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不是有什麽以死相逼的……
時晚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幾天, 但晚上的時候傅承遇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明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時晚以為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也沒太當回事。
直到睡前時晚準備去洗澡後, 她忘了拿睡衣,出來拿睡衣的時候, 就看到了傅承遇站在陽臺的玻璃門外打電話。
“嗯,給我訂一張明天的機票,我明天就過去。”
傅承遇沒發現後面的時晚,他站在夜色中,身影鍍上一層時晚也看不清的情緒。
時晚站在門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一張機票,明天過去?
時晚原本還不錯的心情, 因為這一句話, 頓時變得奇怪了些。
她攢不住話, 在陽臺門內等着傅承遇打完了電話。
傅承遇看見她, 似乎也沒多少意外。
“你明天要出差嗎?”
“不出差,怎麽了?”
這一句怎麽了, 時晚就下意識地感覺是傅承遇不想告知自己。
“哦,沒事, 我就是聽到了你剛才說買一張機票。”
時晚站在那裏,有些略微的無措。
“有點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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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遇言簡意赅,似乎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麽,“不是要洗澡嗎?”
“嗯……馬上就去。”
時晚也沒再多問,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閃身去了浴室, 只是在關門之前,她留了道縫隙往外看,傅承遇坐在沙發上, 長腿交疊,似乎正在手機上處理着什麽,眉心攏蹙着一團陰雲。
他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這回,時晚難得見傅承遇耐下性子,語氣也多了幾分哄的味道。
“我明天就回去見你,你好好養病,岑舟已經給我訂機票了,順利的話,下午就會到。”
那邊的人說了什麽,時晚也聽不到,只是當她看到傅承遇的眸光後,心裏突然有種略微的不安感覺。
時晚去了浴室,她靠在按摩浴缸裏,本想閉上眼睛休息,但是腦袋裏總是會跑出亂七八糟的想法。
比如,傅承遇打電話的那人,是不是一個女人?
時晚戀愛沒談過,但小說看了不少,她一下就想到了什麽生病的前女友知道了他有新女友之後開始以死相逼的劇情……
也是,這個時間點……
正好是時晚跟傅承遇在一起的,第二天?
時晚拍了拍臉頰,這會,腦子更亂了,各種亂七八糟地想法湧上腦海。
時晚想自己躲在浴室裏冷靜一會。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來。
時晚睜開眼,以為是侍者,清了清嗓子問,“什麽事?”
“洗好了沒?”
門外傳來的是傅承遇的聲音,時晚下意識地拿起了自己手邊的浴巾将自己包裹起來。
“洗好了。”
時晚拉開了門,卻見傅承遇已經穿好了外套。
“你這是……?”
時晚分外疑惑。
怎麽現在就一副要走的樣子?
“臨時有點事情,可能沒辦法長話短說,岑舟一會過來,你可以在這裏繼續休息幾天,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傅承遇頓了頓,“岑舟本來給我訂了明天的機票,但我現在要先過去,所以改成了兩個小時後的機票。”
時晚沒反應過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麽。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确定。”
傅承遇像是猶豫了兩秒,才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時晚攥着胸前的浴巾,看着面前已經穿戴整齊的傅承遇,想好的那些問題,就這樣梗在嘴邊——少了一種問出口的勇氣。
“要問什麽?”傅承遇看出了她的猶豫,他便啓口問。
時晚站在浴室門口,傅承遇就站在她的面前,他比她高了許多,陰影垂在她的身側。
時晚想了想,她其實想問你是不是有個以死相逼的前女友,但對上傅承遇的眼睛,她的問題就像是被針戳破了,癟了。
“沒,那你注意安全。”
時晚搖了搖頭,最後只說了這一句。
傅承遇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在等時晚還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還有呢?”
但時晚沉默了幾秒準備回去吹頭發,傅承遇又問了一句。
時晚有點茫然,她走到了鏡子旁拿起了臺上擱着的吹風機。
傅承遇走進來,他伸手接過了時晚手裏的吹風機,也沒多說什麽,時晚站在鏡子前,傅承遇打開了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他的手指輕柔地翻着時晚的長發,時晚的長發很軟很細,像一只乖順的貓兒。
時晚想自己來,但手還沒擡起來又放棄了這種想法。
她能夠感覺到,傅承遇在故意的拖延一些時間,她也是。
時晚屏住呼吸,傅承遇比她高了一頭多,她還是光腳踩在地板上,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氣息湧入鼻腔,時晚不舍似的吸了吸鼻子。
最後,傅承遇将吹風機放下,“我會盡快回來。”
“好。”
時晚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個字還能說什麽。
傅承遇的手機又響了一次,他從口袋裏拿出來,時晚也看見了上面的名字,是岑舟,傅承遇也沒避嫌,在她跟前接聽了電話。
“傅總,您的行李都準備好了,醫院那邊說今天晚上就做手術。”
“好,我馬上去機場。”
傅承遇言簡意赅,挂了電話後,時晚自己拿着毛巾擦了擦手。
傅承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時晚站在鏡子前,發間似乎還殘留着傅承遇身上的味道。
門外傳來了車子啓動的聲音,時晚聽着那聲音,只覺得這木屋在一瞬間就空了下來。
“叩叩叩——”
木屋外的推拉門被敲響,時晚披上了睡袍出來開門,岑舟站在外面,“時小姐,傅總讓我來的,說您要是想在這玩幾天就玩,我負責您的安全。”
時晚應了一聲,又看着時間晚了,晚飯沒吃多少,她問了一句,“你吃飯了沒?”
“……”岑舟愣了一下,“呃,還沒,我一會去那邊大廳看看。”
時晚擺了擺手,“我晚上也沒吃飽,咱倆一塊吃吧。”
“……?”岑舟的臉上寫滿了問號,腦子裏閃過了傅總的臉,他還是拒絕,“不行。”
“為什麽?”
“傅總生氣了我工作就丢了。”
岑舟是真的直男,話也不拐彎。
時晚笑了,“傅承遇又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我也不是單純想跟你吃飯……”
“……那更不行。”岑舟更加義正言辭拒絕。
“……?”這會時晚也愣住了,她頓了一秒,趕緊說,“你想多了!我是想問你點事。”
“那您問。”
岑舟往後退了一步,跟時晚保持安全距離。
“……”
時晚一臉無語,她回頭走進了客廳,摁了呼叫鈴,随口點了一些菜。
岑舟才跟在傅承遇身邊不久,但之前也是霍老爺身邊的人,這些年,他也很會察言觀色,但是到時晚這,岑舟看不透了。
他也看不透傅總在想什麽。
也看不懂時晚在想什麽。
一個是只會工作的工作狂,一個是岑舟都不了解的陌生年輕女孩。
二人的差距不止年齡,還有經歷。
岑舟始終有些謹慎。
在岑舟遲疑的這一會,幾個侍者端着日式的烤架進來,時晚已經去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時晚在桌子前坐下,“岑助理?”
岑舟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走過去坐下。
侍者給二人倒了茶水後離開。
“時小姐,您有什麽事就直接問吧。”
時晚正好夾了一塊壽司,岑舟完全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他坐在那裏,一副公正正義的表情。
時晚把壽司放進了自己面前的碟子裏,“那我就直接問了。”
“……”
“傅承遇。”時晚在心裏斟酌着語言,她明白岑舟是傅承遇的助理,說不定這些問題也會之後轉達給他,時晚只是覺得自己現在沒有勇氣去當面問傅承遇而已。
就算是岑舟告訴了傅承遇,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但現在,她不問個答案,就心裏不舒服。
“他是不是有什麽……女性朋友出了事情?”
時晚思來想去,還是選了一個折中的問法,聽起來也沒那麽尴尬。
岑舟一愣,似乎斟酌了一會,“……不是。”
“那你猶豫什麽?”
“這是傅總的私事。”
“我不好意思問他。”
“傅總要是想告訴您,您可以自己去問的。”
“……”時晚說,“那是不是什麽女性朋友?”
“無可奉告,”岑舟頓了頓,好像覺得這四個字有點過分冷了,然後又補了一句,“這是傅總的私人事務。”
“……”
真不愧是當助理的,這皮球踢得圓滑。
時晚嘆了口氣,換了個方向,“傅承遇之前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
“……”岑舟保持沉默。
他只是個助理,只負責處理傅總工作上的事情,傅總本來就工作繁忙,難道自己還要抽空問一句:傅總,您之前談過戀愛嗎?
岑舟覺得時晚的腦回路很奇妙。
時晚也覺得岑舟這人怎麽這麽軸。
二人在餐桌上幾乎互看別扭了。
“岑助理,你就透露一下嘛!”時晚故作傷感,“哎,之前霍浔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
岑舟倒是聽說過霍浔跟時晚的事兒,之前去老宅,霍老爺有意撮合霍浔和時晚,後來二人的不愉快,岑舟也聽說了。
岑舟想了想,“不是您想的那樣,是傅總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