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蘭章宮的地瓜真香
謝蘭芝又在蛋糕上切了一丢給中層, 中産默契地往下分,中下兩層各撈好處再無牢騷,只剩空中樓閣的上層。無人支持, 反對聲自然匿跡。
謝蘭芝一巴掌一顆糖的效果顯著。
唯有謝廣喝醉酒被人當靶子激将, 他跑來找謝蘭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新令限制吃喝有度, 他原本還享受着親王的待遇。
謝蘭芝沒想到這憨貨竟被下屬耍得團團轉, 連人都不喊,她親自出手教訓他一頓。
之後半個月沒見過謝廣上朝,聽說都在新府內養傷。
謝蘭芝又賜些藥材去謝廣府。
司栖佟知道她重視謝廣,又知他被人當【槍】使。
“蘭芝,他畢竟是一員大将手下也是将領無數,你直接動手似有不妥。”
謝蘭芝知道不妥, 但只能如此。她嘆氣道:“他的地位離我僅有一席之隔, 自然遭受族人妒忌, 他又不聰明,那些自诩為才的族人自是更不服他。”
“真要論打鬥也許除了我, 再沒有比謝廣能打的謝氏。”
“但若暗箭傷人...。”
謝蘭芝不言而喻, 司栖佟懂了她的良苦用心:“也好, 你打他也是為了保他,同時還可以警告那些非分之想的人。”
謝蘭芝點頭問道:“那謝集呢?”
司栖佟道:“此人忠心不阿,倒也不必懷疑, 只是他心思多對謝廣不服也不是一二天,他會敬你, 但不會敬謝廣。所以兩人會多有摩擦, 只要你在盯着, 他絕不敢打破如今的平衡。”
“何況你特地将吳秋安排于右畩澕相府, 不正是要他等人與吳秋産生隔閡從而劃清界限。”
小姑娘總是将形勢看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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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一動,便要向司栖佟讨個賞口:“那我呢?小鳳凰覺得我如何?”
司栖佟也不再避諱昵稱,從前她是怕她的武力不夠,所以行事小心,如今這些已無所避忌。
如今她要讨賞。
司栖佟眨眨眼一副認真道:“元帥要妾身如何評價?”
“于公于私,我在你心裏是個什麽樣子?”謝蘭芝幹脆道。
實際她私底下很緊張,更在意小姑娘怎麽看自己?
自從她有武力,不是在打架就是用武鎮人,怎麽看都像個...軍閥?
司栖佟很認真在想,她歪頭再回答:“蘭芝從不像是以武制人。宛路邊街霸那般。”
“街,街霸。”謝蘭芝的笑臉瞬間垮掉。
美人在她備受打擊之際,她垂眸忍不住側笑道:“但妾身知道若非用武來的簡單,你會再而思量如何達到目的。你的行式雖改,但殊途同歸倒也不必自省。”
“只是...。”
只是?!
謝蘭芝不自覺挺起腰身,聚精會神聽小姑娘的話。
司栖佟又道:“只是你行事多對于謝氏,而天下皆非謝氏那般服你,任你管制。”
“天下。九州園。”謝蘭芝道:“小鳳凰比我更像個心懷天下的主。”
“而我。”謝蘭芝輕輕握住她的柔手:“心很小。”
“沒關系,藏得住我就行。”
兩人具是一怔,司栖佟雙眸複雜,她主動将手反握于她。
大義公道,都在人心。而人心不向謝氏。
天下之大,人人皆道謝主以暴易暴,狼子野心,趕盡殺絕。
她在位五年只有二年未戰,不到來年又攻下天京。
于內來說,打仗本是謝主維位的手段。
謝主為南部恩主,以武至尊力壓群雄,無論奪一塊地殺幾萬人都在一念間。
亂世之下安虞一方的人,無不認同以殺止殺,大殺特殺的做法。
和平謂何物?二十年大晉分九颠覆間,已為人所惘。
人人變得暴力,人人以嗜武為尊,摒棄道義,只活當下,不顧明天。皆是亡命之徒的心态。
再如此下去,人不再知生只知死,最後輾轉輪回,人道将隕。作為人卻不為人活,那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氣氛忽然沉重。
謝蘭芝主動打破:“你奪了鄭國公在九晉的權?想好接下來該怎麽做?”
“想好了,每思一寸,便越發感受到你的艱辛。”司栖佟表情晦暗不明:“但我已有準備,接下來的路你怎麽走,我就怎麽走。”
謝蘭芝微微一愕,她忍不住打趣道:“我莫非成為你的指路明燈?”
“也許是,也許不是。”司栖佟此刻非常冷靜,她也模棱兩可。她行事不比謝蘭芝手段差,甚至因無武傍身,她的思緒更顯複雜。
司栖佟從不是任何人的解語花。比起成為人人稱贊貞操名節的宮婦,成為一個有史以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存在。這才是她要走的路。
她作為一個美麗的女人以智慧傍身才是最厲害的武器。
謝蘭芝不用她什麽都對她說,她對司栖佟的寬容在外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哪有允許枕邊人同自己争權。
但争權奪利也非在謝蘭芝手上,而是與天下。她要争的是“水流千萬裏,所漫之處皆是王土。”
謝蘭芝神色複雜。小姑娘尚在芳齡想的不是胭脂水粉,俊俏兒郎,而是權。她本就符合原著,本就...,只是自己提前将她救下來,但她的理想沒有改變。
“蘭芝。”
謝蘭芝盯着她幾分失神,司栖佟輕輕在她眼前揮手:“你又走神了。”
“我最近總走神,不過習慣就好。”說不定這是她以後的常态。
謝蘭芝想起正事,她讓人将一籮筐番薯搬上來,還讓膳房蒸烤幾條,先前她受傷,小姑娘為她忙進忙出制作營養餐,她就沒立即将地瓜告訴她。不想她再多勞累一分。
眼下正是好時機。
一籮筐洗幹淨的地瓜,有黃有紅,紅絲披脂,黃皮似金,切來有乳汁,熟的軟糯好吃,烤的更香甜。
兩人抱着番薯,坐在高高的門檻上,一邊啃一邊道:“烤的比蒸的好吃。”
“蘭芝,蒸的也不錯。”
“我吃吃看。”
殿內的婆子扭着臉,幾次三番想提醒兩位主子儀态,注意儀态。
小秀也一臉默淚:公主殿下,小秀知道您将元帥當模範,當榜樣,但坐在門檻啃番薯這點真的不必學。
小秀甚至看到公主殿下因為地瓜太好吃,還翹腿腿。元帥也是幼稚的用腿故意勾殿下的腿,讓殿下失去平衡,然後跟她的腿絆在一起。
司栖佟驚呼:“別這樣。”
謝蘭芝得寸進尺勾了勾她:“怕什麽,有我托着你。”
“幼稚!”
謝蘭芝給一腳,司栖佟反抵她的腳推回去,結果怎麽都推不動,她就用手戳她的大腿,癢得謝蘭芝抖了抖,然後司栖佟趁機将腳推回去。
“我贏了。”
“小鳳凰的勝負欲真是方方方面。”
“哼...。不要再惹。”謝蘭芝一口将她手裏的番薯給悶了。
司栖佟看着自己剝好皮,如栗子般口味的地瓜,缺了一大口,只剩下個締在手裏。
“蘭芝!”
謝尚光聞到番薯味,他探頭探腦想進來,結果在門檻看見兩尊大神,抱着比臉還大的番薯啃,還啃的有滋有味。
他咕嚕一聲:“想吃。”
司栖佟自然注意到他,知道他是個嘴饞的小子,她便從籮筐挑出一根番薯朝他道:“尚光過來。”
謝尚光頓時流着口水跑過去,接過番薯甜甜道:“謝謝主母打賞。”
然後他咬了一口,又生又脆,好吃是好吃,嚼得也咔嘣脆,就是...就是。謝尚光看着主母和元帥,兩人捧着冒熱氣的番薯,吃的津津有味。
他看看自己手上這條:“我的怎麽是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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