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陶謙這次因為要回遠洋,定的地方依舊是和悅山莊,來的人也有很多,大部分還是同陶謙玩的比較要好的一幫子兄弟。
富家子弟的聚會比普通人聚會不知道高上多少,饒是溫染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到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咂舌。
這一排過去的車,簡直就是他幹三十年的工資!
陸時傾每次聚會都是踩點,所以現如今來的時候自然也就不怎麽好找停車位,在停車場逛了個兩分鐘才在某處角落找到一處停車。
停車位的前面赫然站着一個男人,溫染坐在副駕駛,努力的想看看前面是誰,但是因為天黑,而且車又開得近光燈,導致看不清。
“陸時傾,前面站着個人,那位置有車了好像,不然咋們換個?”如果沒有車要來,誰大半夜像是有病一樣站在停車位置?
“嗯,我看見了。”陸時傾嘴上說着,但是車開過去的方向卻沒有掉頭。
“這樣不好吧?人家不都有人占位了嗎?”
“那不就是幫我們占的位嗎?”陸時傾說着,大G也開近了,黑暗中的男人終于暴露在車燈下。
大半夜杵在這裏的不是別人,正是明天就要回遠洋的陶謙。
“瞧,哥們幫你占的位置不錯吧。”陶謙穿着一身休閑裝,同全身西裝革履的陸時傾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一眼看着就覺得是高冷的老總,一個是一眼看去就似鄰家大哥哥的陶謙。
“位置倒是不錯。”陸時傾關閉車引擎,“但是下次如果占的是這些位置,我覺得我可以缺席。”
“下次指不定什麽時候呢,”陶謙也知道陸時傾只是嘴上這樣說,于是去和副駕駛的溫染打招呼:“溫醫生晚上好啊。”
副駕駛的溫染,“陶先生晚上好。”
“哈哈哈,好啊好啊。”陶謙回着話還得去看身邊陸時傾的表情,發現細微的變化立即開口:“別這樣叫我,以後你幹脆叫我本名就可以。”
“好。”既然人都這樣說了,溫染也不好再去叫什麽陶先生。
三人到場的時候,包廂裏已經多多少少到齊了,依舊是上次的一幫子富家子弟。
“謙哥!你來了啊?陸總也來了嗎?”瞿廉眼尖,透過層層人海就瞧見了剛推開門的陶謙。
瞿廉這一聲,将本在紙迷金醉的衆人給喚了回來,紛紛透目去看包廂門。
陶謙別開身,陸時傾首先走進來,大家似乎經過上次的聚會,對他的懼怕也減了不少,張口就是要打招呼。結果在進來的人把他們要打招呼的嘴給止住了。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長得溫潤,眼角還有淚痣,他和衆人打招呼:“大家晚上好啊?我叫溫染。”
“……”
“……”
衆人顯然沒反應,最後不知道是誰先開口問了句:“這人誰啊?我們圈子有姓溫的嗎?”
“有是有,我記得有一個暴發戶就是姓溫吧?”
“????”
集體懵逼。
溫染覺得有些小尴尬,正想再開口,身邊的人将他抱在了懷裏,“領過證的,懂?”
“……”
這下換成了溫染和陶謙在懵逼了。
溫染懵逼是因為沒想到陸時傾會這樣直接,在所有人面前說:“領過證的。”
陶謙懵逼是因為,他真的沒見過這樣的陸時傾,這和當初的自己太像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腦海中又閃現了個人影。
那個本應該埋藏在時光之中的人影。
徐澤不需要擡頭都知道來的是誰,瞿廉明顯也楞了,有些木然的看着正在自娛自樂喝着小酒的徐澤。
徐澤一臉認真:“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你看上的溫醫生其實是陸總的愛人。”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瞿廉沒想到的是,陸時傾既然會這樣認真?那自己上次還要當着他面問關于溫醫生的話?
瞿廉覺得自己可能明天就要被扔海裏喂魚了。
“原來是陸總的家裏人啊,沒想到陸總居然就結婚了。”
“哈哈哈,我就說為什麽陸總不找人,原來是因為家裏有人了,恭喜恭喜。”
這些嘴上說着是祝福,但心裏想着什麽陸時傾卻是最懂的。
人心深沉,很難揣測。
陸時傾沒心思去揣測,拉着溫染的手約過人群,坐在了沙發上。
雖然人挺多,十多個,但陶謙要的包廂缺大的離譜,所以十多個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反而寬敞。
溫染能感覺到,陸時傾一到場,方才還在抱着人說騷話,要不然就是當着衆人面前撩撥的,都閃的遠遠的了。不是自告奮勇去點歌,就是跑去人群成了搖擺的一員。
“沒想到,你威嚴挺深入人心的?”溫染不免打趣。
陸時傾自然的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開封,倒了杯紅酒,自己咂摸了口:“他們在商場上吃過我的虧。”
商場上吃過虧,那一定是不小的虧。
能夠讓所有人感到害怕的,那一定是手腕賊強的,只有你背景強硬,足夠支撐你的手腕,那不需要你對別人做什麽,別人看見你都會直接掉頭跑。
溫染見陸時傾正喝着酒,伸手就是要從他手裏拿,卻被男人擋住了:“你不能喝酒。”
“喝一小口。”溫染已經很久沒碰這玩意了,嘴饞。
往常只要溫染這樣,陸時傾都會給他,不過今天卻十分反常,男人伸手将溫染兩只手給按在了自己手心:“你手是動刀的,喝酒容易導致手抖。”
“……”
靠!溫染內心哀嚎。
主刀醫生最忌諱的就是喝酒,因為經常喝酒容易導致手拿不穩手術刀,自從當了醫生,溫染也只喝了一次,就是當初集體在和悅的時候,而且只喝了一杯。
知道為自己好,溫染也不再說什麽了。
“嫂子,來喝這個吧。”陶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順到了一杯白水。
溫染張口本來不想要,結果聽到拿着白水的陶謙說:“這是青檸檬味的。”
“好,謝謝啊!”
“沒事沒事,不用謝。”陶謙說着就超正嗨的人群去了。
接過青檸檬的溫染喜滋滋的喝了口,而後對着身邊的人道:“陸時傾,這好像你兒子啊。”
隔着不遠的瞿廉聽到溫染的話,“什麽東西?居然有孩子了?”
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另外一個人回答:“是我的兒子。”
“……”瞿廉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簡簡單單喂魚了,可能還要毀屍滅跡,他生無可戀的看着兄弟徐澤。
“????”被看的徐澤懵逼。
瞿廉:“兄弟,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你記住不要來找我。”
徐澤:“……你特麽怕是有大病吧?”
溫染沒想到自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有人把意思理解錯了,陸時傾安分的和溫染坐在一塊,除了喝就是吃。
也不知道是誰拿着麥正在唱着一首酒醉的蝴蝶,惹的在場的人哄然大笑。
“怎麽也飛不出,花花滴四介,原來窩是一只,酒醉的扶蝶。”正在唱歌的人正醉着酒,吐字也不清晰,再加上A市的腔調,唱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酒醉蝴蝶,誰把他拉下去!”
“快快快,拉下來!”
衆人七手八腳的就是上臺去拉人,那醉酒的人抱着麥克風高喊着:“嗚嗚嗚,老婆老婆我愛你,就像老鼠矮大米。”
結果是另一個男孩子走上臺,将那個醉酒的Alpha給拉了下去。
溫染跟着笑出了聲,“哈哈哈,好有意思。”
陸時傾瞧着溫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只覺得當溫染笑起來時,眼裏似乎藏着星河。
一個小插曲,将氣氛提到了最高,衆人酒兌着喝,跳起來如同牛鬼蛇神。
散場的時候,十幾個人除了喝少的陸時傾和陶謙,以及沒有喝酒的溫染外,其他人都是被擡着回去的。
陶謙靠着陸時傾的車前,翻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煙,下意識的就是要點燃,卻被陸時傾給攔了下來。
陶謙看向陸時傾,聽到男人說:“溫染不喜歡煙味。”
“哦對,我忘記了。”陶謙将剛要點燃的煙挂到耳邊,對着陸時傾身邊的溫染道:“抱歉啊,我想事情的時候就會忍不住。”
“沒事,我上車等你們。”
陶謙:“謝謝。”
溫染坐在副駕駛,大G的隔音挺好,以至于明明就是站在車前,卻聽不到什麽聲音,不過他對于聽別人小秘密興趣也不大。
車外,雖然溫染說上車等,但是陶謙最終還是沒有抽煙的打算了,他看着遠處,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只有陸時傾知道,陶謙又在想某人了。
已經四年多了,他還是沒走出來。
“我這次回遠洋,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呢,所以想拜托你一件事。”陶謙聲音淡淡的,給人的錯覺就是只要風一大,那聲音可能就會被風吹的七零八落。
陸時傾:“沒事,你說吧,我肯定幫你做好。”
“有時間就幫我打掃一下他的墳,”陶謙聲音有些哽咽,繼續說:“如果還可以就幫我每年都送他一大束玫瑰,他以前很喜歡玫瑰的。”
“好,我答應你,有時間會去看看的。”
最後是陶謙,千言萬語只成了兩個字,那就是“謝謝。”
最後是陸時傾目送着陶謙的離開,瑪莎拉蒂駛在路上,最後只剩下車尾燈。
給人的錯覺就是,陶謙這一走,好像就不會在回來了。
陸時傾上車,系好安全帶,就發現某個人已經在副駕駛睡着了,最後是他在那人的額上輕輕一吻。
“我愛你。”聲音冷冷的。
【作者有話說:來了,謙謙具體我準備是放番外,實在不行就重新單獨開坑寫謙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