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婚前夕（四）
轉眼已經到了大壽了，這天宮中的人都忙忙碌碌的，也許大壽之後就是幾位王爺大婚了，所以宮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很是喜慶。而自己還是呆在青竹宛裏，哪也不去，偶爾東方然也會來看我，但是都是沒說幾句就走了，不來只字不提他們的事。
原來都在無形中變了，他不再是那個初見時莽撞狂妄的皇子了，現在看來他已然像他的哥哥一樣，成熟穩重了。挽月很欣慰的笑了。小青也被借出去幫忙了。我沒事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練字。我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見的一句話‘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我覺得這句話很有內涵。于是我就開始練字了。
“沒想到你竟然能寫出這麽有內涵的句子。”挽月擡起頭就看見安樂公主站在自己面前笑着說道。如果說這段時間誰對我的小院最有興趣那莫過于這位公主了。她自從上一次來過之後就每隔一段時間就回來我這裏坐坐。
“謝公主誇獎，我不過是無聊随便寫寫而已。”挽月放心筆來到石凳前倒了一杯茶給她。她看來看我然後又說道：“你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很多了，你不要謙虛了，你連那幾位王爺都能贏得全彩？又何必在我這裏謙虛呢？”她端起茶就抿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有說：“怪不得就連父皇都喜歡你跑的茶，原來這麽與衆不同啊！”她第一次喝這麽特別的茶，有一點奶的味道還有茶的香味。
“呵呵，那是我自創的，我給它取個名字叫——奶茶。”挽月在心裏默哀原涼我吧！實在是沒辦法。
“哦，奶茶，有創意。”安樂笑了笑又喝了一口，好像喜歡上了它一樣。
“公主能和我說說外面的世界嗎？”挽月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人們口中說說的江湖。
“外面啊！除了我們東璃還有西涼國，南夜國，還有靠近海邊的北海國。我就是出使南夜國的，那裏的風俗和我們這裏相近，而且……？”安樂講述着外面的古代生活，我聽着很癡迷，心想有一天我也能遨游這個世界，去見識見識那個所謂的江湖。不知道不覺已經天色暗下來了。可是我們越聊越舍不得對方。
“公主，天色已晚，德妃娘娘差奴婢前來請公主回宮了。”一個小宮女小聲的說道。
“哎！真想和你徹夜長談，算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母妃可要生氣了。”安樂起身随着那位宮女就走了。挽月這才發現小青已經回來了，真在那裏擺晚膳呢？
“小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挽月走過去問道。
“姐姐和公主了的真起勁，我就沒去打擾了，姐姐餓了吧！快些用膳吧！”說完就把筷子遞給自己，然後自己也坐下開始吃起飯來。挽月看着那狼吞虎咽的小青，就知道她今天肯定幹了很多活，不禁夾塊雞腿給她。她看着自己笑了笑。
晚膳後我就讓小青回去休息了，自己則在屋裏書桌旁，練字。每一次寫着幾個字我都想想一下當時若曦的心情，雖然是電視上的劇情，但是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覺得也許歷史上有那麽一段往事吧！那麽自己呢？也會和她一樣妥協嗎？還是會和她一樣的下場呢？
挽月搖了搖頭，然後放下手中的筆，然後來到院子了，看着天空，冬天的夜，格外了冷，風吹進衣領裏很刺骨，挽月想起了葉辰。不知道他還好嗎？
不遠處的牆頭上，站着一個人，一身黑色長衫，在風中搖曳，看着起來那麽的落寞，挽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一陣風拂過。那個人影進來了。
“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天這麽冷也不加件衣服再出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挽月滿眼都是淚，根本看不清是誰。只知道他此刻是真的關心自己。他很溫柔的把自己的披風揭下披在自己的身上。挽月擡起頭想要看清可是無奈怎麽也看不清，明明那麽熟悉的。挽月突然靠近他的懷裏，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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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懷裏哭了很久很久，他就陪我站在風裏很久很久，院外的一個大榕樹上也站着一個人，他就那麽直直的看着他們一動不動。最後挽月睡着了。他輕輕的用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抱起她就進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鬧聲給吵醒了，我才發現原來是皇上的大壽到了，整個皇宮裏都人忙起來了，小青也被調到前面去了，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不一會就有一個小太監走進來。
“挽月姐姐，皇上有旨，挽月今晚必須參加壽宴。”那個小太監扯着嗓子說道。
“奴婢遵命。”挽月跪安謝恩。
“挽月姐姐請起吧！我那邊還很忙就行走了。”說完就離開了。挽月思索了很久都不明白，為什麽皇上要自己去參見壽宴呢？
自己只是一個宮女而已，再說壽宴上一定有不少他國使臣，他難道……？不會的，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的，為什麽？為什麽還要這麽做？難道自己就注定要被犧牲嗎？挽月止不住的往後退，一下子跌倒在地。
“挽月，你怎麽了？”東方然突然闖進來，連忙扶起我關心的問道。
“東方然，你說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呢？”挽月像是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樣，拼命的搖着東方然。她此刻徹底瓦解多日來的信心。
“挽月，你怎麽了？告訴我你怎麽了？”東方然一臉焦急的問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淡定的她。他慌了。
“明明已經答應他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挽月失去了理智，大聲的哭泣道。
“到底是誰？你答應了什麽嗎？”的東方然聽的是一頭霧水，但他還是很着急。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眼淚，一邊防止她在做什麽傻事。
“東方然，我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麽我在這個世界就沒辦法生活呢？我的要求并不高啊！”挽月拉着東方然的手激動的說道。
“挽月，你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好不好？我幫你解決？”東方然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焦急的問道。
“呵呵，你幫我，你幫我什麽？你走開，不要再碰我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受夠了，為什麽我一定要成為你們之間的犧牲品，為什麽？”挽月發了瘋的一把推開東方然，然後跑了出去。東方然見狀連忙追了出去。
他們跑到了花海，東方然怕傷害一直沒敢用勁抓她，最後他無奈一個飛沖抱住她倒在一旁的花海裏。“東方然你給我放開？”挽月大怒道。
“月兒，你到底怎麽了？就算我做錯了你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啊？”東方然緊緊抱着挽月不松手說道。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覺中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理由？挽月突然覺得很好笑。
“月兒。”東方然心疼的看着那個冷笑的女子。
“你不是要理由嗎？好我就給你理由。”挽月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也許能幫自己，這裏不是法治社會，沒有所謂的人身自主權，但是他是天子的兒子，皇室之人，也許他能幫自己也說不定，如果能就此出宮，我再也不會回到這吃人的地方來。也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關系了。挽月從他懷裏掙紮出來，坐在他的身邊，想了一會就開口了，“皇上要我今晚必須參加壽宴。”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東方然有點郁悶了。
“呵呵，沒關系嗎？知道我為什麽總是離你們若即若離嗎？那是你父皇吩咐的，在你們被封王的前一天晚上，皇上把我叫進禦書房裏，他問我喜歡你們中間的誰？我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的，他只是在試探我。”挽月痛心疾首的會想着當時說道。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東方然好像有一點明白了，他們好像都忘了，父皇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他們兄弟為了自己的私欲，把挽月推到浪風口上了。
“回答？我說我沒有喜歡上你們任何一個人，我從來就不敢奢望，我只當幾位爺是自己的朋友甚至知己，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在宮裏好好的生存，然後到了年齡我再去外面尋找我的幸福。可是現在我居然連這個小小的心願都沒辦法達成了，皇上今晚一定會把我送給別國的，我不想被淪為政治的犧牲品，你明白嗎？”挽月突然回過頭拉着東方然的手說道。東方然沒有說話，他震驚的不是父皇要把她送走，而是她居然根本就沒有喜歡他們任何一個，他們卻居然在那裏掙個你死我活的，到最後誰都沒有得到她，卻要眼睜睜的看着父皇把她送給別人，不？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她傷心？
“月兒，放心，我不會讓父皇把你送人的。”東方然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用堅定的眼睛看着挽月說道。
“東方然，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挽月激動的忘了這事古代，一個高興抱着東方然就對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而東方然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你……？”東方然突然反應過來臉紅的看着挽月半天說不說個所以然來。
“額，你臉紅了？”挽月沒有覺得什麽不對，突然好心情的笑道。
“你……？”東方然看見她開心的笑着，自己也覺得很開心了，還有就是她主動親自己，那是不是代表自己還有機會，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走進你的心了，然後我放棄我的王爺身份，陪你海角天涯的。
“好了，別你你你的了，那個吻就算是我給你的報酬吧。”挽月沒辦法解釋那個只是無意識的，但是看見他臉紅的樣子，很是可愛，所以就決定逗一逗他了。
“月兒，認識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東方然突然抱住挽月高興的笑道。
“放開啦。”挽月使勁的推開東方然微怒的看着他。
“怎麽了？就準你親我，還不準我抱你了啊！”東方然開玩笑道。
“你，算了，我們回去吧！我看差不多要開始了。”挽月起身拉着東方然就對回去。
皇宮中
所有人都在大殿裏了，除了鄭王還未到，皇上表面有點不悅了，其實心裏已經樂壞了，他派去的人已經把然兒帶去青竹宛了，現在就等魚兒上鈎了。“來人，去看看，鄭王怎麽到現在還沒來的。”東方雄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口道。
“父皇，兒臣剛剛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七弟去了青竹宛了。”東方景突然開口了。
“什麽？大膽，難道他還讓我們等他不成？”東方雄大怒，但是心裏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麽景兒會看見，他會不會知道什麽？就着這時，就看見東方然一身紫衣，大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東方景說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皇了嗎？”東方雄看着他身後的挽月，心裏更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父皇，兒臣是有原因的。”東方然不知道該怎麽撒這個謊了。雖然是有人帶自己去的，但是自己也可以不去的。就此看來是有人故意把自己引去的，但是他有什麽目的呢？
“原因，原因就是為了一個宮女把整個天下放在一旁嗎？來人把鄭王拉出去先打他五十大板？”東方雄大聲呵斥道。
“皇上，奴婢有話說。”挽月見狀連忙上前說道。
“哦，你有何話要說？”東方雄看了看挽月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故作鎮定的問道，心裏卻在想你終究是鬥不過朕的。雖然你嘴上那麽說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斬草除根，你別怪朕心狠了，就算你長的有幾分她的樣子，但是朕也不能留你了，不殺你就算給她面子了。
“鄭王，的确去找奴婢了，但是他是為了皇上的壽禮而去的。”挽月不慌不忙的說道。不一會就有幾道不明思議的眼光看過來，挽月沒空理會。
“哦，難道壽禮在你青竹宛不成？”東方雄故意問道。
“皇上，鄭王想給皇上一個驚喜，當然不會找一些普通的了，他想找奴婢給皇上表演一個舞蹈，本來奴婢是不願了，所以耽誤了時辰，但是鄭王那麽懇求自己，所以奴婢就答應了。”挽月有聲有色的說道，就好似那是真的一樣，就連一旁的東方然都看呆了。
“哦，那鄭王有心了，朕錯怪你了，那就把你給朕的壽禮送上來吧！”東方雄又恢複的那一如既往的笑。
“是。”挽月剛要退下準備，就被東方然拉着，我看了看他然後笑着說道：“鄭王就放心吧！奴婢不會讓你失望的。”然後就退下了。
我進內殿換好衣裙，用上胭脂水粉，塗上眼影，讓小青将頭發高高挽起，插好上好的玉簪，我出來後妩媚的笑着，全場人都呆住了。突然有一個男子贊嘆道：“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睐，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态。”
“這東璃的宮女，竟然能如此絕色。實在是不枉此行啊！”有一個男子大笑道。挽月只是看着地下的嘈雜，但是自己的心，卻是靜的。也學，是太久的隐忍之後就是瘋狂吧！我是一個普通的人，在這皇宮裏收了一年的委屈，我需要一個發洩的機會，當然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自己的一個想法，希望萬衆矚目，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贊賞，希望自己獨一無二。我呢？選擇跳舞，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他能看見，也是我送給他的新婚賀禮吧！
此時，我想的更多的卻是發洩，發洩自己的不滿，發洩這個讓人痛恨的世界。也許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就注定不能平凡一生了吧！可惜那是的我卻不知道那只是東方雄的一個陰謀，因為自己的弱點，導致與以後不平凡吧！當然這些是我以後才明的，縱使自己後悔卻回不去了。
我吩咐小青把自己剛剛在裏面随手寫的曲譜給琴師看，請他配合自己，然後又讓人去準備笛子和一些花瓣、鋪地的紡紗還有上好的墨汁。”
就在衆人不難煩的時候，整個大殿的燈都熄滅了，我拿出笛子吹奏了起來，吹奏的是《斷橋殘雪》我一直喜歡自首曲子，又一次看見有人把它吹出來，自己覺得好聽就去學了。笛子比之蕭多了一絲空靈少了一份低沉蒼涼。在昏暗的燈管下，這樣的曲子更顯出接下來的無的效果。我一曲終，衆人的心情也平複了很多，不是人都拍起了手。這時我又讓人點起兩盞燈緩緩升上半空，我用那看不清的線一拉，那白紗抛下同時花瓣也撒出來了。
我赤腳輕輕的旋轉到白沙上，當我落下後，擡起頭笑了。衆人開始熱騰了，看見自己一襲紅杉，青絲墨染。燈光下的我，緩慢的擡起頭，從容而舞，形舒意廣。我的心遨游在無垠的太空，自由的遠思長想。來到古代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自由，沒有陰謀，沒有戰争，沒有憂愁，天地間就自己一個人。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訊飛體輕如風。那樣的飄逸若仙，又帶着那麽一絲魅惑，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說明了。
接着舞下去，不經意的動作也絕不失水準，手眼身法都應着腳腕上的鈴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缭繞的長袖左右交錯。絡繹不絕的姿态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并。白色的紗布上墨染了點點痕跡，舞姿輕盈，飄逸，柔美，自如。含笑流盼，如訴如怨，産生了勾魂攝魄的魅力。
一舞終，衆人還沉浸在那優美的舞蹈中，這是下面一個男子對旁邊的那個男子說道：“怎麽樣？不錯吧！比起我那府上的舞姬還要好上千萬倍，對吧！趙丞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