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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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梁是下午帶溫雅去醫院的,二人在心髒內科室外等待,溫雅剛剛檢查完,現在在等結果。
溫大梁自責出聲,低着頭說:“對不起雅雅,是爸爸的錯,爸爸居然沒發現你居然生病了。”
溫雅連忙搖頭:“不怪你的爸爸,生命都是變化的,世事無常,您千萬不要這麽說。”
說話間,內科的人推門出來了,是個上了年紀的護士阿姨,她拿着報告單說:“小姑娘,你心髒沒什麽問題,不要擔心。”
溫雅站起來接過報告單,摸了摸心口,對醫生說:“可是我最近一直感覺到心髒不舒服的感覺。”
女醫生問:“具體什麽情況呢?”
溫雅很認真的說:“就是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就好像要跳出來了似的,而且還感覺到有些發燒。”
“這麽嚴重??”溫大梁一聽急了,對醫生說:“是不是你們儀器出問題了?”
醫生給了肯定的回答:“絕不可能。”
溫大梁急着說:“那我女兒怎麽回事?你這檢查肯定錯誤了。”
醫生也挺無語的。
溫雅連忙安撫他:“爸爸您先別急,讓我跟醫生說說。”
溫雅的安撫向來都是有用的,溫大梁果然不在說話,又滿臉自責的坐在了座位上,想着,沒帶好女兒,徐玉又要用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說我了。
溫雅跟醫生說了具體的病症發生過程,醫生還是堅持說她心髒沒出問題,實在沒辦法,就勸她:“要不去大醫院裏看看?那裏有更精準的設備可以檢查。”
于是父女兩就坐着小綿羊去了市內更大的一家醫院,只不過路途有些遙遠,要開一個多小時才到,把溫大梁的小綿羊都騎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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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檢查一番,醫生也說沒問題。溫雅坐在醫生面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醫生看出她的困惑,于是問:“你說你心髒時不時的快速跳動,一般是發生在什麽情況?”
溫雅想了想,說:“跟晏晏在一起的時候。”
醫生疑惑:“晏晏?他是誰?你的朋友嗎?”
溫雅:“是弟弟。”
醫生:“親弟弟?”
溫雅:“不是的。”
醫生眼睛一眯發現事情并不簡單,她讓溫雅給沈宴打個電話,一提到沈宴溫雅臉就肉眼可見在發紅。
“我……”她已經快一天沒跟沈宴說話了,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麽,一見到沈宴她就有點大腦死機,索性就不說了,躲在房間裏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雪白上的臉頰上飛上一抹淺薄的紅暈,不太清晰,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
醫生伸手往她腦門利索上一摸,燙得很,瞬間明了這病從何而來,笑得無奈,走出去對外面的溫大梁說:“你女兒不是心髒有問題,是青春期問題,她喜歡上別的男孩子了,所以才心跳臉發熱。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沒問題的。”
“什麽!!!???”
溫大梁咋呼的聲音響徹醫院,醫生連忙擺手示意讓他安靜點:“這位爸爸你冷靜點,女孩子青春期思春是很正常的,不要這麽大驚小怪。”
這何止大驚小怪。
溫大梁是世界都要崩塌了。
回去的路上他問溫雅,“雅雅,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在學校談戀愛了?”
溫雅不理解:“什麽是談戀愛?”
溫大梁:“就是除了爸爸之外,你有沒有在學校裏跟一個特別喜歡的男孩很親密?”
特別親密的……
溫雅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頓時臉頰一熱,老實回答:“晏晏。”
“我就知道果然是那臭小子。”溫大梁咬牙切齒的:“那小混蛋真的是欠揍得緊。”
他說完繼續咬牙切齒的在路邊找了一根結實的木棍子,然後放在車板上,開動小綿羊,随後讓溫雅帶好頭盔上車,他好早點回去把沈宴這個臭小子打一頓。
溫大梁把速度開到最快。
溫雅坐在車後挺懵的。
坐溫大梁的小綿羊少說了也有好幾個月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綿羊全速前進的場景。
唔,有些可怕。
她不是說小綿羊的速度,而是後視鏡裏溫大梁那張怒氣沖沖的臉。
溫大梁跟溫雅到家時,沈宴剛做好晚飯,這是他跟顧白雲手把手學的幾個菜,顧白雲剛剛就在他家裏教他做菜,前腳剛走,溫大梁後腳就回來了。
沈宴聽到小綿羊的聲音跑到廚房窗戶口看了一眼,溫雅正在小綿羊邊上摘頭盔。
沈宴喊了一聲:“姐姐!”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溫雅所有神經瞬間繃緊,她往上看去,就見沈宴在廚房裏向她歡快招手:“姐姐我好想你啊!你今天一天都去哪裏了?”
溫雅心跳猛然加速,後,又把取下的頭盔重新帶回腦袋上,背過去不再看沈宴。她把羞怯表現得萬分驚恐。
沈宴奇怪于溫雅的反應,這個時候她應該很開心的跟他招手才對,是不是出去遇到什麽事了?
想着,他看向溫大梁,剛想問什麽,就見溫大梁手裏拿着一根有他小胳膊那麽粗的棍子,正一臉兇神惡煞的瞪着他。
完蛋。
沈宴扭頭就跑。
溫大梁提着棍子往樓上追:“老子今天把門關了!我看你個狗崽子能跑到哪裏去!!”
溫大梁關門打狗。
但沈宴太靈活了,繞着沙發跟溫大梁玩轉圈圈的游戲,溫大梁年紀上來了,日常又不鍛煉,哪裏跑得過他,才轉了三四圈就氣喘籲籲。
他喘着氣罵道:“我讓你不要把注意打在你姐姐身上你是一點不聽啊!”
沈宴本來嬉笑的臉上出現一絲絲的不甘心,他看着溫大梁,說道:“大梁叔你很不公平,有病的是我父母,不是我,你為什麽要用看待他們的眼光看待我?”
溫大梁:“因為你也有病!”
他一句話把沈宴說得愣住,沈宴還堅持微笑的嘴角一下子壓下來,他難過了一下,然後眼神堅定的回:“我沒病。”
溫大梁用棍子指着他:“你說沒病就沒病了?你父母的精神病是可以遺傳給你的。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失控的時候把人打成什麽樣子了?”
沈宴解釋說:“我失控是因為那個人他是個流氓,并不是因為我精神失控。”
溫大梁喘息聲慢慢平息下來,他左看右看,看向電視櫃,從裏面翻出抑制精神的藥物,還是滿瓶。
“我不是讓你吃嗎?”溫大梁說。
沈宴回:“我沒病我吃什麽?”
溫大梁堅持己見:“我說你有你就有!”
沈宴被他說無語了。
溫大梁喝道:“過來吃藥!”
沈宴執拗的站在原地沒有動,溫大梁那邊嘆一口氣,開始說起以前:“我以前可是在狼口裏把你救回來的,差點丢了我自己一條老命。你現在是越長越不聽話啊……”
沈宴最煩他說這些,一說這些他心裏不好受,只好黑着臉走到溫大梁身邊準備吃藥。
誰知溫大梁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抓得沈宴一愣,就見溫大梁把藥一收,嘿嘿笑了兩聲:“我看你小子就是泥鳅轉世,我要是不使點招數,還真就捉不到你。”
沈宴:“…………”
棍子是實實在在打在他身上,沈宴起先還反抗的,直到溫大梁怒氣上頭時,說了一句:“你個小混蛋!現在雅雅喜歡上你你讓我這個做爹的怎麽辦??啊??”
沈宴整個僵住:“什麽?”
他不動之後溫大梁給他一腳踹到了沙發裏,然後用棍子打他,打得其實不是很用力,沈宴只感覺到一點點的疼,溫大梁其實就是裝模作樣的吓唬他。從小到大都這樣,真正打在他身上的棍子很少很少。
溫大梁沒回答。
沈宴抓住他的棍子,語氣激動的再次問道:“大梁叔你剛剛說什麽??”
溫大梁沒好氣回:“你是不是聾了?我說雅雅她喜歡上你這臭小子了!”
沈宴:“你怎麽知道?”
溫大梁:“不然你以為我們今天為什麽要去醫院?雅雅她見了你就心跳,還以為自己心律不齊呢。”
沈晏:“……”
沈宴聽到溫大梁說的話,一瞬間不知所措,躺在沙發裏瘋狂眨眼睛,心中一股情緒跟潮水似的上湧,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激動。或許兩者都有。
溫雅現在就站在走廊上等着。
溫大梁打夠了,一屁/股坐在沈宴身邊,開始唉聲嘆氣,看到沈宴他就頭疼,說着:“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家裏有個天仙一樣的女兒,沒想到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拱走了。”
在溫大梁的心裏,溫雅就跟她媽媽年輕時一樣神聖不可侵犯,誰都不配上她們。
可也就是當年,他這個毛頭小子卻莫名其妙得到了徐玉的芳心,沒想到多年以前的事情再次發生,又有一個毛頭小子搶了他女兒的心。
溫雅在外面溫柔敲門:“爸爸?我可以進來了嗎?”
溫大梁打上瘾忘了女兒還在外面,一聽到聲音立馬站起來,但沈宴比他快,在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又一個健步跨過茶幾跑到門口,打開門微微喘氣站在溫雅面前。
二人對視着。
溫雅心跳又開始加速,心底裏的不自在讓她躲開沈宴的視線,沈宴卻不依不饒的追逐她的視線。
“姐姐你……”算了,不能直說,會吓到她的。于是硬生生吞回沒說完的話,讓出過道讓溫雅走了進去。
他跟在後面說:“我做好菜了。顧叔叔剛剛來過,他來教我做菜。”嘴角克制不住的往上揚:“都是姐姐喜歡的菜。”
聽到顧叔叔溫雅擡起頭:“他走了麽?”
沈宴:“走了。還給你帶了禮物,去看看吧?”
溫雅點點頭。
沈宴遞給她禮物。是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溫雅很認真的拆。沈晏的很認真的看,不是看禮物,是看她。
他此刻的眼睛跟星星似的閃亮,溫雅走到哪他的目光追随到哪,生怕錯過那張恬靜臉上每一個異樣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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