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喜歡貓
睡夢中,覺得胸口憋悶難忍。
趙禪真睜開眼,眼角還殘留着淚水,他伸手擦拭,半撐着胳膊,發現大白貓卧在他肚子上,睡的正香。
“珍珍。”
少年音缱绻,坐起身子,溫柔地把貓咪抱在懷裏,“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呀,嗯?”
他梳理着貓咪順滑的毛發,珍珍慵懶地眯着眼睛,粗壯的尾巴在他手臂上掃來掃去。
腹中發出轟隆的鳴聲。
他在床上坐了半晌,才聽到外面宮女走動的聲音。
床幔半掩,伺候他的宮女子,方才看過他,還不知道他已經醒了。
把銅制水盆放在架子上,聲音有些大,春華頗有些委屈道:“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突然變了性子,對這位上起心來了。害的我們天不亮就要跟着起床,我昨兒一宿沒睡,你看看我眼睛,是不是發黑了?”
秋實瞥了一眼榻上,趙禪真早已作勢躺下,摟着珍珍,閉着眼睛裝作沒醒的樣子,手指還不住地撫摸貓咪。
她道:“你小聲點,別讓陛下聽到了。”
“聽到了又能怎麽樣,他是皇帝,可有一點皇帝的樣子?誰不知道,宮裏宮外都是永安王做主?”
“要我說啊,咱們還是趁早抱上永安王這條金大腿吧,不然遲早跟之前那幾個一樣,掉了腦袋。”春華眼神裏掩不住譏諷和不滿。
整個皇宮都找不到比皇帝身邊宮女還受氣的。三天兩頭永安王就讓小皇帝不好過,他生母是個尼姑,朝廷裏質疑趙禪真血統的人不在少數。
衆人争吵紛纭,小皇帝在宮裏也寸步難行,吃的用的,再普通不過。就連禦膳房的小太監都能踩她們兩腳。
要不是他還頂着皇帝的名頭,宮裏還以為他是個後妃呢,還是被打入冷宮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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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樣說,小心有人聽到了。”
秋實寬解道:“你沒瞧永安王這幾日對陛下越發不同嗎?昨兒不也一宿沒睡,陪着陛下?”
“之前想必是念及陛下尚小,以後陛下親政,就好了。”
她們還在說着什麽,趙禪真卻聽不進去了。
昨晚那人一宿沒睡,就坐在床邊陪自己?
一想到迷迷糊糊中的那個美夢,他的臉一瞬間就白了。
冷汗潺潺,頓時覺得這龍床上擺滿了毒蛇猛獸,吓得他裝不下去,猛地從床上蹿了下來。
“……皇太後今日回宮……”
兩位宮女的閑聊戛然而止,齊刷刷回頭看去,小皇帝一身黃色中衣,長發散亂,臉色比昨日紅潤了些,卻遮不住眼神裏的慌亂。
完了,她們說的話都被小皇帝聽見了!
春華秋實跪在地上磕頭,聲音都在抖:“求皇上饒命!”
“朕做了個噩夢,不關你們的事。”
趙禪真愣神坐在榻上,春華秋實知道他心善,耳根子也軟,平日裏就算有人犯錯,他也不忍責怪。
要不然她們也不敢在皇帝寝宮說他壞話啊。
起身伺候他洗漱,束發。
過後,趙禪真又問她們:“皇叔何在?”
春華秋實對視一眼,難道她們的聊天沒有被聽見?
“皇太後去九華山禮佛,今日回宮,永安王一大清早便去宮外迎接了。”
趙禪真一聽到這,不自覺耳根子發苦,聲音也澀了許多。
他垂下眼睛,顯出幾分處心積慮的模樣。
“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陛下,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永安王送了您一樣東西,說是等您醒來,就讓我們把東西給您呢。”
春華秋實向殿外走去,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太監抱着一個鐵籠子進來。
籠子上面蓋着紅布,看不清楚裏面是什麽。
春華道:“陛下掀開布來瞧瞧?”
趙禪真坐在那裏,不想動彈。
他怕掀開後,裏面會是蛇,或者毒蠍子?
但在宮婢的目光中,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膽怯,那樣只會惹來更多鄙夷。
他大着膽子,正要上前掀開布,珍珍從床上下來,邁着貓步,氣勢十足,走到籠子前嗅了嗅,揮爪把布給撈了下來。
幹的漂亮!
一只黑黃斑紋的幼虎露了出來,它卧趴在籠子裏,眼神無辜,頗有百獸之王的風範,只是爪子又胖又短,搭不到一起,萌态百出。
只用了一秒鐘,趙禪真就已經忘記了剛才的驚疑,“好可愛!”
他聲音不自覺軟了下來,柔的都快滴水了:“快把它抱出來,讓我看看。”
春華秋實對視一眼,也都笑了起來。
小老虎一出籠,就踉跄着在屋內跑了一圈,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巡到珍珍旁邊,張開嘴巴,“嗷嗚”一聲,還舉起小爪子想要驅趕入侵者。
被珍珍一尾巴掃趴在地上,露出圓溜溜的肚皮。
趙禪真被萌樂了,連忙把小老虎抱在懷裏,不顧它奶聲奶氣的拒絕,猛吸了幾口。
“小可愛,你是從哪裏來的啊?”他幼稚地問了一句,如玉的指尖輕點幼虎額上不顯的“王”字。
“陛下,給它起個名字吧。”秋實見他高興,也高興道。
“名字?”這可難倒了趙禪真,眼睛滴溜溜在屋裏轉了一圈,珍珍不知什麽時候跳到了桌上,尾巴有的沒的,胡亂掃着。
他眼睛一亮:“珍珍是珍寶的珍,那它就叫寶吧,寶寶不好聽,不如就叫大寶。”
“就叫大寶,大寶,大寶?”
他“咯咯”笑着,抱着幼虎笑成一團。
全然忘記了剛才的不開心。
秋實也松了一口氣,她入宮時,家中有個小弟弟,和小皇帝差不多年紀,正是愛鬧的頑皮年紀。
可她卻從未見過小皇帝大聲說話,大膽視人。仙子般精致的人物,卻被這皇宮,困宥出一身的暮氣。
正笑着,眼尖的春華突然道:“陛下,大寶頸上帶的是什麽東西?”
方才她們就看見了,一個項圈,本沒什麽大不了的,可那項圈上還拴着一個小小的荷包。
趙禪真把荷包取下來,裏面放的卻是一張紙條。
字跡筆走龍蛇,矯若驚龍。
上面寫着短短的一個字。
喵。
旁邊還用毛筆,畫了朵梅花形狀的老虎爪印。
!
這誰寫的?
永…永安王送來的?
趙禪真滿腦子都是鐘琤那張殺人不眨眼的臉,神情淡淡,突然對着他“喵”了一聲。
要死。
他一瞬間把紙條捏成團,攥在手心裏。
心中充滿了各種莫名的情緒,有點心慌,有點無措,還有點想藏起來,不想面對任何事情的……奇妙感覺。
他不知道,這叫做尬。
春華見他反應不對,好奇問道:“陛下?”
“無……無事。”
他不能讓別人也瞧見這紙條。
會出人命的。
此時,讓小皇帝尬出天際的始作俑者,永安王鐘琤,正坐在壽康宮中。
宮內安置了佛堂,大趙的皇太後小趙氏,正跪在禪墊上潛心參拜。
上完香,宮女們有條不紊地點燃佛燭,室內變得亮堂。
皇太後被人攙扶着走過來,坐在鐘琤對面,她年過半百,是當今皇帝的奶奶,卻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按照輩分來說,永安王應該喚她一聲姨娘。
燭光下,皇太後仔細端詳鐘琤,同樣的丹鳳眼,不怒自威的氣勢,只不過她比鐘琤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嘆道:“你最近清瘦不少。”
鐘琤轉動手上扳指,默不作聲。
皇太後知曉他向來不愛聽這些,便換了個話題:“小皇帝可還乖巧?”
“哀家聽說,你讓他上早朝了?朝中那幾個大臣,尤其是傅偕生,哼,老不死的。你若是不喜,找幾個由頭殺了他便是。”
“明天初夏,便是小皇帝束發之年,年紀大了,便不好掌控了。哀家尋來些幹淨的官女子,讓他多多為皇家誕下子嗣,才是正理。”
鐘琤抿了口茶,掩住嘴角的譏诮。
他可是再清楚不過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永安王變成這樣,有一半責任,都在當今的皇太後身上。
氣氛一下子僵持下來,一旁的嬷嬷也道:“那幾個女子雖說不是什麽極貴人家,卻也算的上家世清白,小皇帝也不算吃虧。”
下一秒,她就被永安王刀子般的目光,吓得退了兩步,退到皇太後身旁。
“本王另有打算,此事不要再提。否則,別怪本王沒提醒過你們。”
他陰鸷的眼神掃了一圈,望着皇太後平靜的臉,勾起冷笑。
“太後一路舟車勞頓,本王便不再打擾,告辭。”
厚重的簾子掀開又放下,永安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嬷嬷道:“太後,那我們?”
“琤兒就是這般心軟的性子,他不喜做這些腌臜的事情,哀家這個當娘的,便幫他做了。”
尖尖的指套劃過杯子,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響。
走到陽光下,鐘琤才覺得身上舒坦些。
皇太後喜佛,整個慈寧宮搞得像是佛堂,進去不過一會兒,身上就沾染了佛香。
他滿面不喜,惹得身邊人也戰戰兢兢。
往日只要一見皇太後,這位爺就會控制不住地發脾氣,不把自己關房裏幾天,殺沒由頭地殺幾個人,這火就洩不下來。
趙喜眼珠子亂轉,一想道:“王爺,陛下已經醒來了,幼虎也送到了,不如過去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真真:尬到腳趾抓地,給自己摳出一座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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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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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水:“我在這趕斷袖呢,你跟着湊什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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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把主角受壓在牆上打——
再胡說,殺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