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司栖佟的面相
魯晴仔細打量她, 從她的面相确實看見幾分王相,可是很奇怪,她的王相尚未完全顯露, 卻已居高位。
還有她暗堂發黑卻未曾遭遇災禍, 更奇怪她眉間似有一抹明光在抑制着暗堂。
果然如父親算的那樣,天生奇相, 天生的苦艾命。但只有七成算準驗了。
她道:“現在的巨子得胡匈王重視, 從未出過國都,而我此次前來是為完成家父的遺願,來确認他蔔的一卦。”
“前任巨子的卦象,只是為了測我有沒有資格?”司栖佟完全避諱那兩字,若是以前她會覺得驚世駭俗,因為她壓根不信鬼神之說。
自從遇到蘭芝, 她卻改變了想法。
司栖佟道:“若本宮便是, 那本宮與摘星樓祭司接觸, 他豈會看不出?”
“除了家父,相信再也沒有人能堪透這天人奇相。”魯晴說着摸了摸腦袋的大包, 還心有餘悸。
謝氏謝主果然也和父親蔔的卦象一樣, 命中帶煞, 天生孤星,煞宮令她橫掃四方,她只有孑然一身才能發揮宮格所有的威力。
可奇怪的是, 謝主娶了公主,非但煞宮沒有被壓制, 反而有壯大的跡象。
“奇怪, 好生奇怪。”
司栖佟:“除此之外, 你的身份和你的話, 并不能令本宮信服。”
魯晴道:“民女說了那麽多,你也調查那麽多,還不信我,沒關系,民女不會說什麽。”
“因為異象尚未顯現,民女按照家父的卦象所說的也還未發生。”她再觀察司栖佟,見她天庭飽滿,五官精致,各項氣運都在一股明光下壓着,末又有暗堂發黑,此乃極吉極禍之相,福禍相依,然而目前并未看到任何災難,自然也就變成福相。
可是這道光,能将一個帝王相的人壓制的死死的,也是驚奇。
莫非亂世會出現兩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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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晴覺得此事荒謬,什麽兩個帝王,父親說過只會出現一位,如果雙日同天,勢必要隕落一個。而那個她并不擔心,因為貨真價實的帝王相就在自己面前。
“殿下,民女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
“您今年應該身處南北方位,受水難而飽受饑寒,可您卻如今安好。真是令我驚奇。”魯晴摸着下巴思考會兒,她撚着手指計算一下:“您第一番成就應該是在三年後,也就是您二十一歲時才歸的星官位。”而不是現在。
司栖佟如今十八歲,足足提前三年。
司栖佟不想再聽下去,無論真假,她都不必去過糾。
而是當下,司栖佟深思一番,她道:“此事不可傳,日後也莫再本宮面前有此一說。”
“從明日起,你就在摘星樓住下。”
魯晴動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可我是墨家子弟,你不用我?”
她可是聽說鳳寧殿下為了繼承先皇遺風,花巨資建立五門,那五門資金充足,材料豐富,比在胡匈那蠻荒之地種植的藥草要飽滿效果好百倍。
她來不僅僅是為傳達二十年前的遺言,還有...她在胡匈實在不被重視,所以才逃到天京想搏一搏。沒想到,這主竟不用自己。
魯晴只好道:“殿下,你最好想清楚。你不是建立個生物門?民女擅長各種藥草,還有植被等等。”
雖然在墨家也是末端冷門的地方。
魯晴就是因為不擅長刀劍不擅兵法,還不愛讀墨家巨典,所以每次考核都是丁等。
司栖佟聽蘭芝說過生物工程,生物可涉及全面領域,是除工業外最重要科學之一。現代非常重視生物發展。
她扶額道:“來日再談。”
“差點忘記,您并不信民女,不過馬上您就要相信了。”魯晴又開始爆料:“既然您身上的異象太多,那民女也不防從時間去剔算,将預知您馬上要經歷一件大事。”
司栖佟在魯晴看來是骨子裏的固執。
“下去。”
魯晴見她軟硬不吃,态度逐漸冷漠,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倒是她眉眼間微微有一淺的殺意,是對自己?
魯晴擦了擦眼再看,司栖佟卻起身,她負手而背逐客道:“章句帶去摘星樓,以後她未經傳喚不得入內。”
章句進來,還牽着不情願的小女孩進來,魯晴只好抱起孩子跟章句去摘星樓。
走前,她不忘記提醒道:“殿下可不要大意,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小女孩則是星星眼看着司栖佟,指着她的傲立身姿道:“娘,好閃,姐姐她身上好閃!”
魯晴聽後,她立即捂住孩子的嘴。
帶着她出殿。
出殿後,魯晴特地提醒女兒:“芊芊,娘知道你的眼睛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但是千萬不能說出來,尤其是剛剛那位姐姐,懂嗎?”
芊芊只好懵懵懂懂點頭,然後又忍不住說道:“早上那個姐姐,她也好奇怪。她身上有...”
魯晴再次立即捂住女兒,猛地搖頭,驚慌道:“那個人不能提起。懂嗎?不然咱娘倆要被趕出宮睡大街了!你想我們連飯都沒得吃嗎!”
芊芊頓時委屈不已。明明早上那個姐姐更詭異,娘卻不讓她提。
章句将魯晴送進摘星樓,他轉身就向謝蘭芝傳達今天的消息。
謝氏大本營,二十萬軍隊在此處盤山蜿蜒,蓋了軍樓,瞭望臺,狼煙臺等等,還有随行大夫的軍營。
謝蘭芝騎着馬一路快速檢閱排成長龍的精銳們,謝廣在後跟着。
不一會兒,謝蘭芝下馬吩咐幾句:“後勤管好,人員和訓練量要比往常多加三成,另外每日要檢查好水源。”
“半年檢查一次身體。”
謝廣記下來,盡管這些吩咐就是二十萬龐大的工程量,元帥吩咐自有她的道理。
謝廣想着,他忍不住打個噴嚏:“阿嘁。”
這日頭正懸在上空,已是初夏,中午還偶有感到陰涼的氣息。
謝廣沒多想,以為深山老林就是這樣陰涼。
謝蘭芝摸了摸臉,有些濕潤,她确定不是汗而是一層薄薄的濕氣。
她感覺今年的天氣,春夏混淆,早上氣溫是春天,中午夏天,下午又變得陰涼,就跟冰山上燒熱鍋一樣。到底是冷的多。
“軍中最近是否常有人感染風寒?”
謝廣點點頭道:“元帥确實時常有人感染風寒,不過都是小毛病,大老爺們身體強壯,不怕這點小打擊。”
“身體再強壯也抵抗不了風寒。更何況是疫病。”謝蘭芝根據現代每年季節性流感的經驗,每年都會有人流感挂號,但醫療還算發達所以造不成致命性傷害。
而古代醫療太落後,簡單的發熱都能奪取人的性命所以她得多提防點,畢竟她不知道下半部原著的劇情,也只能依照上半部原著曾描述過的亂世氣象。
疫病饑荒人相食。這些都是亂世的死亡标配。
謝蘭芝甩了下馬鞭,下令道:“從即刻起,凡有發熱發寒者一并單獨置辦軍營修養,沒好之前不得出入公共場所。”
“還有,每日多燒些姜湯備着。出入需保持清潔,糞溺也得勤快處理,不得有誤!”
謝廣不敢懷疑,他立刻騎着馬跑回軍營,命手下将領們調動起來。
最好今天能落實。
謝蘭芝檢閱完謝氏精銳,她毫不猶豫帶着一隊人,騎馬離開大本營。
她前腳剛走,謝廣在軍營裏就揪出一個傷兵去大夫那檢查,結果大夫檢查出他得了時疫。
謝廣吓得差點要将這傷兵給燒了。
幸好軍營藥草充足,傷兵是初期的潛伏,得的時疫尚不嚴重,大夫給傷兵連開十日的藥救回了傷兵。
與此同時,石國府與北域卻發生一件驚天大事。
明明是初夏,正是炎熱之際,地方卻感染時疫,尋常時疫頂多潛伏在冬日陰寒之季爆發,一般會在夏天轉好。都是因為太陽殺菌禦寒的關系,減輕病人身上的分擔,然後病人靠自身免疫力逃過一劫。
今年的時疫卻是多數大夫束手無策的初夏時疫。石國府和北域為了節省成本,将感染時疫的人通通聚集在一個地方,然後放把火燒死。
瘟疫村被大火連燒三天才勉強控制住時疫,而北域與石國府足足燒畩澕死了三千人。
北域部汗北洛怕時疫将謝蘭芝吓跑,還特地來信解釋,時疫和一番無關,皆在北域主都發生。
謝蘭芝收到信,她特地洗了下手,再折返回宮,身邊的章句一直在彙報摘星樓那母女的事。
章句剛彙報一半。
謝蘭芝就讓打住他:“以後不必再報摘星樓的事。”
章句錯愕不已。元帥不是最擔心殿下的安危嗎?
小鳳凰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她公務又太忙,還三天沒有回蘭章宮。
此刻回去,再想起小鳳凰那天生氣地将謝氏親軍和章句趕出宮外。
她便猜到那對母女果然是女帝路線的角色,她們的出現勢必推動進程。
小鳳凰也非是被魯晴這個女人刺激到,而是...
謝蘭芝在距離拱月橋之隔停住,擡首一望蘭章宮牌匾就在眼前,只有百步的距離。
而是小鳳凰她要開始蛻變了。
她想自己展翅肆意地在廣闊的藍天上翺翔,盤旋。
她沒進去。
蘭章宮的小秀卻喜滋滋将謝蘭芝要回宮的消息禀告給司栖佟。
一個小小竹蜻蜓斜躺在司栖佟掌心裏,她單手捧着,另一手牽着綁在弦上的細繩。
細繩一抽開,就跟陀螺一樣在空中飛旋,而細繩的另一條被她控制方向,竹蜻蜓便在空中懸飛着,一盞茶過去都還未停下。
“真是...。”她眸子逐漸的深邃:“令本宮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