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阿珞就是車神下凡◎
沈宴之一邊換衣服, 一邊生悶氣。
許晚裝不認識他是幾個意思,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嗎?
還是埋怨他把兒子交給她一個人管, 自己不聞不問?
可她不是他雇傭的家庭教師嗎?
自己接的活兒自己幹不是應該的嗎?
她幹嘛那麽大的怨氣, 是嫌棄他給的太少了?
年薪五百萬外加兩億酬金不算少啊。
給出這個報酬之前,他可是做過市場調查的,周圍的人沒有哪家有他大方,當然, 別人家的孩子也沒有沈珞頑劣。
啧, 所以還是他給的太少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負氣的把校慶的錢還給她, 自己去掙。
不對, 他幹嘛要在意這些細節, 他這個老板未免太貼心了,職員的感受不在他操心的範圍。
沈宴之把手裏的領帶擰作一團, 氣呼呼的扔在衣帽間的地板上。
沈珞端着牛奶經過,餘光瞄到地上的領帶, 面色一沉。
他把牛奶放到書桌上, 氣急敗壞的走到沈宴之面前, 彎身撿起領帶, 抖落着領帶控訴道:“爸,您能不能珍惜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 不要亂扔東西,OK?”
沈珞邊數落邊把領帶放到髒衣籃裏,還順手把他換下來的襯衫疊放整齊放在待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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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行雲流水的熟練動作,沈宴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不爽又冒了出來。
許晚果然把沈珞教好了,難怪會這麽受歡迎, 這是有了後路才敢對他大不敬啊。
“你覺得許晚怎麽樣?”沈宴之冷不丁開口問道。
“嗯?”
‘許晚’這倆字又一次引起他的不爽, 這可是他爸第一次當他面直呼其名, 絲毫不在乎他會不會因此而不尊重她。
他們倆果然有鬼!
“您以前都用許阿姨代稱,怎麽今晚直呼其名,不怕我不尊重她嗎?”沈珞直接問出疑惑。
沈宴之冷哼:“你倆今晚合力上演的排外戲非常精彩,我沒在的這段日子,你倆相處挺好啊。”
沈珞聽出了一股酸味,又莫名又好笑。
“爸,你該不會因為我們關系親近,不高興了?”
“我會不高興?她把你教的這麽好,我都要燒高香了。”沈宴之冷笑着,心裏的不爽依舊在擴散。
連他都不知道,這股子莫名其妙的不快來自哪裏。
明明都是他期盼的啊,兒子聽話,員工敬業,可他就是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沈珞故意搓火:“有一說一啊,她确實很會教導人,我進步這麽快,都是她的功勞,您挺會選人的。”
“所以,你這是接受她了?”
沈宴之有點矛盾,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可他問出這話時,心髒卻猛地吊了起來。
“您想聽實話嗎?”
沈宴之的心髒再次被舉高:“趕緊說,別賣關子。”
“她挺好的,願意花心思在我身上。”
沈宴之在心底冷哼,那是你老子花錢的效果,結果卻替他人做了嫁衣。
沈珞說這話時,一眨不眨的看着親爹,就想從他的表情裏讀出點信息。
奈何他爹滴水不漏,讓他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以後也會多回家的。”
明明是普通的語調,沈珞硬是聽出了負氣的味道。
“別了,有一個人管我足夠了,您安心工作就好。”
“就這麽不希望我回家?”沈宴之忽然明白自己的不爽來自哪裏,他被排擠了。
“也不是不希望,就是習慣了,這家有沒有您都大差不差,反正許晚料理得挺好的。”
聽着兒子難掩贊賞的口吻,老父親的心刀紮一樣疼。
“你們剛剛在聚會?”
沈宴之生硬的轉移話題。
“對啊,我們在校慶活動拿了大滿貫,商量好來家慶祝,您來那會兒,我們正在給她敬酒,感謝她的培訓。”
“那看來我回的很不是時候。”
“确實有點掃興了。”
“······臭小子!”沈宴之給了他一個爆栗。
沈珞樂呵道:“我開玩笑呢,我給您倒了牛奶,喝完早點休息。”
“知道了,去玩吧。”
沈珞走了以後,沈宴之踱步到書桌旁,看着那杯牛奶,欣慰的笑了。
父子倆說話時,許晚焦灼的在屋裏踱步。
她一直在猜測沈宴之會不會因為剛剛那一點失誤,聯想到她忽然轉變的教育理念,然後發現她和前身的不同,從而揭穿她是冒牌貨。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可就完蛋了,她的事業才剛剛要起步呢。
不行,她絕對不能慌亂,必須想想對策,切忌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不是前身,穿書這種奇遇,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且,他剛剛已經暗示過沈珞了,就算沈宴之向他打探消息,她的回答也只會讓沈宴之誤會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超出了雇主和員工的關系。
沒準明天他會借此警告她,斷了她想把沈太太這個身份坐實的心思。
比起掉馬,讓他誤會她別有用心比較省事,也好圓謊。
這麽想着,她也就不那麽慌了。
沈珞在這時來敲門了,“你睡了沒有?”
“沒呢,有事嗎?”許晚立馬戒備起來。
“給你送牛奶,要嗎?”
許晚有些驚訝,但并未拒絕,正好可以借機打探父子倆說了些什麽。
她開門,接過他手裏的牛奶,“謝謝。”
她正斟酌着如何開口,就聽沈珞說:“我爸沒生氣,別擔心。”
“我才沒有擔心呢,而且我也沒做錯。”許晚面上強硬,心中卻長舒一口氣。
沈珞但笑不語,來找她之前,他已經決定了,不管他倆之間有什麽貓膩,許晚只要在這個家裏一天,他就好好跟她相處。
反正,他從來留不住任何人,除了在的時候珍惜,別無他選。
這麽一想,他立馬釋然了。
許晚喝完牛奶,對沈珞說:“謝謝你的牛奶,也謝謝安慰。”
沈珞也不扭捏,笑道:“就當回報你給我表現機會吧,晚安。”
“晚安。”
目送他離開以後,許晚由衷的笑了起來,臭小子越來越懂事了。
第二天一早,三個小夥伴就離開了,一家三口難得聚在一起吃午飯。
沈珞依舊幫忙端菜,擺碗筷,沈宴之十分驚奇的看着兒子的表現,老懷安慰的心思還沒回味夠呢,鬧心的場景就來了。
大孝子先是把許晚喜歡的菜悉數擺在她面前,然後在吃飯的途中,一直關注着許晚夾菜的手,只要哪道菜離她遠了,沈珞立馬就把菜挪到她面前,絲毫不顧及老父親懸在上面的筷子。
碰到她吃了一次就微微皺眉的菜,沈珞立馬叫來廚師跟對方耳語,然後那道菜就被撤下桌去,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
許晚只要稍微多看哪道菜幾眼,沈珞立馬就給她夾,還裝腔作勢的說:“這菜我不愛吃,別浪費了。”
許晚似乎對此見慣不怪,也不戳穿他,笑着一一接下,吃的津津有味。
母慈子孝的一幕,沒有長久的默契,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
沈宴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他就不該回來破壞氣氛。
好好的一頓午餐,菜沒吃兩口,全吃氣去了。
真是他的好大兒啊!
“我吃好了,您們慢用。”
沈珞說完,兀自起身離開。
沈宴之哀哀怨怨的目送他走遠,兒子壓根就沒看着他說,他這個爹還不如一個外人。
沈宴之下意識看向許晚,對方也吃完了,正在擦手,準備離席。
覺察到沈宴之的視線,許晚朝他看了過來,公事公辦的問道:“沈先生有話跟我說嗎?”
她不是沒發覺沈宴之對她的敵意,一開始她還很莫名,直到他死死盯着沈珞給她夾菜的手,怨念又憤懑,她才驚覺,老板這是吃醋了。
親兒子給員工夾菜不給親爹夾,換誰都會氣悶的,可是,這又不怪她,是沈珞的自主行為。
“沒有。”沈宴之語氣有點冷。
許晚“哦”了一聲,繼續垂眸擦拭手指。
沈宴之又開始生氣,就沖她昨晚對他那大不敬的态度,她就沒話要跟他說嗎?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看向她。
許晚的長相屬于淡顏系,缱绻的眉眼透着幾分書卷氣,一眼就能讓人生出好感。
而眼前的許晚依舊是那副容貌,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有了質的飛躍,眉眼間的溫柔被果敢取代,周身的謹小慎微被自信堅定取代。
如果說之前的許晚是需要歷練的小鳥,那此刻的許晚已然是翺翔天際的雄鷹了。
一個人是怎麽做到短短幾月就有如此大蛻變的,真的是因為沈珞的頑劣被迫成長的嗎?
亦或者,他認識的那個許晚并不是真實的她,現在這個才是。
“我吃好了,您慢用。”
許晚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收回視線,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雖然不知道沈宴之為什麽暗戳戳的看她,但許晚覺得,他如果真的懷疑她,一定會有動作,見招拆招就好。
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促成和教育局的合作,早點把後路鋪好,就算沈宴之發難,她也有可以依仗的人,不至于孤身作戰。
這麽想着,便也沒什麽可慌張的了。
沈珞剛回屋,陸澤嶼就發來視頻通話。
剛接通,他就氣急敗壞的說:“杜狗那孫子在speed向你發起挑戰,引來一大幫圍觀的人,消息在論壇上被置頂,@你的私信都快炸了。”
Speed是沈珞他們常逛的一個車友論壇,裏面彙聚了一大批喜歡飙車的富二代,他們在裏面交流心得,互推靠譜的改裝車師傅。
陸澤嶼長期混跡在論壇,會捎帶手倒賣二手跑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口碑也很好。
消息是一個老主顧告訴他的,對方也是聖德的學生,只是跟他不是一個年級。
杜赫遠和沈珞的恩怨幾乎是全校公認的,陸澤嶼人緣一向很好,碰到這樣的消息對方第一時間就告知。
原本像杜赫遠這樣的咖位,連注冊的資格都沒有,這次敢公然叫嚣,全都因為他和論壇裏的一個名人搭上了線。
杜赫遠借那人的名義向沈珞發起賽車挑戰,并且大放厥詞,如果輸了就跪着送上自己最心愛的跑車,外加高喊三聲“爸爸”。
如果沈珞沒種迎戰,他就在挑戰截止那一刻,在線打賞每一個圍觀者,只要說一句“沈珞是個孬種”就能得到一百萬的現金,時間持續一個小時,人數不限。
此舉既彰顯了他的財力,又能實打實的羞辱到沈珞,不可謂不惡毒。
沈珞聽完死死的攥緊拳頭:“王八蛋,他哪裏來的膽,就他那點實力,也配挑戰我嗎?”
十四歲那年收到親媽從國外運來的跑車後,沈珞就喜歡上飙車這項死亡運動。
最沉迷那陣,每天晚上都會跟人比賽,不為贏錢,就為那種在生死邊緣試探,要麽生要麽死的決絕體驗。
他的技術雖然比不上專業賽車手,但在業餘組卻能一騎絕塵,但凡跟他飚過車的,沒人敢挑戰第二次。
原因無他,沈珞每次賽車都帶着一股不怕死的沖勁,讓對手聞風喪膽。
後來被沈宴之知道後,不但罰他禁足,還把他的車沒收了。
算起來,他有小半年沒碰車了,手怪癢癢的。
“我琢磨着,狗日的估計是因為這次校慶丢盡了臉,想方設法找場子呢,咱要是不去就是白白便宜他借此打響名聲,真要讓他進了那個圈子,就等同于拉低了speed的檔次,時間長了,指定烏煙瘴氣的,那可是我們最後的樂土了。”
剛剛接觸賽車那會兒,三個菜雞毫無頭緒,如果不是靠着論壇裏車友們的幫忙,他們現在還是門外漢呢。
對他們而言,那裏算得上他們心中的烏托邦,是忘卻世間煩惱最好的地方。
像杜赫遠那種土逼根本連踏足的資格都沒有。
必須捍衛好了!
“我當然不可能放他進來,這挑戰小爺接了,我要讓他當着全網的面,跪着把車送到我手上,徹底把他馴服喽!”
陸澤嶼激動的鼓掌:“有魄力,但咱們還有一個問題,你打算如果避開你爸和許晚,成功出逃呢?”
沈珞眉心一擰,想到自己在許晚那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好感,猶豫了。
可一想到杜赫遠欺負到家門口的行為,又覺得很憤怒。
躊躇幾秒後,他忽然靈光一現,“咱們最近表現不錯,她應該不會懷疑我,而且一場比賽也就幾分鐘,趕在門禁前回來應該沒事。”
陸澤嶼點頭:“需要哥們幫忙打掩護嗎?”
“你就算了,讓小謙下午來找我,就說去圖書館複習功課。”
“成,小謙出面,許晚絕對不會懷疑。”
一拍即合的倆人,各自忙活去了。
下午兩點,宋謙來找沈珞,并且親自跟着他去向許晚報備。
“許阿姨,我跟阿珞去圖書館看書,然後還要去書店買些參考資料,晚飯也在外面一起解決,我們會趕在門禁前回來的。”
許晚對宋謙總是特別的溫和,“沈珞跟着你阿姨最放心了,去吧。”
沈珞在一邊不爽的咕哝着:“我也很靠譜的好嗎?”
許晚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掏出手機給他轉了一萬:“給你買資料和照顧小謙用,不用謝!”
沈珞看着賬戶裏多出來的錢,心底樂開了花,嘴上硬邦邦的:“誰要謝你了。”
宋謙恭敬的跟許晚告別:“阿姨再見。”
“再見。”
沈珞前腳剛走,沈宴之結束會議後下樓倒咖啡,瞥見他離開的背影,問林叔:“沈珞要去哪兒?”
“少爺跟同學去圖書館,已經跟太太報備過了。”
沈宴之倒咖啡的動作微頓,心裏淌過一絲不快。
這種事難道不該先跟他報備嗎,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
“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相處也這麽好嗎?”沈宴之抿了一口咖啡,看向林叔。
一說到這個,林叔就來精神了,為了把這個家維系下去,他可勁的宣揚許晚雷厲風行的做派。
把沈珞從抗拒到被迫接受,再到完全接受,還拉上同伴一起歸順的過程,都跟他說了一遍。
在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中,沈宴之有種身臨其境之感。
感慨于許晚的厲害與敬業之餘,逐漸生出一種危機感。
比起許晚和沈珞在劍拔弩張下建立起的權威與崇拜的關系,他和沈珞之間除開法律賦予的微薄父子關系,什麽也沒有。
他既沒有陪伴過他,也沒有見證他蛻變後的榮耀時刻,更沒有在生活裏對他噓寒問暖,有的只是一個電話,幾分鐘的交流,以及屈指可數的短暫相處。
他缺席的是沈珞的整個成長歷程。
所以,他根本沒資格嫉妒沈珞對許晚的好,因為那是她花費時間和精力收獲的真情實意。
哪怕那只是一份工作,她也做到了盡職盡責。
同時,他也開始擔憂,如果沈珞知道許晚只是他雇傭的工作人員,并非真的繼母,會不會再次受傷?
他俨然把她當成家庭的一份子了。
沈宴之第一次對那個沾沾自喜的決定産生質疑,甚至開始惶惶不安。
出了家門,兩人坐上陸澤嶼的車,接上李昂後,一起朝着杜赫遠指定的地點出發。
陸澤嶼一邊開車一邊彙報着情況:“車子我已經讓人開過去了,就是你慣常開的那輛GT500,哥們一直都幫你精心養護着,所有零部件都檢查過了,你都不用超常發揮,就能把那孫子虐的跪地叫爹!”
李昂面露憂色:“可我剛打聽的消息是,杜狗請了死神當領航員,那可是專業咖,參加過拉力賽的,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害,怕啥,那段路我們以前天天跑,閉着眼睛都能開完全程,像杜狗這種新手就算把車神請來也白搭,實力不夠看啊。”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萬一他使陰招呢,他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挑戰,肯定做足了準備,我們只是暫時沒查到端倪而已。”
宋謙也擔憂道:“我好像不該幫你們撒謊的,要是被阿姨知道了,今後怕是再也不會信任我了,而且,咱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自打接下挑戰後,沈珞心中一直透着不安,這在以前可從沒有過。
他把這種感覺歸結為許晚造成的陰影,他不該那麽忌憚她的,他只是去教杜赫遠做人,又不是去闖禍。
而且他肯定能贏,只要贏了,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別慌,只要贏了,什麽問題都能解決,只有在大庭廣衆之下徹底滅了杜赫遠的嚣張氣焰,他才會徹底消停,要不然還會像蒼蠅似的煩我。”
陸澤嶼深以為意的點頭:“對對對,這孫子就該被當衆摩擦,要不然不會長記性。”
因着這話,宋謙的擔憂少了一點,杜赫遠确實挺煩人的,如果真能一勞永逸,倒是省了不少事。
“行吧,也許是我想的太悲觀了,我們應該相信阿珞的實力。”
“我一直都相信的,珞哥最厲害了。”
“阿珞就是車神下凡。”
彩虹屁把沈珞心底的隐憂徹底吹散,車廂裏的氣氛再次恢複輕松愉悅,伴着有節奏的音樂,車子朝着目的地疾馳而去。
距離市區二十公裏的撥朗山,是名副其實的山路十八彎。
環山公路依山而建,曲曲折折從山頂蜿蜒至山腳。
到了夜晚,高海拔的地段還會起霧,為本就曲折的山路再添駕駛難度。
對于普通人而言,這段路讓新手忌憚,讓老司機頭疼,但對于賽車愛好者而言,卻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當夜幕降臨,豪橫的公子哥們便會利用特權把路封堵,把這裏變成激|情與速度的死亡游樂園,盡情放縱過剩精力,揮霍亢奮的荷爾蒙。
杜赫遠站在山頂上,眺望着山腳璀璨的燈光,轟鳴的引擎穿透山林和雲層直逼耳膜,尖叫聲、喝彩聲、亢奮的音樂交彙出一副紙醉金迷的游樂場,叫人血液沸騰。
“人帶來了沒有。”他目視前方,一臉的睥睨之色。
“來了。”
随着小弟的一聲令下,七個少男少女被帶了上來。
他們穿着校服,校牌上全是不同學校的名稱,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都是貧困生。
“我給你們的錢,足夠你們全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一會兒別給我掉鏈子。”杜赫遠冷漠的眼神依次掃過衆人。
人群下意識抖了抖,怯怯的擡眸看向他。
有人問道:“真的不會死人嗎?”
小弟笑道:“死人可是犯法的,我們都是守法公民,就是讓你們配合着玩一個游戲而已。”
人群點了點頭,不再發言。
杜赫遠揮手示意,一行人又被帶了下去。
“遠哥,沈珞這次死定了,您且等着一會兒開酒慶祝吧。”
杜赫遠眼底閃過一抹陰鸷,而後勾唇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謝謝森沫、漫花、平民幾位寶子的灌溉,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