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更) 動作溫柔到極致,……
讓我過去?
關素舒有些意外, 倒也給面子,起身跟着他走出去。
穿着藍色馬甲的工作人員給她帶路,引起了旁邊不少注意, 有人不解道:“那個也是明星嗎?”
“不是吧, 好像從來沒見過……”有人小聲說。
關素舒沒有在意這些聲音,她跟着工作人員走到了內側的後臺。
後臺的休息室裏,臺長正在飲水機旁接水, 見到她進來了,揚起笑道:“關小姐,來來來, 請坐。”
工作人員大概是沒見過臺長什麽時候對人這麽熱切過, 看關素舒的眼神都變了。
關素舒在腦子裏想了一圈, 發現已經想不起來對方名字了, 索性算了。
她落落大方坐下,等對方先說明意圖。
臺長将水杯放到她面前,含笑問:“關小姐今天怎麽來看我們的節目了?”
“朋友給的票, 她今天登臺。”關素舒言簡意赅。
臺長立馬問:“你朋友是?”
關素舒直接道:“Ray-b的林柏晗, 今天在節目上有演出。”
“原來這是你朋友啊!”臺長笑起來。
他又道:“今天天氣這麽冷,辛苦你來了。”
關素舒不懂他的說話邏輯, 只回答道:“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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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臺長倒的水, 其實也不解,問:“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無功不受祿, 她将水放回桌上。
臺長笑道:“也不是有什麽事情, 就是想問問關小姐對我們臺哪些節目感興趣。”
關素舒其實不怎麽看國內的綜藝,但人都問了,總不好讓人下不來臺,她随口說了幾個綜藝的名字。
臺長又套近乎地問了一些, 接着道:“關小姐,你是學編導的,我們臺裏最近有一個項目是想做國風歷史的綜藝,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沒有誠惶誠恐地表示自己只是一個編導生,可能參與不了這麽大項目,她生來含着金湯勺,不知道高攀不起是種什麽感受,對被奉為座上客這件事都一向習以為常。
“國風歷史?”關素舒來了興趣,追問:“是哪種的?”
“将情景劇和歷史結合,每一期節目确定一個主題,而且這個節目會有政府方面支持,我們初期打算投入的資金是這個數。”
臺長比了一個八。
關素舒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明白他真正想和她談的是什麽了。
“我可以先看看項目書嗎?如果可以,我能個人投資一部分,但是我父親那邊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她直切重點。
臺長直接将項目主要負責人叫過來給她做介紹。
拿了一份項目書,她大致浏覽了一遍內容,覺得這個項目很扣現在文化自信的熱點,但問題也很明顯,現在市場上并不缺乏同質化的節目,這個項目想做出彩,光有官方背書這點顯然還不夠,想在市場分一杯羹,新穎點和亮點為什麽不再大膽些?
聯動古服飾研究專家與漢服圈子,打通新媒體宣傳渠道,線上線下雙向互動,發起“歷史人物活了”類似活動,由微博、抖音等平臺用戶率先參與,同時強化節目宣傳噱頭,邀請優秀作品表演者參與節目……
線上要出彩,除了要新穎,還要讓觀衆看到用心,節目可以采用實景拍攝,選用專業團隊,做出正式版與幕後版,再一個是要讓歷史人物本身煥發新的活力,那選材就要抓和時代結合的共鳴點,在後期宣傳時候才有足夠抓人眼球的亮點。
這些東西,幾乎在她翻一遍項目書後就冒了出來。
如果是個普通女大學生,肯定是沒有坐在這發言的機會的,關素舒卻能邊看項目書邊和一把手聊。
她一工作起來,渾身懶懶散散的勁兒就消失無影蹤了,利落幹脆,說的每句話都是陳述語氣,在末尾才又加上一句“你覺得呢?”
負責人原本聽說她是關盛集團千金,沒有太把她的專業程度當回事,還企圖給她畫餅,關素舒不僅不吃餅,還把雞蛋裏的骨頭挑了出來,她直擊痛點地問:“你說目前意向團隊是黃欣工作室和白藍工作室,這兩個工作室的确很出名,但黃欣團隊一向是做生活類綜藝,而白藍團隊又是做快綜藝,和我們這個節目調性并不合,如果你們能夠做實景那就能做出視覺效果,将文化和地域風景結合,攝影團隊最少可以分兩個大組,而不是二選一,這個項目的問題在于想趕熱點,但又沒法将熱點和節目調性結合起來,項目方向太籠統了。”
她說完,負責人汗都快下來了,拿着紙巾擦了擦脖子,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這個項目的确是一個新idea,還有很多值得完善的地方。”
關素舒以前思維很跳躍,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和徐周衍這律師在一塊呆久了的緣故,說話做事習慣了抓重點,理清因果和邏輯,她邊說邊寫,在項目書邊的空白區域将一二三四标得清清楚楚。
負責人從糊弄糊弄她的态度變成了彎腰俯身看她提的各點意見。
“關小姐不來當制作人真是屈才了。”他感慨,至于是真心實意還是反話牢騷,恐怕只有他知道。
關素舒輸出完自己意見,筆蓋一合,也不在意他把不把她建議放心上。
畢竟出錢的才是爸爸,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她自然不會投錢,既沒社會效益又沒有經濟效益,明擺着是坑還往裏跳,她又不傻。
這麽一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關素舒合上項目書,道:“我還有節目要看,先過去了,這個項目我還是希望看到更詳細完善的計劃,到時候随時可以聯系我。”
負責人爽朗應下,又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詢問她:“關小姐有成立個人工作室的打算嗎?”
關素舒現在還上學呢,顯然對方已經不再把她當一個學生看待了,不過離畢業也不遠了,或許她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未來一步步怎麽走了。
關素舒斟酌了一會,道:“我還需要積累,過幾年會考慮吧。”
“希望以後有機會和關小姐正式合作。”負責人向她伸出手,關素舒也同他握了一下,客氣地笑了笑。
本來是來看節目,結果花費了大半的時間談節目,身份一躍從電視臺觀衆變成了潛在投資人,視角都不一樣了,她再坐回了臺下,忍住了做分析的沖動。
節目已經開始了。
原本林柏晗他們團隊只是作為一個氛圍組的嘉賓,是沒有幾個環節和幾句詞的,主持人卻有意無意地刻意抛梗給他們,大家都被這臺本以外的環節搞懵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林柏晗主動站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臺下,找到了關素舒的位置。
她戴上了口罩,坐在位置上,偶爾對上她的目光便向她豎起了拇指。
儀态端正而又氣定神閑,白到近乎反光的皮膚和盈盈的眉眼格外得攝影青睐,她什麽都不做,單單坐在那便是天生的大小姐。
林柏晗回答完主持人問題,站在一衆嘉賓中間,偷偷向關素舒比了一個小心心。
關素舒混不吝地擡起手,在頭頂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攝影正好拍到了這一幕,兩人臺上臺下隔空“示愛”,很長一段時間,小衆的八卦媒體都信誓旦旦地稱林柏晗是女同性戀,令人“惋惜”的是,多年後,作為緋聞對象的關氏千金,卻在林柏晗事業蒸蒸日上時低調宣布與其他人訂婚了。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媒體次日追問林柏晗對此怎麽看,林柏晗白眼差點沒忍住,沒好氣說:“我當然是祝她幸福!”
當天娛樂頭條就爆了——“被問及關氏千金婚訊,林柏晗險當場翻臉”
給這八卦新聞更添一把火。
不過禍兮福所倚,這樣的“緋聞”卻也給林柏晗擋了不少娛樂圈潛規則。
但這都是後話。
結束了今天的節目錄制,關素舒和林柏晗又在電視臺裏的餐廳吃了一頓飯,之後林柏晗趕行程要去外地了,關素舒也準備去突襲徐周衍了。
出去後才在寄存箱裏拿到了自己的随身物品。
冬天天黑的早,現在是五點多鐘,天色已經近晚了,關素舒看看時間,覺得徐周衍也應該要下班了。
徐周衍中午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她那時在會場裏沒有接到,現在才把電話回過去。
她還沒開口,徐周衍先發起了牢騷,壓低了聲音,仿佛真在她耳邊低喃不滿地問:“嗯?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她摸鼻子,小聲心虛道:“我剛剛去看了一個節目,在裏面手機沒有開機。”
“看的什麽節目?”徐周衍問。
“嗯……一個娛樂節目。”
徐周衍在那邊聽到了她這兒的嘈雜聲,問她:“你現在在哪裏呢?怎麽好像聽到……”
關素舒立馬掩住了聲筒,道:“我現在在外面,剛剛出來,你下班了沒有啊?”
徐周衍還不知道她回國了,輕嘆口氣,“正準備下班了。”
“你一般幾點鐘到家呀。”她問。
徐周衍只當閑聊,沒有懷疑,回答道:“通常六點鐘到家。”
“六點鐘……”她低頭看表。
五點三十五了,趕過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想了想,她說: “你還記得有一家我很喜歡的蘇打水店嗎?”
“記得。”
他給她買的第一杯飲料就是那家店,印象深刻。
關素舒撒嬌說:“我好想好想喝蜜桃蘇打水了,你幫我去喝,好不好?”
她一向天馬行空,他也不覺奇怪,還笑話她,“小饞貓。”
“去嘛去嘛——”
“好。”
她一撒嬌,他就得繳械投降。
想着他從飲料店再轉回去應該得要一點時間了,關素舒趕忙說:“我要叫車了,等我回去了再聊,我先挂了噢。”
“路上要注意安全。”他叮囑她。
關素舒笑了下,“你也是,開車小心。”
“嗯,拜拜。”他這句話說得很慢,每次挂電話其實他都是等着她先挂的,這次也依然是。
單位同事見他要走,打招呼道:“徐檢辛苦了,下班了。”
“下班了。”他點頭溫和回應。
“晚上沒事吧,一塊去聚聚?”
“不了。”
“咱們這家裏又沒老婆孩子,這麽早回去幹什麽,一塊吃飯去呗。”
徐周衍晃了晃手機道:“女朋友在。”
“得,我算看出來了,你這談戀愛都變男德模範了。”同事擺手道:“算了,別虐狗了,你走吧走吧。”
同事嘆息,當初都說是不婚主義,談起戀愛,那真是個比個戀愛腦。
去了一趟飲料店,徐周衍比往常慢了二十分鐘才到家,出了電梯,意外發現家門口擺着一束鮮花,他俯身去看,花束上也沒有标簽,應當是跑腿的小哥送錯地址了,他想着,拿起花束正準備去問問隔壁的鄰居,忽然背上一重,一個身影從後蹿到了他背上,往他身上一躍,挂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驚,條件反射要反擊,一陣微微的芳香卻令他剎住了本能的反應。
他回過頭,對上的就是一張吟吟的笑臉。
“徐周衍!”她趴在他耳邊大聲地喊他。
心跳錯拍,他有一下腦子都空白了,神智後知後覺地回籠,他手向後摟住她,壓着聲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的,開心吧!”
“開心。”他聲音極低極沉又急促。
關素舒挂在他身上,像一只樹袋熊一樣。
徐周衍拿出鑰匙開門時,感覺手都有些在抖,他無法形容那種心情。
直到這一刻,他都沒有回過神來,好像這一切都還是在做夢似的。
大門合上,關素舒從他後背跳下來,打量着一如既往幹淨整潔的屋子,又驟然看見了屋子裏些許的不同,她正要巡觑一遍,卻被拉住了手臂。
徐周衍攬住她的臂膀和腰腹,第一次這樣的,幾乎是有些兇地吻她。
很快他抱着她轉換了一個位置,将她抵在門上,重重的,幾乎是沒有章法地舐咬着她的唇。
她的胸口貼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懵了一下過後,她開始回應他。
這時隔兩個月的見面幾乎要把他們逼瘋了,在讓他回來的第二個星期其實她就後悔了,異地實在是不好受。
她摟住他的脖子,将她這兩個月的想念都傾注于這個吻上,他的思念卻仿佛比她來得更加濃郁,花束被遺落在地上,他摟起她的雙腿。
關素舒夾住他的腰腹,任他抱着向沙發走去。
他們的吻像兩只渴水的魚,一刻也分不開,她被他放在了沙發上,他在她面前低下身去,他捋她遮擋她臉的長發,靜靜地打量着她,然後幹澀地開口,“是不是都好了?”
“肯定的,我這兩個月還有在好好的養肉肉。”
她臉頰上的肉都多了,不再是瘦得臉頰兩側都沒有一點肉的樣子了。
他心疼,忍不住地吻她,從她的額頭,到鼻梁,到人中再到唇。
像是一只許久沒有見到主人,終于等到主人回來的金毛。
關素舒摸到了他的後腦勺,揉他的後脖頸。
他的吻往下,吻上了她的頸側,密密麻麻,溫潤的,又有些發癢。
她向着沙發倒了下去,揪住他的領帶,勾着他腰背的腳将他也帶倒。
徐周衍撐住了沙發,看她的眸光晦暗不明。
他身上穿着一套制服,外面是一件大風衣,顯得他身姿更挺拔。
“徐檢……”
她低低的叫他,輕輕的,軟軟的,像一只奶貓咕嚕的聲音。
“嗯。”他喉結翻滾,意外地沒有抵觸她的稱呼。
她揚起頭,去親他。
徐周衍的手掌托起她的後腦勺,他微微擡頭,任由她的放肆。
額頭貼着額頭,唇與唇輕抿。
她那麽白,像一團抓不住的雲,像高懸着的月光,而這片月光在寂靜的夜裏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極致的溫存,戀人低訴的情意。
(只是親,沒有x暗示,能別鎖了嗎?我真的要給審核發律師函了,你們審核權限就是這麽濫用的嗎?)
外面那麽冷,雪花兒還在飄,屋子裏卻又那麽暖和,她團在他的懷裏,做他手心裏的那一只貓。
窗外的光漸漸地黯淡下去,在這間沒有開燈的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取暖,他将她抱在懷裏,緊緊地抱着。
直至深夜。
她困倦了起來,被他抱進卧室。
床頭的一盞燈打開,微光在她臉上打出一點點昏黃,他怕驚醒她的睡意,又将燈往旁邊移了移。
他不知還要怎麽愛她才好。
愛她給予她的全部信任,愛她給他指引的光,愛她給予他的全部溫暖。
滿腔的愛意無處可去,最終都化為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她臉上。
晚安,我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