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下。”
葉韻兒納悶地看了看嚴可,放好包穿着拖鞋走到嚴可身邊坐下。嚴可将手上的手首飾盒遞給葉韻兒。葉韻兒疑惑地接過來打開。
“哇,真漂亮啊。尤其這珠子,真好看。”
嚴可淺淺笑笑,開口道:“喜歡就好。”
葉韻兒驚訝地看着嚴可問:“給我的?”
嚴可淡然地“嗯”了一聲。
葉韻兒吃驚地看了看嚴可,又看了看手鏈,又看回嚴可,開口問:“為什麽送我手鏈啊?”
“下班正巧看到,覺得适合你就買了。前陣子你的幸運繩不是斷了麽,聽說琉璃也是保平安的。”
葉韻兒的幸運繩不過就是去年她與周蕾逛飾品店的時候,花了2塊錢買的紅色編繩,在她的老家有這樣的說法,本命年要穿紅色內衣,佩帶紅色的腰帶和首飾,她買不起貴重的,于是就走另一個極端花了最便宜的價格買了一個破繩子,只不過這破繩子真是耐磨,将近一年半的時間才斷開。那還是美月在這住的那幾天,她從客廳的地板上撿到斷開的紅色繩拿給嚴可,嚴可看了看想起葉韻兒手上經常帶着這個,晚上還給葉韻兒的時候,葉韻兒還有點誇張地說:“哎呀,怎麽斷了啊,這可是保平安的。”當時嚴可還不屑地諷刺道她說:“迷信。”誰知道今天卻給她買了這個“琉璃淚”手鏈。
“不過…這個鏈子來歷有點複雜,希望你別介意。”于是嚴可就把老爺爺跟她講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葉韻兒聽完後倒是有些傷感地說:“嗯,真可惜哦。還有一個月就金婚了,老奶奶卻先走了。”
“嗯,不過鏈子是新的,設計也很獨特,我覺得跟你的味道很相似。”嚴可解釋說。
葉韻兒疑惑地問:“我的味道?我什麽味道?”
嚴可側過臉鄙視地看了一眼葉韻兒,然後站起身向廚房方向走去,嘴裏吐出“白癡的味道”五個字。
葉韻兒不滿地撅了撅嘴巴,也站起身追上去,她見嚴可正在弄菜,湊到旁邊,有點邪邪地還帶點洋洋得意地問:“你這不會是送我的七夕禮物吧?”
倒是嚴可滿臉疑惑:“七西?什麽七西?”
葉韻兒詫異又無奈地說:“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吧?”
嚴可轉轉過臉繼續擇菜:“哦,七夕啊。”
葉韻兒滿臉黑線,心想着看來她真是不知道。然後沖嚴可說了聲謝謝,便走回房間将手鏈放好。葉韻兒盯着手鏈包裝盒,若有所思,這似乎是第一次在情人節這種日子收到禮物呢,心裏小小的感動和溫暖,又流淌過一絲絲難過。她想要是黎海當初送給他這樣一條鏈子自己得多高興,要愛死他了。而之所以對嚴可的送禮不是大大的感動和溫暖,是因為葉韻兒以為這不過就是一條頂多上百元的銀式手鏈,配上一顆便宜的玻璃珠子。由此也可以想象之後她知道這條手鏈是鉑金的之後的驚訝程度。
而嚴可,沒有任何因為,也沒有所以。她只是看到這條手鏈就想起了葉韻兒,然後就買下送給了她,別問她為什麽,至少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雨中漫步——與你有關
葉韻兒最近正因為幫柳小春在S城市裏找房子忙的焦頭爛額,沒辦法,因為柳小春是讓她難得如此上心的人,柳小春與婆婆因為孩子高燒的事情爆發了戰争,只不過是婆婆說了她一句“這麽大人了,連孩子吃什麽藥都決定不了”,然後柳小春就嘴賤地回了一句“孩子死了我扛着!行了吧!”這不,害本不怎麽跋扈的婆婆委屈地以淚洗面。雖能理解婆婆心疼孩子的心情,不過柳小春覺得自己實在委屈,這一件事情又讓她想起之前更多陳芝麻爛谷子的憋屈小事,于是她的心一橫,便打算來市裏租房住,同時,她的老公也打算在市裏找份像樣的工作。
葉韻兒在網上浏覽着房屋出租信息,留心記下了幾個認為還不錯的,在電話溝通後下了班就直接看了房子。可幾經周轉,看了好幾家也沒有滿意的,要麽價格太貴,要麽家具不全,要麽房間太髒,好不容易看到個滿意的,還是新刷的牆漆,別忘了,柳曉春的孩子還不過4個多月大,這難聞的氣味就不要說孩子了,連大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她回到家的時候嚴可還沒有回來,看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多了。她回到房間又繼續打開電腦,順勢坐在椅子上,伸手拿了塊電腦桌上的塊蛋糕湊合吃着。
嚴可下班回來,路過葉韻兒房間的時候往裏面瞧了兩眼,葉韻兒扭過頭朝房門外的嚴可打招呼:“你回來了。”
嚴可“嗯”了一聲,看見葉韻兒正在啃蛋糕開口問:“你沒吃飯麽。”
葉韻兒一邊盯着電腦屏幕一邊按動着鼠标一邊回答嚴可說:“嗯,沒有吃,剛到家,剛才去給小春看房子去了。”
嚴可走進來,在葉韻兒身邊停下,看了眼電腦屏幕後問道:“她要來市裏麽?”
葉韻兒擡起頭看着嚴可說:“恩恩,挺着急的呢,今天我看了幾個,沒有合合适的。”
嚴可點了下頭。
葉韻兒又看到兩個合适的,趕忙拿起手機打電話,不過對方都回複說:“不好意思啊,房子租出去了。”然後葉韻兒滿懷期待地神情一下子就落寞了下去。嚴可幫她盯着電腦,伸手滑動了幾下鼠标滾動輪後,突然定格不動。葉韻兒看嚴可正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好奇的也看向電腦屏幕。
也是個房租出租的信息,信息中羅列的房屋備注還不錯,葉韻兒順着信息向下看去,具體地址是:人民路維明街66號榮國小區。
葉韻兒皺起了眉頭思索并自言自語:維明街在哪?
“在我工作附近。”嚴可說道。
葉韻兒側擡起頭看着嚴可問:“真的?離家裏遠嗎?”
“不遠,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問問有沒有出租出去。”嚴可提醒她,
葉韻兒趕忙拿起手機,卻在電腦屏幕上那一串電話號碼和手機數字鍵盤之間頻繁地擡頭低頭,嚴可看不過去,直接開口念到:“137867….”
葉韻兒一邊按着手機一邊“呵呵”笑了聲。
挂斷電話後,嚴可問:“怎麽說?”
葉韻兒邊站起身邊說:“說是沒有租出去呢,我得趕緊去看看。”
嚴可看葉韻兒着急忙慌的樣子,心想自己熟路,于是就開口說:“我跟你一起去,節省找的時間。”
葉韻兒抓住嚴可腰際的衣服高興地說:“哎呀,嚴可你怎麽這麽好呀!愛死你了!”
嚴可一時無語,竟然不說該回些什麽話。
房子還不錯,葉韻兒交了些押金,便将房子定了下來。倆人在維明街的小路上朝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葉韻兒突然拉住嚴可的手腕說:“嚴可,不如我們走回去吧,其實這離家裏不是很遠,幾站地而已。”嚴可最先是一臉疑問的表情,想問為什麽,後聽到葉韻兒的解釋,便同意地“嗯”了一聲。
葉韻兒第一次來到維明街,她好奇地看着兩邊的建築和店鋪以及各種風景,經過“玻璃屋”的時候,她還多瞧了兩眼,一是這個店鋪的名字讓葉韻兒很好奇,二是在老爺爺還沒完全關下拉式防盜門的時候,她看見裏面琳琅滿目的擺了很多五顏六色的東西。女孩子,對顏色如小孩子般,總能吸引到她們的眼球。嚴可看到了葉韻兒這一舉動,但是沒有說話,她只是低下頭看了看葉韻兒手腕上那條手鏈,又看了眼葉韻兒的側臉,然後向上彎了下嘴角,嚴可心想,這條手鏈她應該沒有給錯人。
其實今天一天都有點陰天,只是很不巧地偏偏在這時候下起雨,又偏偏倆人因為出門太着急而忘記拿傘。
嚴可見葉韻兒還在神游地看着兩邊新鮮的事物,于是拉起她的手腕說:“快走吧,下雨了。”
葉韻兒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感覺有人用力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腳步也被拉扯着加快了,回過神才知道嚴可拉住了自己,等到有雨滴落到臉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是下起雨了。葉韻兒不怎麽費勁地被嚴可拽着往前走,車燈晃進她的眼睛,一時間竟然讓她恍惚,她看着眼前這個高高瘦瘦地背影,又低頭看着緊握住她手腕的右手,然後熟悉的片段就驚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回憶。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陰雨天,葉韻兒與黎海在趕往旅店的路上,車賭的要命,連司機都建議說“要是你們去的地方離這不遠啊,我看你們就下車走過去好啦,這一堵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啦!”于是兩人聽從了司機師傅的建議,下了車。黎海也是這樣,像嚴可一樣拉着自己,只不過拉着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手腕。那天他們也沒有帶傘,小雨稀稀拉拉的打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黎海還時不時地用另一只手為葉韻兒遮擋下,想到這葉韻兒突然很是心酸,多麽細心呵護自己的黎海呢。
“老婆,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在雨中漫步。”黎海那天這樣說。
“嗯,好像真的是哦。”葉韻回憶着回答。
雨中漫步,是個很浪漫的詞彙吧,多麽美好的場景呢。可是越是美好的回憶就越是讓人懷念與心痛,葉韻兒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與臉上的雨滴融在一起。
嚴可側過身對着葉韻兒說:“你還磨蹭什麽呢,快點走。”
葉韻兒突然用力拽了下嚴可,嚴可被迫與她一同停下腳步,她疑惑地看着葉韻兒,只見葉韻兒伸出右手将握住自己左手腕的嚴可的右手拿開,那一刻嚴可有短暫地尴尬,她想是自己疏忽了,葉韻兒可能不喜歡自己牽着她,不過這個判斷很快被葉韻兒下一刻的舉動給否決了。葉韻兒重新伸出左手握住嚴可的右手,嚴可有點小吃驚又有點納悶地看着葉韻兒,葉韻兒笑着說:“你拽的我手腕可疼了,還是牽着手好了。”
嚴可了解了地微笑了下。
葉韻兒又開口說:“別走那麽急了嚴可,今天天氣預報是小雨,不會下大的。”
嚴可卻逗趣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天氣預報的可信度比較低。”
葉韻兒呵呵笑着說:“你好冷幽默啊,哈哈。”
車燈很亮,照在他們的周圍,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小雨在落下。這種朦胧的意境總能給人一種美感,相信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對小情侶在雨中漫步,誰叫嚴可個子高,頭發短,打扮又過于中性,清秀的小生般。而事實上,他們确實也是如此,只不過不是情侶,卻談着關于情侶的話題。
“嚴可,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那你有沒有比較喜歡的男明星?”
“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什麽樣子的老公啊?”
“沒有。”
“那你好無趣。”
“嗯。”
“嚴可,我之前有個男朋友叫黎海你知道的吧。”
“嗯。”
“以前我們走路的時候也遇到過下雨。”
“嗯。”
“然後他對我說,那好像是我們第一次雨中漫步。”
“恩。”
“就是你剛才你拽着我往前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
“嗯。”
“嚴可你除了嗯還有沒有別的話說?”
“沒有。”
“嚴可,第一次跟你牽手的人是誰啊?親人除外哦。”葉韻兒好奇的問,她想,就算嚴可現在沒有男朋友,不代表以前她沒有啊。也沒準還有要好的異性朋友之類的,其實葉韻兒就是很八卦的想知道嚴可還是不是女孩,并可以借此機會打探下她的情況。葉韻兒心裏賊賊地算計着,可小人奸計不得逞,還把自己給弄楞在了原地。
“你。”嚴可幹脆地回答她。
聽到這個回答,葉韻兒驚訝的怔在了原地,嚴可轉過頭納悶地看着她,心想停下幹什麽。葉韻兒有點呆呆地看了嚴可幾秒後,不自然地笑着說:“不是啦不是啦,我是說跟男的。”
“包括男人在內。”
嚴可的回答讓葉韻兒徹底楞在了原地,她有點語無倫次地說:“我?…你第一次牽手?是…是我?”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雨中漫步,第一次被人抱,第一次在一張床上睡覺,都是你。”嚴可淡然地說。
葉韻兒像是被人點了穴,站在那一動不動,連瞪着的眼珠子和張開的嘴巴都半天沒有變過。嚴可好笑地看着她又癡呆又驚訝地表情,緩了好一會兒葉韻兒終于開口:“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負責…”
嚴可終于忍不住笑出聲,無語地說:“你又不是男人,負什麽責。”說完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葉韻兒恍恍惚惚地終于回過點神,她想,自己不過是無聊八卦八卦,沒想到卻聽到嚴可說了這樣一番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嚴可那麽多珍貴的第一次竟然都與自己有關,葉韻兒晃了下腦袋,心想,不對不對,嚴可是女的,這跟什麽第一次什麽的不能扯上關系吧。嚴可轉過頭看着若有所思并且搖頭晃腦的葉韻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微微笑了下,雖然她只是逗趣下葉韻兒,不過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原來自己的那麽多第一次都給了她。
嚴可從來沒有想到過在自己的生命歷程中會出現這樣一個女孩,讓她感受到陽光,感受到溫暖,讓她在經歷過這麽多慘痛的變故後第一次笑,當然,更沒有想到,在以後的時光裏,葉韻兒也會讓她哭泣。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個不速之客突然來襲(上)
葉韻兒坐在沙發上抱着熟睡的partner焦急地等待着嚴可的歸來,已經數不清她到底在門口與手裏的手機之間頻繁地轉換了多少次頭,手機一直沒有想起任何聲音,不停的亮屏又不停地暗掉不過都是葉韻兒的焦急與煩躁表現在了手上。她停止按動手機的亮屏鍵幹脆就一直死死地盯着門口,葉韻兒焦躁地想着:怎麽辦,她都沒有說今晚回不回來,可怎麽辦。她從來沒有過如此慌張的感覺,從小到大,經歷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事情就是大概二三年級的時候,有人來家裏報信說爸爸所在的廠房鍋爐爆炸了,那時候媽媽慌張地跑了出去,就像今天林美燕慌張地對嚴可說“姚雪出事了!”一樣,然後拉着嚴可便頭也不回地跑掉,葉韻兒愣在原地看着她們逐漸遠去的背影,然後就聽見嚴可沖自己大喊了一句“你先回家!”後就又健步如飛地奔跑起來。那時候媽媽也是這樣,一邊跑着一邊回過頭沖葉韻兒喊:“在家看家!哪也別去!”可是那時的葉韻兒哪有現在這麽多的閱歷和智商體會到大人們的急躁和不安,她只是知道有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與爸爸有關,媽媽去找爸爸了,我要在家好好看家,那時候的她無法體會到可能會失去爸爸的不安與焦急,只是之後的相安無事讓她覺得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她覺得爸爸只是不同于往常,提前下了個班而已。葉韻兒想到這,突然覺得當初的自己幼稚的可憐,她想那可是自己的親爸爸,怎麽會傻到除了知道看家連擔心都不會的程度。她自嘲地笑了下,就算過了十幾年又怎麽樣,面對如今的場面,自己除了學會擔心還不是一無是處地只會看家,她真是有點厭惡自己真像個廢物。
林美燕一句話拉着嚴可就走了,本來兩個人還很惬意地在維明街的小路上散步回家。自從小春搬進維明街的房子後,葉韻兒下班前總要先給嚴可打個電話問問她加班嗎?起初嚴可疑惑地問:“是有什麽事嗎?”葉韻兒笑嘻嘻地說:“沒有什麽事情啦,我今天去小春家啊,你要是加班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啊!”于是,之後的很多個夜晚,便能看見嚴可在維明街的路口等待着剛從小春家出來的葉韻兒,然後倆人一起散步回家。嚴可的想法很簡單,她怕葉韻兒晚上一個人不安全,而葉韻兒的想法更簡單,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家很無聊。
今天也是,倆人邊走邊聊,快走到“玻璃屋”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橫沖直撞到嚴可的身上,被撞到半邊身體的嚴可不得已地側轉過身,皺着眉頭看向撞到自己、同時也被撞的不輕正揉着肩膀的人,那人一邊站穩腳步準備繼續快跑一邊開口道歉:“sorry!sorry!我有急事……”話還沒說完那人卻停了嘴,定睛了兩秒後話鋒一轉說:“嚴可?”
幫嚴可揉着胳膊的葉韻兒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擡起眼看向前方,可剛等她看清對面的人是誰時,她已經大跨步跑上前拽住嚴可的胳膊就往剛才要去的方向跑開,嚴可不耐煩又疑惑地問:“你幹什麽!”
林美燕沒有撒開拽住嚴可胳膊的手,一邊拉着她跑一邊喊着說:“姚雪出事了!”
零點剛過,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熟的葉韻兒突然聽到有鑰匙擰門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睛朝門口看去,只見嚴可正背着一個女人走進來,倆人對視一眼,同樣都是略顯驚訝地表情,頓了兩秒,嚴可又看向路将那女人背向自己的房間。林美燕子走在前面将嚴可房間的燈打開,又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嚴可将背上的女人輕輕放下便直接走了出來。她走到客廳沙發背後,對坐在沙發上扭轉着上半身看着自己的葉韻兒說:“你怎麽還沒睡。”
葉韻兒看着完好的嚴可松了口氣,然後有點委屈地說:“我擔心你,沒敢睡。”
嚴可聽到葉韻兒這樣說,感覺心裏暖暖的,不自覺地就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葉韻兒的頭發說:“放心,我沒事。”葉韻兒微笑了下。
林美燕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巧看到這一幕,她無奈地把前額的長頭簾往後一撸,用一種特無語地表情鄙視地撇了她們一眼,然後心裏嘟囔說:“都尼瑪好成這樣了,還說狗屁的只是合租關系!”
林美燕走近嚴可身邊說:“你看着點她吧,我先回家了。”剛邁出兩步就被嚴可拉住了胳膊,
“要看你來看,我沒那閑工夫。”
林美燕剛張開嘴巴又趕緊閉上,看的出本來是有将要脫口而出的不客氣的話的,只不過她在呼了口氣後假裝淡定地說:“我老媽在家等我呢!”嚴可沉默了兩秒從褲兜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大姨,我是嚴可,美燕的腳崴了,今天住在我這裏了。”
“……”
“好,我知道了。”
林美燕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瞠目結舌地看着嚴可,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嚴可才不理會她的話,自顧自地說:“你跟她睡我卧室,”然後又低下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葉韻,葉韻兒馬上心領神會,點着頭。于是嚴可走到沙發前面抱起葉韻兒旁邊的partner,葉韻兒跟在她身後,倆人一前一後進了葉韻兒的卧室,留下林美燕一個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葉韻兒平躺在床上,說:“嚴可,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聽見林美燕說誰誰出事了,然後你緊跟着就跑開了的時候,我覺得特別不安,直到現在我想起來都有點心驚膽戰的,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去幹什麽了,就好像是要去哪哪解救誰一樣,總擔心着你會不會缺胳膊缺腿的就回來了。”
嚴可好笑地笑笑,然後突然又變得很沉默,她盯着被漆黑的夜色籠罩下的天花板回應葉韻兒說:“我沒有過這種感覺。”其實這句話還有後半句的,只是嚴可沒有說出來,她想說:因為我在乎的人都是突然就離開了,她們連讓我不安的機會都沒有給。
葉韻兒突然又想起嚴可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撒謊的淡定表情覺得特別好笑,然後就不自覺地笑出來聲。嚴可側過臉,
“發什麽神經,笑什麽!”
葉韻兒也側過臉看着嚴可說:“嚴可,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撒謊。”
嚴可又正回頭,平躺着閉上眼睛:“我沒有撒謊,她真的崴腳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背那個女人。”
葉韻兒了解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會叫她住在家裏。”
“崴腳跟住在家裏是兩回事,讓她住在這裏是讓她照顧那個女人。”
葉韻兒滿臉黑線,幽幽地說:“嚴可,你好冷血啊!”
“嗯。”嚴可面無表情地回答。
葉韻兒又問:“那個女孩是誰?她怎麽了?受傷了?”
嚴可沒有很快的回答葉韻兒,待空間安靜了一段時間,讓葉韻兒以為嚴可已經睡着自己只好平躺回枕頭後,嚴可突然語氣低沉略顯沉重地說:“她被輪jian了。”【因是敏感詞彙,怕有誤讀者,所以用拼音代替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個不速之客突然來襲(下)
葉韻兒剛剛下了辦公樓的電梯就接到了嚴可的電話。
“晚上去趟超市吧,partner的狗糧沒有了。”
正因不知道如何面對嚴可家裏的林美豔與那個女人而愁眉不展了好一會兒的葉韻兒一下子就放輕松了,她呼了口氣,笑着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好。”
“那超市門口等我。”嚴可說到。
“嗯,好的。”
你說事情巧妙倒不如說是嚴可想的周到,首先是家裏住進了葉韻兒并不認識的陌生人,其次是心直口快地她的表妹說話每次像吃了槍藥一樣,她也擔心葉韻兒吃不消,其實最主要的一點原因是,那個陌生的女人……是讓嚴可都頭疼的人,估計葉韻兒是應付不來的。
防盜門剛被打開的時候,姚雪就像聽到了警報器一樣蹭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并飛奔向門口,等嚴可剛剛将防盜門裏面那扇門打開的時候,姚雪就已經毫不客氣地撲到了她的懷裏。害嚴可的身體往後一傾,也害站在她背後的葉韻兒的臉磕在了她的後背上,鼻子酸痛。嚴可快速伸出一只手扶住門框,站穩腳步,回過頭擔憂的看着葉韻兒問:“沒事吧?”葉韻兒揉着鼻子笑着說:“沒事沒事。”嚴可抱歉地“嗯”了一聲又轉回頭用力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厲聲道:“你幹什麽!”姚雪嘟着紅潤潤的嘴唇,一臉委屈地說:“幹嘛對人家這麽兇啦,我們都好久沒有見了哦,我想你嘛!”邊說邊往嚴可身邊湊,嚴可伸出右手做出一個推的手勢,示意她別再靠近了,然後側轉過身,拉起身後的葉韻兒進了客廳。姚雪追随着嚴可的身影便看到了走在她身後的葉韻兒,醋意濃濃地問:“她是誰?!你幹嘛牽着她?!”嚴可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轉過身對着葉韻兒說:“你先回房間吧。”便松開了她的手腕,葉韻兒點點頭。嚴可環視了下四周尋找着partner的蹤影,最後卻在葉韻兒的門前看見它正探出頭看着嚴可,還順便打了個哈欠,用舌頭舔了舔鼻子,正巧走向卧室的葉韻兒也看到這一幕,然後寵溺地抱起partner揉着它頭上潔白如雪的體毛。嚴可看着她們笑了下然後又走向客廳角落處,将買回來的狗糧放進地上的碗裏。葉韻兒抱着partner走過來蹲下身将它放下。
姚雪賭氣地責怪嚴可:“小可,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呢?”語氣裏竟然還有點撒嬌的味道,聽的葉韻兒雞皮疙瘩一起。
“與你無關。”嚴可冷漠地回答。葉韻兒蹲在地板看着partner吃飯,沒有出聲。
“你別站那發騷了,飯還吃不吃了!”林美燕看着一臉氣憤的姚雪說。姚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甩着胳膊扭着屁股走回了沙發前坐下,用筷子用力戳了幾下外賣的飯盒。
嚴可走過來将狗糧的包裝袋扔進挨着茶幾桌旁邊的垃圾桶,并對着林美燕和姚雪說:“你們什麽時候走。”
林美燕還沒開口,姚雪就氣憤地站起來大聲嚷道:“小可你要不要這麽殘忍啦!我才住了一天而已,”忽而又突然柔聲起來,滿是委屈地說:“而且我都三年多沒有見你了,這些年你都去哪了?美燕都不肯告訴我。”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順便側低過頭瞪了一眼正淡定地吃着外賣的林美燕。
嚴可依舊沒有理會她,只是直直地看向假裝若無其事地林美燕,然後客廳突然就變得安靜起來,林美燕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偷偷地擡了下眼正巧對視上嚴可看着自己的眼睛,發覺自己不能再裝下去了,便別扭地清了清嗓子,從紙抽裏面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巴,開口說:“一會兒就走,”然後伸出左手将姚雪一屁股拽坐在沙發上,并附上一句:“你要是打算給我報銷這幾百塊飯錢,我不介意你現在就扔了它們,別忘了你還欠着我好幾千塊錢藥費!”姚雪憤憤地拿起筷子,又扔在了茶幾上,後又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飯。
嚴可來到葉韻兒的房間,想了下說:“我們去外面吃飯吧,我知道一家粥店,還算幹淨。”葉韻兒笑着點了點頭:“好。”
出門的時候姚雪追着問了句:“小可你要去哪裏呀?”
“吃飯。”嚴可說完便關上了防盜門。
“那女的是誰呀!”姚雪氣憤地問林美燕。
“跟她合租的。”
姚雪驚訝地說:“合租?小可會跟別人合租?她是你親戚還是她親戚啊?”
“都不是。”
姚雪追問道:“那她到底是誰呀?!”
林美燕終于不耐煩,沖她嚷道:“你煩不煩!”
姚雪賭氣地站起身走向嚴可的卧室,給林美燕撇下一句:“你們不愧是表姐妹,越來越他媽像了!”
林美燕沒理會她,只是暗自嘆了口氣。放蕩又玩世不恭地姚雪她早就習以為常,不要說被輪jian,就是被人奸殺了她也不會特別意外,出來玩難免遇到事。讓她心生不安的是嚴可,嚴可對葉韻兒的與衆不同已經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維護的地步,她現在還估摸不清葉韻兒對嚴可有多重要,但她知道,即使再淺的程度也足以傷害到嚴可的心了,嚴可能開始交朋友本應該是值得高興地事情,但或許就像俗話說,福禍相依,喜憂摻半,林美燕總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果讓葉韻兒傷害到嚴可,那還不如讓她從來就沒有出現在嚴可的世界裏,可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林美燕煩躁地将長頭簾撸到腦後,又嘆着氣,然後想起自從上次與葉韻兒在上島談完後,她一直沒有給自己答複。
林美燕走到嚴可卧室門前叫姚雪:“走了。”姚雪沒有回應,林美燕皺着眉頭走進卧室,嘴裏抱怨着:“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只見姚雪站在窗口專注地往外盯着什麽看,眉頭緊皺,嘴唇用力抿着,拳頭緊握。
“自從我說喜歡她以後,只要我靠近,她就離得我遠遠的。還說我竟然喜歡女人,說我惡心,那現在又算什麽?那女的難道就不是女人麽?”林美燕順着姚雪的目光向窗外看過去,葉韻兒正挎着嚴可的胳膊,倆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小區的甬路上。林美燕的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嚴重。
嚴可和葉韻兒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們還沒有離開,嚴可便走過去将手裏的銀行卡遞給姚雪:“密碼是你生日,美燕的錢我姨看的緊,你還是盡快還她。還有…”嚴可略為勉強地說:“潔身自愛點吧。”姚雪接過嚴可遞過來的銀行卡,本來只是很感動,後來聽到她說‘密碼是你的生日’的時候眼眶就已經紅了,然後在那句‘潔身自愛點吧’之後,她的眼淚便流了下來,是包含着感動與委屈的淚水。
嚴可一直是這樣,一邊說着讨厭自己一邊幫着自己。在自己被小三搶走了好多年初戀男友後就割脈自殺的時候,是嚴可在打不到車的大半夜拼了命地抱着她跑向最近的醫院。在她因家庭原因資金短缺的時候是嚴可拿出自己攢的錢幫她出學費。在酒吧被男人騷擾不小心惹上流氓後,是嚴可拽着她飛奔而跑到安全地帶。嚴可從來不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卻總是讓美燕帶來一份大禮,用卡片寫着祝福。然後嚴可總是不客氣地罵她說:“你的命是你爸媽給的,除了他們沒有人有權利讓你死!”“給你錢你不要,你缺心眼啊!”“你不勾搭男人會死啊!”嚴可總是這樣,嘴硬心軟地對她好,讓自己感動,讓自己都失去理智鬼迷心竅地愛上她,可是當她真的鼓足勇氣說出那句:“嚴可,我喜歡你。”時,嚴可卻厭惡地對她說:“惡心。”可即使是這樣,姚雪依然喜歡她,因為她覺得嚴可值得自己去喜歡。
“別煽情了!”林美燕拉着姚雪站起身,幫她拿起包,又對着嚴可說:“我們走了。”姚雪用閃爍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