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除夕宴誅殺妖妃
當天晚上, 姐妹幾個都喝得酩酊大醉,橫七豎八地躺在暖閣裏,蕭将軍帶人在外面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 大錘忽然醒來。
她一拍大腿,“要死了要死了,快要早朝了。都起來都起來,萬一被禦史臺那幫人發現,朕第一個要罰自己的俸祿!”
姐妹們揉着眼睛先後醒來, 外面的天還黑着呢。
曉曉打着哈欠往外走, 找到蕭将軍後,讓他準備幾輛車, 把姐妹幾個先後送回到住處。
大錘匆忙回到宮中,她的貼身女官文喬立刻迎接過來, “陛下。”
大錘一邊走一邊道,“讓人打水, 幫朕把今日要議的事情捋一捋。”
為了讓天下讀書識字的女子都積極參加科舉, 大錘親自挑了一名女官。文喬家中世代書香, 她剛剛十五歲,在今年的文試中考了第二名, 被大錘挑入宮中做女官,也就是女秘書。
往常需要起草什麽, 大錘都得找謝秋怡或者周瑤瑤,現在她們都擔當重任,這些小事情就可以全部交給文喬。好在文喬不僅文采一流,還能吃苦, 膽子也大。和外面那些男性官員打交道時, 并不會膽怯。兩三個月歷練下來, 她已經能熟練地幫助大錘處理日常雜物。
文喬去整理文書,大宮女青鸾服侍大錘洗漱。洗漱完之後,大錘坐在那裏靜默打坐,內息運轉了幾個輪回之後,她感覺自己渾身精力充沛,因為沒睡好覺的腦袋又立刻變得清明。
等洗漱完畢,換好了龍鳳袍之後,大錘帶着文喬往紫宸殿而去,等她到的時候,文武百官們也剛剛到齊。
她頭上的十二冕旒冠遮住了她的臉,大錘覺得這樣挺好,她透過流蘇的縫隙可以看見朝臣的動作和表情,但大家卻看不到她的。她不想一直端着微笑啊,太累了。有流蘇遮着,拉着臉也沒事。
她身上的袍子和坐的椅子上面都有一對龍鳳,當日關于這個還展開了一場讨論,按例,皇帝都是穿龍袍,但大錘是女的,禮部官員說用鳳袍,有人反問,難道将來太平王進宮穿龍袍?
官員們拿不定主意,跑來問大錘。大錘知道這幫死老頭子還惦記着龍鳳尊卑,當即拍板,同時繡上龍鳳,連椅子上也雕刻一對騰飛的龍鳳,并交代禮部的人,這龍鳳椅和龍鳳袍一直傳呈下去,若皇帝為男,皇後着鳳袍,若皇帝為女,皇夫着龍袍。
衆人一想也對,反正皇帝同時占了龍鳳,皇後和皇夫只能占一樣,尊卑上也說得過去。為了防止以後不被這些人在這些小規矩上為難,大錘把阿年從工部調去了禮部做侍郎。現在江南十三省的礦藏已經找到了許多,為了不砸子孫飯碗,大錘決定不再繼續開采下去。阿年終于結束了自己的尋寶生涯,大錘立刻把她挂到了禮部,那裏除了逢年過節忙一點,平時都閑得很,正适合她。
大錘坐在龍鳳椅上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拜。今日是大朝會,大夥兒都下跪磕頭,大錘雖然不适應,仍舊勉強讓自己接受,等大家磕完頭,立刻叫起,并給大家一人上了一個小高凳子。她自己坐着,讓一幫大叔和老頭子站着,于心不忍啊。不僅如此,大錘強烈命令所有官員,除了五天一次的大朝會,其餘小朝會不得下跪,鞠躬即可。平日裏上下級見面,非重要場合,不得下跪。
除了禮儀,大錘還給大家發了別的福利,比如逢五逢十休沐,要求所有官員把衛生搞好,禮部官員每天檢查,誰身上又髒又臭,不準來上朝。
歷朝歷代官員上朝時不許上廁所,年輕官員們只能少吃少喝,年老的官員甚至要夾尿布。大錘覺得這太不人道了,她讓喻晚在紫宸殿西南角建了一所公共廁所,分男女,下面建了兩條粗粗的水泥管道,直接通到宮外。廁所每天備幾大缸水,大家上完之後自己沖廁所。
除此之外,凡官吏外出辦公,按照品級不同給不同的飯補;官員俸祿從不拖欠,都是足足的白銀,不是拿粗糧或者發黴的糧食糊弄。
大錘給的福利多,但是對官員個人操守方面非常嚴格。第一是杜絕貪污,誰敢貪一兩銀子,立刻開除,終身不得錄用;貪污超過一百兩,坐牢;超過一千兩,砍頭。第二是禁止買賣人口和納妾,家中若有隐匿奴仆的,立刻開除;自立法之後,凡官員有新的私生子或妾生子,開除。第三是錄取嚴格,所有京城和州縣衙門的公用人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也必須經過考試之後才能錄取,杜絕繼承和推薦,其中七品及以上必須是進士。第四是嚴格考勤制度,凡請假必須履行書面請假制度,官員一年給予多少天的事假額度,超過之後就要扣錢。
零零總總幾十條,所有人都必須執行。夏夏在吏部專門開辦了一個查紀律的辦公署,每天突擊檢查太平府官員上差情況。任何公家部門都沒辦法杜絕裙帶關系,也會産生官架子老爺行為和散漫少爺行為,大錘的目的就是和他們打持久戰,你敢冒頭,我就敢打。迄今為止,夏夏已經懲罰了十幾個底層官員,大錘也親自開除了一位四品管和兩名五品官。
大錘坐在龍鳳椅上神游,底下官員們已經開始奏報今日的事情。禮部說要過年了,問大錘要不要舉行祭天儀式,要不要給大錘的父母立宗廟,大錘心想我連我爹娘是誰都不曉得,立個屁的宗廟啊,祭天就算了,勞民傷財,朕在宮裏找個地方給諸位神靈上三炷香就行。
戶部說開春後要進行商稅改革,大錘另外提了一句,所有在任官員,不得從事商業行為,官辦的除外。是的,大錘準備推行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并行的機制,鹽、鐵和茶葉以及大宗糧食,全部官辦,其餘才能私營,官員親屬不得從事商業行為,如有違規,舉報有獎,違規者立刻開除。她要在大夏朝建立“簡樸光榮、奢靡可恥”的官場文化,她自己的吃穿住行一切從簡,先把官員的住宅規格定下來,其餘一步步來。
兵部說要制作新一批的兵器。
……
年前忙忙碌碌,日子一眨眼,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今年是大錘登基頭一年,她在延壽宮舉行了盛大的宴會,當朝四品及以上文武官員都可以攜帶女眷來參加宴席。
大錘穿着龍鳳袍,頭上沒有戴皇冠,只插戴了一些華貴的首飾,所有官員都穿着官服。延壽宮裏燒了暖牆,屋子裏還擺了許多鮮花。官員們和家屬來的時候,延壽宮只擺了茶點和果子,大錘坐在主位上。
官員們帶着老婆給大錘行禮,女皇帝就是好啊,诰命們對着大錘笑得跟朵花兒一樣,這要是換成男皇帝,你笑一個試試?诰命們今日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這個說陛下文武兼修亘古未有,那個說陛下英姿勃發天下女子皆遜色。
大錘笑眯眯地和诰命們說閑話,還問她們家中孩子的教育問題,一再叮囑她們不可給女兒裹腳,不然将來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封诰命。諸位诰命連連點頭,有的說早就放腳了,現在開始讀書識字,有的說陛下真乃天下女子的福音。還有诰命忍不住痛罵景朝,說自己小時候裹腳有多苦,現在走路都要扶着牆。
男性官員們坐的遠遠地相互吹捧閑聊,诰命和女官們圍着大錘說個不停。
大錘的宴席安排在中午,天上還飄着雪,延壽宮一片歡聲笑語。
等宴席擺上來之後,大家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大錘先舉杯,“諸位愛卿,今日大年三十,晚上是除夕夜,各家各戶都要團聚,故而朕将宴席擺在了晌午。這一年諸位都辛苦了,大家不必拘束,不醉不歸。”
謝秋怡第一個舉杯,“陛下南征北戰,方有我大夏朝今日之根基,臣敬陛下一杯。”
剩下的文武百官也舉起酒杯,一起喊,“臣敬陛下一杯。”
大錘飲盡了杯中酒,開始和大家說閑話,偶爾有人來敬酒,大錘都是痛快地給面子一口喝幹淨。
說話的途中,大錘把駱青松叫到自己身邊,讓她和自己共一個案桌,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我整日忙碌,也沒顧上你,二伯怎麽樣了?”
駱青松十分體貼地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你別總是熬夜,奏折看不完第二天再看,別累着自己。我爹很好,就是擔心你一個人難以支撐。”
大錘笑着回道,“我不是一個人,這麽多人一起幹活呢。”
二人笑語晏晏,底下文武百官看得都面帶微笑,陛下和太平王殿下相處和諧才好,省得有人想鑽空子。太平府以前的那些豪門世家,雖然被沒收了田産,但家族勢力還在。夏朝建立後,以前號稱太平府頂尖的幾大家族開始讓族中子弟參加選拔考試,并到各處任職。這些家族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聯姻,對他們來說,這種方式能讓權力永久繼承下去。可現在大錘制定的制度就是專門和達官貴族對着幹,田地公有制、官員親屬不許經商,他們對聯姻就更加瘋狂了。
大錘青春貌美又單身,最重要的是她做了皇帝,坐擁江南十三省。大夏朝風頭正盛,将來的南北之争中,勝出的可能性更大。滿朝文武那麽多官員都能臣服,那些毫無寸功的少年郎怎麽會不心動。每次大錘出宮,都能引來無數少年郎的側目。普通人家的男子也就看兩眼,有些有底蘊的人家,不免就會生出一些非分之想。
太平王殿下既然占了正宮,我們也不和他争。可他一個農家自出生,雖然和陛下風雨同舟多年,但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嘛,男女都一個樣。平日裏只要有機會,那些家族就會把年少的優秀兒郎往大錘身邊推
駱青松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滿太平府官宦人家裏未婚男子的眼中釘,但他沉得住氣。他心裏清楚,陛下需要的不是一個花瓶,也不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如果可以,她壓根都不想成親。
駱青松舉起酒杯,低聲道,“願姐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大錘很給面子地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願青松鴻鹄展翅、翺翔九天。”
二人一起引盡杯中酒,駱青松将酒杯放下,“翺翔九天是姐姐的事兒,我替姐姐把九天下的妖魔都趕走。”
大錘已經好久沒聽見他說這種肉麻的話,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等過了年,你就住到軍營裏去吧,什麽時候把兵馬操練好了,什麽時候回來。”
駱青松一噎,悶悶道,“臣遵旨。”
整個殿內其樂融融,遠在千裏之外的大景朝,也是一派欣欣向榮。
景環帝丢失了一半國土,眼見着回天乏力,他就想用紙醉金迷來麻醉自己。今日大年三十,景環帝也在太和殿舉辦了隆重的宴席,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都來慶賀。
景環帝在太和殿開宴,南向绫也在錦繡宮開宴,招待內外命婦。
還不到二十歲的南向绫穿着明黃色的皇後朝服,雖然年輕,威嚴卻一分不少。她面帶微笑地接受內外命婦的共同朝拜,所有人都跪在她的腳底下,三呼千歲。
南向绫恍惚了一下回過神,“諸位請起,今日大過年的,咱們且不論那麽多規矩,一起樂呵樂呵。”
諸位诰命找到自己的地方坐下,開始輪番拍馬屁,南向绫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奉承自己,誰奉承的好,她有賞。衆人心裏都清楚,南皇後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她一句枕頭風就能把別人家男丁的官位給撸了。
蘇琉璃低聲道,“你收斂一點吧,這也太猖狂了。”
南向绫用眼角餘光看了她一眼,“收斂什麽,這才符合我的個性嘛。陛下賣官的錢又不分給我,我只能從诰命們這裏撈一點了。”
是的,南向绫跟着景環帝學,開始賣官。有那家中有兒郎做官的诰命,定期要給她點孝敬,不然官位就危險了。景環帝對此也清楚,他也懶得管,全當給皇後掙點脂粉錢罷。夫妻兩個一個在前朝賣一個在後宮賣,把個大景朝官場搞得烏煙瘴氣。
蘇琉璃啧啧兩聲,“你們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敗家。”
南向绫端起面前的果酒啜了一口,“敗就是了,不破不立。這個破爛之家,敗了才好呢。”
蘇琉璃看着錦繡宮的大門,“你真的決定要動手了?”
南向绫又啜了一口,“這酒滋味不錯,我得把方子記下來,不然将來沒地方喝這種酒。決定我早就做好了,而且已經動手了。”
蘇琉璃吓了一跳,“你幹啥了?”
南向绫笑眯眯的,“若芙走的時候我問她要了一些東西,這東西平常是沒有毒性的,最多是飲酒後吃了會鬧肚子,但是她用血液泡過,毒性強的很,太醫也驗不出來。除了這個,她還給我留了些解藥,我每天吃毒藥吃解藥,一點事兒都沒有。但是光吃毒藥不吃解藥,那就不好說了。今日的宴席酒裏面有,說不定能有大收獲。”
蘇琉璃驚得心怦怦直跳,“這,要是死傷過多,你怎麽逃生啊?”
南向绫看傻子一樣看着她,“人人都知道我受寵,我是最不希望陛下死的那個。”
蘇琉璃沉默不再說話,宴會繼續進行。中途,蘇琉璃跑出去了一趟,等她回來時,腰間纏了一根帶刺的軟鞭。
她又悄悄坐在南向绫身邊,看着前面一群跳舞的宮女,“這舞真好看。”
南向绫笑道,“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我自己親自編排的。好好看吧,說不定明天就看不到了。”
蘇琉璃低聲道,“別怕,有我在呢,我二哥在西北還有十幾萬人馬。”
南向绫嗯了一聲。
就在場中的舞蹈快要結束時,忽然外面傳來慌亂的聲音,景環帝跟前一個小太監屁滾尿流怕了進來,“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昏倒了,口吐白沫,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昏倒了,前朝好多官員也是一樣!”
南向绫呼啦一下子站起來,“胡說八道,陛下剛才還好好的。說,是誰派你來胡說的!”
話音剛落,外面又沖進來一個宮女,“娘娘,不得了了,太子殿下說娘娘下毒,要封鎖錦繡宮。”
南向绫冷笑,“這個孽子!”
說完,她立刻從上面走了下來,“琉璃,跟我走。”
她的幾個貼身宮女也跟了過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太和殿而去。
剛出了錦繡宮沒多遠,一隊侍衛攔住了去路,侍衛首領道,“太和殿出了意外,請娘娘回錦繡宮。”
南向绫冷笑,“本宮要是不回去呢?”
侍衛首領道,“太子殿下有令,昭陽宮所有人不得離開,要查出下毒之人。”
南向绫呵一聲,“什麽時候他能管到本宮頭上了?這還用查?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爹死了,他兄弟們都死了,他是最大得利者,除了他還能誰下毒?”
侍衛首領一噎,“娘娘不可信口雌黃。”
南向绫失去了耐性,“滾開,陛下還沒死呢,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張狂了!”
侍衛首領繼續攔着不肯讓路,站在一邊的蘇琉璃出手如電,一把抽出侍衛首領腰間的刀,手起刀落砍掉了他的頭顱。
蘇琉璃舉着帶着血的刀,“所有人讓開!”
剛才砍頭砍得太猛,那首領的血濺了蘇琉璃一身,十分顯眼,那些侍衛們也沒想到蘇姑娘二話不說就砍人。再一看南向绫,面帶寒霜,眼神冰冷。侍衛們忽然想起這是盛寵多年的南皇後,陛下只是昏迷又沒死,得罪了皇後,要是陛下醒來算賬,我們豈不是要完蛋。反正首領死了,算了,群龍無首,和我們無幹。
侍衛們主動讓一條路了,蘇琉璃拎着那把刀,帶着南向绫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太和殿。
裏面鬧哄哄的,太醫正在給景環帝和諸位皇子官員們看診。
見到南皇後,大夥兒都讓開一條路。
南向绫走到景環帝身邊,蹲下身抱住他,輕聲呼喚,“陛下,陛下您怎麽樣了?”
景環帝沒有回音,南向绫摸了摸他的鼻息,人還活着,那就好辦。
南向绫看向身後的宮人,“把陛下擡回錦繡宮。”
宮人們還沒動手呢,太子立刻喊道,“慢着!”
南向绫哼一聲,“山中無老虎,猴子開始稱霸王了。”
太子并不在意南向绫的辱罵,“父皇昏迷不醒,三弟五弟也昏迷不醒,孤要親自照顧父皇和弟弟們。來人,将父皇和二位皇子擡入東宮。”
南向绫高喝一聲,“本宮看誰敢!”
說完,她快步走到太子面前,劈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你這個孽子,毒死了你父皇和你弟弟們,你是不是就可以做皇帝了?本宮告訴你,除非你一刀砍了本宮,不然休想得逞!”
太子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南皇後居然敢掌掴他,他是當朝太子,是儲君,就算她是皇後,自己畢竟不是她生的!
太子怒目圓視,南向绫不給他辯駁的機會,“怎麽,你爹才病倒,你就要殺後母了?”
太子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旁邊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太子看了一眼還活着的景環帝,壓下了憤怒,低下頭道,“兒臣不敢。”
南向绫轉過身,“将陛下擡進錦繡宮,太醫跟着一起去。太子,你不是要查誰下的毒嗎,三司官員都在這裏,你們要是查不出個什麽結果,本宮砍了你們的腦袋!”
南向绫一入後宮就盛寵,現在又是皇後,身份上天然有優勢,且這麽多年她也在經營自己的勢力,她的娘家承恩侯府現在簇擁者無數,立刻有人站出來道,“請皇後娘娘主持公道。”
南向绫冷笑,“本宮不想幹政,三皇子病了,二皇子不是還好好的,你和太子一起協理政事。老九呢?”
九皇子站了出來,“母後。”
這是南向绫最大的養子,她對九皇子道,“給你大哥二哥打下手。”
就在南向绫吩咐九皇子的時候,太子問旁邊的太醫,“父皇如何了?”
太醫心裏叫苦,陛下看起來像中毒,可實在看不出來這中的是什麽毒啊。太醫院幾名老太醫把胡子都揪掉了一大把,還是沒查出毒物的來源。
南向绫帶着景環帝立刻回了錦繡宮,親自守在床前,并留下蘇琉璃把手錦繡宮內部。外面二皇子和九皇子十分機靈,父皇還沒死,現在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母後。二人立刻将禦林軍調了一部分過來,帶隊之人正是南皇後的堂兄南副統領。
南副統領把個錦繡宮圍得水洩不通,一切聽從南皇後調令,太醫們都被關在裏頭給景環帝治病。
太子眼見着自己沒辦法控制景環帝,掉頭把眼光盯向了前朝。第二天,太子就在龍椅旁邊加了張椅子,自己坐了上去。二皇子眼氣也沒用,九皇子眼觀鼻鼻觀心,決定先不說話。
太子手段淩厲,第一天就罷黜了一批官員,中間有大部分是靠着給南皇後送禮而提拔上來的。他又将自己的一些心腹安插到五城兵馬司中,禦林軍他染指不上,就立刻控制了京城其他兵力。
景環帝在錦繡宮中昏迷不醒,一天兩天過去了,太醫們仍舊束手無策,三四天過去後,連外面的南副統領都急了起來,派人悄悄來勸南向绫,趁着太子羽翼未豐,趕緊把九皇子推上去。
誰知南向绫一概不理,只安靜地守在景環帝身邊。
南向绫摸了摸他的臉,“你一定要抗住了。”
蘇琉璃低聲勸她,“你別難過,你這是為了天下蒼生。”
南向绫擡起頭,蘇琉璃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哀,立刻大驚道,“阿绫,你要守住你的心!”
南向绫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給這樣一位對我還不錯的老人下毒,我有些不忍心。”
蘇琉璃一針見血,“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他把你搶進宮的。”
南向绫點點頭,“你放心吧,恩恩怨怨我分的很清楚。”
景環帝什麽都吃不下,宮人們掰開他的嘴才能勉強喂進去一些水。他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大家都覺得陛下不行了,只有南向绫不肯放棄。
太子等了四五天也沒等到錦繡宮傳來任何消息,他的心裏越發安定下來,奪權的速度越來越快。
等到第七天,太子終于忍不住了,他帶着人馬圍攻了錦繡宮。
南副統領大怒,“太子殿下,您這是要逼宮嗎?”
太子冷笑,“南氏挾持父皇屍身,罪不可赦。自她入宮,魅惑君王,導致我大景朝一半國土痛失,若是她自裁,孤還能給她留個全屍。”
南副統領拔出刀指着太子身後所有人,“你們這些人,陛下只是略有抱恙,你們就要圖謀不軌嗎?不要忘了,是誰給了你們權力,你們吃的俸祿是誰給的。”
太子見南副統領虛張聲勢,立刻果斷地吩咐後面的人,“所有人聽令,南氏妖妃禍國殃民,令父皇不得下葬,今日誰砍下南氏的頭顱,封千戶候!”
就在太子身後的人準備往前沖時,錦繡宮忽然傳來一聲怒罵,“孽子,你要砍下誰的頭顱?”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今天中伏過完了,希望能夠早點涼快下來~
感謝在2021-08-08 18:45:42~2021-08-10 12:0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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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