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次日,陸時傾送溫染去醫院的同時,開車也送陶謙去了機場。
兩個大男人站在檢票站相望,一只白色大狗格外的顯眼,麗麗乖巧的蹲在陶謙的腳邊。
“昨天你答應我的別忘記了,忘記了到時候他又得怪我沒去看他。”
“不會,我有時間都會去看看的,”陸時傾說:“不僅你在想他,我也在想。”
那個一直樂觀向上,直到要死時都笑着面對的Omega。
三人是從小就認識的,陶謙小時候就像是野孩子一樣,家裏人管不住,再加上比同齡人分化的早,成了遠洋“臭名昭著”的Alpha。
大家都覺得沒人可以收的了這個野孩子,不過卻被身邊的時家二兒子馴服的服服帖帖,不僅僅改了毛病,還天天向上考了個C大。
再後來,就是意外發生了,本來兩個人都已經要領證了,沒想到的是Omega查出了癌症晚期,最後就是兩個相愛的人陰陽相隔。
“我知道他已經走了,”陶謙看着手中的牽引繩:“但是我做不到不去想他。”
但是真正愛過的人,并不是時間就可以去磨滅的,他會像重複鍵一樣,不斷的重播。一直在折磨着他,讓他在這段回憶中無法自拔。
那個住在他心裏十多年的Omega。
“所以你沒必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将自己變成現如今這樣,一直在下沉。
“我想他如果知道你現在是這個樣子,他會不高興的。”
陶謙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曾經他的确不是這個樣子的,曾經的他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笑起來都是假的。
“可能吧,”陶謙最後嘆了口氣,看着大屏幕上的航班,“好了,我先上飛機了。”
陸時傾知曉陶謙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也明白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只能和他擺了擺手:“去吧。”
随着陶謙的返回遠洋,到來的還有元旦。
重回崗位的溫染能夠明确的感覺到,自從返回之後,醫院比往常要忙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旦将至,亦或者是因為他請假一個星期的緣故。
致使陸時傾來等溫醫生的時候,他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怎麽了?那麽累?”陸時傾看出今天溫染很累,很少見的正經起來。
溫染有些不習慣,“可能是因為快要元旦了。”
陸時傾:“元旦的時候你要回去過嗎?”
“我回去幹什麽?”溫染看着路,恥笑:“回去和一群沙比玩意住?等我回來我估計也成沙比了。”
陸時傾既然無言以對。
陸時傾開車很穩,舍不得讓車晃一下,只為了讓副駕駛的人可以安心躺着休息。
“那元旦你準備回去嗎?”溫染印象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陸家氛圍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整個陸家只有一個兒子,不至于像他們溫家,為了争個屁大的財産一起鬧。
“我要回去過,我媽念叨一個多月了。”陸時傾依舊看着路,不知不覺就已經要拐彎到住的小區了。
溫染心裏雖然做了準備,但還是有些小失落,本來就很累的身子現如今像是沒有骨頭般。
溫染藏不住心事,陸時傾一眼就看出來了,于是輕踩剎車,讓車停在路邊,而後看向溫染。
溫染被看的不好意思,自己偶爾炸毛的性子在陸時傾面前完全施展不開,就連着問一句“你為什麽看我?”都是結結巴巴的。
“我媽念叨一個多月,又不是念叨我。”陸時傾想起自己信息素匹配成了之後,将事情告訴遠在另一個地方的父母後,陸父沒說什麽,但是陸母卻如同中獎的小孩子一樣,開心的轉圈圈對着陸父說了幾十遍“啊兒子終于結婚了!信息素99%哎!”
陸父只得努力撐着笑附和:“對啊,小兔崽子終于結婚了,在不結婚我都準備替他找了。”
“什……什麽?”溫染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陸時傾覺得這人怕是傻了,于是只得一字一字的說:“我說的是,我媽,念叨的是你,不是我這個親兒子。”
這次饒是想要選擇性裝聾的溫染都裝不了了,因為陸時傾說話太慢了,然後每一個又卡他心坎,而且又十分秉承。
溫染覺得口渴,喉結上下滾動,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更加不知道是該從何問起。
應該問,為什麽是你媽念叨我一個多月了?或者問為什麽在領證的當天就把事情告訴了父母?亦或者問,你到底喜歡的是我什麽?
太多草蛋的問題了,導致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偏偏某人卻像有讀心術般,輕笑着說:“因為我們領證當天我就告訴我媽了,為什麽要說,如果更提前的話就是我在醫院遇見你的時候吧。”
他的話就像施了魔咒。本來是經常聽到的字,但是從陸時傾口中說出時,是如此的端莊。
他說:“我覺得把你介紹給我父母,這只是很正常的流程,因為我本來就認定你了。”
因為認定你了,所以我覺得不管時間地點,我都想告訴所有人,眼前這個Omega,這個醫生,這個溫染,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別人搶不走。
“抱歉,”溫染低着頭,如同做錯的小屁孩,:“我還沒有将你介紹給我母親,等清明的時候我帶你去見見她吧。”
陸時傾揉着溫染的頭:“好,到時候見家長。”
用過晚餐後,溫染牽着陸時傾,另一只手拿着牽引繩,二人一狗在加上身高差,所有人下意識都會認為這是一對已經結婚許久的老夫老夫。
但是長相卻告訴所有人,他們并不是老夫老夫,而是小別新婚。
“陸時傾!陸時傾!”溫染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拽着前面的陸時傾不走了,指着不遠處的球鞋店:“陸時傾!新球鞋,限量版!”
順着手指的方向,陸時傾算是看出來溫染說的是什麽了。
一張大型的橫幅寫着:“XX聯名款AJ球鞋限量發售,先到先得。”
人還挺多的,從前面一直排到了大馬路了,盲算最起碼有百來號人。
“走,去排隊。”陸時傾牽着溫染就是朝着隊伍的末尾走,陸時傾個高,溫染自然的站在他身前,然後彎腰開始逗小薩。
站的筆直的陸時傾拿出手機,找出剛聯系的李助,再一次詢問起了戒指。
李助回答的很快:【戒指剛送到,需要現在給陸總送過去嗎?】
陸時傾打了幾個字,等到回複後才熄屏,看着正逗狗的溫染,又揉了揉他的腦袋。
“別揉,我都快傻了!”溫染嘴上說的牛逼哄哄,其實臉已經紅成了一片,就連耳根子都難于幸免。
陸時傾心情不錯,又加上溫染被逗害羞,心情就更好了,也不在意溫染說的話,這次揉的更加變本加厲,直接把溫染的發型整成了小雞窩。
“……你過分了啊!”溫染覺得自己這幾天對陸時傾就是太善良了,以至于他看不起他,然後就是十分嚴肅的拍開使壞的手,一本正經的說:“在揉我就把讓你爬不上床。”
“行,我錯了。”陸時傾笑着回着。
說着錯了,但是完全看不出認錯的樣子。
溫染自覺自己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所以撇了撇嘴不想和小心眼的陸時傾計較。
本來是枯燥的排隊環節,經過陸時傾這樣一鬧,溫染雖然羞,但是心情也挺不錯。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時,才輪到他們買鞋。
陸時傾幾張騎士卡被溫染保管,但微信上的錢還是存在,掃碼将錢付好。
溫染抱着自己的鞋子開心的将小薩給扔在了一邊,抱着新買到手的鞋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就差晚上回到家抱着一起睡覺。
陸時傾看着溫染這樣子,止不住的想笑,礙于某人的面子,直到回到家才敢笑出聲:“要不然你就讓它回到自己該回到的位置吧,放在哪裏也不會丢。”
溫染:“……你不許看!”
陸時傾閉着眼:“好好好,我不看。”
看見陸時傾閉眼,溫染抱着鞋子飛快的上了二樓,将鞋子放到展示櫃之前還忍不住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說: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