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立女戶家庭功勞
喻晚的京苑號第一期已經落成, 以新皇宮為中心,建了近五十棟宅子,京城所有三品及以上官員都搬進去了。
十姊妹各自都有宅子, 但大家覺得一個人住空蕩蕩的,開始找人合租。
謝秋怡的五進大宅子最氣派,她覺得一個人住太浪費了,把花壽康、周瑤瑤喊過來一起住,晴雲、阿年曉曉合住, 喻晚和月亮兩個美食達人住在一起, 夏夏和柳若芙住在一起。
搬家那天,大錘并未聲張, 一大早自己帶着禮部的官員和皇宮的侍衛、宮女們一起打包東西,下了早朝後直接連同六部官員們一起帶走。
新皇宮還是按照古典樣式建造, 區別就是地基打得穩,每面牆增加了幾根隐秘的鋼筋水泥柱。從外觀上看, 雕梁畫棟、氣勢恢宏, 前面三個殿, 一個用來上朝,一個用來舉辦宴會, 另外一個是大錘的上書房,其餘許多偏殿是宮女和侍衛們歇息的地方。緊緊圍繞皇宮的是六部各衙門, 左邊是吏部、兵部和刑部,右邊是戶部、工部和禮部,後面是大理寺、鴻胪寺、欽天監等衙門。
兩位丞相特殊一些,在皇宮的正對面給二人建立了兩棟小樓, 每人帶着一群附屬官吏在裏面辦公。大錘設立宰相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把自己累死, 又怕宰相權力太大引起制度不穩, 幹脆設立兩個,二者不分大小。許多奏折都是先從二相這裏走,非常小的事情他們直接批了,用的是藍批,大一些的事情二人看過後将自己的意見寫在紙條上,然後将紙條夾在奏折中,呈送給大錘,大錘覺得意見可以,又不想動腦子,直接用朱批抄一遍就行。謝秋怡負責教育、賦稅、官員任免等問題,薛大人負責軍事、人口、祭祀等問題,官員任免和軍事是大權,二人一人負責一塊,可以避免一方權力過大。
再說皇宮內廷,除了大錘居住的正陽宮,還有給駱青松準備的朝陽宮,另外有宮殿若幹,還有個巨大的花園。
大錘剛在上書房落座,曉曉就來了,“大錘啊,有個事情我得跟您說一聲。”
大錘眯起眼睛,“什麽事?要錢沒有。”
曉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個皇帝,摳成你這樣真是少見。”
大錘笑道,“休要啰嗦,有話快說。”
曉曉湊過來低聲道,“我聽說佩南在外面跟人吵架了。”
大錘哦了一聲,“小女孩和人家有點争執,也不是什麽大事。”
曉曉看了她一眼,“別人吵架是小事,佩南和人家吵架就不是小事了。她是青松的妹妹,如今在京城裏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自從青松封了太平王,駱家村許多人跑來投奔。我聽說有人跑到駱二伯面前嘀咕,要給駱二伯過繼個兒子。”
大錘大吃一驚,“青松那麽大個人站在那裏,那些人眼瞎了?”
曉曉嘿嘿笑,“他們說青松要嫁給你了,以後不算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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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大錘額頭青筋直跳,曉曉立刻安慰她,“別氣別氣,二伯和佩南把那些人攆了出去。”
大錘把手裏的一封奏折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從晴雲到秋怡,我忍到了現在,居然還有人來跟我提過繼兒子的事情!你去,把提這個事兒的人給朕關進大牢,罪名就是圖謀他人財産!”
曉曉遞了杯熱水給她,“不至于不至于,升鬥小民沒見識,愚昧的很。”
大錘氣得在屋裏走來走去,正好,薛大人來了,大錘讓人帶他進來,曉曉退到外間去了。
薛大人拱手行禮,“陛下何故生氣?”
大錘忽然道,“薛愛卿,朕不瞞你,朕現在雖然做皇帝了,還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呢。”
薛大人忖度片刻道,“陛下,您以天為父,以地為母。”
大錘已經平靜了下來,“薛愛卿,您知道嗎,當初朕在駱家村時,朕的養父,也就是駱大人的父親,因為沒有兒子,他過世後,朕和駱大人沒有戶口,被族長和裏長刁難,若不是朕會些拳腳功夫,我二人說不定已經被賣進了秦樓楚館。”
薛大人在基層幹了幾十年,自然知道民間女子生存艱難,他拱了拱手,“陛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錘轉過身背對着他,“青松是朕的未婚夫,他還沒入宮,就有人開始惦記他的太平王爵位了。”
薛大人吃了一驚,“何人如此膽大?”
大錘苦笑,“朕知道,朕雖然給百姓分田,要求男女同權,有些地方還是以女子會出嫁為由,不給女子分田地。朕還知道,女子一旦嫁人,沒辦法贍養父母,所以才不得父母重視。”
薛大人沉默了半天,“陛下,這是頑疾,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理好的。”
大錘嗯一聲,“薛愛卿,朕想破這個局,但朕知道太難了。”
薛大人又沉默一會兒然後道,“陛下,可先允許立女戶,讓無子的家庭不至于分崩離析。”
大錘轉過身,“朕也有此意。”
薛大人拱手道,“凡有父母無兄弟的女子、父母過世的孤女、丈夫過世沒有兒子的婦人,皆可自立為戶主。但這中間很複雜,孤女可以繼承父母的遺産,中間若無人做主,家産必定會被族人侵吞。婦人沒有丈夫和兒子,倘若婆家不允許她繼承丈夫的遺産,她就算想立女戶,也沒地方落戶。”
大錘點頭,“朕知道,但不能因為難就不去做。薛愛卿與謝愛卿一起拟個條陳,也可請戶部衆位官員一起商議,拟好了之後給朕看看。”
薛大人又禀報了一些事情,然後離開上書房。
回去後,薛大人就把謝秋怡和戶部主事及以上官員全部請了過來,一起商議立女戶之事。
有官員想反對,晴雲輕輕刮了刮茶盞蓋子,“這位大人,太平王殿下家中也無兄弟,您說以後我二伯要怎麽辦呢? ”
那位官員立刻啞然,誰也不敢說讓陛下的孩子将來跟着太平王殿下姓駱,但太平王殿下只有個妹妹,駱家将來總得有人照顧老太爺。
衆位官員家中都有兒子,暫時還波及不到自身,陛下既然要幫扶那些沒兒子的人家,他們也不至于去反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家族裏的姑娘将來一定能生出兒子來。
謝秋怡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薛大人,本官覺得,可以和前一陣子納妾之事結合起來。”
薛大人摸了摸胡子,“謝大人與本官想到一起去了。”
自從大錘下令禁止納妾,許多人家只能在妻妾之間挑選一個,大部分都選了嫡妻,也有人選了妾室。可納妾的人太多了,有些人說我和妾室脫離了關系,但那些妾室的戶籍仍舊在男方家中,且由男方家供養。若是男主人來了,她還能不迎接?故而禁令在許多地方形同虛設,許多人仍舊是妻妾成群,只是從明面轉到了暗地。若是能給這些從婚姻中被擠出來的女子單獨立戶,那她們至少自立的可能性大一些。
一群人在屋裏你一句我一句,不光把立女戶的事情捋順了,還把前一陣子其他關于人口管理方面出現的問題解決了一部分。
立女戶的事情如一陣風一樣吹遍了太平府,等大錘正式下旨、戶部發文後,晴雲和謝秋怡第一批來立戶,後面其他姐妹們也先後來辦理了戶籍。
随後,駱孟德家裏也發生了一場争論。
争論的症結在駱佩南身上,大錘還沒登基之前,駱孟德就給她挑了個人家,對方也是太平府名門世家,雙方說好,等明年就成親。
可等大錘登基之後,駱家會出現了一個新問題,将來駱青松進宮、駱佩南嫁人,駱孟德難道一個人在家中?
聽說可以立女戶,駱佩南也要去立個女戶,反正律例中要求,只要有一間屋子或者一畝田地,就可以立戶,她絕對附和條件。
誰知駱孟德第一個反對,“家裏有我和你哥,你立什麽戶頭,難道将來你去了婆家,還自己單獨立個戶?”
駱佩南一向十分羨慕大錘她們能夠幹大事,而自己因為膽子小,又要照顧老父親,只能窩在家裏,別的事情她比不上,但她也想自己有個戶頭,“爹,将來我哥進了宮,我要養您呢,有個戶頭方便一些。”
駱孟德笑罵,“胡說,你好好過你的日子,你哥難道會不管我?”
駱佩南沉默片刻道,“爹,難道我不配給您養老嗎?”
駱孟德見女兒這話有賭氣的成分在裏面,聲音放低下來,“爹不是這個意思,這麽多年,你哥跟着陛下南征北戰,爹全靠你照顧。你照顧了爹這麽多年,等你出嫁後,也該輪到你哥了,總不能什麽都讓你操心受累。你去了婆家要做當家主母,管的事情多得很,你哥将來卸下差事閑着沒事,伺候伺候我又怎麽了?”
駱佩南翁神甕氣道,“爹,女兒太沒用了,要是女兒像晴雲姐姐那樣能幹,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駱孟德連聲安慰女兒,“佩南,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如陛下那樣的,這世間再挑不出第二個來。如你晴雲姐姐和謝大人等人,尋常女子也不要随便比。你雖然這方面不如她們,但你一直在照顧我和家中。我時常聽你晴雲姐姐說,在家照顧家庭的婦人功勞最大,但世人總是漠視她們的功勞。你既然要向她們看起,這想法就得改一改。你哥掙來爵位,你守護家庭,你們兩個都有功勞,你千萬莫要妄自菲薄。”
駱佩南悶悶不樂,“總歸還是我沒用。”
駱孟德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勸女兒,只能請人去給晴雲傳話,請她來勸一勸女兒。
晴雲晚上回家後聽到駱孟德的請求,立刻讓家中仆人給花壽康等人傳話,邀請大家一起去駱家做客。除了曉曉和謝秋怡,八姊妹聯袂而來,把駱佩南欣喜地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各位姐妹們來了,快到屋裏坐。”
駱孟德親自出來迎接,“諸位大人來做客,家中沒有什麽好茶飯,晴雲,你幫着你妹妹招呼客人。”
晴雲笑道,“二伯,跟我們客氣什麽。”
阿年和駱孟德很熟悉,開口道,“二伯,跟你說實話,我們就是來混一頓晚飯吃的。”
駱孟德哈哈笑,“佩南,好生招待客人。”
駱佩南把八姊妹都帶進了家中的大花廳,吩咐家裏人做飯,她陪着大家說話。
說着說着,就扯到了她要立女戶的事情。
晴雲溫和地問道,“妹妹怎麽想着要立女戶呢?”
駱佩南有些不好意思,“諸位姐妹們別笑話我,因着我無能,不能給陛下和姐妹們分憂,只能在家中幹家務活。聽說陛下下了這條命令,我也想應一下。等我立了女戶,也不會再有人來讓我爹再過繼個兒子了。”
花壽康一邊嗑瓜子一邊道,“駱姑娘,你是陛下的小姑子,你怕什麽,再有人跟你提過繼,你把他丢糞坑裏去!”
周瑤瑤斜睨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兇殘!”
花壽康哼一聲,“我兇殘什麽了,要說兇殘,男人比女人可厲害多了。你看,什麽兄弟殘殺、兄弟阋牆,說得都是男人的事兒。歷朝歷代皇帝,為了禁止自己的小老婆紅杏出牆,硬生生把別人命根子都剁了。”
駱佩南聽得滿臉通紅,月亮趕緊拉了拉花壽康的袖子,“你別吓着人家。”
花壽康立刻哈哈笑,“駱姑娘,你也讀過書,你要是覺得在家裏無聊,可以去參加科舉啊。等過了年就有縣試,你趕緊去報名。”
駱佩南有些緊張,“我哥現在太顯眼,我去考試,會不會給他惹麻煩?”
旁邊夏夏接話道,“駱姑娘,你是不是想出去做事又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在家裏照顧家裏人不能體現你的價值?”
駱佩南有些不大懂,但仍舊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夏夏笑道,“你不知道,我和謝大人也在商議這個事情。這世間男女分工,大多數家庭都是男人出去掙口糧,女人在家裏照顧一家老小。男人的在外很辛苦,我們女人都認同。可明明女人在家中也很辛苦,男人卻不認同。久而久之,連女人自己也不認同自己的價值了。”
喻晚嗤笑一聲,“男人們心裏都清楚,只是嘴上不想承認,承認了女人的功勞,他們就沒辦法在家裏一手遮天了。”
晴雲問駱佩南,“妹妹,你是不喜歡在家裏嗎?”
駱佩南低聲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顯得我很沒用。”
旁邊阿年吃驚道,“佩南,你為啥會覺得自己沒用?能把一個家庭照顧好,很了不起的好不好。你哥哥現在做了太平王,整個太平府唯一的一個王爵,你家裏現在的應酬是不是特別多?你娘不在,肯定都是你做主啊。這麽多事情你都能處理好,怎麽會沒用呢?你看看我,我連飯都不想做,要不是和晴雲住在一起,我得天天餓肚子。”
駱佩南笑道,“怎麽會,你每個月都有俸祿,可以請人給你做飯。”
阿年搖搖頭,“不一樣,請人做得飯,吃起來沒滋沒味的,還是家裏人做的飯好吃。”
周瑤瑤看向夏夏,“連佩南都有這種困境,可見天下所有在家中相夫教子伺候公婆的女子都面臨這種問題。”
夏夏點頭,“這事兒要找秋怡,想改變大家的想法,一天兩天肯定不行,還是得先從教育着手,然後是女子的繼承權。女戶是第一步,慢慢來吧。回頭請秋怡問一問刑部的一些案子,有沒有義絕合離什麽的,要多給那些離開夫家的女子争取權益。”
晴雲又對駱佩南道,“你願意幫我們的忙嗎?”
駱佩南欣喜地點頭,“願意,姐姐需要做什麽?”
晴雲知道,駱佩南的性子實在不适合去參加科舉或者去衙門做事,照顧家庭是她最擅長的,“佩南,你既然喜歡在家裏,不必勉強自己出去。回頭我們會想辦法向天下所有人說明白,照顧家庭的女子也是有功勞的,有你做榜樣,我們也好廣而告之。你以後大大方方地出去,如果見到和你一樣的女子在家中遭遇不公平的待遇,你要替她出頭,替她說話,鼓勵她争取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光憑我們幾個力量很渺小,需要更多的姐妹們一起加入,我們才能真正的立起來。”
夏夏點頭,“不錯,陛下給女子分田,但許多婦人在家中還是動辄遭打罵。今年一共錄取了幾十名女官吏,她們拿着俸祿,有時候回家還要被婆母罵不照顧家庭。”
周瑤瑤嘆了口氣,“難啊,你掙錢吧,說你不照顧家庭,你在家裏吧,說你吃白飯的。”
夏夏平靜地喝了一口茶,“沒關系,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慢慢去改變。到時候,願意在家裏的女子可以在家中,想出去做事的可以在家中,她們的丈夫也可以照顧孩子嘛。”
姐妹們七嘴八舌地說閑話,駱佩南仿佛打開了人生另外一扇窗,她認真地聽着,努力跟上姐妹們的步伐。
說着說着,駱青松來了。
晴雲笑道,“我們就不給你行禮了。”
駱青松坐在妹妹旁邊,“咱們都是平級,你給我行禮做什麽。要說我是兄長你是妹妹,你給我行這個禮倒是可以。”
晴雲笑着把面前的茶果推給他,“我們正在說女戶的事兒呢,你想過沒有,以後你進宮了,你爹怎麽辦啊?”
駱青松笑道,“我爹自然是我帶着啊。”
晴雲吃了一驚,“你要帶他進宮?”
駱青松搖頭,“別管以後怎麽樣,只要我沒有丢棄我爹不管的心思,到時候就會有辦法。就算我想不出來辦法,陛下也會幫我想辦法的。這事兒不光是我的事兒,也關系到許多百姓家中。別急,還有好多年呢,咱們慢慢想辦法。既然來了我家中,咱們一起說說高興的事情。”
在駱青松家裏吃了一頓飯,姐妹們各自歸家。
剛聚了一次,第二天喻晚又給大家都發了帖子。她的酒樓“彎月樓”正式落成,今天第一天開門迎客,歡迎姐妹們夜晚去光顧。
天黑之後,衆姐妹換上常服先後過來,喻晚和月亮把大家迎到了最後面的院子中。
阿年聞到飯菜香,忍不住吸了幾下鼻子,“晚晚啊,以後我每天下班後到你這裏來吃飯好不好啊?衙門裏的飯菜太難吃了。”
夏夏敲了敲她的頭,“衙門裏的飯菜雖然難吃,但也能磨練人的意志力。那些男人整天說我們不能吃苦,要是單獨開小竈,到時候更要看不起我們。”
阿年伸手從桌上攆起一塊點心,吃着吃着就忍不住道,“晚晚,這個味道好熟悉。”
喻晚讓姐妹都坐下,“這裏材料稀少,我只能找一些東西替代,做一些以前我們吃過的小點心。”
周瑤瑤羨慕地看着這大酒樓,“晚晚你的夢想終于實現了。”
喻晚十分高興,“我準備過一陣子就辭了差事,專心經營這酒樓,幫大錘收集情報。”
外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辭了差事可不行,你還要給我掙錢呢。”
衆姐妹立刻起身,只見曉曉陪着大錘進了屋。大錘也是一身常服,絲毫看不出她是個皇帝。
“晚晚你也太偏心了,居然不給我下帖子,要不是曉曉跟我請假,我還不知道你們今天居然要一起聚會。”
喻晚笑道,“你成天忙的跟鬼似的,我實在不忍心打擾你。”
大錘揮揮手,“大家都坐,你們別跟我将虛禮。唉,做個皇帝真是累死了,什麽時候我也能辭職啊。等我把北邊打下來,我一定要卸下這差事。”
謝秋怡呵一聲,“你累個屁,我和薛大人才是要累死了!你連奏折上的朱批都是原封不動抄我們的!”
大錘哈哈笑,“你們都是大學問家,多操心一些是應該的。我本來就是個武将,忽然讓我處理這麽多的事情,我每天一個頭有兩個頭大。看看,這酒樓真氣派,以後就當做國營酒店吧。”
說完,她又掰着手指頭算,“酒樓、水泥廠、鹽廠……晚晚你真是個活財神。”
喻晚哼一聲,“我就是個打工的罷了。”
大錘立刻起身給她倒茶,“喻大人這話謙虛了,往後您這就是京城第一樓,誰也不能跟你比。多好啊,你開了夢寐以求的酒樓,每天想怎麽吃就怎麽吃,還不用擔心長胖,這就是我夢想中的神仙日子啊。誰他娘的想看奏折啊,看得人每天都想冒火。”
周瑤瑤一揮扇子,“大錘啊,我給你出個好主意。”
大錘看了她一眼,“難道你要帶我跑路?”
周瑤瑤搖頭,“非也非也,跑什麽啊,跑到田邊也是你的地盤。你不如趕緊把青松娶回家,生兩個孩子,把接班人培養好,你就可以退休了啊。”
大錘狠狠呸了一口,“生孩子不痛?養孩子不累?萬一養歪了,氣死我不說,還得禍害百姓。滿朝文武那麽多,為啥我非得自己生個接班人。”
阿年啧啧兩聲,“我覺得你在炫耀。”
大錘又坐了下來,“算了不說那些了,成親是不可能的,等打下北邊再說。來來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晚晚快上酒。”
喻晚笑着往外走去,她的助手小鹿正守在外面,喻晚對她招招手,“上酒,最烈酒的七步倒。”
小鹿倒吸一口涼氣,“晚姐姐,真的要上?”
喻晚笑,“上!”
很快,酒上來了,姐妹們開始拼酒,喝着喝着就上頭,開始瞎吹牛逼。
晴雲大聲笑,“你們又忘了規矩,瞎雞兒亂吹,小心一覺醒來又到了什麽陌生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