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瑞儒兩縷微微發白的胡子狠狠的抖了抖, 他想了想,試探着開口,“陛下……一下子處理這麽多官員, 是不是有點……”
雲勵寒聞言扭頭看向他,神色淡漠,絲毫沒有将這一群官員的命看在眼裏, “怎麽?既然發現了蛀蟲,卻還不清理, 留着他們等待大樹将傾嗎?”
宋瑞儒被雲勵寒的這一說法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
他心裏思索半天, 總覺得有什麽很奇怪, 卻又想不到什麽反駁雲勵寒的話,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護衛們将一衆官員下了大獄。
剩下為數不多的官員們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一個個都深深的腦袋垂了下去, 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雖然他們并沒有犯什麽事, 可看到近乎一半的官員被帶走, 還是都産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憂傷之情。
雲勵寒眼眸淡淡掃過衆人,将他們的一切反應都盡收眼底, “爾等可還有異議?”
衆官員的腦袋垂的更低了, “沒有……”
雲勵寒唇角勾了勾, 清冷的聲音說的擲地有聲,“晉王晉翎, 欺君罔上, 意圖謀反,勾結外敵, 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當誅九族!如今不敬律法, 當衆叛逃,傳令下去,大楚國內各個州縣全部張貼通緝令,只要能抓住晉翎,賞黃金百兩,生死不論!”
“是!”
周圍守候的下屬們,領了命令後便迅速離開去做了部署。
宋瑞儒卻又面露難色,“陛下……這賞賜黃金百兩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如今國庫空虛,百姓的生活尚且維持不了,為了抓一個晉翎,似乎有點不太合算。”
雲勵寒一雙眸子毫無波瀾的看向宋瑞儒,“宋愛卿認為,在宮內如此多的護衛的圍攻之下,晉翎都能逃了,這普通人即使認出了他,又怎能抓的住呢?”
聽了這話,原本就腦子一團漿糊的宋瑞儒更加迷糊了,“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雲勵寒眉眼微微彎了彎,他勾唇一笑,“你猜。”
宋瑞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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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猜的出來還問你幹什麽啊!
然而,內心戲滿滿的宋瑞儒只是恭敬的彎下了腰,“微臣愚鈍……”
雲勵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愚鈍就多看看書。”
宋瑞儒:“……”
所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啊!
雲勵寒淡淡的搖了搖頭,手下的工具人有點蠢,用着不太順手,科舉考試還是需要催一催的好,工具人還是要越多越好。
看着宋瑞儒眉頭緊鎖,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雲勵寒心情十分美好,他決定交給宋瑞儒一個重任,“宋愛卿方才說國庫空虛?”
提到這件事,宋瑞儒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毛更緊蹙了一下,就連那雙清澈的眸子也染上了一絲滄桑,“是,雖說陛下打的是大戎和南粵,但征戰多年,到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既如此,那朕這裏有一件事需要宋大人去辦,辦成了,國庫便會有錢,百姓也能衣食無憂。”
一聽雲勵寒這麽說,宋瑞儒略微渾濁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緊繃的心弦也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下來。
他後退一步跪在地上,“微臣肝腦塗地,原為陛下分憂。”
雲勵寒唇角勾了勾,“即便如此,那宋愛卿與賀遼一起帶一隊人馬去抄家罷,尤其是丞相府和太尉府,朕想,宋愛卿一定會發現讓你開心的東西。”
“哎?”宋瑞儒晃了晃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擡頭,卻撞進了一雙幽深認真的眸子。
不知道為何,宋瑞儒突然覺得,明明應該是如此不靠譜的事情,卻偏偏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宋瑞儒緩緩底下了頭,“是,微臣領命。”
處理了一波臣子,賀遼壓着阿骨圩和他的兩個貼身護衛跪在了雲勵寒的面前,“屬下幸不辱命,阿骨圩手下兵馬已全部下了昭獄,犯首阿骨圩在此等候陛下發落。”
雲勵寒上前兩步,看着眼前這個胖的渾身只剩下肉的“人”,“聽說……你是南粵王最疼愛的一個王子?”
阿骨圩努力擡起頭,揚起他那幾乎被肉擠沒了的脖子,語氣非常嚣張,“你既然知道,還不快放了本王子,不然惹怒了阿父,我南粵大軍打過來,”
說道這裏,阿骨圩一聲冷笑,他眼眸中毫不掩飾的惡意看向雲勵寒,“到時候,你就是亡國之君,是階下囚,本王子奉勸你一聲,你現在最好是給我道歉認錯,然後把你們大楚最美麗的女人給我送過來,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阿骨圩一番話說完,無論是周圍伺候的宮人,還是手提刀劍的護衛,異或是還沒有離開的臣子,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憤怒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他撕成人幹。
大楚建國也不過半年時間,之前建康城被攻破時,大戎和南粵的士兵在這片土地上燒殺搶掠,奸/□□女,無所不用其極的作為,還歷歷在目。
阿骨圩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他就喜歡看大楚人對他恨的牙癢癢,卻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得意洋洋的笑着,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他就知道,這群大楚人,一個個都是慫貨,稍微恐吓他們一下,就會被吓的屁滾尿流。
雲勵寒冷眼看着阿骨圩小人得志的樣子,等他終于說完後,卻突兀笑了起來,平日裏清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暖意。
“說完了嗎?”
阿骨圩眼底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下去,他的脖子上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冰冷刺骨的氣息讓他的呼吸都有了一瞬間的停滞。
阿骨圩下意識的垂眸望去,那裏,是一只胖乎乎的,通體雪白的蟲子,半截觸角正和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親密接觸,仿佛他只要稍微動一下,那觸須就會深深的紮進皮肉裏。
阿骨圩一雙眯眯眼終于浮現出了一抹恐懼,他顫抖着聲音,“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南粵的三王子,你是想和南粵開戰嗎?”
雲勵寒态度更加的溫和,聲音宛若山間流動的清泉,悅耳又動聽,“你說……朕若是讓這只王蠱鑽進你的皮肉裏,一口,一口的将你的心髒啃噬殆盡,再殺了你們的聖女,将你的屍體送回南粵,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什麽樣的後果……
無論南粵王認為是聖女反叛殺了他,還是他被大楚皇帝所殺,都改變不了一個結局:
——他會死!
溫和的語氣,平和的态度,再加上那人帶着笑意的面容,明明應該是溫暖和煦的春光,卻讓阿骨圩感覺渾身冰冷,恍惚間好像跌進了冰凍了千萬年的冰窖。
那淡淡的炙熱将他包圍,卻偏偏,他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心尖都在打顫。
阿骨圩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沒有抖動。
他聲音中帶上了哭腔,“大……大楚皇帝陛下,我開玩笑的,我就是開玩笑,我錯了……求你,拿開它……”
作為南粵王最疼愛的一個兒子,阿骨圩一向在南粵作威作福,就連擁有王蠱的聖女月婵也因為任務不得不面上對阿骨圩尊敬。
這便養成了阿骨圩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雖說之前就已經被雲勵寒挑斷了手筋,可月婵卻用系統出品的藥輕易就将他治好。
好了傷疤忘了疼,在看到曾經的“手下敗将”的時候,那種由內而外的優越感便再次湧上來了。
但他沒想到,月婵的王蠱竟然到了雲勵寒的手裏。
雖說阿骨圩就是一個纨绔,但他也是知道王蠱的厲害的。
脖子處那輕微的觸感,随時都在威脅着他的生命。
而雲勵寒那雙帶着笑意的眼眸中,深深的隐藏着冰冷,那是對世間萬物都無所畏懼的淡然,那是對生命的毫無畏懼。
但是,他怕死啊……
猛地,一股騷臭的氣味逐漸彌漫在空氣中,逐漸擴散開來。
“什麽味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視線聚集在了阿骨圩的裆/部。
那裏,褐色的衣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黃,還在不停的往下滴着黃褐色的液體。
“嘀嗒——”
“嘀嗒——”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阿骨圩,竟是直接被吓的尿了褲子。
雲勵寒眉心皺了皺,如此壯碩的身軀,膽子卻如此之小,簡直白瞎了長這麽多肉。
“賀遼。”
賀遼聽到自己的名字後,飛快的跑過來單膝跪在了雲勵寒面前,“微臣在。”
雲勵寒揮了揮手,神情漠然,“帶下去,砍他一根手指,快馬加鞭送去給南粵王,看看這氣勢洶洶的三王子殿下,到底在南粵王心中是何等地位。”
賀遼眸子閃了閃,心中湧起了一絲興奮,就連語氣都變的輕快起來,“是!”
“不能這樣……不能……你們不能……”
阿骨圩一邊哀嚎,一邊掙紮,在他巨大的體型的幫助下,竟是從賀遼手裏掙脫了來。
賀遼心下一驚,匆忙回頭看了一眼,見雲勵寒臉色沒有變化後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飛身上去一腳踹向了阿骨圩的後背,讓他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賀遼牢牢的控制住阿骨圩後向雲勵寒請罪,心中有些忐忑,“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陛下責罰。”
雲勵寒淡淡暼了他一眼,“朕可沒有對自己人出手的習慣。”
賀遼心下一喜,又一腳踹向了阿骨圩的大腿,“快走!”
雲勵寒突的叫住他,“等一下。”
賀遼身體踉跄了一下,以為雲勵寒要懲罰他,轉身就要跪下。
“不用跪了,”雲勵寒看出了他的意圖,緩身說道,視線掃向阿骨圩,毫無情緒的聲音宛若閻羅,“既然這麽喜歡跑,那便打斷他的腿罷。”
“啊——”
一道凄厲的哀嚎聲後,賀遼拖着僅剩一口氣的阿骨圩的胳膊,似拖死狗一般将他拖了下去。
衆人眼睜睜看着阿骨圩被賀遼硬生生打斷了腿骨,那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的在他們耳邊響起,那肆意橫流的鮮血充斥着他們的眼眸。
而一旁一身白衣的年輕帝王,就那般淡漠的看着,似乎這一切沒有在他的心湖投下一絲漣漪。
官員們一個個努力縮小着自己的身體,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唯恐雲勵寒抓着他們一丁點的把柄。
遙遠的天邊漸漸吐出了魚肚白,微風帶來了幾縷新鮮的空氣,稍稍吹散了這一院的血腥味。
雲勵寒擡眸看了一眼遠處正在緩緩上升的朝陽,視線轉向了一衆官員們。
官員們集體倒吸一口涼氣,以為雲勵寒又要發作什麽的時候。
他卻微微的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莞爾,“天也亮了,折騰了一夜,諸位愛卿也該累了,都回去休息罷,今日的早朝便免了。”
然而,面對如此溫柔的皇帝,衆官員們卻是心裏更加的膽顫,動都不敢動一下,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的皇帝陛下微笑着砍了一個官員的腦袋。
雲勵寒以為官員們應該是歡天喜地的離開的,卻沒想到竟是一個人都不走,這讓想去研究研究月婵體內系統的雲勵寒有些不爽。
他眉眼淩厲起來,本就淡漠的語氣變的更加冰冷,“朕說,都散了!”
話音剛落,群臣“呼啦”一下,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慢慢走在所有人身後的宋瑞儒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才應該是他們的皇帝陛下,剛才那個微笑着的,聲音溫柔的,一定是他們看錯了。
嗯,看錯了。
雲勵寒:“……”
有點離譜。
——
勤政殿的一間偏房中,漢白玉鋪就的地板上,一個渾身是血,滿臉污漬的女子躺在那裏不知生死。
一名小太監端着一盆冷水緩緩走過來,潑在了那女子的臉上,随即動作粗魯的用帕子随意的擦了擦,露出了一張絕美但卻臉色慘白的容顏。
那小太監搬過來一把椅子,仔細的擦了幹淨,随後恭敬的站在一邊,“陛下。”
“嗯。”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一身蟒袍的雲勵寒緩步踏了進來,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生死不知的月婵,問禦醫,“死了沒?”
禦醫的眉心緊鎖,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幾乎探查不到脈搏,但是人還活着。”
雲勵寒略一思索,“拿匕首來。”
小鄧子立刻遞上來一柄小巧的匕首,那匕首似乎是用玄鐵打造,匕刃上閃着列列寒光。
雲勵寒修長的手指握住匕首,幽深的眸子如深潭一般看不清情緒,他神色淡淡,腳步輕緩,動作卻十分利落,閃着寒光的匕首頃刻間就被他送進了月婵的心髒。
“噗嗤——”一聲,原本雙眼緊閉的月婵猛地瞪大了雙眼,眸子似貓兒一般急速的擴張,刺目的紅色不停的從她的胸口和口鼻中湧出來。
月婵從未覺得如此難受,劇烈的痛苦讓她呼吸困難,血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拼命的長大了嘴巴,卻只能感受到越來越稀薄的空氣。
那鮮紅中透露着淡淡紫色的血液不停的從她身體裏湧出,整個人已是虛弱到極點。
她因痛苦十指狠狠的抓着地,無數密密麻麻的蟲子蠕動着爬上了她的身,逐漸的,月婵除了口鼻竟是否被蟲子給遮蓋住了。
那腥臭的血液逐漸的消失,裸露在外的小腿肚上已經沒有了皮肉,露出森森的白骨。
空氣中“咔嚓,咔嚓”的咀嚼聲讓人頭皮發麻。
于此同時,機械的系統音瘋狂的在月婵的腦海中響起,【警報!警報!宿主生命體征下降到三以下,即将死去,請宿主想辦法補救!】
月婵混沌的腦子已經沒有辦法進行思考,近乎是求生的本能讓她瘋狂的叫喊,【救救我,救救我!兌換丹藥,求你——】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機械音,【積分不足,沒有辦法兌換,請宿主令想辦法!】
“啊——”
一道凄厲的嘶喊,月婵近乎絕望,她可能……
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猛地,她的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月婵用盡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大喊出來,“楚穆炎!你不想知道你二哥在哪裏嗎?”
雲勵寒突兀的出聲,“王蠱。”
通體雪白的蟲子“啾啾啾!”的叫了幾聲,那将月婵整個人都覆蓋住的蟲子便潮水一般的退去了。
月婵此刻的狀态着實算不得好,整個人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把被冷汗濕透。
而她渾身上下的皮膚都是坑坑窪窪,血肉模糊,被蟲子撕咬的面目全非。
終日控制蠱蟲的人,最終卻被蠱蟲傷的如此之深。
王蠱蠕動着趴在了月婵的心口,緩緩鑽了進去,片刻後,月婵慘白的臉色恢複了一些,終于有了一點力氣。
雲勵寒眉目依舊疏離,根本看不出他對楚穆策的生死是否在意,他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個音節,“說。”
當初接受原主記憶的時候,雲勵寒就感覺到了一絲怪異之處,為什麽老護國公戰死,大公子被活捉折磨致死後,屍體都被運了回來。
卻偏偏二公子楚穆策是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本以為是天道被侵蝕的厲害,劇情有了漏洞,但如今看來,這其中卻還是有什麽內情的。
月婵身體縮了縮,她現在對雲勵寒的有了心理上的恐懼,但為了活命,她還是努力壯起了膽子,“你要保證我的性命,我才能告訴你楚穆策的下落。”
雲勵寒輕輕笑了一下,他緩聲問道,“你是在和朕談條件?”
月婵被他的視線盯的呼吸一滞,她在心裏強行為自己打氣,“是,只要你能保證我能活下去,我就告訴你楚穆策的下落在哪裏。”
雲勵寒聽了這話,本就帶着笑意的眉眼更加舒展,到那聲音卻是更加的冰冷,“你是憑什麽認為,我會為了一個背叛者的死活,來饒了你一命?”
!!!
月婵的心髒都幾乎停止了跳動,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雲勵寒竟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體無力的向下滑落下去,唯一能夠讓她活命的資本也失去了它應有的意義。
絕望将她包圍,濃烈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恐慌将她整個人淹沒。
月婵無助的躺在地上,呼吸漸漸的微弱下去,似乎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本能。
雲勵寒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帶着一絲笑意,“原來,朕猜對了。”
月婵:“……”
想殺人!
他竟然是詐她的,而她還當真了!
月婵氣的身體都在抖,她雙手撐着身體,緩緩擡起脖子,看向雲勵寒,“你不想找到這個叛徒,替你的父親和大哥報仇嗎?”
雲勵寒回她一個微笑,“與你何幹?”
月婵:“……”
她努力的緩和了一下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王蠱此刻在她的體內,只要王蠱還在,她就不會死,只要能活着,她能為之付出一切。
“你的哥哥,他在戰場上愛上了一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暗中勾結了南粵,在你的父親帶兵深入的時候,你的好哥哥,楚穆策,斷了你父親的援軍,才導致了這一切。”
說道這裏,月婵的聲音變的有些凄厲,“所以,你們一家的悲劇都是楚穆策造成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裏,你就可以報仇了!”
“難道,你想讓你父親和大哥,還有邊關二十萬将士都死不瞑目嗎?”
“說完了?”雲勵寒唇邊浮起淺淺笑意,看着月婵仿佛就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他那雙幽深的瞳孔,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你所說的那個女人,就是你自己罷?任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