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在青樓當廚子(32)
秦澤上火了。
他這個年紀本身就是火力最旺盛的時候, 水滿則溢,以前朝政繁忙沒心思想這些事情還好,現在多了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整天在眼前晃, 心裏燥熱得晚上睡覺都不蓋被褥,偏偏冬日裏禦膳房的夥食标準就是補,大補, 硬生生把秦澤補出了鼻血。
當然據秦澤自己說, 鍋還是得禦膳房背, 鼻血止住之後, 原本的氣氛也散了個幹淨,秦澤有些失望地看着張小白把衣服穿整齊,自己也從澡池裏起身, 客店裏買來的成衣穿着并不舒服, 穿在秦澤身上有些小,張小白穿着卻很好看, 尤其是張小白習慣把腰帶袖口系緊,這也是大多數廚子的習慣, 方便幹活, 越發襯托出少年的身姿來。
嚴格來說,秦澤并不像那些喜好男風的權貴一樣喜歡的是貌若好女的纖細少年,要讓他自己來說, 他喜歡的就是男人, 見到張小白就喜歡不是因為他年歲未長成,而是從未長成的少年身上窺見了來日長成時的風姿,并且越接觸越喜歡他的性格, 如果真要下手, 秦澤有一百種方式把人吃進肚子裏, 但這就違背了他不勉強感情的初衷。
秦澤本以為自己自制力足夠,不料只是一起洗了個澡,差點就在澡池裏直接繳械,回到宮裏,他捧着杯姜茶冷靜思考,第一,小白過了年就滿十六歲,如果不是家裏還在孝期,其實已經可以相看妻子,他再不出手就晚了;第二,他過年二十三,上輩子活到五十三,套用一下只剩三十年可活,時間很緊迫,再說什麽勉強不勉強的,天底下盲婚啞嫁的多了,他完全可以先把人弄到手再談其他;第三……兩輩子了,皇宮的夜真的很黑,晚上一個人睡也真的好冷。
秦澤這邊翻來覆去地想事情,張小白其實也沒睡好,最近朝裏事情多,他是親眼看着秦澤忙得像個陀螺一樣的,所以對秦澤說自己流鼻血是因為補多了持懷疑态度,他反而覺得是秦澤虛了,虛不受補才導致流鼻血,他現在是太子身邊的守衛将軍,平時反而清閑得很,又想起每次太子吃到他做的菜時那副幸福滿足的模樣,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其實吧,秦澤還真不覺得累,再苦再累能有他辛辛苦苦亂世稱霸,開國立基來得苦?現在收拾一個現成攤子而已,如果是永德帝,肯定覺得辛苦,畢竟他遇到事情也不會處理,讓文武百官這個呱唧幾句,那個提點建議,自己腦子都大了,再處理起事情來怎麽不身心俱疲?但他心裏有數,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處世準則,對朝政對官員的小心思都門清,處理朝政就像是開卷考試,看到題就知道答案,這種卷子做起來當然容易得很。
朝政是小事,如何把看中的男人搞到手才是頭等大事。
秦澤為此拿出了上輩子攻城略地的本事,披星戴月制定數套方案,從張小白的性格出發,再到他過往經歷,童年陰影,及各方面的習慣,每一個方案都是量身制定,一個方案實施不成立刻轉接下一套,總有适合的。
這邊寸步不進,那頭卻已連夜上本壘。
溫風樓的夜很黑,被褥也很冷,兩個喝醉酒的失意的人漸漸靠近,漸漸靠近……并最終睡在了一起,孟廉感覺很快樂,雖然天太黑沒真正看清抱着他的男人的正臉,但他不會記錯的,他雖然被清醒的太子拒絕了,但喝醉酒的太子并沒有抗拒身體的本能,雖然用男人的身體和男人睡覺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的體驗,但這可是太子殿下啊!
只要想到那俊美無雙的容顏,那滔天如海的權勢,他就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酒精壓不住雀躍的心情,孟廉迷迷瞪瞪地在男人懷裏磨蹭幾下,帶着幾分嬌俏的調皮湊近了去撫摸男人的臉頰。
秦瀾只是半醉,今晚的豔遇屬于他主動,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愁了那麽久的接近定北侯府的計劃,會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直接上壘,原本他就知道自己有和秦澤一樣好男色的毛病,只是比起秦澤對女人毫無興趣,他還是有那麽一點的,只是比起女人,他對男人的興趣更大。
秦瀾也感到很快樂,他這些年過得屬實壓抑,雖然秦澤沒有刻意去打壓他,但在那樣一個大哥手底下讨生活本身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之後母族勢力倒臺,兩個兄長相繼白給,想搞點小動作直接被騎臉警告……真的太慘了,就算頂着皇子的名頭,他在上京也像是個笑話一樣,剛才睡定北侯府世子時卻讓他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意。
兩下都很快樂,直到天光微亮,孟廉酒醒,第一時間抱緊了秦瀾,生怕昨夜的“太子殿下”只是一場迷夢,然而四目相對,他卻恨不得昨夜真是一場迷夢。
孟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看着秦瀾,秦瀾也醒了,帶着幾分事後的慵懶看着他,比起先前的小凍貓子,振了一把雄風的秦瀾看上去又有了些皇室貴胄的氣質,但假的就是假的,沒等秦瀾說話,孟廉一把扯過床頭挂着的衣物,咬牙下床穿衣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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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定北侯府來說,世子孝期內一夜未歸,又大白天一身酒氣回府實在不算是個事了,孟廉的荒唐比之當年孟樓一點都不少,可大世子還有浪子回頭的時候,孟廉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就是想回頭,也得有本事回頭啊。
孟覺已經不管孟廉了,但對孟廉來說,有一個無能的父親和沒有區別不大,他雖然十六歲了還沒背完四書,沒考上童生,也不會舞刀弄槍兵法韬略,但他覺得自己帶着記憶來到這個世上就肯定要有一番作為的,區別只在早晚罷了,換算成上輩子,十六歲還只是個高中生呢。
十六歲的新年,張小白是在正陽侯府和母親一起過的,沈言薇前段時間在秦澤那兒領了一份教坊的工作,教坊本是宮廷娛樂之所,犯官女眷充沒教坊做官妓其實一開始只是以色娛君的意思,但大楚一朝的皇帝多半沒長藝術那根弦,教坊也就淪落成了買賣官妓的地方,教坊用的大多是宦官和女官,秦澤也沒打開重開教坊娛樂,而是讓教坊成了個管理賤籍的地方,受到沈言薇啓發,沒有任用正常官員,而是啓用了一些知書達理的女官來做事。
賤籍包括樂籍、疍戶、伴當、丐戶,奴生等,都是世世代代不允許與良人通婚,只能內部嫁娶,地位低下的賤民,大部分都有歷史形成原因,比如樂籍就是指官妓,是因為官員犯法牽連女眷成為官妓,妓生子天然就是賤民,世代如此,而奴生則是一些大家族豢養的奴婢婚配之後生下的孩子,這些奴生也同樣是賤民,賤民的數目極多,形成原因複雜,牽連利益也不少,想要根除并不容易。
教坊目前還屬于宮廷部門,秦澤想任用女官就任用女官,他要是樂意,拎一只小貓來做教坊主官都可以,但教坊的管轄範圍大大增加還是提起了不少人注意力,不過很快,這些人就再也沒精力注意這些東西了。
秦澤難得仁慈了一把,讓官員們過了個好年,到大年初四這天複朝,他就給一衆官員丢下了一把驚天巨雷:鑒于朝廷官員辦事效率低下,跟不上他老人家的治國方針,所以他老人家決定開辦官員聯考,上京官員統一組織考試,正常通過者可以繼續任官,成績優異者有可能升官,不及格者撤官并追究責任,聯考只會比科舉難,不會比科舉簡單,而地方官員分批次進京考核,期間由朝廷選派官員去檢查治下民生,除筆試成績外,實際政績可以做為抵消,如果實政做得好,聯考成績差也可以過關。
說實話,天崩地裂也就這樣了。
但凡寒窗苦讀考中科舉的,個個都是吃得苦中苦,才做人上人,近些年考上來的年輕官員還好,還有點學問沒還給先生,那些中年往上走的官員真的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做官做得那麽得勁,誰還記得書本放在哪個櫃子裏?
不是沒人試圖抗議,這個說朝政辛苦再備考效率就更低了啊,秦澤回磨刀不誤砍柴工,那個說朝廷官員都是做實事的不能拿書本知識來考啊,秦澤說沒事卷子是他出,會注意考試範圍。
要是換成別的什麽皇帝想實行這套政策,官員能吵翻天,誰也不想寒窗苦讀二十年,一朝回到考試前,但秦澤不一樣啊!但凡有官員案犯淩遲,他就要請文武百官一起觀刑,刑場前排VIP座位,每一片肉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位暴……仁君的手段誰也遭不住,那考就考吧。
一時間,上京書貴,無論是上下朝還是平時升衙,都能見那些官老爺們手不釋卷的身影。
秦澤滿意了,官員有事情忙活,他就能有空閑忙活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