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第23章 事後
站在門口的慕宇如聾啞人一般,站成了一根松。
顧慮到這裏還是艙房,李承允只一回就放過了他,用衾被裹緊了柳文朝,又披衣起身吩咐門口的慕宇去提一桶燙水來,不過一會兒,慕宇便把木桶倒滿了水。
李承允扒開被子,吻了吻柳文朝的眉眼,輕聲說道:“清川,我抱你去清洗一下!”
柳文朝後腰處傳來陣陣疼痛,現下根本懶得搭理他,任憑李承允把他打橫抱起進了木桶。
木桶很大,能夠容納兩人,李承允把柳文朝放到身前,抱緊他,拿過帕子替他輕輕擦拭着,擦到背上時,發現柳文朝上次的傷長出了粉嫩的肉,李承允的目光落在上面,眼神暗了暗,吻了上去。
柳文朝覺得有點癢,動了動,輕聲道:“早就不疼了。”
李承允雙手緊緊把他抱住,嘴唇貼在後脖頸上,聲音暗啞:“我心疼。”
柳文朝轉過身子,溫柔看向李承允說道:“如今我已經沒什麽能給你了,太子之位我會盡快幫你拿下,你也好稱早步入正軌,做一個人人稱贊的太子,以後做一個賢明的君王。”
李承允從來沒見過柳文朝這麽溫柔的一面,這瞬間讓他想起‘賢妻’二字,這情不自禁跳出來的想法讓他內心一熱,他把柳文朝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終于是我的人了。”
柳文朝感受到大腿根的熾熱,一下了紅了臉:“你別。”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李琛的聲音,他問門口的慕宇:“我二哥是不是在裏面?”
慕宇尴尬地咳嗽一聲,委婉說道:“六皇子,王爺他歇下了。”
“我進去看看他,聽說他掉湖裏了。”
“六皇子還是明日再來吧。”
“我就進去看一眼,确保二哥無恙,我便走。”李琛還在門口不依不饒地說着,話音未落,門就被打開了。
李琛喊道:“二……”哥字還沒喊出口,就傻眼了,不是說二哥在睡覺嗎?這怎麽還出來一個首輔大人呢!
柳文朝說道:“六皇子,你進去吧!楚王在裏面等你。”
李琛眼睜睜地看着柳文朝淡定從容地從自己身邊走過,但是他總覺得柳文朝與李承允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片刻後,他如夢初醒般進了艙房。
人還未踏進房內,便叫起來:“二哥,聽說你掉湖裏了,可有不舒服?”李琛看見冒着熱氣的木桶:“你還沐浴了?”
李承允整理着自身的服飾,道:“嗯,湖裏的水太冷了,泡一泡燙水不易生病。”
李琛見這只有一個木桶,便問道:“剛剛我看見首輔從你這裏出去,你倆一起泡的?”
李承允毫不心虛,從容道:“兩個大男人,一起泡個澡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怪怪的。”李琛一進艙房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但他從未經人事,并不知道這個味道是什麽,他蹙眉道:“二哥,你這艙房裏什麽味道?”
李承允假裝嗅了嗅:“哪有什麽味?我怎麽沒聞到?”
李琛也不确定了,是不是自己聞錯了,他轉移話題說道:“二哥,不說這個了,我怎麽瞧着你精神抖擻的,渾身充滿了勁兒,是不是有什麽高興的事?”
“我今天大擺宴席玩樂,能不高興嗎?”李承允摸了摸李琛的頭,道:“你看也看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快出去玩吧,你那幫公子哥們還等着你呢!”
李琛也惦記着飲酒,擲骰子,又見李承允是真的沒什麽事,便道:“那我出去了。”
送走李琛後,李承允讓慕宇把自己和柳文朝的衣衫拿去清洗。
第二日上朝時,大理寺卿說綁架唐亦清之人已經抓到了,是一個普通的劫匪,他聽聞去光祈寺祈福的人非富即貴,就産生了劫財的想法,這次是他第一次搶劫,他看唐亦清生的落落大方,想必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又獨自一人,便産生了劫財劫色的想法,還沒怎麽樣,就被一個和尚給攔住了。
柳文朝問道:“那劫匪現在怎麽樣了?”
大理寺卿道:“他自知難逃一死,咬舌自盡了。”
柳文朝深深地看了大理寺卿一眼,沒說話。
惠明帝又繼續說了今年的幾件事和獎賞玄靜之類的話,便退朝了。
應鋅早已經恢複了正常,劉芳也盤問了他一遍關于韋亦之事,沒有問出有用的話。
他現在雖然是總管太監了,但照顧起皇上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噓寒問暖,細心體貼,任何事都親力親為,惠明帝自從被他救過命後,對他極其信任,偶爾朝中之事還會與他說,詢問他的看法,應鋅也是從善如流,答得井井有條。
惠明帝坐在書房內批閱奏章,一名身穿粉色裙子的宮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她先是給皇上續了茶,又擅自替惠明帝研起墨來。
“怎麽有股脂粉香?”惠明帝端過茶水呷了一口,擡頭卻發現身邊的人不是應鋅,疑惑問道:“你是誰?應鋅呢?”
宮女小聲說道:“奴婢名為紅昭,應鋅公公在半路上遇到奴婢,他說自己臨時有點事,讓我把茶水遞給皇上,奴婢見這墨沒了,便擅自替皇上研了墨。”
惠明帝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一番,杏眼櫻桃唇,發上簪着一支銀簪,便道:“那以後你就代替應鋅每日來書房替朕研磨吧!”
紅昭跪了下去,磕頭道:“奴婢謝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惠明帝稍稍彎腰把她扶了起來,捏着她的手道:“應鋅讓你來送茶水,你可知他的意思?”
紅昭咬了咬唇,臉上血色全無,扭扭捏捏道:“奴~奴婢……”
惠明帝放開她的手,冷了冷臉,不耐煩道:“你走吧!”
紅昭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次毫不猶豫就說了出來:“奴婢願意伺候皇上。”
惠明帝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紅昭,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問道:“伺候?怎麽伺候?”
在這冷天裏,紅昭卻直冒汗,她眼眸低垂,始終不敢看向惠明帝,小聲說道:“求皇上疼愛。”
惠明帝用拇指摩擦着紅昭的嘴唇,道:“今晚朕會讓應鋅派轎子去接你,你先下去吧!”
紅昭磕頭謝過皇上後轉身出去了,轉身時眼角淌下一行清淚。
——
散衙後,柳文朝去了唐維桢的府邸,剛被人引着進入大廳,唐維桢就迎了上來,調侃道:“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裏來了?”
“打住。”柳文朝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撿起桌上的橘子剝起來,動作娴熟地像是做過千萬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柳文朝沒有教養呢!
唐維桢笑吟吟問道:“甜嗎?專門給你準備的,還有冬棗。”
柳文朝塞了一瓣橘子入口,咀嚼着說:“挺甜的,你嘗嘗。”柳文朝順手把手中剩下的半褲子遞到唐維桢手中,又問道:“诶!亦清這丫頭呢?叫她出來。”
唐維桢接過:“她去了光祈寺還沒回來,這丫頭真是越大越胡鬧。”
柳文朝話鋒一轉,問道:“那玄靜法師你覺得如何?”
唐維想了一會,道:“見過一次,別說,這玄靜法師如果沒有出家的話應是閨中女子競相追逐的對象,可惜了。”
柳文朝有些意外,笑道:“你給他的評價這麽高,你看亦清那丫頭天天往光祈寺跑,你不怕亦清也成為那些閨中女子之一?”
唐維桢把桌子一拍,道:“她敢!”随後又覺得柳文朝似乎話中有話,有意在試探自己,不禁疑道:“清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柳文朝那天從光祈寺回去後,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把自己看到的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訴唐維桢,畢竟關起門來,他們才是真正的親兄妹,于是柳文朝把那日在光祈寺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唐維桢。
唐維桢怔愣半天,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柳文朝又想起李承允說不會娶唐亦清這事,正好,一個不娶,一個不嫁,便一拍桌子,道:“發什麽愣,她要是不想嫁給楚王,我找一個借口與皇上說,把這婚事取消了。”
唐維桢擔憂道:“楚王沒了婚事就要回昌平了,你還怎麽替他争太子位?”
“你還是替亦清多操心操心吧!那個玄靜法師願不願意還俗還不得而知呢!”
說曹操,曹操到,唐亦清一蹦三跳地來了,前腳剛踏進大廳,見到劉文朝也在,更是像小兔子一樣蹦了過去,甜甜地喊道:“文朝哥哥。”
唐維桢一臉嫌棄地表情:“這麽大個人了,就知道找你文朝哥哥撒嬌,有本事讓你文朝哥哥今夜住在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