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嗯?”鶴田鏡眨眨眼另一側的赤井秀一多分了些目光放在這邊的兩人身上。
下一秒,黑暗處傳來更大型武器的聲音。
“......他們要架重機槍!?”降谷零借助明月從雲層而出的一瞬光亮中看清那邊,他驚愕地脫口而出,“這還是市區吧!”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表情也頓時嚴肅起來。
“夜晚的芝加哥化身哥譚系列?不過這也過于明目張膽了。”鶴田鏡話語難得收攏起那股懶散,“我說真的,暫時撤吧。等下次揣點手榴彈再來送溫暖。”
“讓你快滾了。”琴酒低沉道,他身姿挺拔,眼風如刀割面向敵人。
“喂喂、喝多了嗎,琴酒?組織的防彈衣就算是升級款也擋不住重機槍的。”鶴田鏡拖長尾音,下一句則快速吩咐道,“萊伊、蘇格蘭,從側面像斜前方突擊,波本注意背後,我們開路!”
琴酒表情陰冷地盯着前方的敵人,然而旁邊卻忽起一股力拉了他一把!
“一起撤。”鶴田鏡隔着琴酒的黑風衣拉住對方又極快松開,同時另只手擡槍掃過周圍的人群,提前開了路。
赤井秀一目光掃過,他沉默不語,側面突擊後又很快折返回鶴田鏡身邊,将周遭的敵人清除。
然而正是在此時,黑暗中又忽然傳來由遠及近的另一批紛雜槍擊聲!
這不屬于那批敵人的來者、給了那些企圖包抄他們的家夥一個猝不及防的突擊!
——是援助!?
“你的後手,琴酒?”鶴田鏡略略睜大眼睛,“原來這就是你不急着走的原因?”
琴酒皺眉,沉聲回複:“......不是。”
“不是你的後手?還是否定的是原因?”鶴田鏡笑着開口,手依然緊握着槍、脊背挺起凝視前方變動。
Advertisement
“......都不是。”琴酒說。
黑暗中突起的意外之軍從後側包入,以更多的人數、更猝不及防的突襲沖散那些敵人們!
新的群體打亂敵人們還未來得及架起的重機槍,兩夥交鋒下的槍響混戰只是短暫、勝利很快傾向那些不速之客們,局勢再度瞬間風雲變化!
在那邊混戰之時,他們這邊倒正是撤退的好時機。
“也許是他們的幫派互鬥,正好幫我們解了圍。”降谷零呼出一口氣,“我們現在從哪邊撤?”
“等等,先別着急啊。”另一道聲音從小巷那邊傳來,正是向他們說的。
“!”諸伏景光當即擡槍指向那邊,接着槍口被鶴田鏡擡手往下壓了壓,“先別開槍。”他目光遙遙望向那邊。
諸伏景光&降谷零:“......廊酒先生?”
赤井秀一注意到鶴田鏡的動作,他手頓了頓,最終随着自家上司的話語放低槍口,卻也保持着蓄勢待發的緊繃。琴酒則掃了鶴田鏡一眼,面無表情。
“先別着急走,好不容易見面,起碼對幫忙解圍的人道一聲謝?”說話之人從小巷中邁出,兩側密集的下屬們都紛紛向旁邊退步,自覺成為此人的背景板。
這人噪音動聽無比,金發長度恰巧過肩,發尾燙着精致的小卷,站立在半昏暗的燈光下,給人一種雌雄莫辯的朦胧感。
“好久不見。”這人海藍色的眼眸轉向鶴田鏡,自然而然道,“——最近MI6的工作不忙了嗎,鶴田?”
“?!”此話一出,如擲山于海,激起千層浪!對面除鶴田鏡以外的人俱是身軀一震!
赤井秀一血液停滞一瞬,他對于這個自己父母歸屬的單位十分敏感。
正處于在場風暴中心的鶴田鏡反而面色異常平靜,他優哉游哉道:“好久不見,尤裏蒂斯。上次你不是還叫我CIA嗎,怎麽這次又改成MI6了?下次豈不是該喚我FBI?”
被稱為尤裏蒂斯的人綻放出一抹明豔的笑容,嗓音甜美如同上帝吻過的歌喉:“因為最近CIA太煩人了,而我又挺喜歡你的,所以還是換個稱呼吧。”
當他邁步走出那片陰影的時候,能夠更清晰地看清他的臉美麗又精致,帶着些許貴族之氣,不像是這個蕭殺之地應該出現的人,倒像是宮廷伯爵晚會上出場的青年。
但是在場之人并未因為他格格不入的氣勢而輕視他。
“你的人,廊酒?”琴酒眯了眯眼睛,表情仿佛在說'為什麽沒有提前告知過’。
“認識的人......算是。”鶴田鏡聳聳肩回答道,“別這樣看我,我也挺意外在這裏遇見他。”
“阿拉斯加州太冷了,我來芝加哥過冬。也說不定是感受到了你的召喚?”尤裏蒂斯眨眨眼,抱怨似的甜膩道,“只說[認識的人]未免太生疏了,明明我們可是更密切、更持久、更糾纏不清的關系呢。”
赤井秀一聞言頓了頓,隐蔽地看向身側的銀短發之人。
鶴田鏡卻是挑眉,他拖長聲音:“的确,我們有着密切、持久、糾纏不清的——債務關系。你決定還我錢了?”
“明明是該你還我錢。”金發燙小卷的青年撇嘴。
“當年本金一大半是我投的。”
“後期盈利十之有七是我做的。
兩人互相用英語笑罵了對方幾句,卻并未在此多停留什麽。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并不在意。
琴酒表情冷淡,并不在意兩人的對話,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除組織以外的資源和勢力。威士忌小組三人則安靜而又敏銳地提取着關鍵信息,這是作為卧底搜集情報的本能。
尤裏蒂斯和鶴田鏡聊完幾句,他微微昂首,重新面向在場的其他人,優美的嗓音道:“晚上好,在場的FBI、日本公安、德國聯邦情報局和俄羅斯安全局。”他又笑着說。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諸伏景光心中猛地一提,表面上卻是滴水不漏。琴酒眉頭蹙起,對這種叫法嗤之以鼻。
“他就喜歡這麽叫人,別介意。”鶴田鏡摸出一顆檸檬糖丢在口中,眼皮擡了擡對旁邊的人說。
“好吧,的确。但我看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哦,曾經幫不少團體揪出了卧底。”尤裏蒂斯眨了眨海藍色眼眸,“你們那邊至少有兩個陣營的人。”
“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法太低級了。”降谷零微笑着接道,神情無動搖之意。
“哼......我不覺得是單純挑撥。”琴酒忽然發話,他冷冽的視線掃過赤井秀一他們,頗有傾斜的壓迫感,“我的鼻子對老鼠可是十分敏感的。”
鶴田鏡對此表态習以為常,毫不為赤井秀一緊張。
琴酒平生最厭惡老鼠,猜疑心重,對這些新入成員往往抱有很強的審視意味和冷冷試探。
不知道琴酒是否真的有[假酒感應器],不過或許早就被自己這只整日在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的“大老鼠”給搞失靈,變成[假酒吸引器]了。鶴田鏡在心裏咳嗽一聲。
威士忌三人組面色都維持得很好,面對琴酒突如其來的冰冷尖刺也表現如常。
降谷零完美笑容:“你覺得我們這邊有卧底,琴酒?”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內讧為好。”諸伏景光溫和說道。
赤井秀一則幹脆地聳聳肩,一副淡然的樣子,滿臉寫着[無論如何與我無關]。
琴酒則依然是那副目光帶刺的姿态,仿佛要刮下衆人的僞裝,掀開那潛藏于之下的可能面目。
“別找了,琴酒,休息一下吧。”鶴田鏡搖搖頭,拍拍琴酒的肩膀,“總比發現自己被卧底包圍了好。”
琴酒:“......”
對面的尤裏蒂斯聲音悅耳地笑起來:“外面好冷,別站在這裏了。我在這邊有一棟超大別墅,來做客麽?”
“不了。”鶴田鏡拒絕道,“我們還是回自己的住處比較放心。”
“可我還有話想說,不想就這麽分別。”尤裏蒂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背後那群沉默如石柱的手下們紛紛往前邁了半步。
這邊的赤井秀一等人立刻擺正神色,各自重新暗地握好槍支,應對接下來可能的變局。
空氣一瞬間又凝固起來!
尤裏蒂斯整理好衣領,倒是沒有多餘的指示,身後那些手下們也都盡職盡責安靜地矗立在寒冬深夜裏。他說:“真的不來坐一坐嗎,鶴田?許久沒見,老朋友敘敘舊。你知道的,我沒有惡意。”
赤井秀一站到鶴田鏡略後一點的身邊,無聲的氣勢作為一種支撐,如同忠實護主的狼犬。
鶴田鏡彎起眉眼,笑眯眯地推辭:“我們很忙,不——”
尤裏蒂斯:“我家裏有剛做好的檸檬千層,酸度百分百。還有西班牙空運來、今天剛到的上好青檸檬。”
鶴田鏡:“——不管怎樣,去你家坐一坐,好好敘敘舊,我的老朋友。”
赤井秀一:......鏡先生!!
兩人順利達成一致,在外人看來十分離譜,但是兩人心知肚明內有乾坤。
鶴田鏡彎起的淺琥珀色眼眸中卻是一片沉靜。他知道剛才尤裏蒂斯話語裏包含了兩人約好的暗號,他們再這樣單獨回去,路上恐怕還有埋伏。
“那我們今晚就在你那兒住了。”鶴田鏡道。
“我可只說邀請你一人的。”尤裏蒂斯撇嘴。
鶴田鏡:“家裏人還是可以帶的吧?”
“可以。”尤裏蒂斯面露幾分小疑惑,“你還有家人來?”
“好,那我現在介紹一下。”鶴田鏡做了個手勢,指向赤井秀一,“這是我妻子。”
指向降谷零:“我家愛犬。”
指向諸伏景光:“我家愛貓。”
指向琴酒:“我家——”鶴田鏡頓了下,“我家知書達理、和善愛笑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衆人:???
尤裏蒂斯:最後一個最離譜吧。
降谷零&諸伏景光:為什麽不是我們的最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