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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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感覺到不舒服,想收回手,但是對方抓得太緊,根本收不回手,只能皺着眉發出一聲警告:“請您放開我叔叔,我被你抓得很不舒服。我要生氣了。”
那男人笑得調侃:“你怎麽生氣都這麽可愛,還要通知一聲?”說着還把她往身邊拉:“來嘛,別害羞,就喝兩杯,你要是不能喝叔叔給你點牛奶。”
溫雅的腳往後移了一下,在調整姿勢,想她以前練格鬥術的時候,腳只踢過沙包跟老師的護具。
成績不算特別好,但沙包是實實在在幾百斤的沙包,老師跟她說過,格鬥術不是用來随意傷害人的,如果遇到對你無禮或者讓你覺得讨厭的人,你可以出手。
溫雅長這麽大沒什麽讨厭的人。
但是眼前這個人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她也說不來為什麽,可能是真的把她的手抓疼了。
她是第一次踢人,溫雅瞄準的是他的頭,剛欲要發力,另一只青筋暴起的手快她一步,狠狠一拳打在那男人的臉上。
打得那男人悶哼一聲,連連往後退去,因喝過酒頭暈目眩,他到處亂撞,把服務員給撞到,服務員手裏的菜盤精準的掉在他頭上,倒了滿頭的油,給他燙得吱哇亂叫。
沈宴冷臉站在他面前,顧白雲也冷臉站在他身邊,身高接近兩米的他,壯得像個保镖。
餐廳裏一瞬間亂成一鍋粥。
顧白雲跟前臺說什麽,前臺臉色一變,立刻走到餐廳裏去疏散那些還沒有等到上菜的客人。
“抱歉抱歉!大家!廚子要下班了!”
“啊?”
“這麽突然?”
“我們可等了好久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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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的抱怨聲此起彼伏,因為大老遠來的,好不容易占到座,廚子卻要下班了,換做誰心裏都不舒服的。
好在服務員後面緊跟了一句:“實在是抱歉!明天大家這個時候再來我們餐廳給大家免費!大家到時候随便吃!一定讓大家吃得滿意!”
聽到免費,客人們抱怨的情緒散去,這才願意離去,很快,人滿為患的餐廳瞬間空了,只剩下幾桌還沒有吃完的。
顧白雲看着那被辣油淋得通紅的頭,淡定的撥通了救護車,讓人把地上的人給擡了出去。
沈宴站在樓梯下自責的看着溫雅,心想她一定被吓壞了,都怪他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完全沒看到她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姐姐,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他說。
溫雅連忙搖搖頭,有些不理解,根本不關晏晏的事情,是她自己跑過來的,他為什麽要這麽自責?
“晏晏不要着急。”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沈宴的臉,說:“沒有事的,我沒有事的。”
她這麽一撫摸,那只自責到焦躁的小狗瞬間安靜下來,眨巴着濕漉漉的看着她,跟剛剛那只發狂打人的小狗判若兩人。
“晏晏。”溫雅微微一笑:“我餓了。”是真餓了,肚子咕咕叫,叫得沈宴都聽得到。
沈宴看了一眼顧白雲,顧白雲立即心領神會的笑:“叔叔馬上去!”又開心撓頭:“小崽子行啊!交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沈宴臉頓時一紅:“不是的,顧叔你誤會了。”他越解釋臉越紅,反倒是溫雅淡定。
顧白雲不再問了,擺擺手去了廚房,“你們等着,我這就去炒菜。”說着想起什麽,剛走兩步退回來,問溫雅:“小姑娘,你吃什麽口味的呀?”
溫雅說不出具體準确的。
沈宴替她回答道:“顧叔,海鮮,清淡口的。鮮的。”
“懂了。”顧白雲扔下兩個字去了。
沈宴帶着溫雅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這裏可以直接看到街景。這條街雖然人很少,不出名,但是綠化做得很不錯,到處栽種着開得不知名的花,加上外面的蒙蒙細雨,看起來意境很濃。
沈宴恍惚了一下,怎麽感覺好像在約會似的。
他懷揣着小心思看向溫雅,溫雅也在看玻璃窗外,被電線杆上的小鳥吸引走目光,安安靜靜的模樣,仿佛一副靜止美麗的畫。
溫雅看小鳥,他看溫雅,二人都看得有些入迷,一直到服務員端着甜點上來才讓二人回過神。
沈宴笑了笑,将吃蛋糕的小叉子遞給溫雅,說:“顧叔叔的甜點做得很好吃的。”
溫雅點點頭,淺嘗起來,剛入口,眼睛一亮,“果然很好吃!”
“喜歡就好。”沈宴笑着說,又把自己的甜點遞給她:“嘗嘗我的,巧克力味的。”
溫雅點點頭。
趁她吃東西的時候,沈宴翻了翻書包,從裏面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遞給溫雅。
“姐姐看看這個顏色喜歡嗎?”
溫雅接過來,手機是紫色的,很溫柔的顏色,她很喜歡。沈晏還特意在上面貼了一些女生喜歡的貼紙,這都是他觀察班上其他女生手機貼上的。
“啵啵豬!”溫雅指着貼紙說:“晏晏你看是啵啵豬!”
沈宴笑着說:“嗯。知道你喜歡那頭豬。對了,手機裏都給你設置好了,裏面下載了全套啵啵豬,姐姐直接開機看就好了,不用在讓大梁叔幫你在電視機前蹲點。”
溫雅點點頭:“謝謝晏晏。”
二人說話間,一輛黑得發亮的Double R在街道慢慢開過,沈宴瞥了一眼,一看到車牌號笑臉瞬間凝固。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二十歲以上,長得非常俊秀,跟還沒徹底長開的沈晏,有那麽一絲相似之處。
他們的眉眼很像。
沈晏像是他的 Plus青春版。
只是眼神不同。
那男人的眉眼深邃犀利。
沈晏的則要柔和很多,非常親和,看誰都像是深情款款。
沈宴起身說:“姐姐,外面有點吵,我們換個包廂吧。”
“吵麽?”溫雅四下看了看,只有零零散散幾桌人,他們說話聲音很正常,并不吵。
看着那打着黑傘的男人越來越接近門口,沈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了,催着溫雅:“走嘛姐姐。”
溫雅點點頭,拿起兩杯沒吃完的甜點站起來。沈宴往包廂走去,溫雅端着杯子跟在後面。
“叮——”門外挂着搖客鈴響了一下。
沈宴正在行動的身體忽然一僵。
一個穿着英俊的男人出現在門口,那男人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沈宴,沈宴當時背對着他,大概是血緣關系的緣故,他還是認出他來。
沈宴可不想認識他,帶着溫雅要進包廂。
那男人嘴角勾了勾,脫下西裝外套,往前臺上的高腳椅上閑散一坐,說道:“我是刻意來堵你的,你就算躲到老鼠洞裏也沒用。”
沈宴:“……”
溫雅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那男人,那男人也看向溫雅,有些意外,挑眉說:“談戀愛了?”
沈宴自知是躲不了,嘴角不悅的往下壓去,轉過身來對上那雙笑盈盈的鷹眼,冷冷說:“關你屁事。”
男人對他的敵意視若無睹,還是在笑,那笑又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調侃,總之像狐貍似的,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弟弟早戀,我做哥哥的不應該管麽?”他說,聲音低沉得好聽。
沈宴轉過身,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弟弟。”
男人用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說道:“長高了。”
沈宴還是一聲冷哼回應,然後牽起溫雅的手走進了包廂。那男人找前臺要了一杯白水,端着就往包廂裏去,明明只是一杯白水,在他手裏搖晃着,一瞬間高級得像名貴酒水。
英俊得不太真實。
周遭的不少人向他投去目光,心想今日這頓飯吃的動魄驚心的,俊男美女齊聚一堂,可真養眼,還能吃一場免費的“英雄救美”瓜。
沈宴跟溫雅在包廂裏剛坐下沒多久,包廂門被推開,沈熠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關上門,邁着修長的腿走進來,自來熟的坐在沈宴跟溫雅的對面。
他晃了晃玻璃杯的白水,看了看黑着臉的沈宴,又看着禮貌微笑的溫雅,覺得溫雅比較好說話,便開口跟她搭話。
“你很眼熟。”他說。
溫雅眨眨眼:“我們見過麽?”
沈熠想了想,交過的接近五十多個女朋友裏哪個像她,有點記不得名字了,但又感覺誰都不像。
但一定是像他所認識的哪個熟人。
是誰呢?
不太記得了。
沈宴不耐煩開口:“你找我做什麽?”言下之意有屁快放,沒屁就滾,別來煩他。
沈熠跟看不見他似的,語氣溫和的回答溫雅的問題:“有些不太記得了。再給我些時間,一定能想起來。”
溫雅點點頭,然後繼續品嘗她杯中的小甜點,奶油粘在她的唇角上,多了幾分俏皮。
沈熠見狀扯出一張衛生紙遞給她,語氣一轉,溫柔多了:“奶油沾上了。”
溫雅用手指抹了一下,果然是,于是伸手準備接衛生紙,手伸過去的半路被沈宴握住。
沈宴的臉色很不好看,滿滿的敵意,跟一只戒備中的野貓似的,看沈熠都是帶着殺氣。
“姐姐,用我的。”沈宴遞給她新的紙張,看向她時一秒變臉,變得乖順又聽話,嘴上卻在說着刀子一般紮人的狠毒話:“別用這人遞過來的東西,他滿手罪孽,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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