況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已不是男女朋友,但早就磨合好,她不會輕易産生尴尬的情緒。
她推開景澤喬,示意他去床上躺着,而後去從包裏拿出手機。
等她回來沙發上,景澤喬依然是一動不動的。
她背靠着沙發,不管景澤喬,低頭看手機,回複積攢幾天的微信新消息。
《熱戀中的我們》大獲成功,所有參與人員都能吃到紅利,作為編劇,近來邀請她合作的制作方比以前多了許多,她身價也水漲船高,個別開出的價格還翻倍。
可惜她當前對偶像劇創作無能,要通通拒絕邀約,順便尋找願意砸錢,讓她嘗試生活劇的制作方。
見她在忙,景澤喬不打擾她,一聲不出地坐着。
幽靜的環境,往往助于專心做事,由于消息太多,還有人打電話過來,慕思妍用了幾乎一個小時處理完邀約。
忙完,她朝着景澤喬說:“我要回去了。”
慕思妍來看他,還陪他一個多小時,他應該要滿足,景澤喬拿起旁邊放着的包包,“我送你下去。”
“我不用你送,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下次別喝多了。”慕思妍接過自己的包包,起身出去。
景澤喬送她到門口,然後站在門口,目送她踏進電梯。
随着電梯門的關上,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勾了勾唇。
***
大半天的時間坐在電腦前,夏末被筆下女主角的事業線卡得想發瘋,僅寫出寥寥幾十個字,郁悶地約慕思妍出來,在B市的街頭上游蕩,尋找靈感。
感冒好了沒兩天,慕思妍擔心又一次因為不适應溫差,把自己弄感冒。
街上閑逛不到半小時,她拉着夏末進入一家商場,“與其漫無目的游蕩,不如你購物發洩。”
夏末瞥了瞥周圍的店鋪,“沒興趣!”
“室內室外溫差大,我在室外呆久,再回來室內吹空調,容易感冒。”慕思妍讨厭生病時的感受,“我今年不想再感冒了。”
聞言,夏末放過慕思妍,不到室外游蕩,找了家咖啡廳坐下。
點好咖啡和甜品,夏末合上菜單,擡頭問:“對了,你昨天去醫院看景澤喬,為什麽你昨天到現在一字不提?他有沒有大事?”
景澤喬沒做過分的事情,也沒說過分的話,慕思妍就沒跟夏末提這件事。
聽到夏末問起,她道:“他沒有大事,是喝多了,發生點意外。”
“許哲真是的,被他說得像有大事。”夏末略顯嫌棄,“懷疑他是不是收了景澤喬的錢,特意騙你去看景澤喬的。”
“沒有,我去看景澤喬,他挺驚訝的。”慕思妍回想昨天在醫院的畫面,“我還遇到他母親!他母親像三十多歲,看起來像他姐姐,保養特別好!”
“這叫什麽事?你和景澤喬戀愛時,見不到他家的人。一分手,你在S市遇到他弟弟,現在又遇到他母親,搞不好哪天該遇到他父親。”
“對我來說,他們不是重要的人,遇不遇到,無所謂。”
關系不同,心境也會不同,慕思妍見到景夕的第一面,只當對方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自己用不着過多關注,不必擔心對方對她印象什麽樣,是否會不滿意她。
再說賀深,即便她和景澤喬戀愛中,賀深是景澤喬的弟弟而已,有禮貌地對待即可,何況她和景澤喬分手了,賀深是她朋友的男朋友,更加不用做什麽。
夏末觀看窗外的景物,“是無所謂,但是你始終沒和前男友斷絕來往,影響你的桃花運。莫逸軒可是對你沒死心,這幾天明裏暗裏地找我打聽你和景澤喬的事情。”
得知莫逸軒喜歡慕思妍,還對慕思妍表白,被慕思妍拒絕,夏末驚訝過後,以為慕思妍和莫逸軒沒有後續了,然而,這幾天莫逸軒不知道為什麽,老跟她打聽慕思妍的前段戀情及前男友。
慕思妍扶額,“莫逸軒上周五送我去醫院看病,又送我回家,碰到景澤喬來找我,他們遇上了。”
“前任和追求者撞一起,沒出事?”夏末好奇地張大眼睛。
“能不出事嗎?我叫景澤喬走,他不肯走,要留下照顧我,我氣得發火,他後來才走。”
“我同情你,有景澤喬這位前男友在,你別想有什麽桃花。”
慕思妍挪了挪服務生端上來的咖啡,“我能怎麽辦?誰知道景澤喬一時想分手,一時想複合,我不明白他在做什麽。”
“他會不會是……”
夏末話沒說完,被慕思妍手機響起的鈴聲打斷
慕思妍掃了掃屏幕,來電顯示是景澤喬的號碼。
這個號碼,她先前沒有拉黑,是想區分他和其他人,免得不想接他電話,要按斷,會誤傷其他人用陌生號碼打她的電話,為了好辨認,還幹脆備注景澤喬的名字。
她昨天剛去醫院看過景澤喬,他今天就給她打電話,她略微頭疼。
果不其然,看他等于是傳遞她願意複合信號,以至于他又來找她複合。
看在他住院的份上,她沒按斷電話,冷淡地接聽:“景澤喬,你幹嘛?”
“慕小姐,我不是澤喬,我是他母親景夕。”
慕思妍确定號碼主人是景澤喬,突然接到他母親用他號碼打來的電話,深感奇怪,她昨天沒跟景夕說她和景澤喬是什麽關系,景夕打電話是想做什麽。
她發出禮貌的笑聲,“阿姨,請問你找我是有事嗎?”
“我明天早上飛機回S市,你方便今天和我見一面嗎?”
前男友母親約她見面,慕思妍認為她們沒有必要見面,她和景澤喬分手這麽久了,何必和他母親有接觸,便拒絕:“阿姨,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我們見面的時間地點,由你來定,不是今天,也不要緊,我改簽航班就行。”
“阿姨,我不明白,你約我見面,是想做什麽?有什麽事,電話裏說,不行嗎?”
“當面說,比較清楚。”
聽景夕的語氣,擺明是知道她和景澤喬有過哪種關系,慕思妍記起去年的猜測,她擔心景澤喬甩掉她的原因之一,是他家裏對她不滿意,給他施壓了。
現在她不由猜測,難道景澤喬家裏是真對她不滿意,知道景澤喬要跟她複合,他母親要親自上陣叫她離他遠一點?
猜不到景夕的真實想法,她和景夕約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
她剛挂電話,夏末迫不及待地問:“誰找你?”
“景澤喬母親。”
“老實交代,你昨天看景澤喬時,做了什麽,導致他母親要見你?”
“我去了沒幾分鐘,他母親就走了,我即使做什麽,她也看不見。”慕思妍利用編劇獨有的腦洞想象了下,“估計是不滿意我當她兒媳婦,叫我離她兒子遠點,會給我甩支票。”
“你是景澤喬的前女友,當不成她兒媳婦,她不滿意什麽?”
“景澤喬總找我複合,還說我們可以結婚,可能他母親有意見。”
“有道理!如果她給你甩支票,你甩回去,說你不缺這點錢!然後……”夏末腦洞開得比慕思妍大,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慕思妍聽得笑意連連。
說到最後,夏末口幹舌燥,給自己點一杯檸檬水來喝光,道:“一旦景澤喬母親為難你,你就去為難景澤喬,叫他滾得遠遠的,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也不會和他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